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粽教主

3、第三章 原是红妆

　　小小的厨房间，守在灶口看火的十一将一根根棉树枝折断塞进炉口，听着干燥的树枝被火点着的吡啵声，享受着暖融融的热气包围全身，舒服的眯着眼睛都快睡过去了。
　　可毕竟不能真睡过去，饭还没吃呢，肚子空着怎么能睡的着？空肚子做的梦也是不完整的，十一想着自己的歪论，和云卿一起将烧滚的热水倒进桶里，准备去泡澡。想了这么些天，终于有个热水澡可泡，想想都禁不住要雀跃。
　　也没见云卿怎么摆弄，散着暖气的灶台前就空出了一小块地方。十一听见外面洗涮几声，就见云卿搬了个大木盆进来了。那木盆放在那空地上正正好。
　　难道就在这儿洗？十一只是看着，没有动作。
　　“快点啊，水凉了就不好了！”云卿栓紧了厨房前后的门，转身看见还愣着十一，就自己动手给他脱起衣服来。
　　轮到十一缓过神来的时候，只见着两只素白修长的手，在解着他衣服上的扣子。呀，十一有点吓着的向后退了步，可就这么大点地方，他也没地方躲，又挣不开那两只手，只能低头红着脸自己动手一起脱。脱下的外套，中衣，都给丢在了地上，等到贴身的小亵衣露出来时，云卿给大大的吓住了！
　　他瞪着眼看着眼前扭捏的小人儿，有些不可置信的在她的脸和她的小亵衣之间来回寻视。嫩白色的小亵衣上错落有致的绣着朵朵鲜艳的杏花，微弯的脖颈上显系着红红的肚兜带。胸口的两个小包已经有些气势了。
　　这个被他捡回来的瘦小人儿，他…他…竟然是她？
　　云卿收回满心满眼的惊讶，将挽起的袖子放下，站起身退到门边，细心嘱咐道，“坐在盆里洗就是了，胰子和干布我都放在灶上呢，衣服也给你放在凳子上了，你既然是个姑娘家，我也不方便给你洗了，洗完了叫我就是了！”说完便出了厨房。
　　十一也没觉得多大不好意思，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自己给洗干净。
　　这边厢，十一高高兴兴的将自己洗的香喷喷的。却苦了受了她惊吓的云卿与云鸿。这年头在这南仁国，路上随便撒一网，捞到的都是男的。要说云卿这么一捡，竟然能捡回个女娃，不得不说他真是被玉皇大帝给垂青了。为啥啊？南仁国南仁国，说的就是这地儿男人太多了，一家子里的，十有八九都是男的，要是谁家生了个女娃，不说国家给你养着，就是走出去说给人听，那都是莫大的荣耀。
　　在南仁国，男人养家糊口是天经地义，女人则照样柔弱，需要别人爱护。女子可嫁可娶，只不过因为女子稀少，所以嫁人的少之又少，几乎没有。在云卿他们这村，就刚才在村里遇到的那个丰满女子金雁，就按自己喜好，一年住一家，给别人生孩子。一年到头不用干活，别人还把她当给宝给供着。而且每年到她家给说下一年住家的人还都络绎不绝。从这里就可看出这南仁国的女人多金贵，多稀少。

　　吃饭时的气氛有些怪，到底哪儿怪，十一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盯着她的目光说不出的灼热。
　　洗干净的十一，长的很是清秀。秀气的瓜子脸，细细的眉眼，挺挺的小鼻子，嫩红的小嘴，怎么看怎么喜欢。身上一股女儿家的娇憨，不做作不讨厌，让人说不出的心喜。吃饭的时候，桌上的饭菜牵着她的整个心神，总是一口饭一口菜，细细的咀嚼后再咽下去，脸上一副满足的神态，好像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猫儿一样的表情，让人忍不住的想去亲亲她的嘴角。
　　十一这女娃的身份，明明白白的摆在这儿，弄的云鸿与云卿心里都起了化学反应。云鸿的心思比较复杂，半喜半忧的。喜的是，若这十一没有尴尬的身份问题，则是自己儿子婚配的最佳人选。自己的云卿，今年都足二十二了。从小读过书识过礼，心气高，眼光高，村里那几户走家的女子，他都看不上眼。自己家里这条件，怎么可能给他找个上门的媳妇儿？而且照云卿的说法，这女娃穿的用的皆属上品，只怕家世不简单，看这吃饭的仪态，该是受过很好的家教，这识文断字么…….
　　云鸿想到这儿，夹了一筷子红烧兔肉到十一的碗里，笑着开口，“姑娘慢些吃，都是山里的东西，没什么好招待的！”
　　十一吞下嘴里的东西，看着碗里的那块兔肉，心里乐开了花，声音愉快的道谢“谢谢叔叔，我自己来就好！”她用筷子夹起了那块兔肉，想了想又谢了起来，“叔叔瞧您说的，这些菜对我说已经够好的了！”
　　是个读过书的，说话很有礼貌么！云鸿心理高兴着，面上却不懂声色，继续聊着，“听云卿说，姑娘是从林子里转出来的，姑娘怎么到那儿去啦？在我们这儿，如果不是经验老道的猎手，谁都会迷路的！”
　　“叔叔别这么客气，唤我十一便好！”顿了顿疑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那里的，只是醒来的时候便在林子里了，然后自己瞎转悠就给转悠出来了。当时如果不是遇到云卿哥哥，我怕是要饿死在那里了！”说完似是心有余悸的长舒了口气。
　　看着十一这胆小的模样，云鸿与云卿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十一，你今年多大了？”怕是让人误会，云卿赶紧舀了勺炖豆腐到十一碗里，“你看起来这么小，你家人怎么就放心你出来呢？”似是感觉到来自云鸿调笑的目光，云卿微微低下头搅了搅碗里的米粒。
　　十一皱起了她秀气的眉，想了想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自己叫十一，这个名字对我来说非常熟悉。其他的，关于我多大了，是哪里的人，家在哪儿，家里有谁我都不记得了，只是脑子里隐约记得槐花树，我想，我家应该有棵很高很大的槐花树吧！”说到这儿，十一也有些情绪低落，一直捧在手心的饭碗也放了下来。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快些吃吧，菜都要凉了。”云鸿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招呼着十一吃饭。一旁的云卿也只得重新拿起碗，一粒一粒的数着米粒。

　　云卿直到躺到床上，也没回过神。
　　自己捡到了十一，捡到了一个女娃，这可是太让人惊讶不过的事。
　　当得知十一是女子时，心里涌上的是说不出的复杂。村里早就有了闲言碎语，虽说他二十二这个年纪不算什么，可到了二十二还没到走家女那儿说亲，就是个大事了。南仁国将子嗣看的很重，因为女子稀少，就更需要她们来繁衍后代。可只要一想到金雁那女人靠近自己，他就说不出的恶心。村里很多男人结成对子来解决自身问题，他也不愿意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屈就。本想就单身一人这么过下去，可村长，周围的邻居，甚至爹亲都开始在自己耳朵旁念叨，不论男孩还是女孩，总得给自己留个后。为了这事，自己跟爹亲都不知道呕过几次气。
　　当看到十一那张干净清秀的小脸朝自己笑时，云卿竟然能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就是她了，就是她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得了臆症，可不停涌上来的热气又是什么呢？
　　可想到十一的失忆，他又觉得懊恼。怎么连自己的家都忘了呢？转念再一想，也好，若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对她，或许她会喜欢上自己也说不定？
　　似是给自己打足了气，云卿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他决定明天就去镇上打听消息，所以为了明天的行程，他需要好好休息！！

　　PS: 1.这里的南仁国引用的是姬玛扬写的《迷失男人国(女尊男不卑)》里的南仁国，我觉得没有一个女尊国的名字比它更贴切更完美了，哇嘎嘎～
　　俺只是借用了下名字，绝对没有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