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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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珠希热起身，答道：“你自己看好了，我回床上去了。”话落，转身，沿着小梯子爬上了自己的床铺，坐在那里发呆了片刻，一只手伸向床头，抓起了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未读的消息，署名是赵小玉。桑珠希热毫不犹豫地点出来，阅读了一遍。
像往常一样，他用手机上的聊天软件，和赵小玉联络，互相发送给对方的文字都是最平常的说说笑笑，持续至第十条对话，话题才回归正经。
‘明天是中秋，我爸说要全家去公园看花灯，我妈不乐意，她想在家看节目，明天你过来啊，凑够人数。’
桑珠希热想了一想，随之发出了一条回复，要求赵小玉也把耶龙华带上。在他所知的范围里，耶龙华是一个从小在藏戏团里生活的孤儿，如今来到大城市，更加无依无靠。他希望耶龙华也能在节日的气氛里感受到快乐。
赵小玉马上发来了回复，同意了桑珠希热的要求。她如今对耶龙华一点顾忌也没有，自从知道了他的性别。
当晚最后发送一条只有‘晚安’两个字的回复，桑珠希热就侧身躺在床上，把手机放在枕头旁边，没关机就睡了。
就着晚上才刚看过的钙片留在脑中的印象，桑珠希热没有任何预兆地做了一个这样的美梦。在梦里，那种感觉很真实，唯独在身下的少年的面孔却很模糊。
这样的一个梦，当他喜欢上时，却也很短暂。他来不及体验到高高的浪潮，就早早地自然醒了，这让他内心忍不住烦躁。
天才刚刚亮，外面有些灰蒙蒙的，飘浮在空中的薄雾也还没有完全散去。
桑珠希热躺在床上，无论闭眼多久，怎样都没法再睡着。宿舍里，室友的鼾声此起披伏，更加扰乱他的睡意。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辗转转，两个小时过去以后，终于成功地令自己入眠，但，他运气极为不好，只再睡了半个小时后，又被起床的室友吵醒了。
他微微抬头，一脸烦躁地看了看床下的室友，又躺下，翻身向里，背朝着外面，继续睡下去。
一个少年走过来，举起手敲了敲他的床沿，说道：“桑珠，起来了，再睡懒觉就没有早餐可吃了。”
桑珠希热只道：“你们别管我，让我睡到睡不下为止。”
对面，坐在桌前的少年启唇，问了一声：“今晚学校有庆祝活动，你来不来？”
桑珠希热翻身，躺平，回答对方：“昨晚我跟小玉约好了，一起去公园看花灯呢。”
那少年问道：“你跟赵班长两个人去？也太浪漫了吧。”
桑珠希热瞥了瞥下方的少年，坦白：“没有的事，跟她家人一起去，他爸爸开车带我们去，一共四个人。”
“你就跟她家去，不管你老婆了？”一个声音响起来。
“谁说的呢，小玉的妈妈不去，我让耶龙华补上。”桑珠希热答道。
床下的少年脱口：“才刚和女朋友和好，你就马上连老婆都叫带去，这不是玩火么！”
桑珠希热平静地回道：“耶龙华是个孤儿，中秋节丢下他一个人，不太好，我不想别人说我狼心狗肺。”
少年忍不住喃喃：“才刚结婚，你就要跟人家离婚，已经是狼心狗肺……”
桑珠希热的耳朵听到了床外传来的这句话，忙撑起上半身，对床外的少年脱口：“你说我什么？”
少年挤出笑容，一个劲地装傻，不回答。
不远处，一个多管闲事的洪亮的声音传来：“他说你是狼心狗肺！”
少年立刻不高兴了，冲着那个声音叫道：“叛徒！闭上你的臭嘴乖乖吃面！”
一张桌子前，另一个少年朝这个少年挤出得意的笑容，然后理所当然地埋头吃面。
桑珠希热在床上又辗转了几次，实在睡不着才不得不接受现实，从床上爬下来，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找出一条水磨牛仔裤和一件T恤衫，穿上身。
下午，他去了一趟市里的大图书馆，在那里看书看了一个下午，黄昏的时候，又在外面的店里吃了一碗面，这才慢悠悠地回到学校的宿舍，冲了个澡。
手机，在他穿牛仔裤的时候响了起来，他匆匆穿好牛仔裤，跑到桌前，拿起手机，接了电话：“喂。我在宿舍，马上就下去了。”
挂了电话，他马上穿了上衣，带上手机，走出了宿舍。
下了楼，来到宿舍区门口时，他看到不远处缓缓开来一辆雪铁龙车，忙跑过去，向车上的人挥了挥右手。
车子为他停下，前座的副驾驶座上，赵小玉的脸庞探出来，对他说：“上车吧！”
桑珠希热移步到车子后座，拉开一扇车门，一眼就望见坐在里面并且靠近另外一扇车门的耶龙华。
他大方地钻进车里，关上车门，坐在耶龙华的身旁。
车子调转方向，缓缓开了出去，驶出校门。
坐在车上，他瞥了瞥耶龙华，目光定在耶龙华穿在身上的背带裤，因为一阵压抑不下的好奇心而脱口：“谁给他穿了裤子？”
赵小玉回头，得意地答道：“我啊！我以前的宽松背带裤，因为闲置，就扔给他了，反正这件衣服略显中性，看他穿着大裙子我心里也不书服。”
驾驶座上，赵父插嘴笑道：“你是嫉妒人家的腿比你的修长比你的好看吧？”
赵小玉回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谁嫉妒啊？我才不屑他的腿呢……”但真正想说的话却藏在了心里：他可是男的，怎么能跟我相提并论？男生的腿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只有龙阳癖才会去看他的腿！
桑珠希热忍不住又瞥了瞥耶龙华的凶以及他的褪，忽然悲哀起来：“完了……，你让他这么一穿，我的风头都让他给抢走了。”
赵小玉又回头，脱口：“瞎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帅的！”
话落，她身边也跟着响起一声悲哀：“完了……！”
她惊奇着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爸，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赵父一边认真开车一边回答：“你小时候说爸爸我是最帅的男人，现在长大了，就开始见异思迁了。”
赵小玉愣了一下，随之笑了：“爸，没变啊！你是我妈妈心里头最帅的嘛！”
赵父回道：“哄人你最行！”
路上，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的路灯点缀了夜色，车来来往往，远远看起来，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那些星星点点的光，那样温柔，也那样温暖。
雪铁龙车开进了公园的后门，然后在一个空旷又漆黑的地方停下了。
没有关上车灯，赵父和赵小玉就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钻出了车子。
桑珠希热也准备要打开车门下车，但见耶龙华不动身，就催了催：“下车吧。”
即使是这样，耶龙华也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
外面，赵小玉也跟着催了一声：“桑珠，快点来啊！”
桑珠希热把车窗玻璃降下一大半，冲着外面叫道：“他不下车！你先去吧！一会儿我过去时打你电话！”
赵小玉没有办法，只得先跟着父亲渐渐走进黑暗里。
桑珠希热侧身，对耶龙华说：“你既然答应来了，怎么不下车？再晚一点，就没有花灯看了。”
耶龙华淡然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可不是来陪你看花灯，这里人多，应该有我要找的猎物。”
桑珠希热微愣，随之反应过来，微微皱眉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大家来到这里都是来看花灯的。”
“别妨碍我。”耶龙华只这样淡然地说道，一只手握住开关，准备要打开车门。
桑珠希热忙伸长手，案住他握着开关的手，认真地看着他：“你只能跟我一起去看今晚的花灯。”
耶龙华平平静静地扬起唇角，神秘莫测的笑意挂在唇上，言语也有些冷淡：“想妨碍我的事情，你真是痴心妄想。”
话落，不等桑珠希热回话，突然出现的一股力量将桑珠希热推到另一侧的车门背面上，背部由此猛地撞上了车门背，疼痛感随之而来。
眼看耶龙华就要打开车门下车，并且将会消失在夜色里，桑珠希热急忙拉住他的胳膊，自告奋勇道：“你一定要找人的话，我也可以！”
耶龙华没有动容，仍是淡然：“你不是我的猎物，也没有资格。”
桑珠希热认真了起来，一把将他拉过来，紧紧暗在了后座软椅上。
接下来，该怎么进行？
他没有经验，加上耶龙华挣扎不从，令他内心方寸大乱，轻轻咬了咬下唇，他决定一切依照直觉，依照看过的视频，俯下身，退去云衣，费力倾注阳台携雨。
耶龙华本是要把桑珠希热这个大包袱推开，但突然感受到的鱼悦令他无法抵抗，只能沉沦在好似鱼儿游过泉水一般的快乐之中。
发觉耶龙华已经安静下来了，桑珠希热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开始放慢速度，一抹抹温柔模仿着蜻蜓点水慢慢拂过水一样的形骸，穿过幽深的侠道，拍打丰腴的沙漠双丘，接近他的魂识。
耶龙华垂眸，一句话也不说，紧张的鼻息声在静静的车里回荡，车子也在轻轻震动。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