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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想离婚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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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的人自然不会回答他。
他在地上坐着歇了几分钟,感觉缓得差不多,撑着地板站了起来,帮温亦钧找到最舒服的姿势。找姿势的过程中,顺便帮人脱去碍事的西装外套。如果不是他折腾不起来,肯定是要给温亦钧换身家居服的。
温南七心有余而力不足,光是给人脱去外套,又让他险些去了半条命。可能是他错觉,自从和温亦钧开了两次车没再开,他就觉得身体素质大不如从前,不知道为什么。
又歇了一会,温南七进了浴室,再出来手里拿着条干净毛巾,身后跟着清洁消毒的小机器人,他走得急,等他到了沙发前,给温亦钧擦完脸擦完手,那被甩出几步远的倒霉机器人才蹦跶过来,时间赶得也刚好,温南七将毛巾丢进去清洁消毒,再拿起给温亦钧擦了脖颈。
“酒量挺好的一个人,都被灌醉了。今天这赴的是鸿门宴吗?”他叨默了一句。
沙发上醉酒的人似乎被这句话惊醒了,眼皮子动了动,倏然睁开,有些慌乱的眼神在看见他的时候平静了下来,话都没说一句,转眼又昏昏欲睡了过去。
这过程太快,温南七都没来得及反应,摆在面前的又是个沉睡的温亦钧。
温南七:“……”
所以刚才跟强迫自己醒过来一样的眼神是在担心没到他这里吗?
温南七都要被温亦钧的举动气笑了,还真是意想不到的做法,偏偏每次都把他吃得死死的,跟被将军似的。他嘴上不再说,手下动作利落的解开沉睡人的衬衫纽扣,忍着脸红发烫的羞意,将人凑合的擦了一遍。
扣扣子的时候,他没能迈过自己心里那道洁癖的坎,拿过毯子盖在温亦钧身上,到二楼拿了干净的家居服。
刚走到楼梯拐角,发现被他收拾到衣衫不整的温亦钧坐在沙发上,左右环顾,像是在找什么。他默不作声的走过去,绕到这人的面前,对上这人分外清明的眼神,他眯了下眼睛,这是没醉?
他还没说话,清明眼神的人缓缓开口了:“你去哪了?”
话说的也很清楚,没有口齿不清,那大概是没醉。
他将手里的家居服递过去:“给你拿衣服,既然醒了,就去洗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
温亦钧半天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的家居服看,看的温南七怀疑自己拿的不是家居服,而是一份价值二十亿的合同,他等了一会,温亦钧还是没有要拿的意思,他凑近了些:“是不想洗澡还是不想换这衣服?”
温亦钧没动弹,视线仍停留在家居服上,这仿佛时间静止的样子让温南七知道这人还是醉了,他无奈:“不想洗就换身衣服吧,来。”
他说着把家居服放到一边,走近了些,俯身伸手过去要脱掉温亦钧的衬衫,手刚碰到,就被握住了手腕,喝过酒的人,掌心过分火热,烫得他心里一颤,抬头和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对上,他抿了下唇,想抽手离开,却被有所预料的人一把扣住腰,拖上了沙发。
公寓的沙发不说多宽敞,容下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有些勉强,因此温亦钧几乎整个身躯都压在他身上。
温南七觉得这个姿势太危险了,他看着温亦钧,放缓说话速度,温柔哄着:“不想洗澡不换衣服都行,你先放开我。”
温亦钧一言不发,只盯着他不放。
温南七让盯的浑身不自在,加上两人的姿势,这不自在上就要加些忸怩,他伸手推了下:“你这样,两个人都没法睡。”
温亦钧被他推的眉头皱了一下,快速捉过他两只手握在一起并举起扣在了他头顶的扶手上,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行。”
“不行?”温南七挣了一下,换来温亦钧更大力的镇压,他不想被扣的手腕疼,卸去力气,顺从道,“什么不行?”
“你不能离开我太远。”温亦钧说。
温南七微微仰起头,离上方的人近了些:“那这么近,是不是就可以了?”
温亦钧的回答是实际行动,手腕倒是松开了,但城门失守依旧要人命。
城门失守带来的后果就是城内被洗劫一空,徒留下一城的慌乱。温南七觉得自己醉了,嘴里鼻息间都是老酒的醇香味道,他闭了下眼睛,缓了几分钟,动动肩膀,试图让压在自己肩窝的人,有点儿眼见的撤走。
“温亦钧?”他轻声喊,没得到回应,他低下头,偏了点一看,把他祸害的脸红心跳加速的某人,歪在他肩窝里睡着了,纹丝不动的长睫毛透露着主人睡得有多香。
温南七有点儿崩溃,睡着就算了,抱着他躺在沙发上睡,这是哪门子的套路啊?
可人已经睡着了,还非常霸道得搂着他的腰,跟怕他跑了似的。事已至此,他只能在现有的基础上,让两人尽可能睡得舒服些,免得明早起来双双落枕,那就搞笑了。
他费力的腾出两只手,万分庆幸先前因看视频还带着智能机,不然这会儿哭都没地方哭。他点开智能机,调出家里机器人管理模式,动用了两个静音机器人,将沙发调整成一张大床。等机器人忙上忙下的送来枕头被子,他额头的汗都出来了。
成功解决两人睡觉问题,他轻轻叹了口气,胆大包天的在温亦钧脸颊上捏了下,谴责道:“要是明天早上腰酸背疼的,可别怪我。”
被他捏脸的人半点反应都没有,他又捏了几下,才闭着眼睛睡了。
温亦钧醒来的时候有片刻茫然,不太记得清楚自己昨晚怎么来到温南七公寓的,也不太记得睡到沙发上的事,他只记得自己睁开眼睛,隐约看见了温南七,对方在照顾他。
所以,当他看见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温南七时,向来沉稳的脸上破天荒的满是错愕。
他生物钟过于敬职敬业,没到六点就让人准时醒过来,而温南七显然没这么标准的生物钟,对方睡得正香,小脸睡得红扑扑的,他看了一会,想起身收拾下自己浑身的狼狈,发觉他枕着枕头,温南七则枕着他的胳膊。
如果他起来,肯定会弄醒温南七。
难得被温南七枕着胳膊睡,他不想破坏难来的亲昵。再陪对方睡一会,他就不贪恋这种亲昵。心里宽慰自己的同时闭目养神。
温南七睡到脑中一激灵,像被睡梦中惊醒,睁眼先看见轮廓分明的胸膛,他惊了一瞬,想起昨晚的事,抬眼看向还在沉睡的人,脑子发疼。不知道温亦钧醒来会是什么表情,他放弃思考,小心翼翼的起身,打算给温亦钧煮点儿粥,醉酒的人第二天早晨喝点儿暖胃的更好。
他刚动,被他注视的人就醒了。
温亦钧半敛眼眸看他,其内的黝黑光彩只留有他略有懊恼的表情:“你干什么?”
声音低沉沙哑,因早起的敏感时期,这声音更是要让温南七差点儿腿软。
“做早餐。”他说。
温亦钧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已然恢复清明,他说:“一起。”
温南七起身动作一顿,回头看一眼:“你先去洗澡,就这么睡了一夜,不难受吗?”
温亦钧顺着他的提示,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解开的衬衫开启昨晚某些亲密画面,弄得他下意识看向温南七的唇,等对方从他怀里退走,穿上拖鞋揉着脑袋进了浴室,才不动声色的扣了两个扣子,放下的手最终抬起摸了下唇,无声笑了下。
温南七简单洗漱,出来就去了厨房,途径沙发,发现温亦钧正盯着昨晚被丢到一旁的家居服看。
看见家居服,他也想起来一件事,不由得停下脚步,问:“这套家居服有什么问题吗?”
温亦钧回头看他:“没有。”
“那你昨晚为什么不肯穿?”温南七疑惑问。
温亦钧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很久:“因为和你身上的不是同系列。”
这波解释理由,让温南七愣了下,接着他的记忆就无意识的翻涌起来,追溯到两人刚结婚,温亦钧拒绝各大奢侈品的私人订制,让他接手做专人定制的时候。似乎从那时候开始,他和温亦钧的多数衣服都是同系列,而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个拿腔作势的花架子。
记忆却告诉他,但凡他记得的场景里,温亦钧穿的衣服,总和他身上穿的不谋而合,像是提前打好招呼穿的一样。
这一点珍贵的记忆余晖,让他喉咙微动,像被措不及防的塞了把棉花糖,微哑带着点甜:“原来你这么重视这段婚姻吗?”
温亦钧清楚地听见了这句话,他神色微动,低声问:“难道在你心里,我是个无情无义的虚无主义吗?”
温南七摇头:“我就是太惊讶了。”
温亦钧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让温南七知道他的情意不能急,他愿意给时间让人消化,但不愿等到对方说离婚,他别有深意道:“惊讶的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