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雪霁之时》时之鬼

1、第 1 章

　　一片黑暗中，刺耳的闹铃声突然响起。
　　莫漾瞥向声音的来源处，泛着淡淡荧光的钟面显示时间刚过午夜十二点。
　　他平静地点燃摆放在四周的蜡烛，微弱烛光映照出了画在地板上的繁杂花纹，如鲜血般的色彩隐隐透露出几分不详的征兆。
　　莫漾小心翼翼的选择每一步的落脚点，以免破坏了辛苦绘制而成的法阵。烛光下他的面部明暗不定，唯有一双眼亮的惊人，更甚于夜空寒星很轻易就能给人以深刻印象。
　　将蜡烛一一点好，莫漾站在一旁的空地上，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长时间精神紧绷带来的疲惫感很快袭来他急忙站直身体，拍拍脸颊好让自己清醒过来。
　　现在还剩最后一步。
　　他眨眨眼，将圣遗物放在法阵中央，又小心翼翼的退出法阵，念起了早已烂熟于心的法咒。
　　古老而又玄妙的语言从口中一一涌出。就像是开启了某个不知名的开关，随着吟唱的进行，有点点光芒从法阵中浮现。一开始浅淡犹如月光，而后慢慢加强，明亮的银白色光芒使整个室内亮如白昼，刺激的莫漾不由眯了眯眼。
　　光芒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又突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法阵中央。
　　莫漾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 Archer，弗里德里希·冯·霍亨索伦，顺应召唤而来。”虽然刻意压低了音调，但依然能听出是女性的声音。语气严肃冷漠，但音色却又异常优美，让在场唯一的听众不禁怔愣在原地，“希望我们能有一个愉快的合作。”
　　与此同时，同样是在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内，有着怪异羽耳的少年偏头看着明显流露出紧张神色的御主，笑容人畜无害，“master,你很害怕我”
　　季青临惊恐地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布满了防护法阵的墙壁上一个弹坑异常引人注目，而造成这一现象的子弹刚刚正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他抿抿唇，暗自掐了掐掌心以使自己冷静下来。开口时嗓音里虽然残留着一丝惊魂未定，但基本上已恢复了平淡：“你有什么目的。”
　　“你不应该用令咒命令我听从你的一切命令吗？这才是一个魔法师正确的反应吧？”少年一双漂亮的夕霞色眼眸里真真切切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原本还有一点紧张的季青临彻底从容了下来，他微微笑道；“我想你是第一次参加圣杯战争，所以并不了解，事实上，像这样太过广泛的命令并不会起太多作用。”
　　“就这一个原因？”少年饶有兴趣地问道。
　　“此外，我一直认为合作的唯一基础就是共同利益，虽然你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对我怀有敌意，但既然你响应了圣杯的召唤，就代表着你对圣杯怀有渴求，既然如此你就必须需要御主的帮助。你的阶级是saber不是archer，况且你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道尚未拥有英灵的御主，所以你必须要和我合作。很凑巧，我参加圣杯战争只是为了取得胜利以完成家中长辈对我的考核，对圣杯并没有需求，所以我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你刚才的行为也很好地向我展示了你的实力，所以我认为我们能很好地进行合作。”
　　“很棒的说辞，就算是我也忍不住感到赞成。”沈离敷衍了事地拍了几下掌，“但你就那么确定我必须要你的帮助才能在现世停留？”
　　季青临诧异地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