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世界》沙柳273

35、两个女人的战争 17

　　六点半，送面的人准时过来，客人开始陆续上来。牛广利帮着收拾着，木香给他煮了一碗面：“广利哥，你吃饭吧，我一个人可以，等一下我爸爸就回来”

　　“好”牛广利看木香很别扭的样子，嘴角列列，含笑吃着面。想起昨晚又是一阵悸动，盼了多少日夜终于得到了，得到的结果却是还想要。

　　许景山赶着第一辆早班车过来的，只带了六个盖帘，新做来不及，将家里的老盖帘全带来了。“你妈说这几天就做，让你婶子帮着做”

　　“妈没说你不做木匠可惜了？”
　　“能不说吗？我告诉你妈咱们每天赚的钱后她就不说了。还说不如不种地，跟着过来卖面！”
　　“等看看情况吧，要是生意好了妈过来也行啊。”

　　“行啥？家里里外事情多着呢！我说了以后收庄稼就用机器吧，别自己弄得累个半死”

　　“就是！”木香心情很好，也许是身体上的放纵让她的身心变得愉悦了，随后又是自责，这样对不起爱萍。但愿没有下一次了，心里这样说，另一个声音却叫嚣着希望还有下一次。

　　这样绝对不行，不道德！她骂自己，将那些反派因子压下。

　　好在许景山也住在简易房里，爷俩只是隔了一道帘子。天气慢慢转暖，兴达的加班餐由大白菜变成韭菜猪肉的。木香算了一下一个月的收入，一般都在四千五左右，有时候能达到四千七八。

　　给爸爸一半，自己每月还能剩下两千多，这样年底或许就能将牛广利的钱还上。
　　开春地里开始有了活计，木香将美霞接来，给高月英留了三百块钱。

　　“你做什么工？”高月英问。
　　“我跟我爸一起卖面条”
　　“卖面也能挣钱？”

　　“辛苦点，还是有剩余。年底我争取还上一万。”
　　“能赚那么多？”高月英有些不敢置信.

　　“有时候晚上跟我爸给厂子做点加班饭，只要能赚钱，我们爷俩就做。”木香说的很淡定，很自信。

　　“美霞留给我吧，你干活怎么带孩子？”媳妇那么辛苦,亲家都搭进去了,高月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还不是因为儿子可是儿子又为了谁不也是为了家

　　“还可以吧，我尽量照顾，要是不行再给你送来”
　　高月英没在说什么，木香带着美霞过来，面摊上多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来吃饭的人偶尔会逗逗美霞。

　　麦收的时候木香关了面摊，爷俩都回去帮着收秋。牛广利也回来了，机器收割播种，五天后木香自己回来了，高月英说地里没啥事，让把美霞留下。木香觉得婆婆比以前好了,起码没用恶语攻击自己，好像为自己考虑了。

　　“以后就留一亩地吧，够吃就行，我在外面忙五天可以买一年的粮食。”木香道。

　　“收了玉米我问问谁家愿意种”这是同意了，木香松口气。剩下一亩地可以很轻松料理，她觉得有种地的时间真的不如多煮几碗面。

　　可能家里有事，许景山没有回来，牛广利再次敲开了木香的门。事后木香又是一阵懊悔，再次下决心决不能有下一次了。可是牛广利那火辣辣的眼睛盯着她不放，就想着将她吃了。木香的禁欲解禁后一样渴望男人，可是又觉得与牛广利这样不合适。张爱萍对她不错，她不能再与牛广利发展下午。所以她很痛苦也很矛盾。

　　许景山回来救了她，面摊重新开张，许景山带回来十几个盖帘。一堆家里种的韭菜。这么多韭菜怎么办？木香买了一个平大锅做了不少韭菜鸡蛋的馅饼。五毛一块全卖了。

　　“小老板，你家真的可以增加点别的吃食。这个馅饼就很好吃。我们还可以给工友带上两块”
　　“都是家里的韭菜，只要有时间就做”让计算着客流量，除了上班的工人，还有路过的大车司机，再有就是那些建筑工偶尔改善一下口味。

　　牛家兄弟承包的这一片是新厂扩建部分 ，这一片有两个大厂子，除了兴达就是牛家兄弟建的这个。随着天气转热，木香将热面换成了凉面。牛肉面都要求过水，几种荤素打卤面很热卖。就连加班的饭偶尔还要打卤面。

　　根据需要，木香的面开始分大小碗，男人希望多吃点，女人希望少吃点。总之，木香掌握住面最少要有一半的赚头。如果自己轧面赚的更多。

　　牛广利某天拉来一个冰柜，“天热，我们冻点水和啤酒，这么大的冰柜我们用不了。你们也冻点水向过路人卖，三俩毛的一瓶水就能卖一块，就是费费电。”

　　木香知道他就是为他们买的,许景山出面将钱给了，他们能冻几瓶瓶酒！最后还不都是他们用。牛广利没办法，只得拿钱。

　　他让人接了电源，木香的生意又多了一项。买冰柜的好处还有东西不会担心坏掉。

　　没事了可以包饺子冻起来，就是加班着急了也能拿出来。于是木香和许景山没事了就包饺子，过路司机想吃了拿起来就煮。面条也可以冷藏一些。

　　慢慢的面摊晚上也做一些生意了，熟的人来了不管几点“老板，煮盘饺子！”

　　到了秋收的时候，面摊又关门了。老板回家收秋，高月英拿了一封信给她，是林强来的。高月英脸上没表情，木香拿过来看后也没说话，只是望向远处。

　　林强说他们遇到的公司出了问题，一直没给他们工资。他们还在那边等，等要了钱就给家里寄来。他还不想回来，赚不到钱没脸回来。

　　木香觉得自己快要忘记林强了，如果不是这封信提醒她还有这个人，她真的快要忘记了！

　　“我想写封信让强子回来”高月英平淡地说。
　　“那就写吧，我会努力赚钱将债还上”木香也淡淡说。

　　“就怕他不回来！”高月英突然哭起来。“那孩子就有执拗脾气，一根筋,他说不回来，一定不回来。木香，你写信吧，你难道就不想他？你就不寂寞？你的晚上就不难熬？让他回来吧！你们好好多日子，一家人在一起比啥都好。”

　　“我去写信”木香没想到那么要强的婆婆会在她面前哭，她木木地进屋，拿着笔半天一个字都没写。信总是要写，木香很快回来了,将信按地址寄出去,家里只剩下一亩地,美霞还是跟着婆婆。

　　许景山也很快回来了，他也将家里地给出去一些，剩下两亩。牛广利赶回来的时候看到许景山一阵失落，女人在眼前就没办法碰到。许景山在，他根本没机会。

　　面摊人来人往，牛广利犹如困狮有些暴躁，牛广胜将弟弟叫到一边：“你最近心浮气躁，按下心来好好将这个工程做好。想要女人有的是机会，再说木香不适合你。你们都有家，强子还是你的哥们，你动他的女人不地道。等你有能力了就是找大姑娘都有上赶着跟的，听大哥的，男人有钱才有资格要女人。”

　　“明白，大哥”牛广利垂头丧气，他没更好的办法，只能听他大哥的。

　　但是他就是割舍不下，他真的很喜欢那个女人。男人天生就有着征服的欲望，看到却得不到，他的手痒、眼痒、心更痒痒，得到的刹那才有心满意足的感觉，才能证明他的能力。

　　这种征服欲一直折磨着牛广利，他不是对妻子的厌弃，而是对新目标天生的占有欲。他知道他们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他喜欢上了，他觉得身心都离不开木香，他分明感觉到木香对他一样的渴望。

　　眼看着天冷了，木香的面由凉面转换成热面。韭菜馅的饺子变成了白菜的，木香上街给女儿买了新棉袄，新衣服，新鞋。同样给婆婆买了一身新衣服，新鞋。她专门回去一趟，取了一万块钱给张爱萍。

　　她本打算都还了，牛广利告诉她，财还是藏着一些好。你一下子还了两万多块钱这不明明白白告诉别人你一年赚了多少吗？

　　“你回去给你嫂子吧，这样她会高兴，也知道你在努力赚钱”牛广利这样说。

　　木香觉得也是，如果给牛广利，谁知道张爱萍会不会怀疑这钱就是牛广利的？

　　张爱萍接过一万块钱还是很吃惊的，“这么说卖面条也很赚钱了？”

　　“我爸爸帮我，我们爷俩卖面条，也买饺子，偶尔还卖馅饼、馒头、包子，辛苦点，还是很有成就的”木香笑着道。“这还不要谢谢嫂子，要不是你帮我，我哪能卖面！”

　　“那还真是辛苦了！”

　　高月英知道媳妇已经还了一万块钱心里也是高兴地，再看到买回来的东西不由由衷嘱咐着在外面注意身体，别太拼命。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改变了，这种改变也许是因为木香的努力，也许是小孙女的天真将她软化，也许是对儿子的失望。总之时间在变，心也在变。

　　儿子来了那封信就没了消息，她除了惦记再也没什么好办法。高月英提出带着美霞过去看看，木香知道婆婆还是对她不放心。那就去看看吧？

　　美霞是第一次出门，眼睛不住打量着四周景物，问妈妈那些是什么。木香突然觉得女儿是不是应该上幼儿园了？过完年都快三周了，城里的孩子有的两周就要上幼儿园。

　　“妈，过完年就送美霞去幼儿园吧，这么大的孩子应该学东西了”

　　“这么小的孩子能学啥？”高月英道。她已经习惯了美霞陪伴，孩子一上学她又没意思了。好像自己越来越习惯有美霞的陪伴了。

　　“学数数，学认字，学背诗，美霞，妈妈教你背一首古代人写的诗好不好？”
　　“好！”美霞甜甜地答应着，开始跟妈妈一句句背诵很简单的一首诗。等到了县城，美霞已经将妈妈教的诗背下来了。

　　“去给奶奶背一遍”木香道。

　　一首《春晓》被美霞分着字词背下来。高月英亲了一下孙女，“美霞好聪明，将来像你舅舅一样考大学”

　　“明年我看看能不能租套房子，你和美霞都过来吧，城里的幼儿园更好”木香道。
　　“租房子又上学的得多少钱？”
　　“我看看，便宜了就租，不合适了你们娘俩还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