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君上位记[综]》丹枫糖挞

4、晴空的日子（四）

　　少女的眼中闪过掩饰不住的慌乱。

　　她推着赤司征十郎朝与叶室家相反的方向走：“我弟弟脾气不太好，我们经常吵架的，已经没事了，征君快回去吧。”

　　红发的少年不着痕迹地皱眉，他们交往的时间确实还很短，但认识且相熟已经很多年。
　　这么些年，叶室凛从来没有让他接触过叶室家的其他人，邀请他去家里做客这种事从来没有过。

　　与之相对的是，小学时，她曾和诗织很亲密，诗织将她带到赤司家，向来严肃冷淡的赤司征臣也觉得她聪明乖巧，对赤司征十郎和她的过分亲昵没有异议。

　　凛小时候是很懂人情世故的孩子，但唯独在介绍彼此给家人这件事上，她一直没有以同等的待遇回给赤司征十郎。

　　叶室家并不是什么拿不出手的家世，凛也不是会因为家世自卑的人，赤司征十郎很清楚她的性格。
　　所以她刻意避免自己与她的家人接触就显得格外奇怪。

　　“如果你弟弟真的告状，我不当面解释会给你带来麻烦吧。”红眸中沉静如水，幽幽地泛着冷意，少年的嘴角却是上扬的。

　　凛满脑子乱麻，没心思注意眼前人微妙的情绪变化，一心只想让他赶紧离开。

　　不能让叶室家，尤其是父亲知道自己在和赤司征十郎交往。
　　被知道就完了。
　　凛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心里止不住地心虚害怕，恐惧着那个未知但能隐隐猜到的后果。

　　“正好，借此机会见见你的家人。”赤司征十郎笑着牵起凛的手，往叶室家走去。

　　“不要——”少女颤着声音尖叫，用力地收回被赤司征十郎握着的手，脚下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动一步。

　　赤司征十郎不解地回头，少女眸光闪动，浑身惶恐和防备的姿态，像一只骤然炸毛的猫，缩起身体不肯与人亲近，哪怕是平日里最依赖的主人。

　　“凛。”赤司征十郎低声唤到。

　　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手上挣扎的力道瞬间消解，她躲开赤司征十郎的目光，低声道：“抱歉……但是今天听我的好吗？”

　　赤司征十郎没有坚持，他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将凛逼得太紧很难预料她会有什么状态，他扶着凛的头在她额前落下一吻，神情与往常一样温柔：“好，有问题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征君，我——”

　　“没关系，有暂时不能说出口的苦处我可以理解。”
　　赤司征十郎拍拍凛的头。
　　“好了，快回家吧，好好和父母解释一下跟弟弟的事。”

　　对方这种宽容体贴的姿态让凛觉得愧疚起来，比起对方毫无保留的付出，她太瞻前顾后了，总是为自己考虑得更多。

　　凛心事重重地站在叶室家门前，她深吸口气，拿出钥匙打开家门。

　　迎面而来的是熟悉的淡香，她的继母是一位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喜欢用香料装点家居，但这种气息渐渐成为叶室凛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生理性地排斥这种味道，这种香气对她而言，象征着灰败冰凉的牢笼——被称为“家”的牢笼。

　　她有些木然都走进去，进入客厅，继母正一脸心疼地坐在沙发上给小胖子擦药，他好像手掌擦破了一点皮。

　　叶室健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对小胖子的哭闹和抱怨倒没多大反应。

　　“父亲。”凛低着头唤了一声。

　　“你和翔马怎么回事？”叶室健目光冷利地在凛身上扫过。

　　“在家门前有点小争执，翔马不小心跌到地上了。”

　　“你撒谎！明明是你男朋友推倒我的！”叶室翔马用一根手指指着凛控诉。

　　“凛，交男友了吗？”叶室健的姿态让凛觉得自己是在受审。

　　“没有，是同学而已，偶然路过看见我和翔马在拉扯，过来将我们分开时翔马不小心跌到了。”凛异常地冷静下来，语调平淡地叙述。

　　叶室健无法判断眼前的女孩是不是在说谎，她总是这样过于冷淡和理智，叶室翔马告状说叶室凛欺负自己从小到大也不知多少次了，凛为自己辩解时永远都是一样的语气的表情。
　　不是很在意身为父亲的叶室健到底相信谁，就算父亲因偏心惩罚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那就好。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帝光虽是名门，到底是以成绩获取入学资格的普通学校，学生不过是中产阶级家庭。”叶室健脸上闪过嘲讽的笑，“就算你真的爱上平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这一点记牢了，不要做糊涂事，像你那个不知好歹的母亲。”

　　凛无声地咬紧牙关，垂着眸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叶室翔马再次大声地喊叫起来。
　　“叶室凛你这个撒谎成性的女人，明明是你男朋友送你回家，我都看见了！”

　　叶室凛冷冷地瞪过去：“这样污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叶室翔马还想再闹，被叶室健喝止。

　　“不管真假，你记得自己身为叶室家的女儿要付出什么就行了。我在联系冰帝的理事长，他答应让你中途转校过去，冰帝的环境比帝光更好一些。”

　　叶室凛稳了稳心神：“可是冰帝和帝光的教学体制不一样，中途转过去会很麻烦，等升高中再去更好吧。”

　　“大概两周左右一切手续就会办妥，冰帝是个好地方，至少有五家财阀的继承人正在就读，而且适龄。”叶室健微微地笑起来。

　　哄好叶室翔马让佣人先行待下去后，凛的继母终于有心神插进话来：“是啊，迹部家的少爷好像就是国中部三年级，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接触，凛有这样的美貌，不好好利用怎么行呢。”

　　继母端起茶几上的红茶轻啜一口，声音柔婉地道：“这几年是财团内争斗的关键时期呢。”

　　叶室健点点头：“大哥已经找到了支持他们那一派的盟友，如果真的能得到迹部财阀这种庞然大物的支持，最后的输赢自然不必说了。”

　　两人议论着，似乎完全遗忘了还站在面前的叶室凛。

　　凛沉默地迈步离开，步伐沉重地踏上楼梯。

　　她不喜欢叶室家，甚至厌恶这里。
　　因为她好像不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活着，而是他们顺手养着，随时可以拿出去交换的“东西”。

　　也是，她本来不属于这里，不是在这个国家长大，如果不是母亲意外去世，叶室健永远不会知道还有自己的存在。

　　凛回到卧室，坐在窗边慢慢地回忆叶室健将自己接回日本，第一次见时那种打量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嘲讽。
　　“倒是像你母亲，足够漂亮。”

　　从那个时候叶室健就计划好要怎么好好地使用她了，否则也不会白白养她。

　　凛揉着太阳穴，想不清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她无法违逆叶室健，所以只能去冰帝。

　　但是要怎么和赤司征十郎解释？

　　只是转去冰帝似乎问题不大，两校距离不远，和他说是家人的决定就好了。

　　凛有些疲惫地倒在飘窗的冰凉石台上，合上眼，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干脆随波逐流，做个任人摆布的木偶，把灵魂都交出去，那样会过得很轻松。
　　被送给谁……无所谓，反正都是世家子，总会衣食无忧。

　　如果是赤司的话，叶室健应该会狂喜吧。

　　她慢慢撑开些眼皮，但总觉得，如果是赤司征十郎，就不想那样随意地在感情中掺入杂质。
　　如果没办法处理好恋人关系，还不如做一辈子的挚友。

　　叶室凛忽然有些后悔在被吻得神魂颠倒时迷迷糊糊地答应了赤司征十郎的告白。
　　在美色面前她还是心神太不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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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论文的时候上来摸一章。
这一个坑是前文吧，有点想写个幼驯染的故事，又想加进一些其他元素，没有想好正文怎么处理，总而言之先把刚刚在一起的部分写了。
之后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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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论文好痛苦（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