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所依》归墟若梦

25、一夜暴富

　　一大清早，天还未亮，陈十一和萧家一家人与富贵赶着牛车就去了县城。
　　到了县城，首先去了县学，送萧槿虞去参加考试，萧载道在外面等候，同一帮秀才读书人闲聊着。萧槿依则在县学附近摆摊卖布卖木簪，由富贵陪同。接着，陈十一一人拄着拐杖去了聚仙楼。

　　聚仙楼是清平县最大的酒楼。自从郡王府招贤纳士，聚仙楼这一个月来汇集了四面八方的宾客，每天都是人山人海。陈十一拄着拐杖艰难的挤过人群，来到二楼，看到了立在二楼正中央的二石弓，以及百米外挂在一棵树梢上的铜钱。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场上已经有三个大汉试着去拉二石弓，但都以失败告终。陈十一继续打量四周的环境，发现二楼是个复式结构，有一个楼梯可以通往上层阁楼，但是那个楼梯口被几个带刀护卫守住了。
　　陈十一在大厅内四处转着，突然发现楼上一个隐秘的雅间里正端坐着一个手拿折扇，粉雕玉砌，雌雄莫辨的玉面公子。她再仔细打量了几眼，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个女扮男装的玉面小姐。
　　阁楼里的人也有所感应，发现陈十一在打量她，嘴角微微上扬，对雅间里一个中年男人道：“齐叔，这么久了，终于来了一个有趣的人。”
　　那个中年男人回道：“郡主是说那个拄着拐杖的年轻人么？”
　　“当然。齐叔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可曾看到有拄着拐杖前来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一来，不是去试弓，而是打量周围的环境，片刻功夫不到就找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要知道我们所在的位置可以看清二楼所有人的情况，而二楼的人却很难发现我们。所以，这人应该不是个普通人。”
　　“郡主说的不错，就是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为试弓而来还是为郡主而来。”中年男人看陈十一一直盯着郡主看，全无试弓之意，于是道。
　　“齐叔如果好奇，派人下去一问便知。”

　　陈十一猜测，这个玉面郎君应该就是郡王府的郡主了，那她今天来这里就来对了。因为她若直接去郡王府求见，那肯定得吃闭门羹。
　　她正想着，如何才能上去见到那位玉面郡主，就看到楼上有人下来找她了。
　　“这位壮士是来试弓的吗？”
　　“不是，我是来求见阁楼雅间里那位贵人。请大哥帮忙传达！”
　　“稍等！”
　　没过多久，那人下来道：“主子说，你若能够拉开二石弓，就请你上去一叙。”

　　只是拉开二石弓，这对她来说不难。陈十一拄着拐杖，走到了大厅中央，将拐杖放到一旁，左手拿起二石弓，右手慢慢拉开了弓弦。
　　场上一片惊讶欢呼声，一汉子道：“这位年轻人，倒是厉害啊。”
　　“拉开算什么，射中铜钱才算本事。”有人酸溜溜的说道。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你能拉开二石弓似的。”
　　“……”
　　陈十一放下二石弓，对那人道：“现在我可以上去了吗？”
　　“壮士请！”
　　来到阁楼雅间，陈十一抱拳行礼：“草民莫申，见过郡主。”
　　“莫申，哪里人士？”
　　“清平县杏花村人。”
　　“你是怎么认出本郡主的？”李岚芝自认她女扮男装的技术还不错。
　　“草民猜的。”
　　“猜也是需要一定依据的，说说你是怎么猜的。”李岚芝道。

　　“聚仙楼是清平郡王府产业，自从郡王府在聚仙楼招贤纳士以来，听说三楼雅间就不再对外开放了，那么此刻能坐在三楼雅间的必是王府中人。草民还听闻，王府商队现在都由郡主在接管打理，那么郡主对招纳商队护卫队队长一事必然非常上心，而且郡主通身贵气逼人，草民想猜错也难。”
　　“是个聪明人！本郡主问你，你既然能够拉开二石弓，为何不搭箭射铜钱？莫非看不上王府商队护卫队队长一职？”
　　“并非草民看不上王府商队护卫队队长一职，而是草民只能勉强拉开二石弓，目前还射不中铜钱，就不丢人现眼了。”
　　李岚芝心道，这个莫申倒是个实诚人。
　　“说吧，你求见本郡主，所为何事！”

　　陈十一从背囊里拿出一把诸葛连弩和袖箭，瞬间雅间里的护卫都抽出刀来，迅速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陈十一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脸色也丝毫未变。

　　李岚芝摆手，那些护卫撤下。她对陈十一道：“你拿弩和袖箭出来，是何意？”

　　陈十一道：“这弩和目前人们所使用的弩不一样，目前人们所使用的弩一次只能一发，射程最多五十米，而草民设计的这个弩，一次五发，射程在一百米到两百米之间。”
　　“你此话当真？”
　　“草民可以亲自演示给郡主看。”陈十一来到窗外，拿出连弩，对准百米外树梢上的那个铜钱，按下机括，五箭齐发，全部命中铜钱。

　　“好，好弩，更是好箭法！”中年男人李齐连连称赞道。
　　李岚芝也是满脸震惊，随即收敛神色，平静道：“弩，本郡主已经见识过了，确实不错。那袖箭呢？”

　　陈十一道：“目前人们所使用的袖箭体积大，笨重，最多装五发，不易隐藏携带。而草民设计的袖箭体积小，质量轻，最多可装十发，便于隐藏携带。”
　　说完，陈十一也演示了一下袖箭的功能。

　　李齐捋着胡子赞道：“这也是个好东西，妙，妙极！”

　　李岚芝问道：“这些都是你制作出来的？”

　　“郡主，草民也不拐弯抹角，这东西就是草民设计制作出来的，制作图纸也在草民脑海里。草民求见郡主，就是来卖袖箭和弩的。草民相信，王府的商队配上草民制作的弩和袖箭，一定实力大增。”
　　李齐听完后，看着陈十一两眼放光：“莫兄弟真乃奇人也！”
　　“多谢大叔夸奖！”陈十一对李齐抱拳道。

　　李岚芝看着陈十一，问道：“你想怎么卖？”
　　“一千两白银，这副弩和袖箭以及制作图纸双手奉上。”
　　“一千两白银？你这是看不起郡王府还是看不起你制作出来的东西？”李岚芝哂笑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莫申只是杏花村普通老百姓，突然家里多了巨额财富，怕生事端。”
　　李岚芝听到这话，对陈十一越来越满意。此人胆大心细，顾家，聪明，能够制作出此等精良的弩和袖箭，又能拉开二石弓，箭法还超群，正是她迫切所需要的人才。
　　“这样吧，本郡主聘你为王府商队造器师，专为王府商队打造弩和袖箭，每个月月钱两百两！另外你把弩和袖箭的制作图纸奉上，本郡主在清平县城赐你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再加良田百亩。你意下如何？”
　　陈十一郑重的抱拳行礼道：“属下莫申，谢过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