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今文集》皇今

6、流浪剑客（中3）

　　四

　　雨还在一直下着，下的人心烦意乱。
　　我对潇荷说：“这只鸡你带走吧！”
　　潇荷看着我的眼睛，可怜兮兮的道：“为什么？”
　　我说：“我帮不了你。”
　　她说：“你怕你打不过他？”
　　我说：“不是。”
　　她说：“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说：“不为什么，总之我帮不了你。”
　　潇荷低下了头，我看到她的眼角有泪水流下。
　　她忽然抬起头，说：“你帮我拿一下鸡，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我说：“好。”
　　我把鸡从她手里接过来，小心的抱着。
　　潇荷说：“你看，鸡的眼睛里流泪了。”
　　我说：“鸡怎么会流泪呢？我看看。”
　　我低下头去看鸡的眼睛，发现果然有泪水流下。
　　就这这时，我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剑架在了我脖子上。
　　这是一把短而精致的剑，小巧玲珑，看上去很好看。
　　这么好看的剑当然是女子用的。
　　剑柄就握在潇荷手里。
　　她眼睛里寒光闪闪，盯着我道：“你就是追风剑客？”
　　我叹了口气，道：“我是。”
　　潇荷道：“我听说镇子上来了一个江湖人士，背着长剑，到处问人家有没有麻烦要解决，我就怀疑是你。”
　　我说：“确实是我。”
　　潇荷道：“本来我没有打算找你报仇，但是你送上门来了，我怎能不报？”
　　我说：“是应该报。”
　　潇荷道：“我的剑术都是我哥哥教的，就连这把剑也是哥哥送给我的，从小哥哥就对我很好。”
　　我说：“看出来了。”
　　潇荷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说：“我和你哥决斗的时候，他说如果他败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潇荷道：“呸，我用得着你照顾。”
　　我说：“不是，我说看出来了，是看出来了他真的对你好，因为他留遗言的时候只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却半字没提你的母亲，这还不是真的对你好吗？”
　　潇荷道：“我哥哥和母亲的关系从小就不好。”
　　我说：“为什么？像他那样的性格应该会很孝顺的。”
　　潇荷道：“我娘反对我哥练武。而我哥从小就喜欢练武，所以我娘时常骂他，甚至还打他。”
　　我说：“你哥呢？”
　　潇荷说：“我哥不说话，也不还手，就让我娘骂，让我娘打。”
　　我说：“你哥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潇荷道：“这还用你说，现在你就要死了，有什么遗言赶紧说吧！”
　　我想了想说：“我没有遗言，但我有一个愿望，你能帮我实现吗？”
　　潇荷道：“那要看什么愿望。”
　　我说：“算了，还是不说了，你可以动手了。”
　　潇荷眼波流动，道：“不妨说出来，也许我会帮你。”
　　我叹了口气，看着远方，道：“我的愿望很简单，我爱上了一个女人，我想在死之前再看她一眼。”
　　潇荷道：“就这么简单？”
　　我说：“这已经不简单。”
　　潇荷道：“看一眼女人还不简单吗？”
　　我说：“看别的女人一眼简单，可是看她一眼太难了。”
　　潇荷道：“为什么？”
　　我说：“因为她在远方，很远很远的地方。”
　　潇荷忽然笑了，道：“你想骗我？骗我放你走？”
　　我说：“我没有骗你。”
　　潇荷道：“我才不会相信你说的鬼话。”
　　我说：“你也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想一想，我好歹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剑客，那我为什么还要苦口婆心的做生意？我要是想要钱的话，哪家的富豪能挡住我手中剑，哪个地方的恶霸能接得了我三招？再说杀了恶霸为民除害，恶霸的钱自己拿走一部分分给穷人一部分还能落个好名声，可我为啥不这样做呢？”
　　潇荷道：“为啥啊？”
　　我说：“因为哥不是那样的人啊！”
　　潇荷道：“呸，我信你个鬼，你这个人坏的很。”
　　我说：“我哪坏了？”
　　潇荷道：“你说这么多鬼话，想骗我不杀你，你还不坏？”
　　我叹了口气，道：“我要不是心甘情愿让你杀的话，你又怎能杀的了我？你看你的剑还能动吗？”
　　我左手抱着鸡，右手的两根手指早已夹住了她的剑，任她如何用力，剑也动不了分毫。
　　她气急败坏道：“你，你耍赖。”
　　我说：“不是我耍赖，而是你的功力太浅。”
　　我松开了手指，道：“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再去看她一眼，我保证，看过她之后就回这里找你，到时候你要杀要剐随便。”
　　潇荷看着手中的剑，道：“好，我答应你，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是君子还是小人。”
　　我说：“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我只是个正常人。”
　　潇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我说：“别走，你的鸡。”
　　她又转回身，瞪了我一眼，夺过我手中的鸡就走。
　　雨还是正常的下着。
　　我说：“等一下。”
　　潇荷停下脚步，道：“还有什么事？”
　　我解下身上的蓑衣，道：“披上这个，雨下这么大，女孩子家淋感冒了可不好。”
　　我把蓑衣披在她的身上，忍不住道：“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潇荷仔细的看了我一眼，道：“问吧！”
　　我说：“我一直很奇怪，鸡怎么会流眼泪呢？”
　　潇荷道：“笨蛋，鸡当然不会流眼泪，那是我的眼泪落在了它的眼里。”
　　我说：“哦，原来如此。”
　　雨不慌不忙的下着。
　　我看着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雨里，心里忽然很难过。
　　因为我想起了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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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写的有点少，还不到两千字。说是两天，其实都是今天写的。写小说是业余，又不是主业，所以都是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坐下来写一会儿，有时候一连几天没时间了，那就一连几天都写不了。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工作是主要的，晚上加班十点多才能回到家，那是如何也写不了的。业余毕竟是业余，替代不了主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