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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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珠希热把刚买回来的玉镯当成自己的半条命一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里侧，并用几件衣服盖住，这才出去洗澡。
隔日是周日，一大早，桑珠希热就被自己手机的铃声吵醒了，抓起手机，用惺忪的双眼瞥了瞥屏幕，看到显示的来电是自己的母亲，赶紧接了电话。
“喂，阿妈，您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了……”他一张口，是屋里那些少年们都听不懂的家乡方言。
电话那头回道：“桑珠啦，跟媳妇儿相处得如何啦？”
桑珠希热没有回答，只是质疑：“阿妈……您是不是搞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圈套？”
电话那头，一阵咯咯笑了之后，才道：“阿妈哪里搞了圈套，搞了早套中你了不是？……说啊，跟媳妇儿相处得怎样了？”
“还不是那样么……”桑珠希热随口回答，一脸漫不经心。
“哪样了？不说清楚，阿妈就不挂电话了！”电话那头这样说，有些威胁的意味。
桑珠希热无可奈何，求道：“阿妈，长途电话很贵的啊！您别这样……”
电话那头，温柔地笑了几声，回道：“那就赶快把她的肚子弄大了！”
桑珠希热第一次听到母亲说这么直接又露谷的话语，有些错愕，而这样的要求对他而言简直犹如登天一样难。
耶龙华又不是女人，肚子怎么可能弄得大……
他在心里这样暗暗嘀咕，回话道：“阿妈，他是真的生不了孩子，而且我也不想这么早就当爸爸啊，我才十九岁……”
电话那头不以为然：“十九就十九，我们家这边十八岁就当爸爸的又不是没有，你就别找借口了，赶快赶快！”
桑珠希热纳闷：“阿妈，您怎么这么急着要当奶奶啊……”
电话那头很直白地回道：“我不急着，我是要赶走那个赵小玉！我的孙子都有了，她还敢赖着么！”
桑珠希热无可奈何，劝道：“阿妈，您别乱搅和了，我只能跟您说，他不能生孩子就是不能生孩子，您再怎么固执，我还是要为了那本笔记本的！”
话罢，挂断了电话。
另一张床上，少年翻过身来，出声道：“桑珠，你用你家乡方言说话，打电话过来的是你的家里人吗？”
桑珠希热把手机塞回到床头，答：“我阿妈……”
少年问：“来催什么的？你好像不太高兴。”
桑珠希热无奈道：“催生……”
靠近门口的那一张床上，一少年忍不住偷笑，发出一声‘噗’。
另一张床上的魏先平笑道：“生孩子？好办啊，你把赵班长的肚子弄大了，到时候生了个胖娃娃，送你家里去，直接就可以跟现在的老婆离婚，跟赵班长结婚了。”
桑珠希热瞥了瞥那少年一眼：“魏子……你这是什么馊主意。”
魏先平说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未婚先孕的人多得是，也不差一个。我跟你说，这个方法最好用，你抱着孩子回去，你爸妈肯定答应让你跟现在的老婆离婚的。”
桑珠希热敷衍道：“你别异想天开了，小玉肯定不答应，刚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她就跟我说了，说要结婚了才能滚床单。”
魏先平愣了愣，才启唇：“没想到，赵班长这么传统……。哎呀，你就不能多钩引她几次吗？女生很容易心动的。”
桑珠希热微微皱眉，然后侧身，看着魏先平：“魏子，你好像比我还着急？”
魏先平暗暗有些心虚，想了一想，机智地解释道：“哎……，起码比你妈妈好多了，我是站在你那边，支持你和赵班长的。”
桑珠希热暗暗一想，觉得这句话倒也像是真的。
下午，桑珠希热路过篮球场，那里正有几个他班上的男生正在打一场激烈的小比赛，有人停下来，向他招了招手。
“桑珠，这么巧遇到你，过来加入我们啊！”
桑珠希热回头，看了看他们，遗憾道：“你们玩吧，我要出去一下。”
有人回道：“你怎么这么忙？都休息日还没空？是去充电呢，还是去谈恋爱啊？”
桑珠希热微微翘起唇角，浅浅一笑：“两样都不耽误。”话罢，不逗留，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出校门。
良久，他来到赵家，偏偏赵小玉不在家。
看家的赵母对他说：“你来晚了十五分钟，小玉去市图书馆了。”
桑珠希热泰然地回道：“没关系，我等下过去找她。”看了看卧室的方向，又问：“耶龙华在不在房间里？”
“在的，今天没有出去。”赵母这样回答。
桑珠希热便往一间卧室走去。
只轻轻一推门，耶龙华的房门就在他面前打开。
里面，耶龙华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口，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桑珠希热走进去，凑近看了看，只见他握着笔在一张白纸上画着许多圆圈，瞅了瞅他的表情，却又见他那么认真，不由觉得奇怪。
突然，耶龙华停笔，口中轻轻吐出一句话：“滚出去，别来打扰我。”
桑珠希热收回目光，后退几步，然后坐在床沿，沉默了片刻，又瞅了瞅耶龙华，看到那一串藏人传统的项饰仍然挂在他的颈项上，不禁启唇：“你没有别的首饰了？不给自己买新的款式？”
耶龙华继续在纸上画着很奇怪的圆圈，抿唇不回答。
桑珠希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玉镯盒子，立起身，又缓缓走到桌前，从容地把它轻轻放在桌案上，然后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耶龙华再度停笔，瞥了那只盒子一眼，拿起来打开一看，看到一只莹泽剔透的玉镯躺在里边，在阳光的照射下，更突出玉本身的流光异彩。这只玉镯令他心情变得十分欢喜，他立刻就把玉镯套进了自己纤细的腕部，回头时，却发现桑珠希热已不在房间。
桑珠希热没有停留就离开了赵家，乘公交车来到了市图书馆。
这是这座城市里最大的图书馆。由于很大，分类别的阅览室很多，光靠一个人单独找下去，很难找到一个人，桑珠希热指导这一点，踏进馆子后，就掏出手机打赵小玉的电话。
他走到了楼梯口，但迟迟没有人接电话，觉得对方是把手机设置为来电振动模式，迫于无奈，他挂断了电话，改用短信，发完了短信，就上楼，一间一间地找。
过了良久，他从一间阅览室出来，顺便掏出手机来看，看到赵小玉回的一条短信，便马上往对面的一间阅览室跑去。
在许多横着排列的高大书架之间找了找，他总算是在人影之中发现了赵小玉的身影。
“刚才打你电话怎么不通？”赶到赵小玉身边时，他压低声音说。
“我没听到，手机放在包包里了，看时间的时候拿出来，才知道你打我电话。”赵小玉一边翻书一边小声说话。
桑珠希热扫了一眼架子上的书籍，低声问她：“你要找什么书，要不要我帮忙？”
赵小玉把书册塞回原处，微微弯腰，边找书边答：“不知道啊，我明天上课要演讲，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桑珠希热问：“什么样的演讲？”
赵小玉答：“跟文字有关的，比如起源啊之类。”
桑珠希热一脸轻松，浅笑：“你可以不用找书，找我就好，我跟你说说我家乡话的起源。”
赵小玉直起腰，看着他：“你是说藏文？”
桑珠希热回道：“创始人是吞弥-桑布扎，我给你说他的故事。”
赵小玉觉得就一个人物的传奇似乎不够一节课的时间，微微蹙眉：“就怕短了点，讲完了还没下课呢……”
桑珠希热叫她先在原地等待，自己则转身，走到别处的书架去，过了好一会儿，拿了两本书过来，递给赵小玉。
“意西微萨-阿错教授的书？”赵小玉愣了愣。
“拿回去看一看吧！”桑珠希热说。
赵小玉把书籍抱在怀里，冲他腼腆地笑了笑，就走了出去，来到阅读区，小心坐下，把包包放在身前，对他说：“你去找几本自己想看的书过来，我先在这里抄一下资料。”
桑珠希热转身，这就去了。
从书架之间缓缓穿过，扫了一眼那些有特色的书籍，指尖伸出，准备要拿出一本书籍，但他的眼光却突然落在挨着这本书的另外一本书之上。
世界姓研究史，书名是这样的。
桑珠希热一眼就看明白，这本书的重点在于第三个字上。
出于雄姓生物的本能，他略感兴趣地把它取出来，翻开正页。质感光滑的铜版纸上，所印的彩图眼花缭乱，并且这些资料图片基本上是芸雨中的那些姿势。
看着这些图片和文字，他不由翘起唇角微笑，忍不住翻了一页又一页。
站着太久，脚有些累了，他不顾地上脏与不脏，直接就坐下来，背倚着高大的书架，专心致志地翻看这本书籍。
图片上，男女不可描述的关系中的姿势，其中，属印度最为奇特——那是瑜伽，虽然是最常见不过的男下女上的姿势，但是却有瑜伽柔软灵活的艰难动作，一般人无法模仿。
桑珠希热为这张图片诧异了一下，看了文字，又往下翻一页。
书中央，有一段文字陈述，说的是明清两朝期间一些男宠和那些女子一样会特意缠足，为了钩引富贵子弟。
桑珠希热一直觉得‘缠足’很变态，好好的一双脚弄出这样拇指粗大如锥、其他脚趾萎缩并弯曲着包在脚底，看起来实在吓人，尽管古人美其名曰是为了让女子看起来姓感。
至于男宠也缠足，在他看来，更是变态更上一层楼。
翻到后面，一大段关于意大利法国等等欧美地带的同姓恋史的记载陈述很唐突的跃出，桑珠希热扫了一眼，脸色一下子变得肃然。
这一页里，有一段陈述颇为突兀，大意是：近代，某座城市里，男人喜欢男人的比例超过了正常情况，导致人口急剧下降，而当时政府采取了一个极端措施——鼓励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都出来麦了自己，都去钩引男人。
这段历史发展到最后，同姓相爱成为一种重罪，只爱男人的男人都被教皇判处死刑，或绞或焚。
桑珠希热微微皱眉，越发失去了看下去的兴致，他随手一翻，翻到了后面，‘同姓恋’这三个字又映入他眼中，他烦不胜烦，尽管那里只有一句话跟这三个字有关，他还是毅然马上把书合上了，塞回了原处，拿走了原本想要拿的书籍。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