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赐婚》撒拉法

19、第19章

　　赵小玉正好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桑珠希热躺在地板上，不由吓得失声发出一声‘啊’，然后急忙奔过来，抓住他的手，拉他起来。

　　“怎么突然倒在了地上？”

　　这样的问话，桑珠希热只能尴尬道：“我刚才被他打了……”

　　赵小玉奇怪道：“你得罪了他什么，他要打你？”

　　桑珠希热没有详细说，只说了个大概：“大概，是我惹他不高兴了而已。”

　　赵小玉微微蹙眉，纳闷道：“你干嘛老惹他生气，有什么事，好好跟他说就是了，干嘛非得让他生气？”

　　桑珠希热无奈地回道：“我已经说得够委婉了，他还是照样动粗的。”

　　赵小玉沉默，片刻才出了一句感慨：“样子看起来不爷们，性格却比你更爷们，你真是输给他了！”

　　桑珠希热理所当然道：“我是绅士，绅士哪能动粗。”

　　赵小玉硬憋着，没有笑出来，瞥了瞥茶几案上水果盘子里的水果，走过去，拿起了一个很红的苹果，凑近鼻尖闻了一闻，很香。她扬起苹果来，对桑珠希热说：“喂，你要不要吃苹果？我帮你洗干净。”

　　桑珠希热回头，看了看她手里的苹果，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赵小玉拿着苹果，缓缓走向厨房。

　　桑珠希热趁这个时候，往软沙发上随便一坐，一只手臂竖起，关节骨撑着软沙发的扶手，托着腮，悠然地等着。

　　厨房那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很清晰。

　　桑珠希热暗暗思考了一下，忽然又站起来，移步走向卧室。

　　赵小玉把苹果的表面洗了个干净，拧上水龙头，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慢慢走出厨房。回到客厅里，她没有看到桑珠希热。

　　觉得奇怪之余，她先是走到了大阳台去，在那里瞧了瞧也没有找到桑珠希热，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只好回到客厅，坐在软沙发上，看了看手里的苹果，张嘴咬了一口。

　　桑珠希热站在房间里靠近门口的地方，默默看着侧身站在窗前的耶龙华，目光一直停在他颈项上的那一串项饰。

　　他记得，从自己认识他到现在，颈项上的那一串项饰从来没有摘下过，无时不刻都在眼前，从来没有消失过。

　　他心里在思考着——那串项饰是不是就是对方生命的全部，到底是多深不可测的痴情，让他非要无时不刻把它带在身上？

　　如果是交往五年甚至十年都无法忘记的美好爱情，桑珠希热倒是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奇怪，但是，据他所知，那一段爱情仅仅是耶龙华的悲苦单恋而已。

　　每每看到它一如既往地呆在耶龙华的颈项上，和他形影不离，桑珠希热内心慢慢地就有一种对这份痴情的好奇，以及一种由天生占有裕而产生的嫉妒。

　　过了一会儿，他才垂眸，缓缓走到床前，说道：“你喜欢什么？翡翠还是金银？”

　　耶龙华爬上床，平躺在床上，嘴唇紧紧抿着，不屑与他说话。

　　桑珠希热再度瞥了瞥贴在耶龙华胸前的项饰，又道：“再喜欢旧物，也有该换新物的那一天。”

　　耶龙华侧过身，背对着他，同样不屑与他谈论这个问题。

　　桑珠希热哑然，因为对方的沉默和不屑，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看了看对方的后背，他无奈转身，走了出去。

　　一步，一步，走进了客厅，他一抬头，就马上看到软沙发上的赵小玉，芊芊玉手里捏着的苹果只剩下核而已了。他不由脱口：“你不是帮我去洗水果去了？怎么坐在这里吃了一个，我的那一个呢？”

　　赵小玉嘴里咀嚼了一下，咽下去，才道：“我以为你走了，就自己吃了。”随即，伸长一只手臂，从水果盘里拣了一个苹果，递了过去：“你自己去厨房洗吧。”

　　桑珠希热瞧了瞧她手中的红苹果，大方地上前一两步，接过了，然后自己走进了厨房，拧开水龙头，仔细地洗干净。

　　拧上水龙头以后，他回头，瞥见一旁的台子上的刀具架子上有一把水果刀，把它取出来，冲了一遍水，把苹果干脆地切分成两半。

　　他走出厨房时，赵小玉看到他左右两手里各拿着半边苹果，不由道：“一个苹果而已，你一个人吃不完吗？还切半了……”

　　桑珠希热一步接着一步，走向卧室，边走边平静答道：“不是，另一半是给他的。”

　　赵小玉奇怪道：“你突然对他这么好，有什么居心？”

　　“为了离婚。我刚才不是惹了他吗，不讨好他怎能离婚？”桑珠希热乱找借口回道，话罢，推门进入了一间房。

　　耶龙华仍是原来的姿势——侧身睡着。桑珠希热慢慢靠近，并且绕到他的正面，把右手上的半个苹果递了过去：“给你。”

　　耶龙华睁眼，瞥了瞥那半个苹果，又瞥了瞥桑珠希热，轻启唇：“你什么意思？贿赂我么？”

　　桑珠希热蹲下来，降低和他的距离，回答：“也不能算是，不过确实是讨好，希望你能配合我，先和我离婚。”

　　耶龙华轻轻哼笑一声，抬起了上半身：“你急着要跟客厅里那个爱你的姑娘结婚是么？你还没到二十岁就急着要跟她结婚，有什么目的？”

　　桑珠希热沉默了片刻，仍不愿道出离婚的目的，只道：“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你只要配合我，和我顺利地离婚。”

　　耶龙华平平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你要我怎么配合？我的森题里还留着你的那东西呢，说谎是不可能的。”

　　桑珠希热微愣，然后低头，诚恳道：“我……我很抱歉，那次完全是一时充动，我……我只是觉得最后那样做很刺激……”

　　抬眼，他瞥了瞥耶龙华的眼睛，又道：“不过，那个地方毕竟不是女人的那个，可以弄出来消灭掉，检查是查不出来的。”

　　“你去死！”耶龙华听罢，忽然爆粗话，接着才认真道：“因为没有女人那样的贞曹，发生过了就可以不承认了么！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为什么要想办法给自己开脱责任？”

　　桑珠希热看着他，哑然无语。

　　耶龙华又凛然道：“我会告诉你的父母，这是他们理所当然知道的，至于离婚，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自己想办法。”

　　桑珠希热微微垂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你又在逼我……”

　　耶龙华回道：“是你自己做了最不应该做的事情，是你自己带来的麻烦，理所当然你要自己负全部的责任。”

　　手头这样麻烦的事，桑珠希热现在几乎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耶龙华态度这样强映，死活都不肯助他走出困境，令他万般无奈之下，几乎想一头撞死。

　　手上的苹果，暴露在空气中的果肉接触了氧气之后开始慢慢氧化，覆上了一层枯黄色。桑珠希热眉眼间依然是一副坚定和执着，对耶龙华说：“我真的是一个人扛不起这个责任，只要你肯和我配合，我保证会补偿你。”

　　耶龙华垂眸，想了一想，开出了条件：“我去哪里，要去干什么，你都不许问，不许插手管——这个要求，如果你肯答应的话，不需要发誓说什么将来补偿我，我可以给你制造离婚的机会。”

　　桑珠希热愣了愣，觉得这个条件并不妥当，犹犹豫豫着，难下决定。

　　耶龙华迟迟得不到他的回答，又补充了一句：“你只有这次的机会，过期不候。”

　　寻觅那本失踪的神秘笔记本，与耶龙华同样重要，桑珠希热一个也舍不得，但眼下耶龙华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逼他做出抉择，他不禁急得手心冒出了汗，此时，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鼓动他——先按照原先计划走，从赵家打听到笔记本的下落再说！

　　于是，他点了点头，答应道：“嗯，你要说话算数。”瞥了瞥手里的苹果，又把右手边的那半个苹果递了过去。

　　按捺不住这种水果的色泽和淡淡的香气，耶龙华把它要了过来，咬了一口，嘎的一声脆响，一小块果肉进了他的嘴里。

　　桑珠希热看他吃了，自己也咬了左手上那另一半苹果，吃着吃着，吃到了一半才发觉自己在床前是蹲着的姿势，便立起身，一边吃一边往外走。

　　走到了客厅，他正好把苹果吃完了，只剩下了果核，干脆走到垃圾桶旁，把果核扔了才回到沙发前。

　　赵小玉打开电视，拿起遥控器，一按，屏幕上出来了一个节目，她不喜欢，就按着遥控器上的按钮随手换了几个电视台，当准备又换电视台时，有一则寻人启事蹦了出来。

　　她停手，仔细看了看这则寻人启事，随后，对一旁也在盯着屏幕看的桑珠希热说：“最近怎么总有人失踪？还都是男的……”

　　桑珠希热侧头看着她：“最近经常有人失踪吗？”

　　赵小玉轻轻点头，回道：“我这几天在报纸上也看到过，加上这个，一共是三十六个，都是二十到四十岁之间的男人。”

　　桑珠希热明白了，只是抿唇不语。

　　赵小玉想了想，自顾推测：“老人家突然失踪，十有八九是痴呆症发作不记得路了，但像这个年龄段就失踪不明的，不是被绑架了就是被仇家杀了。”

　　一个大男人离家后几日都下落不明，不外乎是这样的遭遇，桑珠希热在赵小玉没有这样猜测之前早已这样想了。

　　“前几天看到的一个寻人启事，那个失踪的男人，据说是赌&博成&性，这样的男人……也许是欠债太多，出门了以后被债主咔嚓了吧……”赵小玉忍不住喃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