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赵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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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狠狠磕在石头上那一刻，魏燎感觉身上靠意念死命绷着的力气瞬间被抽离。
他没挣扎战立，对方更没准备给他这个机会，见他体力不支，抵御力薄弱，一窝蜂围上去下狠手围殴。
魏燎反抗失效，索性转攻为守，他倒地蜷缩成一团大方迎接几.人.拳.脚，只用手臂护住头部要害。
暴揍并没持续太久，不过中止几人暴*行的不是魏燎的惨样和他们的怜悯心，而是经过刚才的追逐对战，大家都体力不支。
冲哥居高临下藐视魏燎，狂喘着维护自己的地位：“你……你他妈的……装什么死，给老子起来！继续……跑！”
他一开口，手下人纷纷加入狂怼模式，想方设法想将魏燎骂起来。
魏燎想老子要是能爬起来跑，会躺在这儿受你们团骂？
一群傻逼！
不过因为说话妨碍体力恢复，他完全不想反驳。既然情况横竖不会再坏到哪儿去，他索性继续保持蜷缩的姿势挺尸。
他的沉默再一次激怒冲哥
“这小子骨头挺硬哈，还.不鸟.咱们！”冲哥冲着手下摇头晃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凶横样，“兄弟们，你们说怎么办？”
众人：“给他加点颜色。”
冲哥一笑：“好主意。”
魏燎：“……”若不是他意识还清醒，他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回到地球九十年代，这几人表情对话完全当年香港□□电影古惑仔既视感！
魏燎正猜测几人会怎么给自己加颜色，两只手臂便被人强行架起，一只脚抵在背部，两边用力一拉，他在钻心的疼痛中被扯起来跪着。
这姿势太去屈辱，他本能要站起，肩背处的强硬力道让他无法反抗。
见他怒目，冲哥很满意问：“舒服吗？别急，立马有更舒服的。”不知何时，他手里多了一截类似双截棍长度的棍子，对着魏燎手臂扬手就要劈下去。
魏燎惊了，这一下下去他应该很难在接下来的荒芜星选拔赛中取得名额。
是他低估了他们的胆量和目的，原来不光是要教训他，更重要的是让他今天取得的胜利成为空谈！
武力反抗无效，就只能智取，魏燎大脑飞速旋转，赶在在冲哥蓄力劈下前大喊：“等一下……”
“等你奶奶！”
“停下！不许伤人！”
一道冷而干净的女声打破了双方的对峙局面，同时到来的还有一束足以让人眩晕的强光。
抓住魏燎的几人并冲哥同时“操”了一声，松开他捂住各自眼睛大叫：“啊，我的眼睛看不到啦！我瞎了，呜呜……瞎了……”
魏燎同样感到视觉恍惚，不过只是眼前发白，似乎还没到瞎的地步，他努力闭了眼迅速朝前爬去。
虽然暂不知道对方身份，逃离敌人总是没有错。
他爬到暗处，试着睁开眼，眼睛流着泪，视力已经恢复一些，视线还是模糊。
女孩关掉强光，周遭又暗下来，他隐约看到她站在他刚才躺的圆心外 ，望着一众上蹿下跳，淡然道：“是暂时性失明，休息一个小时就会恢复。”
冲哥虽然害怕，但作为团队核心，他深知不能在这个时候输掉气质，只能硬抗：“你谁呀？干嘛多管闲事？”
女孩：“我不想多管闲事，是你们闹太久。”
冲哥：“你有本事别走，等老子眼睛好了……”
“等你眼睛好了，连着我和他一起收拾？”女孩轻轻笑了，“你不担心如果我不走，会真的让你失明？”
冲哥：“……”
女孩不再说话，转身走到魏燎身边，问：“还能走吗？”
从听到女孩笑，魏燎就怔住了，她声音连同语调都很像林犀！
他反复闭眼睁眼，想看清楚她的脸，却依旧不够清晰，她脸上戴了面罩，只露出眼睛，在他视线下就成了一团平滑的重影。
他无奈吸口气，努力中止这个想法，回答她：“休息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女孩问：“你是荒芜第一大学的？”
魏燎想起衣服上贴着的准考码，点头：“嗯、”
“我有车，可以送你下山。”
送他下山？是因为他是荒芜第一大学学生才送他下山？魏燎脑子闪过念头，没有问：“谢谢。”
“能走的话，到路边等我，我上去开车。”
看到女孩身影走远，魏燎撑着身体站起来，一步步挪到路边等待，虽然看不清楚，他还是转过身面向女孩离开的方向。
赵煊打开私人飞行器货舱门，里面停着两辆她平日的代步车，她想了想上了底盘较低的那辆。
赵煊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她不明白刚才突然的强烈的不忍心来自何处，怎么就主动要求送一个陌生男孩回家？
或者因为他是王飞天的校友，还可能成为她的校友，是他被打得这么惨也不服输的精神感动了她……
她随便一想就有了一堆搪塞自己的理由，等开到魏燎面前，心头那点莫名的负担已经锐减到零。
魏燎没直接去拉副驾驶的门，询问性道：“我坐后面吧。”
他手已经搭上后车门，赵煊摇下车窗说：“坐前面。后面放了东西。”她转头的同时，似又轻轻加了句，“再说，我又不是司机。”
赵煊问了魏燎具体地址，他以为她会语音输入中控，开启巡航，没想她直接踩了油门，动能良好的轿车如发现猎物的鲨鱼向前猛扑过去。
山路蜿蜒崎岖，开车人简单粗暴，虽然减震系统极佳，坐在里面也难免觉得颠簸。
魏燎抓住车门上的扶手保持平衡，他不擅长搭讪，尤其面对女人更觉得棘手，更不好意思向提供帮助的人提要求，只能咬牙坚持。
过了一会儿，赵煊主动问：“能坚持吗？”
原来她知道他在坚持？知道还不减速？魏燎望着车窗外掠过茫茫夜色，没直说：“……你可以巡航的。”
“那多没意思。”赵煊盯着前方，速度不减反加，“开车的乐趣，巡航给不了。”
“你开车上山是为了练习？”
“不全是。”
“你这辆车不适合这种路况，底盘太低，加速度又太快，更适合平直宽阔的路。如果追求快速，你刚才入弯的时候应该减速，控制方向将车从转向点开到弯道加速点。”
“我知道啊，这不是……”赵煊想说“这不是为了送你”，发现不太合适，改口道，“你懂得还挺多，平时喜欢玩车？”
不是平时，是上辈子。——魏燎觉得这句话要说出来，她要么觉得他是神经病，要么认定他在故意逗她玩，只能咽下：“我书上看的，没实践过。”
“我帮你实践。”赵煊看一眼地图，“离下一个弯道还有三百米”
“……”魏燎立刻制止她，“不行！”
正要加速的赵煊顿住：“为什么？”
“这操作相对危险，大多数平时练着的人都只能做到直线上刹车，入弯再打方向，这样虽然不能达到最好效果，但只要出弯的时候踩油门加速，在弯心处也能接近极限。你……你的技术应该还不能控制好。”
“那我试试你说的第二种方式。”
“……”你就这么相信我？
三百米的距离说到就到，车灯已经打到弯前。
“准备！”赵煊提醒，“上道！”
减速，入弯，一气呵成。
车顺利出了弯道，平直前行，接下来两个弯道，赵煊也用同样方法安全通过。
魏燎缓缓吁口气，稍稍放松握在把手上的力道。
比起地球时代，星际时代果然还是进步了，女司机的胆量也能配上技术了！
到了山下，赵煊将目的地输入，开启巡航。
魏燎问：“你是觉得山下路况太好，没有挑战？”
赵煊看他一眼，语气平稳：“ 我开车不在乎路况，只在乎人多人少。”
“什么意思？”
“撞坏车和撞坏人的后果一样吗？”
“……”他就不应该相信女司机！
经过这会儿功夫，魏燎视力已经恢复大半，虽然不够清晰，好歹没了重影，只是赵煊戴了面罩和夜视镜，对视也不能看清她的长相。
不过这对魏燎毫无影响，他是有老婆的人，别的女人长什么样都是一个样！
但是对于恩人，该有的感谢必须到位。
魏燎说：“谢谢你刚才出手相救，不然我肯定会很惨。”
赵煊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客套，直接问：“你要考联盟军校？”
“你听到了？”
“你想问我是不是看了你挨打的全部过程？”
“……不算挨打吧。”
“过程不算，结果一样。”赵煊说，“你既然早知道寡不敌众，为什么还要激怒他们？”
“顺着他们，他们就能放过我了？”魏燎摇头，“不可能的，既然横竖逃不过，为什么不受得有气节点？反正让我束手就擒，任人宰割，我做不到。”
输，也要输得有气质。
“你这样有原则，会怎么看我？”
“什么？”
“一直冷眼旁观的人看够了热闹才出来装好人，这种桥段是不是很恶劣？”
赵煊抛出问题，没等魏燎回答，接着说：“我开始没有站出来，是因为我没搞清楚状况，不想多管闲事，更不想帮着坏人，伤了好人。或者好人坏人这种称谓不太准确，大概就表达这个意思，你别介意。”
“你后来站出来，是因为我太惨，还是认为我是好人？”
“是觉得他们太过分，以多欺少已经不地道，还要毁了别人的希望，如此不坦荡的人就算不是很坏，也一定算不得好。”赵煊看一眼魏燎，仍是平铺直叙的语调，“如果你因为伤了手被迫退出，一定比在赛场上技不如人更难接受。”
魏燎愣住，不止声音，这女孩思维性情都像很像林犀，他一下沉默下来，不可说，不愿说。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赵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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