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人设不能崩》秋鹿

29、画展

　　自从跟医生商讨完后，一星期不到便安排明奈回医院评估了。亲切的治疗师让她逐步试着用右手做某些动作，一一在文件上记录下她的状况，完了后还打听了一下她的日程，好安排双方都适合的时间进行治疗。
　　最初明奈还很紧张，担心会不会最终没法进行治疗，可治疗师从始至终都没说这类说话，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最后亲切地目送她离开。

　　幸村这刻就站在医院外面等她，见人出来了便迎上去。

　　“怎样？”
　　“暂时安排了下周三开始第一节治疗。”

　　幸村笑笑，激励道：“那在不要勉强自己的情况下，好好加油。我将会是你的第一位听众。”
　　“什么听众？”明奈没反应过来。
　　“钢琴啊。”幸村无奈，“你不是想重弹钢琴才有治疗的想法吗？”
　　“哦哦，这个啊。”完了后她突然拼命摇头，“不不不，我弹得很差的，本来就没学多久，又有几年空白期，我姨夫也说弹得这么差就别浪费时间了。”

　　幸村有些心酸，兴趣这回事本就不一定要分高下，能在自己感兴趣的方面取得好成绩那当然值得高兴，可就是没这种天份也用不着放弃。即使达不到非常优秀的程度，掌握多一门技能绝对不是坏事，他相信以明奈努力的程度，至少能达到中规中矩的水准。

　　“那就更加说不准了啊。”幸村并非安慰，他是真心这么想的，“任何初学者刚开始时都肯定不会有多厉害，总不能一步登天吧。”
　　明奈弱气地表示，“但至少天赋上的差距能在最初看出来吧？”
　　幸村却没有回答，只是说：“这点我相信你自己也知道很多例子，不用因为长辈的一句就否定自己。你的话，不应该加倍努力去证明他是错的吗？”

　　对此，明奈也没有回答。
　　她只是笑笑问幸村待会打算去哪里。

　　“这个月有个画展在东京举办，我有点兴趣，你要不要陪我去？”幸村没有直接把话说死，要是她没兴趣，那他还有别的方案。画展会举办整整一个月，他可以选择其他时间自己去。当然，要是明奈愿意陪他是最好不过的，他想让她了解自己喜欢的事情。
　　“好啊，那我们现在过去吗？地点在哪？”明奈回答得很爽快，本来她就没什么特别讨厌的活动，跟幸村一起更是百无禁忌了。

　　幸村看她这么积极，心底一暖，笑笑摸着她的脑袋，“不急，我们先去吃点什么吧。”

　　听到要去吃饭，明奈这次没有乖巧地任凭幸村带路，而是拿出手机打开了备忘录给他看，“呐，我有好多餐厅都想去试试，幸村君有没有特别想吃些什么？”
　　既然如此，幸村就把决定权交给她了。
　　“没有呢，你选吧。”
　　“哈哈，那跟我来吧！”

　　虽然明奈是找了一大堆餐厅资料，随便一家都可以，可实际内心也有个先后次序，幸村不发表意见的话就按她心目中的第一去试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餐厅的水准很微妙。
　　两人点了不少东西分着吃，招牌菜是店家自创的，创新的同时味道有保证，卖相让平常不怎么爱拍食物的明奈都忍不住拍了张纪念照。然而其他食物就比较一般了，有不错的也有两人都接受不了的，还好份量不多，他们一人一半没有浪费。

　　“那个甜品是有点失败呢……”出来后明奈叹气，不知道有没有让幸村失望了。
　　幸村明白她的意思，可整体上看来他对这餐厅有着正面的评价，“不过最初那个很好吃啊，那份意大利面也很不错。”

　　明奈默默看着幸村观察表情，久到他受不住别过脸了，看样子他应该不是在刻意安慰自己，她总算放心下来。
　　而且害羞的他超级可爱的耶！

　　“唉，不过那样糟糕的甜品放最后太印象深刻了。”
　　“嗯，下次再来我们千万别点了。”

　　两人散了会步来到车站乘车到画展举办地，幸村马上就挤过去买到了两张入场票，给了明奈一张。起初明奈想付回自己那份，在幸村拒绝了后便没再勉强，双双进入展厅细看。

　　尽管这种展览展厅内一般都比较安静，不过幸村是跟明奈一起来的，偶尔会私语几句。
　　初时是幸村怕明奈不懂会觉得无聊便介绍一下，但意外地她基本知识还是有的，就是再细腻点的笔触啊上色方法以及画家想表达的意思之类的不太有感触。

　　这都是因为明奈太接地气了，害幸村常常忘记她是在迹部家长大的，肯定方方面面都受过教育，对名家名作都略知一二，遇到个不懂的都能说个几句。可再深入的她就不懂了，仅仅是当成知识背过。

　　于是来到现代画家的展区时，明奈的知识都派不上用场了。

　　幸村终于在这里找回场子，只要是他认识的画家，都会跟明奈介绍几句。这都是些新兴画家，很多都是出道没几年的，初次展览的画家画作有很多，也有少部分是仍然在世的大师级画家。

　　“这位NAOYA YUKI……”幸村谈到这里，先是相当惊讶，后又稍稍叹气，对这位新晋天才画家感到十分可惜，以致于一时没有注意到明奈的表情。
　　“这人怎么了？”
　　“……是位非常有天赋的画家，但他比较固执，从不把自己的画作卖给画商或是收藏家，只会自己看中的人买下，并且以相当低的价钱。其实以他的知名度跟实力，本可以更上一层楼过更丰裕的生活的。”

　　幸村谈及这人时，毫不掩藏他眼中的惋惜，看来这也是他喜欢的画家之一，不然不会连他生活过得怎样都知道。
　　而明奈在旁边仍然很茫然。

　　“那现在他的作品在这里展示……”明奈没有明说后面的话，反而问幸村，“既然一般人都看不到他的作品，为什么幸村君会这么了解他？”
　　幸村苦笑道：“真品是从来不公开展示，不过偶尔也会登在杂志上的，而且他日子过不下去时也会接些商业工作，基本上全都得到很高评价。不少公司想聘请他，但他只愿意接单件的工作，而且还不常接，主要都是在准备自己的作品。”

　　明奈盯着那幅自己看不出优秀与否的画，良久歪起了头，表情还是那样的迷惘。

　　“明奈？”这时幸村终于发现明奈对这位画家似乎特别在意，是因为自己特别欣赏所以说得太多了吗？
　　“明明这么有才能却不变通些，最终导致自己英年早逝，真的值得吗？”
　　“……天才们的想法有时候真难懂呢。”

　　这时主办商在工作人员的随从下来到NAOYA YUKI的展区面前，这里不只这一幅画是他的，整个展区都是他的画作。
　　说实话，NAOYA YUKI的名字只在相关行业及爱好者中广传，一般人是不太留意得到的，而且他也没为自己打过什么广告。即使接的工作得到很好的回响，一般人注意到的都是公司本身，也就幸村会留意一下制作者的名字，而且NAOYA YUKI的风格在幸村眼中算是相当好辨认的。

　　所以这刻看到两位年轻人站在NAOYA YUKI的画作面前这么久，主办者也有几分好奇，过来找他们搭话。
　　得知幸村早就知道他的名字并且仰慕已久，对他的去世十分惋惜，顿时相当佩服。
　　更别说主办者也非常欣赏NAOYA YUKI，有种找到知音人的感觉。

　　“看在你也喜欢他的画的份上，告诉你一点事吧。”主办者摇头叹气，“这次巡回展览是他本人生前要求的，会在全国数十个地方展出，完结后的收益及所有画作本身都会留给她的女儿。”
　　幸村更加可惜了，“所以想看这些画，就要把握现在的机会了吧。”
　　主办者拍拍他的肩膀，“毕竟全国数十个地区，每次展览基本上都不少于一个月，中间也有检查维护等等的时间，恐怕真正结束时经已是数年后的事了吧……那时候她女儿差不多就该成年了，可以接受这些遗产。”

　　明奈对于这位画家认识不深，全都是幸村刚刚告诉她的，所以一直都没有插话，这时听主办者这么说，她才开口说：“但他女儿真的知道这些画的价值吗？”

　　听到这话，幸村跟主办者两人都沉默了，显然是觉得就这么收藏于一个可能不懂画的人手中有些浪费，可画家本人的遗愿不能无视。
　　“价值是要自己创造的，得到了这些画后你想怎样处理，那都是你的事。”

　　三人回头，看到凤镜夜也来到这展区中，主办者先开口道：“感谢您们把展出工作交给我们……不过请问刚刚的话意思是？”
　　“不用客气，这是你们以实力争取回来的，我们家很信任贵公司的工作能力。”镜夜客气过后，看向一旁脸色已经煞白的明奈，“明奈，不管你怎么想，这些画未来都是你的，你有权决定怎样处理，发挥你认为它们该有的价值。”

　　“果然……”这个NAOYA YUKI是她的父亲吗？

　　明奈早在听说这名字时就有点触动，她那从未见过面的父亲也叫柚木直哉，是个小画家。可一来罗马音转换成汉字可以有多种变化，而且在柚木的念法上不一样，所以她一直没为认为这就是她爸爸，这一切只是巧合。
　　然而越听幸村说明得越多，就越能跟她脑里关于父亲唯数不多的资讯对上。
　　沉迷于画画从不工作，生活费全靠妻子赚取，即使有卖画的机会也不卖，只顾埋头画自己的画……这是她从亲戚那里听回来的事。

　　明奈的爸爸在认识明奈妈妈时已经没有任何亲人，而且又是他导致明奈妈妈离家出走追随他的，所以她只能从妈妈的亲戚们听回来这些消息，偏坦于妈妈的亲戚们说起爸爸的事时多半不是什么好话。
　　她一度以为爸爸是个平庸默默无名的画家，一直坚持只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

　　现在看来，他的实力早已被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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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没人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