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她白月光回来了》原和

16、第 16 章

　　姬檀不待旭日反应过来，话音落地的那瞬间，她人已经消失在铺子门口，顿时这里就只剩下棠满和旭日两人大眼瞪小眼。

　　旭日在妖中，也只算得上少年。不过他年幼就跟在了姬檀身边，如今镇守在南域之地的边缘，也算是一名少年猛将。可如今，他却是被留在一皮毛店铺门口，保护着一只看起来没什么本事的小妖怪。

　　旭日脾气跟姬檀学的，孤僻又古怪，习惯了独来独往，当在面对棠满时，他没什么耐心，少年抱臂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看着此刻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小姑娘说：“选好了吗？”

　　棠满摇头，她心思细腻敏感，能觉察到眼前这人对自己没抱着什么善意和亲近，于是棠满很快转身，就只留下个背影对着旭日。

　　身边有姬檀的时候还好，她尚且能感觉到一分安稳。可是当姬檀不在自己的身边，棠满不由感到有些慌乱。
　　倒是都是妖。

　　棠满看好了一张雪白的皮毛软垫，只不过那位置有些高，她只能冲着旭日的方向指了指。

　　旭日在门口看见后，伸手隔空一抓，那张皮毛就出现在了他手中，“走吧。”他说。
　　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赶回南域之地，那边始终不太安宁，这段时间时常来南域之地挑事。若不是因为之前姬檀不在，哪容奎牛这般嚣张。现如今他家大人回来了，旭日摩拳擦掌，心里兴奋又激动，只想上阵杀敌。

　　可偏偏在他刚转身之际，衣服就被人拉住了。
　　旭日回头，看见了棠满那张很是纠结的小脸。

　　“还没给钱。”棠满比划着。

　　旭日：“……说话。”他看不懂棠满手舞足蹈想表达什么。

　　棠满瞪大了眼睛，她压根就不会说话，而刚才姬檀这是将她扔给了一个看不懂手语的妖怪吗？
　　棠满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摆手。

　　旭日皱眉，终于没有那么蠢地看不明白棠满在说什么，他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来纸和笔，“你写。”

　　棠满：“……”
　　她没有耍小脾气，很快拿着笔就写了自己还没有付钱的事，递给旭日。

　　旭日看后，直接叫了一声“老黑”，黑壮三瞬间就从后院出现在店铺里。

　　他这一出现，倒是把棠满吓了一跳，后者几乎是接连着后退了好几步，眼里的惊慌和害怕做不了假。

　　黑壮三很委屈，他明明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冲着棠满露出了笑容，还张开了嘴巴，可棠满见了他还是一副受惊的模样，他感觉自己的长相被无言攻击了。

　　“给吧。”旭日见黑壮三出来，对棠满说。

　　棠满再一次瞪眼，然后飞快在宣纸上写了两个字，“没钱。”

　　旭日：“……”

　　棠满写字的速度很快，“姬檀没有给你妖丹吗？”

　　旭日眼神忽然一凌，锐利地看着跟前的少女，龇了龇牙，语气森然，“谁准你直呼大人的名字？”

　　棠满：“……”
　　棠满抿唇不说话，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妖怪，她是被姬檀骗来妖界的修仙门派的弟子，她为什么要叫姬檀大人？
　　虽然她害怕妖怪，也明知道自己在这里没什么自保的本事，但这一刻，棠满就是不愿意叫一声“姬檀大人”，哪怕此刻被旭日用着可怕的目光盯着也是一样。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这店铺的老板终于反应过来，黑壮三凑上来，“不用不用给钱，既然是姬檀大人身边的，我老黑店里的一切，妹妹你看好什么想拿就拿。”

　　棠满眨了眨眼，她忽然觉得眼前脸上眉骨处有一道疤的老板也不是那么可怕，她浅浅地回了个笑，然后比划着“谢谢”，但她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棠满在空间戒指里一掏，拿出了一小瓶丹药，飞快放下，她拿着笔写着：“这是去疤痕的灵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您可以试试。”

　　还在宗门里的时候，她做的这种丹药最是受到宗门里的师姐们的喜欢。

　　黑壮三受宠若惊，“给我？”

　　棠满点头，写着：“我没有妖丹，用丹药可以交换吗？”

　　黑壮三嘿嘿一笑，“您是姬檀大人带来的贵客，就算是看上了妖市里的任何东西，都能直接带走，也用不上交换。”

　　棠满一脸不理解。

　　黑壮三像是看出来她的疑惑，解释道：“如果没有姬檀大人，也不会有妖市。在这里做生意的，全都仰仗姬檀大人。小狐狸，你是才被姬檀大人从什么地方带回来的吧？难怪什么都不知道。”

　　棠满抿唇，还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旭日有些忍不住了，他都还等着去南域之地打架，现在面前这小狐狸磨磨唧唧，等他再去那不是架都没得打？

　　“你快点。”旭日催促道。

　　棠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可能是对方开始要求自己叫姬檀“大人”开始，又或者是从最开始旭日身上就散发着排斥的气息，反正她现在就不想听门口少年的话，反而因为刚才的店老板主动跟自己解释，而变得没那么怕妖。

　　棠满不理旭日，又在纸上写了两问题，“姬檀管着你们吗？她为什么管你们？”

　　黑壮三看见棠满对姬檀直呼其名，反应没旭日那么大。毕竟刚才在千里传音镜里，他从狐妖老板娘那里就知道了今日被他们大人带在身边的小妖怪不同寻常，恨不得对棠满掏心掏肺。这时候看见棠满的问题，黑壮三老老实实交代了：“大人其实也不是管着我们，就是在大人的地盘上，你看我们妖市，是不是很热闹？就是因为大家都不敢闹事，凡是都要遵循大人的规矩，所以我们都是来投奔大人的。只要守规矩，就没那么多是是非非，生活安宁。”

　　棠满有些惊讶，“你说这些都是姬檀安排的？”

　　黑壮三有点疑惑，若是说眼前的小妖怪是被姬檀大人从外面带回来的，那就跟更应该知道外面的妖界是什么模样，但她似乎丁点也不明白他们这地方跟外面的差距。不过黑壮三也没想太多，点点头，那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几分敬畏：“自然是大人安排的，大人给了我们一方小妖庇佑。在妖市里的妖怪，没有谁不服大人。你是大人的人，自然想要什么都不用付钱的。”

　　棠满第一次听说姬檀的事迹，她还有点震撼。

　　在门口的旭日这时候冷哼一声，他是最早跟在姬檀身边的，所以知道得消息其实更多一点。这时候听见黑壮三的话，他忍不住道：“大人可不是为了这些小妖怪打下来这地方，大人喜欢清净，也不知道这小妖怪究竟是从哪里听见风声，倒是纷纷跑来麻烦大人。”

　　姬檀当初的确是没想过要收服妖界当王什么的，她生来是为了报仇，直接一路粗暴打进来。谁不服，那就直接将人打服。最初她还经常受伤，但渐渐的，不再是别人让她流血，而是她让人别人跪在地上。

　　姬檀的凶名比她的美貌传播的得更广泛，她不喜欢周围聚集着一帮人，在她打赢的地方，都很安静。而从前妖界并不是这样，妖界向来是以武力为尊，常年有妖族为了争夺地盘而闹事，但在姬檀的地盘上，闹事的人差不多都直接命丧黄泉，她的地盘，倒是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最开始是有不知情的小妖怪误入了姬檀的地盘，她懒得管那么多。后来就有越来越多的小妖怪发觉好像在姬檀的地盘上，比在别的地方更加安稳，只要不主动闹事，安静如鸡生活，大妖姬檀压根就不会驱逐他们。于是，久而久之，想来她地盘上的小妖怪越来越多，最后竟然扩大成了现在这样的规模。在这里的妖们，都自发地叫姬檀为“大人”，他们敬畏也爱戴姬檀。若是说妖界还要秩序的地方，那一定是姬檀的地盘。

　　就在旭日想要再给眼前这好没本事的小狐狸讲讲自家大人是多厉害，在整个妖界他家大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可也就是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一道极亮的银光出现，在整个妖市的妖都能看见。

　　旭日脸色登时大变，他飞快迈出门，只见南域之地的方向已传来阵阵强悍的妖力波动。而刚才他所见的那道银光，也是从那处迸射出现。

　　此刻南域之地，除了在荒土半空的两道身影，方圆百里内，都无一生灵。

　　奎牛此刻面色青紫，他死死地看着刚才面前的女子从后腰拔出来的那把剑，瞳孔猛然瑟缩，“古渡剑？”

　　姬檀冷笑一声，“眼熟吗？”

　　奎牛再看着姬檀时，眼神已经变了，有些复杂，“主上当初就不该留着你。”他咬着牙道。

　　姬檀似乎没放在心上，她拿着剑，看着下面那一群由奎牛带来的妖，但此刻都已经死得透透的，她扯了扯唇角，“我早就说过，只要我没死，他就等着我来送他去死的那一日。”
　　这不就来了吗？

　　“一把神剑变成凶剑，你说这把剑的上一任主人，会怎么想？”奎牛身形壮实，但却不是没有脑子，至少他知道眼前怎么激怒姬檀。

　　果然，这话说完后，姬檀脸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