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她白月光回来了》原和

54、第 54 章

　　这话能让人怎么回答？

　　棠满一时间耳垂都红得像是要滴血，不舒服？今天早上自己醒来时觉察到身体的异样的不舒服吗？但好像也并不是真的不舒服，只是那种感觉对于她而言，就只有两次体验，实在是陌生得很。

　　棠满想要摇头，但是此刻她的下颔都被姬檀拿捏在手中，动弹不了半分，只能睁着一双水灵灵的乌黑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跟前的人，那眼神，还真是欲语还休，惹人垂怜。

　　姬檀轻笑一声，随后很快松开了自己的那只手。她看着棠满，那张看起来热烈的红唇一开一合，“真正的双修，可不像是昨晚那样。”

　　这话里的意思实在是太多，棠满一想到昨天自己答应姬檀的事，那被裙摆遮掩的小脚的脚趾头，都忍不住蜷缩了起来，像是害羞，又像是紧张期待。

　　姬檀见面前的小姑娘都快要将自己缩成一团粽子，这时候终于放过了她，然后正了正神色，开口问：“现在有觉得筋脉顺畅了一点吗？”

　　经过姬檀这么一问，棠满才想起来正事。她在胸前做了一个手势，感受到体内渐渐变得浓厚的灵力，倏然睁开眼，那双黝黑的大眼睛里带满了喜悦之色。

　　棠满对着姬檀的方向重重点头，比划着：“真的好了很多。”

　　从前她因为身体缘故，修炼受阻，不能储存灵力，也无法用灵力洗筋伐髓。当初她师父将她从山下捡回去后，都不知道用了多少珍稀的灵丹妙药为她调养身体，可是不论吃了多少灵药，她的身体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气色。修仙之人很少遇见这种不能调理的先天症状，以至于她师父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颇为自责。

　　而如今，棠满也咩有想到，自己先天不足的症状，居然就通过两次跟姬檀的双修，渐渐好转。

　　可是通过的这方法，让棠满一时间有些不自在。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让姬檀来自己房间频繁一点，若是这样的话，那好像听起来像是她在极力邀请姬檀一同跟自己双修那样，这，这怎么让人好意思？
　　棠满红着脸想着，手上的动作有些无意识地戳着面前的早点。

　　姬檀倒是关心起来另一件事，“你之前说，你是被你师父从山下捡到苍钟派？”

　　当年姬檀无意间躲进了书葵闭关修炼的小岛中，却没想到被人联手伏击，她和书葵从结界中逃出后，却被人逼至万雷山，那是一处对于天族而言，有命进无命出的绝地。万雷山顾名思义，上空都是天雷，这是天罚天雷的孕育之地，无数道雷在无时不刻劈闪，一进去，哪怕是神，也能在瞬间灰飞烟灭。

　　曾经姬檀眼睁睁看着书葵落进了万雷山，她心里很明白，落进了万雷山中的天族，即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再出来，甚至连转世都不可能。也就是说，她认识的那个凤凰族的小公主，真正的在那一刻，灰飞烟灭，消失在六界。

　　这些年来，姬檀也不是没有留意过丝毫书葵转世的可能的，但无一例外，结果让人失望。

　　她不对书葵的再出现抱着希望，所以当初她在后山第一次见到棠满时，就能清楚地将两人分辨清楚。可是现在，棠满表现出来的种种不同，都让姬檀心里那个听起来荒诞的猜想，变得格外强烈。

　　棠满虽不知道姬檀为什么这么问自己，但她还是很老实地点了点头。

　　“你记得你小时候是在什么地方被你师父捡到的吗？”姬檀问。

　　棠满想了想，摇摇头。自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已经在清崖峰被吴青蔓照顾着。后来等到她再长大一点，她知道自己的师兄师姐有时候会离山，回到山下的家中，那时候棠满就已经询问过自己师父，那自己有没有家。

　　“师父说，当初她是路过一村子，村民都被作乱的妖物屠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水井里，逃过一劫，然后师父才将我带上了清崖峰，只不过师父也没有想到，我先天不足，无法修行。”棠满比划着解释道。

　　姬檀皱眉，自从她到了妖界这么多年来，其实妖族很少会在人间引发大规模的屠杀，世间万物都讲究因果，除非是恶妖，不顾以后才会杀人吸取精气，不然一般情况而言，妖族不会刻意跟普通人族有任何瓜葛。

　　“你后来有去过那村子吗？”姬檀问，她心里隐隐有一猜想。

　　棠满摇头，清崖峰的峰主担心她没有灵力，下山没有自保的能力，自然就不允许她下山。“虽然我没有自己亲自去过，但是师姐去过！”棠满比划着。

　　祝惊知道她想要亲眼看看她是在什么地方出生，从前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生活，因此有一年，祝惊下山特意去了一次棠满小时候的村落，还用溯影石留下了画面，带回来让她看。

　　只不过那小村子在当年被恶妖屠杀干净后，就彻底荒废了下去。十多年过去，那些房屋早就破烂得不能住人，溯影石带回来的画面，对于棠满而言，也陌生得很。她对自己小时候在去清崖峰之前，几乎完全没有记忆。

　　“父母呢？”姬檀问，她现在怀疑的目标已经隐隐约约有了苗头，若是棠满真是通过轮回而出现在人间的话，她理应在轮回结束后，重新回到凤族时，才能苏醒血脉，可是现在看起来情况明显不是这样，她以一凡人之身，苏醒了血脉，受到了凤凰一族秘术的认可。出现这种情况，那就还真只有一种可能，跟前的小哑巴，根本不是经过正常的轮回出现在凡间。何况，天族入轮回，是在冥府的生死簿上能看见的，同样，在天族司命的簿子上，也能看见。

　　她当年从天界狼狈离开后，在四海八荒寻过书葵的踪迹，哪怕是只有丁点可能，她也没想过要放弃。从古至今，无人能从万雷山中或者出来，人不行，仙不行，神都不行。但姬檀不想放弃，她知道那时候若不是因为自己，书葵压根就不可能跌进万雷山，她不将人找出来，这辈子都无法安宁。

　　阎罗殿，她闯过。天界司命堂，她也闯过。上穷碧落下黄泉，能找的地方她都找过了，却是从未发现过关于书葵的半分气息。

　　千年寻无果，她才不得不放弃。

　　可眼下，姬檀看着跟前的人，眼底有些掩藏不住的震撼。

　　棠满没能发现，她此刻完全沉浸在回忆中，听着姬檀的话，她摇头，“师父到的时候，我们村子就只剩下我一人。”

　　如此一来，自然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

　　“你身上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物件吗？”姬檀又问。

　　棠满摇头，“师父说当初我就是躺在水井的桶里，什么都没有，估计是家里人匆忙将我抱出来。”棠满这时候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姬檀是不是对她小时候有些过于关注？“怎么了吗？有什么问题？”棠满看着姬檀，一时间摸不明白后者究竟想打听什么。

　　姬檀盯着她的眼睛，“既然在不日后将结为道侣，也是成亲，我自然是想要了解一番的。不然，到时候拜天地拜高堂，我们又该如何？”

　　这话落进棠满耳朵，顿时让她闹了个大红脸。
　　就算她从前不怎么下山跟旁人接触，但也总归知道女子在出嫁之前，跟人谈论自己的亲事是令人羞涩的。

　　棠满抿着唇没有说话，低着头不敢再看面前的人，但唇角有些忍不住翘起。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想，姬檀应该是很将自己放在心上吧，所以才想要知道她的父母究竟是谁，想要给她一个完美的拜堂。

　　姬檀幽幽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也不知当年你们村子是怎么招惹上恶妖，若是有人知道，我定替你和你家人报仇。”
　　这话姬檀说得不假，如今整个妖界都是她的囊中之物，她想要谁的命，还真是轻而易举。

　　棠满心里有些暖，她抬头看着姬檀，然后主动伸手，将姬檀那只放在桌上的手拉了拉，“没关系，当年作恶的那些妖，都已经被师父亲手料理了。周围那些村子的村民说，我们村有一日忽然出现一道强光，恶妖认为是有什么宝物出现，所以村子才招惹了这样的祸事。可好笑的是，就算是他们将整个村子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什么宝物，最后被我师父了结的性命。”

　　姬檀听到这里时，心里的猜测变得更加清晰。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那村子里的确是有宝物的，只是不论是“宝物”自己本身，还是带走了宝物的吴青蔓，谁都不知道那群恶妖，就是冲着棠满而来。

　　那一道光，应该也是棠满发出。

　　带着凤凰血脉的小公主，不知道是得到了什么机缘，从万雷山中活着出来了，甚至还意外将出现在人间。闻到了天族残留的气息的恶妖们，自然是想要来瓜分棠满的。能得了凤凰一族的血肉，虽不至于能像是凤凰一族浴火重生的，但也能像是之前的寂满那般，将魂魄覆于内丹之上，也算是多了一条性命。这样巨大的诱惑，也难怪恶妖铤而走险，大开杀戒。

　　姬檀眯了眯眼睛，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棠满在人间是没有父母的，就算是那村子有人幸免于难，也说不出来她究竟是谁家的孩子。

　　想到这里，姬檀反客为主，抓住了棠满刚才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小手，轻轻地拍了拍。这事儿她不准备告诉棠满，若是小姑娘知道是因为自己而导致一个村子的人的死亡，还不知道会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