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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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
子车奚打量着面前这心魔。
而面上的打量疏于表面，远没有接下来心魔带给她的冲击大。
“是奚大人醒了吗？”门外传来恭敬的问询声。
池卿这心魔应了一声，门外的人便就此进了门。不是一个人进来，而是一串人进来。所有人低着头都无法掩盖面上笑意，手上依次捧着洗漱用品、用蜡烛小火暖着的喷香粥和小菜、一整套的衣服、饰品。
每一样分类都不是仅一人拿，而是好几个人拿。
子车奚：“……”
不是，这是何种皇宫奢靡的方式？
她视线犹疑转向夜烟，就见夜烟长叹一声，俨然一副知情又不想管也管不了的姿态。
就这样了，负责洗漱的几人中领头那人还说：“浴池也已为奚大人备好，这些都可以送到浴池边。沐浴可穿戴的衣服也准上了。”
一张符一个法诀能解决的事情，如此铺张浪费……也不算是。
子车奚是真能感受到这些人在发自内心的高兴。
池卿的声音比起池胥而言，听上去有些懒散。他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我花了钱让人备着，就等你醒来。你做一样事，他们能拿一笔钱。”
子车奚听懂了。什么奚大人？她醒来就是他们的摇钱树。见到摇钱树能不开心吗？
昆仑的物品需要分数兑换，不代表池胥库存里没有钱。
看来池胥的书……不，或者说是池卿的书赚的钱真的多。
子车奚能分辨出池胥和池卿。本体和心魔太好分辨，性格天差地别。池胥总喜欢将各种情绪掩在心里，面上看着仙人般淡漠，话常常不中听但依旧有耐心。本体是天生名门正派的料。
心魔……
非常适合合欢宗，属于合欢宗失散多年的弟子。
大抵是看出孩子有些懵，领头人再次笑盈盈询问：“人是多了点，不如我留几个女子负责奚大人可好？”
话一落，所有人神情微动。所有人都恨不得被选择被留下，没有一个想要被排除在外。凡人百姓谁会想要和钱过不去？
这样一来，反而显得不做选择的子车奚不识趣。
子车奚从床上下来，掐了个法术清理干净全身：“东西都留下，不用留人。”沐浴暂时不需要。
来人们眼内全然写满扼腕，还是留下东西飞快撤离。听话代表着还有下次机会。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所有人被一样对待，他们没有任何不满。
子车奚拿了衣服，一扭头，发现池卿还在盯着她看。
“怎么？”子车奚对上池卿双眼，“你还不打算把身体还给池胥？”
“还？这也是我的身体。你更喜欢池胥。”池卿语气瞬间便没了刚才那浅淡的一丝笑，而改成不屑一顾。心魔看不起池胥，“他实力不济，脑子不中用，连你都认不出。你喜欢他什么？蠢吗？”
子车奚：“……”骂得好脏。这张嘴说出来的话很是相似了。
子车奚换上衣服，哼笑一声。
她其实不排斥心魔这种性子。只是有些事不能只看她喜欢不喜欢。心魔看似没有危害，实际上危害极大。一具身体无法容下两个意识。当池卿给他自己取名，他已然成为新个体。
他们共生又互斥。他们走的不是一样的大道，无论怎么修炼都会遇到“冲突”。一旦冲突，经脉寸断、彻底走火入魔再正常不过。而这种入魔和心魔不同，是变成无法自控的疯子。
变成疯子后，死亡变得再自然不过。
要解决心魔，要么从根部解决“起因”，让本体和心魔重新融合成为一个整体或杀死心魔。要么分出一个分身，让心魔进入分身，从此割裂成两个人。
两种方法都不简单，最好方式是杀了心魔。
而池卿走近子车奚，一味贴近子车奚，在子车奚耳边低声问：“你帮我杀了他。往后我就是这具身体主人。怎么样？”
“我是他一切的野望。我会顺从你，听你的话，爱你胜过天地。”池卿声音比海子和海女更具有蛊惑性。他说着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真情实意，不参杂任何骗意。
池卿说着他的念头：“我能帮你处理坤教，面对仙界。正派人能做的事，我能。正派人不能做的事，我也能做。你要是不喜欢的事，我绝不会碰。”
话太动听。
不说子车奚，旁边夜烟都忍不住抬起瘫地上的鹿头，高看一眼池卿。这心魔拿捏人心——尤其是妖心——简直信手拈来。
子车奚没应答。
她听着耳边的声音，感受耳测男人体温，轻微抬眸望着不远处的门口。大门敞开，门外没有一个人。屋子里仅有她、池卿以及夜烟。以心魔展现的状态来看，她知道此刻答应，池胥绝不会知道。
那过往曾经和子车奚一起在雾隐村的书生，真有可能被心魔所取代。
“不怎么样。”子车奚的选择没有丝毫动摇。
她眼神清澈，回答池卿的问话：“杀了本体，你损伤会很大，恢复需要很久。不如造一个分身。往后你和池胥就是两个人。分开会降修为，但只要潜心修炼一些年很快能追回这些修为，方法更适合。”
心魔听完只抓住一点：“你是喜欢他？”
子车奚：“没有。”
心魔：“那我分身之后杀了他。”
子车奚：“不行。”
心魔：“你就是喜欢他。”
子车奚：“不是，我是在替你分析哪种方法更好。你怎么非在意我喜不喜欢他？你口口声声说听我的话，我说不行，你又不乐意。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小孩的争执对话，让夜烟又一次躺了下去。他默默翻了个白眼：与其在这里争这，不如赶紧上路去完成第三个任务。
“要是在分身之前，他要杀了我呢？”心魔追问子车奚，“你知道，处理掉心魔往往是最好的方式。”
一心魔一妖，哪能随意揣度本体心思？
子车奚眼睛一闭一睁，冷静只说出现状：“你不知道诞生了多久。他知道你的存在，到现在也没杀了你。按照你的想法，不杀就是喜欢。你本体喜欢你。”
池卿当即后撤。
他被子车奚这个推论气笑：“哈——”他身为心魔，被本体喜欢？这是什么地狱说法？
一直在旁听的夜烟听到这里，当场笑得在地上抖了抖。
池卿注意到夜烟耻笑，怒气更是上涨。夜烟如今不缺灵气，池胥的身体灵力缺失一些，但也恢复得不错。子车奚一醒，那本体便开始蠢蠢欲动。
他知道自己压不住本体多久，手轻抚一下子车奚脸颊：“你且看着，我和他，终有一死。”
子车奚：“……？”
蓝色眸子暗下，黑眸再度出现。本体池胥上线手还在小奚脸颊处。他迅速收手，低头一看——心魔弄的这一身衣服松垮欲坠，夸张地裸露出大片肌肤。
池胥：“……”池胥心头一悸，眉头紧锁，不知道那心魔这回出来又干出来多少的事。
子车奚刚才的话都没能说完，眨眨眼就见心魔被压下：“师傅？”
池胥再抬头，语气微重：“他干了什么？”
子车奚：“我才醒来，只听他说要杀了师傅。”
池胥：“……”是实话。可惜哪能那么容易做到。他受伤，心魔必受伤。心魔说想要杀了他，可稍有不慎是两意识俱灭。
他没多说什么：“不用多管。下次他再出现，你不用对他客气。”
子车奚：“哦。”
子车奚点点现场有的一切：“他还给了这些。”奢靡衣物饰品、还在加热的粥和菜品、全套洗漱用品。配置比池胥在昆仑给小奚备得更贴心。
池胥：“……收着。”算是心魔干了一些人事。
子车奚本就收了，当下还是多应一声：“好！”
她眉眼弯了弯，暂时没空多花心思在池胥心魔上。她需要先还债，再尽快将境界提升上去。否则她自己的事处理不好，更没机会去处理池胥的事。
“师傅，准备去下个任务吗？”
池胥将衣服穿好，依旧没松开紧锁的眉头。他不喜欢这种花枝招展的衣服，必须要换一身衣服。
“去。收拾一下，明天出发。”
子车奚：“好！”
池胥说罢，微微颔首后出门。他哪能不清楚心魔必然会干些什么事。
他来到就近书局，果不其然发现了正在书写的第二部《老祖迷情》。稿子写了个大概粗纲和开局几章。他会写话本，心魔可不乐意亲笔写那么多字。
寥寥几页纸，书局掌柜紧张得不行，生怕当事人后悔，又不乐意发布这些东西。那可是大笔的钱！
池胥看完，把纸页重新放回桌上。他沉默半晌：“加点东西。”
掌柜一个眼神示意旁边代笔的书生：“行行，您说要加什么都成。”
“第二个任务里，灵力循环这里添上一句。”池胥加上了自己的猜测，“小世界灵力自成循环。那大世界天地灵力总和不变，个人修为增长，灵力是从哪里而来？”
掌柜没听懂，只应声：“好好好，不改其他就好。祝您爱情长长久久，终成神仙眷侣！”
池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