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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离婚回家 ...


  •   凝洁突然就把婚给离了,晚上,简简单单就拖了两个拉杆箱回明州娘家。
      凝父凝母看见女儿不声不响,收拾了两只行李箱,趁夜回家,心里琢磨,“是不是夫妻俩又吵架啦?”
      凝洁情知瞒不住,只得告诉说,“我离婚了!”
      父母听了,目瞪口呆,半晌无语,接着埋怨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跟我们商量?”
      凝母忽然想起了一件特别紧要的事情,迫不及待的问,“那你们的房子、财产怎么分割?”
      凝洁淡淡的说,“我已经有了孩子。是我背叛了他,又是我坚决要离婚,我情愿净身出户!”
      凝母听了不由火冒三说,“你处理事情怎么就这么草率!即便是要离婚,怎么不事先跟我们商量呢?这些年,你一个人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在他们黎家当牛做马,替他们黎家发家,挣起那么大的家业,单单那幢别墅,就值好几百万,你就这样轻易的拱手让与那个姓黎的?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坏掉啦?我早就劝你跟他离婚,如果当初你早听我的,哪里会到这个地步!”
      凝母是个急性子,火冒三丈,在家里暴走,踱来踱去。她一世争强好胜,哪里吃过这个亏,急切的打电话把凝洁的三个姐姐找来商量,分别是老二凝冰、老三凝霜和老四凝凌,这三个女儿是老太太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遇到难事,一呼即来。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凝家没有父子兵,一门女将,同样骁勇。
      夜里母女齐聚一堂,商议着,明天去黎家大闹一场,因为是姓黎的不会生育在先,看是不是能够把房子要回来。哪怕是房子要不回来,折算争取一份财产也好。
      凝洁和几个姐姐,虽是一家姐妹,性格却有天壤之别。凝洁性格温柔,即使吃了点亏,也是放在心里。几个姐姐则是张牙舞爪,盛气凌人,遗传了母亲强势的基因。
      第二天一早,凝洁苦拦不住,母亲和几个姐姐、姐夫便开车去了应店街。
      黎钧因刚闹完离婚,心情糟糕透了,再者,离婚时,在财产分割这一块,凝洁显然吃了大亏,她虽同意净身出户,可她的娘家人未必肯善罢甘休,心中七上八下,料想这两天必有一闹。今天一早,老远便看见凝家人把车停在门口,下车时气势汹汹,个个凶神恶煞,便知是来找茬的,当下就有些心慌胆怯,凝洁的几个姐姐他早有领教,性格泼辣,发起威来都是“母老虎”,情知不是对手。自言自语道,“好男不跟女斗,跟这帮母老虎也说不清,”急急退避三舍。
      凝家母女,与黎家人一见面,便哼气叉腰,破口大骂,说出一大堆难听的话,要黎钧拿出钱来,或者把房子让出来。
      昔日亲家,如今反目成仇,为了各自利益撕破脸,争了个脸红脖子粗,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当街闹得是沸沸扬扬,过往看客是里三层外三层,吵了个难解难分,后来黎家人报了警,派出所来了一辆警车,把主要当事人带到派出所进行调解,让双方心平气和,各做陈词。经民警审理调解,最后总结说,这婚已经离了,黎钧手里有凭有据,离婚协议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且有签字画押,怎么可以事后反悔?

      凝家母女不服气,骂骂咧咧说民警和黎家肯定非亲既故,偏袒黎钧一方,日后法庭上见…
      凝家母女一大家人折了锐气,怒气未消,回转明州,又大骂凝洁是个糊涂虫!
      凝母大发雷霆,问凝洁说,“那个男人是谁?”
      凝洁不好再隐瞒,于是把她和丁黎平怎么相识的,统统给母亲说了一遍。
      凝母骨子里“排外”,一听说这男的是外地的,就把脸一沉,心中不乐,说,“这昌南可是山区啊,简直就是贫困的代名词!”
      凝母不死心,追问道,“那个男的经济条件还好吧?”
      凝洁说,“大巴车又不是他的,他在车上卖票,月薪四千左右。”
      凝母一听泄气了,直白的说,“那你图他什么?原来摊上个穷鬼啊!”
      凝母在叹着气,凝洁继续禀道,“我还比他大三岁呢!”
      凝母听了惊讶不已,道,“你们姐弟恋啊?这就更不靠谱呢!别看你现在风华正茂,自认为还有几分姿色,女人老的很快的啊!这穷地方来的,该不是图你的钱吧!”
      凝洁瞟了母亲一眼,待要争辩,想想还是算了,与她是难以沟通的。只一件事难以启齿,不敢跟母亲说起——丁黎平是有家室的。
      凝母无可奈何,也算是被动的接受,问道,“我真是服了你!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我有什么办法?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凝洁听说,一时语塞,心里骤然一紧。
      凝母机敏,马上察觉到凝洁脸上闪过的一丝紧张的神情,仔细的打量着凝洁,迫切的追问道,“你怎么啦?”
      凝洁想,纸终包不住火,只得禀明,“丁黎平家里是有老婆孩子的!”
      凝母一听,差点气晕过去。本来听见外地的就不高兴,一经细问,还是个有妇之夫,凝母勃然变色,走过去就想给凝洁一个耳光,被凝父一把拉住了,劝道,“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能下得了手吗?”

      凝母转向老头子,转而怪罪老头子,破口大骂道,“女儿不听话,堕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你这死老头子惯的!”
      凝父长叹一声,思绪万千,勾起过往,心事重重,好像天道有轮回…

      凝母怒斥凝洁道,“你跟我尽快跟他断了!刚结婚那会,我看黎钧不会生育,叫你早跟他离婚,你是死活不依,耽误了多少青春,到现在,三十多岁的人了、老不老来,少不少,没想到呼啦一下,说离就离了。现在没羞没躁,竟跟了个有妇之夫,怀了一个野种,让外人知道了,叫我老脸往哪搁啊!”
      凝母言辞激烈,一字一句,如暴风骤雨一般,噼噼啪啪打在凝洁脸上。
      凝母一向足智多谋,眼下摊上这个问题,甚是棘手,一时倒也没了主意。心想,“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生米被煮成熟饭?”

      凝母骂归骂,却也不敢完全发泄,因这小女外表柔顺,内心刚烈,小心眼,爱钻牛角尖,遇事容易走极端,因而有所顾忌。她做错了事,你还不能过份苛责她,她不爱听,搞不好一时脑短路,寻了短见也是有的。

      在凝洁十五六岁的时候,她和三姐为了一条新买的裙子、三姐不问自取,穿了出去,弄得脏且破,两人因此而争吵,三姐是母亲的心头肉,母亲偏袒三姐,责备了凝洁几句,凝洁心眼小,受不了委屈,就闷声不响服了安眠药,在桌上留了一张小纸条,写着遗言,“家有五个女儿,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我对不起爸爸妈妈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我去了!”

      幸好当时服下的剂量不大,抢救及时,才救了回来,作父母的可被她吓得不轻!从此以后,但凡她有错都小心劝慰,不敢十分苛责。

      眼下这个事情,老太太心里纵有一百个不甘心,一百个不愿意,嘴里碎碎叨叨,却也无可奈何。

      却说,四姐凝凌有个相交多年的男性朋友,这些年两人厮混在一起,形影不离,按四姐的话说,他们是蓝颜知己!这男的是家中的常客,常跟随四姐回娘家吃饭。

      大家都替四姐夫捏了一把汗,两人形影不离,哪有这样的男女关系。难道四姐夫就不担心自己头上被扣上一顶绿光闪闪的帽子?

      四姐夫老实巴交,面对风言风语,倒显得慷慨大度,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描淡写道,“女人有男性朋友也很正常的啊!”

      这男的姓潘名清,长得倒不错,自持俊秀,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三十多岁的年纪,也没有成一个家。忽得知凝洁离婚了,不由喜上眉梢,当着凝家上下,忍不住拍手叫好,说,“其实五妹这婚早就该离了!”
      凝母正在气头上,愁容未消,忽听他说这样一句话,觉得莫名其妙,回过头,对他侧目而视,心想,“他说这样的话,肯定有来由!”
      潘清赶紧打住,把嘴巴闭得紧紧的,自知情不自禁失言了。
      其实,潘清对凝洁蓄意已久,他早知道凝凌这个五妹貌美如花,且又会赚钱,娶到她,便是财色兼收,可以安安心心吃软饭了。
      很多年前,他刚入凝家,认识凝洁的时候,凝洁已经结婚了,原以为没了希望,没想到,却有今天。
      他目光炙热,直勾勾的望着凝洁,自作多情,自信满满,好像自己时来运转,凝洁的离婚跟他有关,他马上便要成为凝家的乘龙快婿了。
      凝洁却不待见他。
      他死皮赖脸献殷勤,不遗余力套近乎,对付女人他可是有很多花招的。

      他知道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不怕凝洁此一时对他恶心反感,男人追女人嘛就是需要脸皮厚嘛!他自信忍辱负重后,终会捕获芳心,在凝洁跟前总有反转过来,扬眉吐气的一天。他有很多泡女人的经验,相信用在凝洁身上也一定合适。
      凝洁不胜其扰,直言不讳的告诉他,“我怀了丁黎平的孩子!我离婚就是为了他,不是他,我也不会离婚!”

      潘清却不以为意说,“可他是有老婆的啊!我爱你,哪怕你肚子里怀有别人的孩子,我都可以接受。我还要告诉你,只要你一天没结婚,我便有追求你的权利!”
      凝洁急得哽咽无语,指着他说,“你——”。却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好。着实心塞,心想,“世上这样的男人也有?我肚子里有别人的孩子,他都不介意?”只因他是四姐的朋友,不好伤他面皮。
      潘清对于追女人,颇有自信的,他不怕当头一盆冷水,他有着百折不挠的精神,惯会死缠烂打,他想,总有一天他会不知不觉渗入凝洁的内心,将她打动,也许有一天他不在凝洁身边,凝洁反倒觉得空落落的。
      四姐也不介意把自己的蓝颜知己极力推荐给妹妹,一味撮合他俩,只要知道凝洁在家,就领着潘清回家吃饭。
      潘清衣着光鲜,头发油亮,特意修饰打扮了一番,那模样就跟到凝家来相亲一样。他来凝家从不把自己当外人,开饭了,也不等请,大大咧咧拿了碗筷就去盛饭,从不跟长辈客气,坐上了餐桌,盘子里夹菜,直一筷子,横一筷子,旁若无人。
      凝母看在眼里,心里想,“这年轻人真没教养!”当面不好说,悄悄把老四拉到一旁,暗地里责怪道,“你看看这个小潘,一点规矩礼貌都不懂。凝洁是看不中这样的男人。你不要老是把他往家里带,你也别老和这个男人厮混在一起,你一个有夫之妇,不怕别人说闲话啊。”
      老四理直气壮的说,“我和潘清是‘铁哥们’,带哥们回娘家吃顿饭有什么。谁要敢胡说,我撕开他的嘴!”
      这老四平时就刁蛮任性惯了,从小便不好管教。凝母也无可奈何。
      潘清来凝家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凝洁。只要一看到凝洁,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凝洁在厨房他就凑到厨房,凝洁去大厅,他又跟到大厅,绞尽脑汁前来搭讪几句。
      家里来了一个跟屁虫,这叫凝洁烦恼不已,真没想到烦恼到家了,有时候,见他一来,凝洁便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这潘清两脚不听使唤,鬼使神差就踱到了凝洁房门口,两指头轻轻的敲在房门上,“当当”两声。
      凝洁明知是他,怒气冲冲道,“谁啊?”
      他不敢做声。两相沉默,凝洁在房里不言,他在外面也不语。
      过了一会,门又当当响两下,沉寂了半晌,又当当响两下,凝洁当作没听见。
      然后,门外的潘清沉不住气了,清了清嗓子,正式的喊出来,“开个门啰!”见凝洁在里面不理不睬,于是当当当的敲个不停。敲得凝洁心烦,禁不住开门暴跳出来,喝道,“你敲敲敲,敲什么鬼!烦不烦呐!”
      凝洁出房门,转身把房门锁上,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外面,饭也不回家吃了。
      偶尔,潘清和凝洁迎面碰上也能说上几句话。当然潘清是使出浑身解数,极力的奉承。潘清抖擞精神,一本正经的说,“人家都说你家五姐妹是五朵金花,依我看要数你最漂亮!”
      女人都有虚荣心,这个话凝洁喜欢听。但她不会在他面前表露出来,依然不理他。
      然而,潘青这类人阅女无数,是专门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岂瞒得了他。
      他见凝洁有着难得的平静,索性接着奉承几句说,“你保养的真好!皮肤细腻又光滑,你姐姐说你今年三十三我真不敢相信,依我看,你只有二十六七岁!”说完,潘青认真的瞅凝洁的脸,发现凝洁的脸上似乎添了几分春色,他心里更得意了。

      平时凝洁冷若冰霜,今天潘青溜须拍马得体,她心情舒畅,居然打开了话匣子愉快的聊了几句。后来,凝洁回到自己的房间,气色不错,对着镜子微微一笑、看自己脸上粉若桃花,忍不住又照了照。
      女人就是这么爱慕虚荣,听不得男人讲好话、夸赞几句,一下就得意成这个样子了!

      四姐急着想撮合五妹和潘清,趁凝洁不在,想试探一下妈的意思,于是,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怂恿潘清说,“你以后不要叫我妈作阿姨了,你就直接叫妈好了!”说完,她格格笑个不止。
      潘清听从四姐的话,毕恭毕敬,张口就要叫一声。
      可没等潘清开口,凝母就连忙摆手制止,说,“别!别!别!你这老四是不是疯了,常拿你五妹开玩笑!”

      凝母叹道,“现代儿女姻缘,半点不由父母做主!我生她的人,没生她的心!如果凝洁她听我的话,那就好了!哪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凝母不喜欢这个潘清,她背后偷偷告诫凝洁说,“这潘清眼邪,心不正,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你可不要上了他的当!”
      凝洁不屑一顾的说,“这难道我还不知道?这些年他的风流韵事听得还不多?他到处沾花惹草,专门在女人身上下功夫,蹭‘软饭’吃的,我怎么看的中?”
      凝母说,“我看这个男人不行,怕你年轻,被她几句甜言蜜语捕获呢!”
      凝母转念又想起凝洁的处境——跟了个已婚男人,有孕在身,不由又烦躁起来。
      凝母说,“你说的那个男人家里有老婆,有孩子,你这样跟他耗着也不是一个事。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大起来,如果别人问起来,我该怎么回啊?”

      凝母又说,“都怪你爸从小把你宠坏了,你做出来的事情,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你年纪也这么大了,叫我怎么说你好呢?女人一过三十,就是高龄产妇了,你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孩子,我本该让你把孩子打掉,可风险太大,万一以后你再也怀不上了,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到那时你岂不是要怨恨我一辈子。现在到了这个份上,我这个做娘的也没了办法,只得先生养下来,有个一儿半女,将来也是你的依靠!”
      凝洁说,“我自有主张,爸妈只管放心。”
      凝父生性潇洒,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家里家外诸事不在心上,生了五个女儿,最宠爱这小女凝洁。即使眼下凝洁跟了个已婚男人,他也没有责怪凝洁一句,他知道感情的事情,只有当局者自知。感情这个结,此一时解不开,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能逼迫她。
      凝父平时在家就爱养养花草,家里诸事一概由凝母打理。
      凝父对潘清也没有好感,一看潘清来了,就不由皱起眉头,他屡次告诫老四说,“不要带这样的人回家,我不喜欢他。”
      老四我行我素,就是不听。
      凝父对凝洁说,“你妈妈那么讲究,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他来了倒好,看四下无人,咳出一口浓痰来,呸一声,随地乱吐。我在后面出来瞅见,都恶心死了!我也不知道他年纪轻轻喉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浓痰!”
      凝父又说,“这年轻人不行,初见时还好,客气的喊我一声凝叔叔。可是,他一时不留神,就现了原形,有一次,大大咧咧,毫不客气,竟直呼我‘老倌”!这人情商也太低了!”
      凝洁被爸爸说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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