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路远傍春风》精神分析学派

6、白虎食子

　　方小五出生不久之后，方家来了一赤脚老道。方石川信了那鬼神之说，见了唠叨以礼相待，将老道迎进客厅，好茶相奉。
　　那老道先是说这方府风水不好，后是问府中可曾出了什么怪事？方石川略略一想，便与那老道讲：“我与贱内共孕育五女。其实贱内还曾怀有两次身孕，大夫诊断是男胎，可惜均滑胎。后来，观那胎儿尸体，确实男胎。此事有些蹊跷，便未曾声张。”
　　那老道捋了捋羊胡子：“大人可否将夫人引来，有些事还需见到了才能确认。”方石川连忙叫下人去叫纪书前来。他心里想了很多，他在想纪书是不是命中不祥，还在想自己是否真的做了什么大奸大恶之事，让神仙这样惩罚自己。
　　不多时，纪书到了客厅。那老道盯着纪书看了看，便起身伸手去抓纪书的手。在那老道掐住纪书的左手无名指时，纪书疼得几乎不能动弹。那老道问：“夫人这手指伸不直多长时间了？是天生如此吗？”纪书弱弱地回答道：“并非天生。”
　　那老道放开纪书，便坐了回去，端起一盏茶慢慢的品。方石川想来是这老道有些话不便说与纪书听，就叫纪书回去了。那老道在纪书走后，才将茶盏放下，对一旁有些慌乱的方石川说：“夫人左手无名指伸不直，且并非天生，一碰便痛，此乃其一。怀女可生，怀男不可生，此乃其二。这其三嘛，想必近日大人家中还有一事，并未告知于我，”
　　方石川闭口不答，暗自握紧了拳头。
　　那老道又问道：“可是怀男生女？”
　　方石川叹了口气：“唉，正式此事。我先前请大夫来诊胎，大夫告知确实是男孩，但谁知生下来是女孩。不瞒道长，那大夫早前给贱内诊过胎，便是那……那未生下来的两个男孩。大夫断然不会诊错。”
　　老道便笑到：“哈哈哈，贫道并未说那大夫误诊。怀男生女，此乃其三。大人，贫道以为，并非你命中无子，也并非贵夫人命格下贱无法诞下男胎。凡此种种，皆是那白虎所为。大人有所不知，夫人身上有一只白虎，男胎生不下来，均是被那白虎所食，此乃白虎食子。”
　　方石川觉得很不可思议，纪书这么弱的身体，怎么会带着一只白虎呢？
　　那老道接着讲道：“自古龙虎相斗，搁在现在也是如此。夫人属龙，那老虎自然要与夫人斗上那么一斗。如若夫人身强体壮，那老虎自然不会吃掉大人三个儿子。可惜夫人身体虚弱，与虎斗，必然处于下风。如若居住在风水较好的地界，或许还可压一压那白虎的威风。可惜大人的府邸风水不大好，哦，大人建房子想必也知道些风水。夫人左手无名指不可屈伸，大人可知这是为何？”
　　方石川听得心惊胆战的，忙回答：“下官不知，还请道长赐教。”
　　那老道似乎说的有点口喝，端起茶盏又饮了些茶，道：“男左女右，既然是左手疼，那白虎是只吃男童，不吃女童。无名指痛，看来是要吃够四个男童才肯离身啊。”那老道将最后一句话说的悠长，将方石川惊出了一身冷汗。
　　方石川问道：“那道长的意思是，我还会有儿子？如果不快些将这白虎驱走，这第四个儿子也将不保？！”那老道点点头，就不再言语了。
　　方石川立即跪在了那老道面前，头磕的梆梆响：“还请道长指条明路！若能保住我的儿子，必将重谢，不管是修道观，还是捐钱，我在所不惜！”
　　那老道定坐了会，仿似想到了什么，对方石川讲道：“这白虎已然成了些气候，以贫道一己之力怕是不成。贫道听闻，颖川有一座万仙山，那山上有一个庙，所供奉的是一位真神，那想必定能擒住那白虎。”
　　方石川得了指路，又磕了一连串的响头，等他起身要问老道所在何观时，才发觉那老道似是一缕青烟飘的无影无踪，偌大个客厅，那有什么赤脚老道的身影。
　　方石川自觉见了神仙，忙命人架起供桌，摆上贡品，点着香烛，也算是报答那老道了。
　　隔日，方石川就带着纪书，五六家仆，一起去了万仙山，在山上，方石川与纪书请神降了白虎，顺便还祈福要了个男孩。
　　三年之后，纪书便诞下了方家老六——方乘风。方石川的意思是，希望他们家唯一的男孩可以乘风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