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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晋江独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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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行事手段……
可不是一般人家会有的,可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左将军一开始投奔郭盛的时候,只说他是普通平民?
公孙绍心念一闪,没再深究。
眼下左渊有意和公孙家交好,他又何必去做些无谓的事,万一惹怒了他呢。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也都只是过往而已。
说是应该,可自家亲爹既然没否认,那就说明可能性很大了。
就是不知道,这位琼娘,和左渊到底是什么关系。
唔,糟糕,更好奇了怎么办?!公孙月苦恼的想。
“那这个琼娘,怎么安置?”将这些思绪都压下,公孙月不由有些蔫,还是问完了话。
“送到我们家的庄园里吧。左渊不欲透露这个人的存在,将她托给了我们家。”公孙绍言道,意味深长。
公孙月一愣,说,“爹爹,您很看好左渊吗?”
帮左渊的一个小忙,和一直帮左渊的忙,这其中的意味可不一样啊。简而言之,不是下属,那就是准备结盟。
公孙绍但笑不语,没有多言。
可这个态度,却说明了一切。
公孙月若有所思,便也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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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十,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公孙府门前,来人送上名帖,正是府上太夫人的娘家曾侄孙。
门房验看过后,一边使人进府通报,一边将人请了进去。
太夫人娘家姓楚,来人听说是当代的嫡长子,名唤楚霄。
当天晚上,公孙月就在太夫人处见到了这位楚霄楚郎君。
为了太夫人的颜面,公孙绍兄弟几人也全都到了,一一见过,勉励夸赞过后,又告诉儿女好好和人相处之后,这才离去。
大人走了,一群少年人才彻底放开,没再拘谨,全都或好奇,或平淡的看向楚霄,打起了招呼。
楚霄进退有据,不苟言笑,举止间斯斯文文,是个略有些冷淡的读书人。
公孙月应对得体,没有过分热情,也没有太过冷淡。一旁的公孙苒亦是如此,可脸上的笑容,在熟悉她性格的公孙月面前,却怎么看怎么有些淡。
太夫人在上,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就各自散去了。
福宁院外,公孙月和公孙月面露微笑,各自道别。
别管她们背地里怎么来,可面上的温和客气,却是一直维持着的。
走出几步,公孙月忽的站定回头,在树木的掩映下看了眼公孙苒的背影。
肩背挺直,没有一丝犹豫。她立即便是一笑,心中明白,自己期待的那一幕,很快就要来临了。
姐妹相处十几年,公孙月很清楚公孙苒这副模样代表着她已经想好了办法,并且下定了决心。
快了,她心说。
楚霄此来,言道是为了游历,顺便找漳州的大儒讨教。
因此,他会在公孙府借住一段时间。
他是小辈,不好劳动长辈大驾,所以在商议过后,府中的五郎君,也就是三房嫡长子公孙楠决定举办一个小宴,请楚霄一叙。顺带,也会邀请一众亲朋过来,将楚霄介绍给大家相识一番。
既是接风,也正好让彼此熟悉熟悉。
毕竟,彼此要相处一段不短的时间。
——————*
小宴定在三月十一的下午,也就是楚霄来后的第二天。
公孙月妆扮过后到场,心道一声果然。
郭阳不知何时已然到了,正站在公孙楠身边,侧耳听他说着什么。
公孙楠一抬眼,就看到了公孙月,不由一笑,道,“三妹妹,你来了。”
“五哥。”公孙月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
她其实还挺喜欢这个五哥的,大概是因为公孙楠在他外祖父大儒常郴chen的膝下长大的原因,他身上并无他父母身上的贪婪以及钻营,反而一身清正洒脱之气,是个真真正正的君子,像极了他那位外祖。
也正因为如此,公孙月还好奇过,常郴大儒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养出她三叔母常毓那样性格的女儿。
这个疑惑,直到她得知常毓是在她母亲膝下长大时,才算得出了一个答案。
郭阳转头看向公孙月,迈步过来打了个招呼。
原地,公孙苒无奈的看了眼自家兄长,心中骄傲的同时,又忍不住暗中生气他做什么对公孙月那个女人那般亲近。
“四妹妹,怎么了吗?”公孙楠看到她的目光,有些疑惑的问。
“无事,”公孙苒收起心思,温婉笑道。
公孙月和郭阳聊了几句后,发现闫箬已经到来,就懒得再敷衍对方,微笑道别后朝着闫箬去了。
原地,郭阳看了一眼公孙月的背影,心里总有些别扭。
他怎么感觉,对方走的太痛快了?
这个想法一晃而过,郭阳还没来得及深思,便看见了公孙楠身旁略有些落寞的公孙苒,便就没再多想,转而向公孙楠走去。
另一边,公孙月挽住闫箬,轻声笑道,“今日请你看场大戏。”
“什么戏?”闫箬好奇的问道。
“等等你就知道了。”公孙月神神秘秘的说。
宴饮开始。
公孙月和闫箬坐在一起,旁边围着和两人关系不错的世家姑娘们。而公孙苒那里亦是如此,各成一界,互不打扰。
当今天下,嫡庶分明有别,不可逾越。
因此,公孙月这边的几乎都是嫡枝嫡女,而公孙苒那里,则都是跟她一般情况的女孩儿。
“三娘,你那四妹,莫不是动了春心?”徐家嫡女,也就是徐放的妹妹徐瑗道。
“阿瑗为何这样问?”公孙月倒是奇了,转而反问。
“你看她的妆扮,格外的娇柔可怜。你这四妹向来要强,以前虽然温婉,可却偏向大气,哪像现在……女子这般,往往是为了得男子欢心。怎么,难道我猜的不对?”徐瑗略微抬起下巴,目光斜睨一眼公孙苒,不屑的说。
“呵,她的事,我哪里知道。”公孙月笑而不语,没有多说。
“装蒜,我们这样说还有可能。可依世伯对你的疼爱,这公孙家的事,还能有你不知道的。骗人也不编一个像样的。”徐瑗轻哼,娇嗔道。
说话间,她压低了声音,只她与公孙月两人听见。
“好了我的好阿瑗,好好的聚会,我们理她作甚。有这个时间,不妨看看我那位表兄,一表人才,长得也很是不错啊。”公孙月不由头痛,面上轻笑着指了指楚霄。
徐瑗扫去一眼,没多关注,笑言,“的确不错。”跟着笑看一眼,算是如了她的意,没再抓住公孙苒这个事不放。
公孙月无奈,举杯,以茶代酒,谢她放过了。
她和徐瑗也是发小,可因为受不了她这有些不饶人的嘴,关系比起闫箬便就差了些。
众人一番言笑,推杯换盏,天不知不觉已经黑了。
偌大的公孙府灯火一盏盏的亮起,这个院子因为待客,灯火更是通明,一时间竟恍若白昼般。
楚霄虽寡言,可言之有物,一时间竟和一众郎君们相处的不错,尤其是公孙楠,更是欣赏他。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越发的热闹。
这边,姑娘们聊起天来,也十分的愉快。
交头接耳的述说着城中各家铺子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还有各种衣服样式,越说越高兴。
公孙月也坐在其中听着,偶尔说说自己的意见,可她的注意力,却一直放在公孙苒和郭阳身上。
气氛正热烈时,公孙苒含笑说了句什么后,起身带着婢女离开。
随后不久,郭阳跟着离开。
公孙月笑了。
她轻轻拽了拽身边的闫箬,说,“走,带你去看戏。”
两个人含笑道了句歉,起身准备离开。
徐瑗看了两人一眼,轻哼了一声,有些不乐。
离开宴席处,闫箬跟着公孙月一路往着花园走去。
三月的天,花园中一部分桃花依然开过,可在花匠的侍弄下,另一部分却刚刚绽放,和着垂丝海棠,白玉兰点缀在小道两侧,幽香扑鼻,景色宜人。
两个人绕来绕去,最后行到了一座假山附近。
闫箬抬眼望去,未见有人,看向公孙月正准备疑问,就被她捂住了嘴。
公孙月抬指抵在唇边,无声的制止。
这时,两道声音传来。
正在假山之后。
“我看了那楚霄,虽然有才,可还是配不上你。”
“六郎谬赞了,楚家郎君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四娘!不许胡说,你这样好,那楚霄算什么。”
“我,我……”说着说着,公孙苒抽泣起来。
这边,闫箬已经反应过来这两人是谁,一惊之后,便是愤怒。
她脚步一动正准备过去,却被公孙月拦住,甚至还提前捂住了她的嘴。
公孙月对闫箬摇头,示意她不可轻举妄动。
闫箬眼睛睁大,满是怒火,可和公孙月对视片刻后,到底忍住了冲动。
“四娘,”郭阳的声音一顿,明显是被惊着了,而后满是怜惜又带着些生气的说,“别哭了,你怎么了?”
“我心中,我心中已有心悦之人,哪里配的上楚家郎君,更别说,做他的妻子了。”公孙月自怨自艾,声音慢慢微弱,带着伤感。
“四娘!”郭阳的声音先是一惊,而后带着强自压住的平静,说,“你心悦之人,是谁?”
公孙苒静默下来。
然后不知是怎样的一番眉来眼去,好一会儿后,郭阳的声音按捺不住上扬,难掩兴奋,“是我,对吗?”
“嗯。”公孙苒发出一道微弱的轻哼,即便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也能想象到她现在是何等的娇羞。不待听到的人多想,她又急急忙忙的说了一句话,“可,可,六郎,以后,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你与我三姐姐有婚约,我们若是……定会让她伤心的。”
说着话,她声音又带上了悲意。
“四娘,你总是这般温柔体贴。”郭阳无奈又宠溺,“我心悦你,如何舍得不再与你相见。至于我与公孙月的婚事,你放心——”
公孙苒骤然打断,道,“不是的,六郎,不是的。”她声音依旧低落,却带着认真的关切,说,“若能与你在一起,我再怎么样,心里都是欢喜的。可是我不能连累你,你若与我在一起害的我三姐姐伤心,我伯父定然会迁怒于你,他那般的厉害,且你父亲想来也会生气。届时,你……我怎么舍得。”
一番话,体贴无比,入情入理,大气之余,又带着心疼不舍。
公孙月听了,心中不由轻笑。公孙苒还真是摸准了郭阳的性格,这样一说,郭阳肯定会心生逆反,决心更重。
“四娘,你这般聪慧,以后定是一个贤内助。”郭阳的声音带着感动,然后又带着傲气的说,“不过你放心,我到底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他不会那拿我怎么样的。至于公孙绍,我的身份再次,他岂敢对我做什么。”
……
公孙月心中冷笑,还真是自信。的确,以他郭家嫡长子的身份,他们不会拿他如何。可让他吃顿苦头,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郭盛那里,若知道他的行事,想必也不会放过他的。
郭盛也许真的对公孙家有不满,可这不代表他想和公孙家翻脸。
“真的吗?”公孙苒不确定的询问。
“那是自然,四娘,你且等着,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爹,我不要娶那公孙月了,我要娶你。”
“娶我?可,”公孙苒的声音满是惊喜,却又带着踌躇。
“对,我要娶你。那公孙月奢靡无度,行事霸道,哪里比得上你。你等着,我这就回去给我爹写信。”
“六郎,你真的要娶我吗?我三姐姐贵为公孙家嫡长女,自幼千娇百宠着长大,家中上下,无比以她为先。所有姐妹,都要退她一射之地。我从小到大,都很羡慕她。你真的,真的不喜欢她,喜欢我吗?”公孙月低声说,即喜且忧,难掩彷徨。
“自然,在我眼里,那公孙月根本比不上你。”郭阳斩钉截铁的说。
“好。”一道声音忽然出现,“好好好,这就是郭家精心教养出的嫡长子。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关起来。”公孙绍从另一侧忽然出现,满脸怒火掩饰不住,狠狠的看着郭阳。紧跟着一众穿着灰衣的仆役一拥而上,摁住了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