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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 1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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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灵宣只能在宏村待两天,紧赶慢赶的在这两天把他的戏拍完了,当天晚上就离开宏村回到之前的剧组了,接下来的几天都在下雨,雨势不大却绵延不断,淅淅沥沥一刻也不曾停下过。
不过下雨刚好成全了剧组,这几天的戏全部是下雨天的戏,天公作美,不仅省了人工洒水的麻烦和成本还拍的十分唯美,简直不像是警匪片而是爱情片了。
盛夏以为下雨天就可以待在酒店房间放空或者去剧组和杭初寒眉来眼去,可是不行,学生不让啊!这种淅淅沥沥隔一秒才滴下个雨滴子的雨,女学生们最喜爱了,非要拉着盛夏带她们出去画画,盛夏迫不得已集合所有的学生撑着雨伞一起出去写生,他和男生们站在一起哀怨的看着那些非要出来写生(其实是玩的)的女生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进了雨里。
盛夏心想:下雨天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盛夏不明白,那些个男学生也不明白,他只好带着人去了南屏,因为画了几天宏村,学生已经画够了,其实是玩够了,没有新鲜感了,就要换个地方,南屏虽然离的近,但是小,没有宏村大,画了一天学生们就不再想去了。
盛夏没有办法,学校规定的地点就是宏村,跑的远了出了事他得兜着,于是第二天又回到宏村,还好雨还在下,他就可以偷懒一些,撑着黑色的雨伞找杭初寒去了。
两个人坐在河边的亭子里,看着烟雨落在青瓦白墙,飘入缓慢清澈的河水里,他俩撑着伞趴在木栏杆上勾着脑袋望着朦胧细雨中那些旋转落下的树叶浮在水面上,几只不知名的小鱼追逐着奔向远方,消失不见了。
盛夏啧了一声:“那小鱼能吃吗?”
杭初寒晃动着手中的伞,把两个人又往下面罩了罩,另一只手紧紧扣住盛夏的手,不让人家看见,他顺着盛夏的目光一直落到很远之外:“别看了,那鱼能吃,饭店有那种杂鱼锅贴,你要吃吗?我打电话提前让他们按你的口味做。”
“打吧,我想吃。”盛夏一只脚盘在长椅上,另一只撑在地上伸的老远,和杭初寒的另一只脚摆在一起在比谁的腿长。
杭初寒打了电话,收起手机,把人搂住,继续趴在栏杆上看下雨,他说:“我定的了两桌,等会让剧组重要的人以及导演和几个演员一起去吃,就说是你请客。”
盛夏说:“又替我做好人啊!不应该是人家巴结金主爸爸吗?为什么在你这我老是要请他们吃饭啊?”
“不乐意?”
“也不是,和花不花钱是两回事,我就是......”
杭初寒把人搂近一点,把伞压低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我知道,你其实特不喜欢这种与人相处的环境,而且又是那么多人在一起虚与委蛇的,没有几个是真心的,你高中那会儿就那生人勿近的样,现在呢,我也不是一定要你改变,只是我的工作圈希望你也能进来看看,就先跟着我慢慢的适应,以后你可要一直投资我们工作室的,有些人总要接触的,许多事情看似没必要,日积月累的,在以后的日子中肯定会对我们有帮助的。”
盛夏吹着自己额前的碎发,漫不经心的说:“知道了,谨遵老公教诲。”
杭初寒说:“知道你没听进去,不过徽州的戏已经要结束了,我们要去云南拍摄,你们写生还要几天?”
“还有3天才结束,你什么时候走?我明天可过生日,我提醒你不要忘了。”
杭初寒捏着盛夏的后颈,温声的说:“怎么会忘?所以我打算后天一早走,剧组其他没有戏的,明天就走了。”
盛夏问:“楚淮呢?”
杭初寒说:“他和我一起走,车你开回海市吧,我们直接去云南,车不用了,太远了,飞过去,不过你开车回去得开慢点,有一个超速罚款我回来就让你下不来床。”
盛夏呵呵的笑着说:“知道了。”
杭初寒说:“我和你说,下午就要有一场大戏看了。”
盛夏脑子一动:“关于汤浩的?”
“嗯。”杭初寒靠近盛夏:“他这次怕是在娱乐圈待不下去了,连带他身后的詹氏地产一道玩完。”
盛夏说:“别把人搞的太狠,万一狗急跳墙,报复你怎么办?”
杭初寒无辜的说:“这可不关我的事,我还没动手呢!这家伙又得罪人了,而且得罪了一护妻狂魔,以他的权势怕是搞的汤浩连骨头渣都不剩。”
“他得罪了谁?”
杭初寒说:“你认识的,他在录林雨节目的时候耍大牌,起了争执,居然打了林雨一巴掌,天!这圈子里谁不知道林雨是段谨的人,他居然有胆子打林雨!我也是佩服他,这下好了不用我们出手,擎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盛夏瞪着眼睛张大嘴巴一时没有接受居然有人敢打林雨,林雨性格那么好,不会轻易与人争执的,这汤浩怕不是有病吧!就以他对段谨的了解,那人绝对是能把你逼到死路就不会留口气给你的,汤浩这次真的会死翘翘的。
“汤浩这人不会是真有病吧?怎么逮谁咬谁啊?”
杭初寒比划了一下吸烟的动作:“他可能是这个。”
盛夏再次被震惊到了,半晌来了一句:“艹,搞死他活该,如果是这个就是十恶不赦,不容原谅。”
杭初寒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别惊讶,圈里肮脏不堪的人很多,但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也很多。你别在意这个,跟着我好好混,保证你看不见那些个脏东西。”
盛夏叹了声气:“我还是好好当老师吧,明天打算送我什么礼物?”
杭初寒说:“不告诉你,保密。”
盛夏眯着眼看着杭初寒:“我其实有礼物送给你,你就好好期待吧!”
站在几步开外的林安然撑着雨伞看着坐在亭子里还撑着伞的那两个人,心中的那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在这一刻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了,那两个人即使用伞罩着上半身,也知道他们举止亲密,她看见杭初寒的手放在盛夏腰间,两个人身体靠的很近,那个动作他俩分明是在接吻,而且,那两只伸直的长腿,给了她重重一击。
她一直觉得盛夏脚腕上那个纹身很熟悉,仿佛在哪看见过类似的,如今才发现,原来那个有点熟悉的纹身就在自己喜欢了三年的男生脚腕上,那里纹着“summer”,summer就是夏,就是盛夏,原来杭初寒说的那个一直在心里的人居然是盛夏,也就是说她问盛夏杭初寒高中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的时候,当事人就在她面前,还一本正经的回答了她,她自嘲般的笑了笑,他高中喜欢的人不是什么姑娘,而是盛夏,他们原来早就在一起过了。
林安然站在那里,怔怔的看了好久,她心里很难受,却不痛也没有掉一滴眼泪,或许是心里早就接受了杭初寒有喜欢的人这件事,或许觉得他俩在一起是理所应当的,她渐渐的发现杭初寒那些看盛夏的眼神,原来都饱含着浓浓的爱意,只是一开始她没有看清楚罢了。
她撑着伞转身离开,喜欢了三年追求了三年的人,终于在这一刻悄无声息的单方面结束了,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不欲生难以舍弃,她回到旅馆依旧和人开心的聊天,午饭也没有少吃一口,反而在这长时间的爱而不得中松了口气,她不用再追着杭初寒跑了,他有爱人,不再是他说的那个她不知道的某个人,而是她亲眼看到的相处了一个学期的盛夏老师,她决定彻底放手了。
盛夏中午和杭初寒吃完饭就找四下散开的学生去了,晚上也没和杭初寒一起吃晚饭,他带着学生回旅馆随便吃了一些,就听见学生们全部在讨论汤浩的事情,盛夏这人不记自己不在乎的事情,下午杭初寒刚给他讲过的事情压根没放在心上,这会儿听学生们一讲才想起段谨要搞汤浩的事,于是出着耳朵听了一会儿。
关灵讲的最激动最大声:“汤浩!他居然是靠爬床得来那么多资源啊!天啊!亏我以前还被他的脸迷了一阵子,太让人恶心了,女明星爬床就算了,现在男明星也这样吗?”
另一个女生说:“他就是心术不正,他和楚淮都是同期出道的,而且还在同一家公司,长相甚至超过楚淮,可是他演技真的很烂,那么多年了也没有长进,老是靠着歪门邪道得资源,电视剧电影出的勤也没用,现在的观众看颜值是一方面,看演技也是一方面,光靠脸是混不下去的,有后台观众也不买他的帐!”
关灵接着说:“就是,天啊,想想就恶心,一个男人居然......这下怕是烂透了吧,别说他那个后台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网上已经骂疯了,都让他滚出娱乐圈,你说他这是得罪谁了,把他给爆了出来,连那个詹氏都没能给他兜住,啧啧,其实以前他刚出道那会儿还卖过惨,说他是家里的养子,下面还有个弟弟,弟弟是父母亲生的,自然就不待见他这个养子,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唉,可恨之人必有可悯之处啊!”
关灵走到盛夏身边问他:“盛老师,你不是和杭初寒是朋友吗?他应该对圈里的事情知道的多,有没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和我们说说呗!”
“我不关心这些。”盛夏对一直没有出声的林安然和另一个班的班长说:“把今天写生的画收了,我拿回去评分。”
林安然起身把同学们的画都收了起来,放到盛夏面前,盛夏抱起画就往房间走,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还有几天写生就结束了,你们晚上不要瞎跑,注意安全。”
学生们一个个敷衍的说着“知道了”转身就忘了,压根不放在心上,该怎么玩就怎么玩,盛夏也没办法,他们都已经大三了,早成年了,老师也管不住。
盛夏抱着画回到房间,刚想拿卡开门,就听见里面汤恒咆哮的声音,因为这旅馆的隔音实在太差,盛夏把汤恒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你他妈出事了关老子屁事!你现在就把钱给我打来,立刻马上!你那些个烂事谁他妈在意,网上报道怎么了?骂你骂错了吗?你不就是个爬床的贱人吗!反正娱乐圈都这样,过几天人家不记得这茬了你还是靠脸混饭吃的大明星--什么?詹氏不帮你了?不帮你你就换个人爬床,凭你那姿色想要你的人多的是,别给我扯别的,我的钱一分不少的立马打给我!”
盛夏蹙着眉,他就是再不想关心这事,也能从前后这些话里听明白了什么,汤恒姓汤,关灵说汤浩是个养子,下面还有个父母亲生的弟弟,那么汤恒难道是他弟弟?不会这么巧吧!
不管真假,盛夏不想听他在里面骂人了,他拿卡刷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就见汤恒先是一愣,连脸上扭曲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他阴冷着脸对电话里头那个人说:“挂了!别忘了我的钱!”
汤恒把手机装兜里,抓起床头柜上一个小玻璃瓶急匆匆的出了门,盛夏瞅了一眼,那个瓶子很小,但里面装的东西是蓝色的,不是香水也不是什么护肤品,盛夏莫名的觉得很诡异,汤恒就算不待见他,也不会见他进来那么慌乱,好像要隐藏什么似的。
盛夏没有细想,总之不关自己的事,他坐在桌前,一张一张的很认真的给学生们的画评分,并写上哪里需要改进的地方,一个多小时就搞定了,然后准备去找杭初寒了,他再次抱着画出来房间,把画送给两个班的班长,当他到了林安然的房间的时候,发现她和关灵都不在,只有其他两个姑娘在。
盛夏问她俩:“你们班长呢?”
那姑娘说:“她和关灵跟着汤老师走了,说是去酒吧了!”
盛夏突然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慌了,脑子里只想到汤恒急匆匆出门前抓走了那一小瓶的蓝色液体,他拿出手机给林安然打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又给关灵打电话,依旧是没人接。
他猛的拉着那姑娘的手臂:“你知道他们去哪个酒吧了吗?”
那姑娘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知道啊!我也没去过,这乡下能有酒吧吗?怕不是去县里了?”
盛夏松开那姑娘就给杭初寒打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楼下跑去,电话想了一声就接通了,还没等杭初寒说话,盛夏就急切的说:“杭初寒,你知道不知道宏村这里有没有酒吧?林安然可能出事了,汤恒,就和我一起来的那个老师,他妈的肯定是个畜生,他带着她和另外一姑娘走了,电话还打不通!他手里好像有药,万一是那个什么,这两姑娘可就......”
杭初寒听明白了,虽然不知道盛夏为什么会怕她俩出事,但显然不可能是盛夏臆想的,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叫上一桌吃饭的几个剧组的人就往外跑去:“你先别紧张,我马上带人过去,你去询问一下旅馆的人,如果有酒吧,他们肯定知道在哪。”
“我知道,我已经在找旅馆的人在问了,就怕这畜生没有带她们去酒吧,这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去哪找?杭初寒,以防万一,我们报警吧,我预感太不好了。”
杭初寒说:“这事我来办,他如果真敢这么干,那就不是一次两次了,一直没有东窗事发,肯定有依仗。”
“汤恒可能是汤浩的弟弟,这一时半会说不清,我也只是猜测,妈的,一家子烂人。”
旅馆的一楼前台连个人影都没有,盛夏叫了好半天,才从里间走出来一中年人,酒气冲天的熏的盛夏后退了两步,他急忙问:“老板,这附近有没有酒吧之类的?”
那人揉了揉太阳穴想了几秒才慢悠悠的说:“有是有的,你要去吗?那乱的很,是县里一混混开的,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横的不得了,喏,就沿着门口这条路一直往南走,大概十来里路,那里有酒吧,有美食街,很热闹的,你要去吃饭可以,酒吧就不要去了,乱的很啊!”
盛夏连谢谢都没说,转身就跑出了门,对电话那头的杭初寒说:“我知道在哪,我先去,你快跟上来,我先挂了,开车了,到地点发定位给你。”
杭初寒叫住他:“你别冲动,等我到了一起进去,我很快的,我们已经开车出来了。”
盛夏嗯了一声挂掉电话,立马发动车子冲了出去,还好一路上没什么人,他的车速又快,十来分钟就冲到了那条美食街,那酒吧压根不用他去找,远远的就看见一光彩夺目金碧辉煌的三层楼杵在那里,特别耀眼,他把车停在门口,瞅了眼酒吧的名字--“金碧辉煌”,还真贴切。
他拿出手机给杭初寒发了个点位,重新打了一遍林安然和关灵的手机,依旧是打不通,他把手机上的录音打了开来,在车里摸出了一把水果刀,那是今天中午买了水果想立马吃就顺带买了一把水果刀,这还真是巧了,他把刀放进裤兜里,打开车门吊儿郎当的往大门口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