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包年合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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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住了六天，除了周婷来送过一次文件，就再也没人来看过林雾川。妈妈在养老院，同事们都忙着冲业绩，他也没什么朋友。
七天里，微信都只有周婷发过两条。
【趁住院，你发条微博卖惨固粉。】
【下周你出院后安排一场直播复盘，跟粉丝说说受伤的事，能涨粉。】
林雾川做了场病床上的直播，就直接素颜上了，那个憔悴的小模样倒是收获了一些粉丝的心疼。他每天都盼着傅万臣能来给他赔钱，只要是有人路过窗口，他就会撑起身子去看。
然而，他每次都失望。
在出院的前一天，撞人司机周部长和警察一起过来，希望可以私下和解。
林雾川一听有钱赚，立即点头如捣蒜。
误工费、营养费等等钱，协商到了一个相对比较高的金额，拿到了3650的赔偿，他高兴得腰都不疼了。
他又听周部长说，肖阳因为寻衅滋事进了局子，更高兴了。
就是林雾川有点愁医药费，结果周部长说：“傅总说这是在公司楼下出的车祸，是公司的基础设施产生了安全隐患，所以住院费算公司账上。公司的车库和车道那边也在整改。”
“他对你们这些人，”林雾川皱了皱鼻子，“还挺护着呢。”
“哈哈，傅总是很有责任感。”周部长说，“对属下也很爱护。”
七天住院结束，傅万臣还是没有出现。
林雾川特地没叫车，办好了出院手续就坐在病房里面等，可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没事没动静。
护士提醒他要收拾病房了，他才不情不愿地拎着包离开。
走到医院门口，林雾川托腮坐在医院楼下的绿化带里，为自己的咖啡钱气到扯了片叶子，放嘴里埋头狠嚼，却听见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
“小兔子，在这里啃医院的绿化带呢？这么爱搞破坏？嗯？”
林雾川猛地一个激灵，蹭一下站起来，又不小心撑了一下，马上又捂着腰蹲了下去。
“傅，傅少~”林雾川可怜巴巴蹲在原地，抬眼看面前高大的男人，“我，我……我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脸涨得通红，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傅万臣倒是给了他个台阶：“肚子饿？”
林雾川的肚子适时叫了起来，他低下头，揉搓自己的衣角，没说话。
本来他是想撒个娇的，但是傅万臣身边还有不少医院的人。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说：“傅董事长的病情，还是要先保持好的心情，现在以休养为主，少发火。”
“好，陈院长，我会劝劝我爸的。”傅万臣抓着林雾川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不用再送了，你们回去忙吧。”
林雾川晕乎乎地被拉起来，乖乖巧巧地站傅万臣身边。
“你公司没人来接你？”傅万臣看了看周围，“叫车没有？”
林雾川乖乖回答：“我一个人也可以出院的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接送。”
“嗯？”傅万臣又说，“要不我送你一程？”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林雾川故意皱巴着一张小脸往傅万臣身边凑，“傅少等会没有要紧的事情吗？送我耽误正事了怎么办？”
林雾川内心：四舍五入就是他来接我出院！他心里有我！马上就可以找他要咖啡钱了，对了，还有上次的打车的钱！
也许是因为今天是来医院探望父亲的缘故，傅万臣的车队只有三辆车，中间的那辆劳斯莱斯也换成了迈巴赫。林雾川发现了上次挡咖啡的那个保镖站在车前，突然想起来之前傅万臣让他赔干洗费的事情，立即把手机给掏了出来。
“傅少，我拿到车祸的事故赔偿啦。”林雾川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上，挤出来两个小酒窝，“干洗费，我可以赔的！我绝不赖账！”
傅万臣把保镖招呼过来收钱，林雾川扫码给保镖大哥赚了两百块钱，还豪气地说：“不用找了！”
即使是戴着墨镜，也遮不住保镖大哥脸上的尴尬：“呃，这……傅总？”
傅万臣冷淡地说：“给你的，就收下。”
林雾川想了想，又提议说：“傅少，我上次撞坏你的手表，修复费也我来出吧！”
“嗯？”傅万臣拿手指在嘴上捂了一下，才忍住没笑出声，“百达翡丽的修理费可不便宜。”
“放心吧，我有钱！”林雾川把胸脯拍得啪啪响，“你那个什么部长，赔了我3650呢！我在网上查过了，百达翡丽也就500到2000的修理费，我可以的。”
“八万。”傅万臣伸手招呼肖夏，把这次修理的费用发票给林雾川看，“你要为我报销，那可真是好得很。”
林雾川脸都绿了，眼珠子一转，搓搓手：“那个……傅总，我，我想起来了！我叫了专车，我今天就不坐你的车啦，你们忙，你们忙。”
小兔子屁股上抹油转头就要开溜，却被傅万臣抓住后颈给拎了回来。
“说好的不赖账呢？嗯？”
林雾川心里怒骂：狗男人，仗着我好心帮你报销修理费，你竟然讹我！
林雾川表面用软软的眼神，软软的声调，软软地撒娇：“傅少，我真没有那么多嘛。”
傅万臣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上车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
林雾川忐忑地坐上迈巴赫后座，咬着嘴唇，缩成小小一团开始思考。
八万，他得干到哪一年才能赔上啊？！
要不然，再赔傅万臣睡一次算了？
“那，能不能……”林雾川想了半天，“把上次我打车的80和买咖啡的28，给抵扣一下？”
“108离八万也差很远，这样……”傅万臣看他愁成这样，笑着说，“你先陪我去个饭局，还有解决的办法。”
傅万臣和王梓凯的饭局在一家豪华餐厅里，不止他俩，公司高管、秘书、助理、等相关人员坐了一桌子。
林雾川这个最没有资格上桌的人，反而坐在傅万臣身边。
傅万臣和王梓凯聊了一下关于拓途资本对爆梗文化第三期融资的事情，他还特别提到了之前在派对上面问过林雾川的事情——爆梗文化的营收结构不太稳定，过于依赖头部主播。
林雾川还以为自己闯祸了，结果王梓凯竟然开始倒起来苦水，吐槽起来早就想改变这个模式了，砸头部主播是挣十个花八个，算下来公司几乎难盈利。这一手以退为进，是让林雾川万万没想到的。
两人谈完正事，又喝了几轮。借着他们兄弟俩要聊天的由头，傅万臣把其他人就打发走了，就留下林雾川在席。
林雾川乖乖坐着听着，不让他说话他就不说，让他倒酒他就倒，让他喝酒他就喝。
傅万臣突然放下酒杯，说王梓凯说：“凯哥，我想养这只小兔子，你开个价。”
王梓凯看了林雾川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哦，是说的我们公司的长期伴游业务吧？主要是为环球旅行的客户准备的，按月结算，图个方便，不用每次都重新安排人。”
“我看不必包月了，直接办个包年吧。”傅万臣说，“我一次性付清，人我直接用。”
王梓凯手里的酒杯猛地晃荡，酒洒了一手。
之前傅万臣也不是这样的啊！
对过来爬床和自荐的，特别是打扰他的人，都是很烦的，现在怎么看着，对小林有点上头？
“公司其实是没有包年业务的。不过……既然你开口了，哪有不办的道理？兄弟都给你安排好！”王梓凯举手与傅万臣碰杯，“我看小林这孩子也挺机灵，肯定能把你交代的事情都办好。”
一年合约！
林雾川高兴得脸蛋子都红扑扑的。
“谢谢傅少，傅少大气！”林雾川倒了满杯敬给傅万臣，仰头一口干了，“我一定好好服务，什么都听你的！”
“谢谢王总照顾，我一定会好好跟着傅少做事，”林雾川又倒了一杯敬王梓凯，“绝对不给公司抹黑。”
第二天，林雾川正在哼哼着小曲整理直播脚本，就收到了经纪人的微信，让他来签合同。
林雾川屁颠屁颠就去了，可接过合同，瞬间来了个笑容消失术。
合同上，傅万臣给他的钱可不少。公司的报价是一个月2万，但是，要抽九成！
这下，他拿到手的一个月就只有2000了。
靠着2000的月收入，还修表的债务，被傅万臣给撸秃毛了都还不上！
“这是？”林雾川快要哭了，“不是抽8成吗？”
李莉严肃地说：“这是公司的规定，长期业务的抽成比例就是这样，尤其是这种资源介绍的单子，大头肯定要归公司。而且，这也是王总特批的。”
“可是……”林雾川还想再争取一下，“我还欠着傅少8万修理费呢，能不能多给点？”
“你要是觉得亏，可以不签。”李莉摊开手，“现在公司还没有谁签过一年的长期合约，你已经是特例。再说了，多少人想要爬傅少的床都没成功过，你觉得亏可以把这事推了。”
林雾川心里那叫一个又气又悔！
气公司黑心，把他当摇钱树。
悔自己太冲动，没问清楚抽成就急忙同意了。
现在好了，一年都得被绑死在公司和傅万臣之间。
合同条件极其苛刻，尤其是这个违约金，也太过分了。
“九亿违约金！”林雾川哀嚎道，“他是认真的吗？该不会是为了赚违约金的钱，才叫我来签合同的吧？”
李莉不耐烦地敲桌子：“那你到底签不签？”
林雾川秒怂：“签！”
林雾川只能安慰自己：公司抽成就抽成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绑定傅万臣，钱的话，再找机会问他要咯。
签完合约之后，傅万臣似乎并没有急着来使用他。
一个多月没有消息，林雾川爽爽白拿钱不干事，一直到了圣诞节前夕。
傅万臣那边，终于来消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包年合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