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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今天真高兴 ...


  •   “不行!”岳子甫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强烈的意志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店铺,第六感告诉他这家店对他很重要。可对上简重楼讥肖的神情这种没由来的话他顿时又说不出口,只能为自己解释一句,“我都交定金了,左右两间铺子我也都买了,要是没这个前头的工作就都白费了。”

      简重楼都没搭理他,直接对身边的司机说,“去报社请周记者过来,还有那几个最喜欢报花边新闻的,就说大作家岳公子有独家新闻。”

      司机抬脚就走。
      岳子甫上去就拦可硬没拦住,眼睁睁看人三步两步出了店门上了汽车。

      “你来真的?”虽然这么问,可他还是心存侥幸,这家伙没那么丧心病狂吧。
      “那你说呢?”简重楼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你这是在毁我!”
      “呵呵。”
      “别闹了,快让你司机回来!”

      简重楼气定神闲的瞅他一眼,意思明明白白,就是要给他搞事。

      “我不买了还不行!”岳子甫眼看事情越来越不可控,整个人都要给整疯了,“快让他回来!”

      “晚了。”

      “岳公子,都说好了您怎么能说不买就不买了?小香翠还等着我给她置办行头呢!”房东也跟着急了。

      “你一边儿去。”岳子甫哪儿还顾得上他,上去就要扯简重楼,“你赶紧啊!我都答应你了!”

      “可我不高兴。”你答应我就要管啊?你谁阿?穿越怪?不好意思老子也是。

      “你还想怎么样?”岳子甫忍着怒气问。

      “封口费。”

      “你行!”岳子甫气结,指着眼前人瞪得眼珠子都要蹦蹦出来,无数国骂攒在肚子里差点就喷涌而出,可最后却是愤愤的从怀里摸出皮夹子,掏出一沓钱拍桌上,“够了吧!”

      “我不要法币。”简重楼嫌弃的看着他,“这玩意儿指不定啥时候就变成了废纸,我信不过。”

      岳子甫都要气死了,可把柄让人家捏着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办法。可他从来嫌弃银元太沉不愿意带,现在想给都没有。再说了,就这家伙这口气他就是带着三五十怕是也看不上眼呐。怎么出去一趟跟换了个人似的,刁得一批!

      他原地转了个圈,最后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掏出了契书递过去,“这个总行吧!”

      简重楼认认真真的看了完收起来才占了便宜卖乖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少废话,赶紧把人追回来!”

      这时就见简重楼慢悠悠的抬起手撩了下额头的碎发才冲他嘿嘿一笑,“报社根本没有周记者。”

      “你耍我?”岳子甫给气直喘出气,指着他的手都在抖。

      “难道岳公子你真想见见李记者王记者?”简重楼惊讶的看着他。

      岳子甫半天没说上话来。扭头离开前那个眼神就像看狗屎,这种玩意儿怎么就没死在外头!

      也就是简重楼不知道他想什么,否则他估计今天得横着出去。

      把看不顺眼的家伙挤兑跑了,还白饶一笔钱,算是让他给小重楼小小的出了一口气,心里堵着的那块可算是稍稍舒坦了一丢丢。

      哈,这下没咖啡店了看你邂逅个鬼!

      “您看这小店咱们什么时候交割?”刚缓了一口气,房东就舔着脸凑上上来,脸上的献媚的笑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倒胃口。

      简重楼凉凉的看不去,不轻不重的冷笑一声,顿时把人钉在一边不敢再多话。

      虽然房东不敢说话,可人却没走,眼巴巴的看着椅子上那位不好惹的公子爷。走了一个市长养儿子留下一个市长亲儿子,那这个还不得更有钱?房子卖谁不是卖?那位能给双倍的房款,这位指不定给得更多!这年月冤大头可不那么常有。

      再说这老罗家还有快死的病人,什么叫不易挪动,那不就是不行了的意思?房子里沾了死人气晦气不说以后往外租都跌价,本来这铺子就租不上价再跌他不得倒赔了?
      这家伙完全忘了自己一年涨了三回租,要不是罗老板手艺好都能给租金压死。

      “这位客人您也要买小店?”老罗看着眼前的小少爷耿直的劝道:“您要是就跟那位岳公子置气实在是大可不必这么抛费,不值。”

      简重楼这会儿才脸上有了笑模样,俩酒窝时隐时现的,顿时就带上了两分的稚气,说话也飞扬起来,“罗老板您看我像吃亏的主儿吗?放心,我这人牙口好,啥都吃就是不吃亏。等我买下这房子您就安心做你的生意,爱干多久干多久,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那我可谢谢您了。”老罗顿时不再多言,跟兄弟置气大概比花冤枉钱更重要。不论如何这位是给他解了围,他记这份情。

      房子的事基本没了悬念,两个人干脆又聊起衣裳,还顺便给自己定了两件衣服。俩人似乎都在刻意投其所好,你有来我有去热热闹闹的好像多年不见的老亲戚,可这却苦了被凉在一边的房东,想催不敢催,想走不能走,插话吧还被人无视,抓耳挠腮的那叫个难受。

      就在房东心里骂娘的时候,门外突然一阵极有规律的跑步声,转眼几十号面色不善的黑衣人整齐划一的背手叉步在门口四周站定,个个看着就不像省油的灯。

      “这是……这是……”房东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半响没说清楚一句话。

      老罗也不由的心头咯噔一下,心头就四个字,来者不善。这时,就见他瞬间扬起真诚的笑看过去,“各位来小店做衣裳吗?”

      黑衣人没吭声,就那么直挺挺的堵在门口,不吭声。

      什么意思?就在老罗暗暗绷紧精神的时候,门口的黑衣人突然后退两步,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神情冷峻的青年大步走来,满身的悍气犹如行走的钢刀,所过之处隐隐都有被刮到的冷冽。店里的几个人一下子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都跟着扑腾乱跳。

      这时就见他停在简重楼面前,脚后跟一磕,立正站好:“校长,一班特来接您回学校。”

      “吴队长辛苦了。”简重楼双眼带笑的说。

      就见凶神似的吴立棠只是淡淡点头,接着跨步站在了身后。明明这就是一个护卫下属的位置,却硬是半分气势都没有被压下去的意思,杀气嗖嗖往外放,搞得店里温度都好像降了十八度。

      简重楼就跟不知道自己属下放杀气一样,接着笑着点名,“青云呢?你去谈,这房子我要了。”

      一样穿着黑衣的短发女子已经站到房东面前,笑眯眯的,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房东悄悄吐口气,可吓死他了。快扑腾出来的心落了地,紧接着又笑开,女人好呀,他就喜欢跟女人谈。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跟着吴队长一起进来的光头乔大麦往前一跨就来到简重楼身边,压低声音给自己表功,“小杨说有人给您找不痛快,大家不放心特来护驾。”

      “护驾还是看笑话?”

      “当然是护驾!绝对是护驾!”乔大麦斩钉截铁的说。

      “行了,今晚让食堂加肉。”

      “其实不加肉也行。”乔大麦摸摸自己的大光头,眨巴着发灰的双眼看着简重楼,嘿嘿就笑,“那个,您答应给我们的奖励要不今天定了?”

      简重楼瞪眼,“什么奖励?”

      “就是上回在山上您答应的毕业奖励……”

      “你们那是诈胡!”

      “诈胡也是胡,您说的。”乔大麦觍着脸小声叨叨,“我们也不多要,就一套衣裳……”

      “做梦!”简重楼毫不犹豫的拒绝。

      “校长你不能言而无信!”乔大麦据理力争,“您说的,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您这是想逃单吗?”

      都学会用他的话堵他了,行,真不错。简重楼冷冷的看着大光头,不说也不动,直到把人看得发毛忍不住想跑了才悠悠吐口,“一人一双袜子。”

      “校长!”吴立棠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大抠门儿,“您就不怕寒了大家那份火热的心吗?”

      “谁寒心让他站出来。”简重楼冷笑,“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教你们本事给你们前程,还有脸寒心?该寒心的是我吧!”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还嫌少?

      简重楼说一句乔大麦就缩一下脖子,可怜兮兮的跟被主人数落了的狗狗似的,脑袋都要压进胸脯了,可就这样的还忍不住叫屈,“上一届毕业礼物还有二两毛线呢。”虽然打个围脖都嫌短,可怎么也比一双袜子强吧。

      “再啰嗦袜子都没了。”

      乔大麦顿时闭嘴。袜子就袜子,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俩人一番讨价还价自己没觉得怎么样,倒是后头站着的吴立棠微微低垂的双眼泛起止不住的笑意,身上的煞气都变得缥缈起来。

      校长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抠。

      虽然只是从校长手里抠出一双袜子,可外头的学员还是跟收到金元宝一样开心得不得了,大家稀罕的是一双袜子吗?当然是稀罕从老抠手里抠钱的快乐!这可是从一分钱掰八瓣的老抠儿手里抠出来的,弥足珍贵!

      趁着外头热闹,简重楼趁乱往桌上茶壶后头搁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才放下突然就听房东蹦高的大叫,“我不卖了!不卖了!”

      几十双眼睛瞬间看过来,眼神秒变凶悍,齐刷刷的狼一样。这会儿房东也硬气一回,梗着脖子嚷嚷,“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拦腰砍啊,我这的房子,又不的大白菜!人家岳公子都谈好了,你们不能说话不算数!”

      顿时小伙子们也不眼神杀人了,眼里除了戏谑就是同情。这是想薅老抠儿校长的羊毛?疯了吧。

      “李先生,你家太太好像最讨厌戏子,她知道您一振千金为菊香吗?”青云笑得平和,“您家大少爷打了人也需要赔礼呀,不然人家告警察署可怎么是好?还有您家的大黄可不能再咬人了,狂犬病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呀。”青云微微笑着,“我就是听说最近坊间不太平,给您提个醒。”说着扬起手里的合同,“您要是实在不能接受咱们慢慢谈,今天不行明天继续,反正我有时间的。”

      “你威胁我!”

      “这怎么能叫威胁呢?”青云眨眨眼,“先生怕是没见过威胁吧。明天开始你的铺子就会闹鬼,罗老板受不了一个月后会搬走,有邻居会看到有白色鬼影在空屋子里面飘,满大街都在传是从你家水井里爬出来的冤魂要索命。你的铺子再也租不出去,卖也找不到买家,最后还得求到我们手里。这也不过是多花两个月的时间,到那时可就没现在的价了。这才叫威胁。”

      “你,你们无耻!”房东目瞪口呆,差点要吐血。这年月一说闹鬼那还了得,别说铺子,就是他家老大说亲都得出问题。

      “这怎么能叫无耻呢?这是对您的最高赞礼,一般人可享受不了这个待遇。”青云把合同往前一推,“您是现在签还是两个月以后签?”

      房东含泪低价卖了铺子,走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哪儿配叫坏人啊,这才是坏人的祖宗,偏偏他还惹不起!

      “越来越有模有样了。”简重楼拿着合同夸奖一句,半点不觉得这合同签法有问题。

      “校长教得好。”抠门儿一脉相承。

      给三十多号人量尺听着挺多,可在老罗这种老裁缝手上也不过就是一会儿的事,这还是小伙计不在身边得自己记录,不然只能更快。等他量好了正好听到青云的鬼故事,瞬间一阵凌乱,这算是以恶制恶?

      不管他怎么想,反正现在铺子易主,他换了一个貌似更难缠的房东,可他硬是挺高兴。

      简重楼也暗自美滋滋,一出手就给组织解决了小麻烦,我可真是组织的好同志。哦对了,还要降房租。
      免费住?嗯,也不是不行。可免费的都是最贵的,他怕组织多心!
      没错,就是这样。

      自觉做了好事的简重楼高兴,解决房子问题的老罗高兴,连从抠门校长手里抠出一双袜子的学员也挺高兴,这一高兴,门口两排学员气势猛涨,军姿都挺拔了三分。结果就是把不服气又折回来的岳子甫给吓了一跳。

      看着简重楼在一群黑衣人拥簇下上了汽车,他心里就剩下一个念头,简重楼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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