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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巧遇机缘 ...

  •   凝洁去了一趟昌南,在车上一时大意,把贵重的钻戒给丢了,心中懊悔不已!

      乘了这么多趟车,每次凝洁心中都有一种隐隐的期待。已婚的现状和女人的矜持,叫她难以启齿,多么希望自己爱上他的同时,他对自己也有好感。理想的爱情不是一厢情愿,而是双向奔赴。

      每次将要去昌南,凝洁就紧张的几晚没睡好,心里藏了话,想要一吐为快。可是,每次见面,无一例外都是心跳加快,脑子里蓦地一片空白,离开以后,才又渐渐清醒,只有幽幽的叹息,“唉!为什么他就不了解我的深情呢!我这样奔来奔去好辛苦!”

      每次车快要到站了,凝洁心里总是无比的着急,满怀幽怨,心里有爱,难以表达。下车以后,无可奈何的即将离开,她拧着行李,总是把脚步放的很慢、很慢,人群中,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拐角处,在即将离开车站的时候,终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再回头望一望,多么希望此刻回头,他还在。

      期间,却又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令凝洁耿耿于怀,心都凉了一大截,昌南都不想去了。
      却说那天下午,车驶进站,凝洁下车,多带了几个盒子,行动不便,丁黎平照例热心帮她搬行李,送到站外才能打车。

      丁黎平先去门口看一看,老远便看见老婆堂妹的老公守在车站出口空车揽客,见拖着行李箱、鱼贯而出的乘客,逢人便问,“要不要打车?”

      丁黎平心中一喜,想,“这岂不是巧啦,就让堂妹夫把凝洁送去昌南大学,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于是,丁黎平上前跟堂妹夫打了个招呼,说,“我有生意给你!帮忙我送一个朋友去昌南大学!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这就进去把她领出来!”
      说着,丁黎平便转身进了站,不一会,他胸前抱了两个大泡沫箱,后面领着凝洁出来。

      丁黎平把两个泡沫箱放进了后备箱,把凝洁安顿上车,临行前,特地嘱咐了妹夫一句,说,“这是我的朋友!她要去昌南大学,路上好好照顾一下!”
      丁黎平本来还有话说,想想两人是连襟,自己领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人,过分亲密,怕他生疑,为了避嫌,便不多说了。
      他与凝洁告别,微微一笑说了声,“再见!有事打电话!”

      凝洁在车内,朝丁黎平点了点头,微笑着,冲他用力的挥了挥手。然后,丁黎平转身,大步而去。
      女人一般都路痴,方向感很差,凝洁一上车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车走了一会,凝洁就感觉这位师傅开的不是以往常走的老路,心里想,路路相通,正是“条条大路通北京”,也就没有多疑!
      谁成想,接下来眼前的路,越走越窄,越走越偏,从大路上居然一下拐进了乡村小道,凝洁有点着急,不由开口问道,“师傅,你这是把车开到哪儿呢?这条路怎么跟我以往所走的路不同?”凝洁不放心,再重申了一句,说,“师傅,我可是要去昌南大学啊!”

      这师傅略显紧张,吞吞吐吐的回答,“我知道!我抄的是近道,穿过这个村庄,很快就到了…”
      凝洁看他吞吞吐吐,略显紧张的神情,料想其中必有蹊跷,不敢大意,留心盯紧这个师傅,只见他无心开车,眼睛瞟来瞟去,不时的偷看自己。
      凝洁不由心中一紧,隐隐有点害怕。但她转念一想,这车是丁黎平叫的,刚才丁黎平和他笑脸相迎,虽然他俩说的是昌南方言,叽里咕噜的鸟语她听不懂,但是,可以读懂表情,他俩之间一定很熟,所以,此刻凝洁也就又放松了。

      人们常说,开车的司机十个有九个色,这话不假。男人即使是不开车,十个也有九个色。当然,小车司机的条件更得天独厚,驾驶室内,狭小的空间,一路无聊,趁着孤男寡女,刚好发挥,可以尽情搭讪一把。素质较差的,管你爱不爱听,先跟你来几个荤段子,只顾自己说的开心,却完全不顾女人的感受。却不知道有好些女人一本正经,是很排斥荤段子的!荤段子只是牛刀小试,接着,恐怕还要更露骨,情难自抑更暧昧。女人坐在车内,或忍气吞声,或强颜欢笑,不好发作,可能心里早把你骂了千百遍,等下车之后,便得到释放,肯定要把你的好色之举传扬出去。当然,还有一些司机,觉得光动嘴巴说说还不过瘾,竟至于毛手毛脚,弄出一个性骚扰事件,所以司机的名声至于那么差!

      这司机是丁黎平的连襟,虽然丁黎平交代过这是朋友,但是他可不信。他一听口音,便知凝洁是江浙人,他与丁黎平是同村,又是连襟,彼此之间熟悉的很,他可以肯定这女人必是丁黎平车上的一普通乘客,虽然丁黎平称是朋友,这显然是随口而出的客套话而已!

      他开着车,也不看前方,色咪咪只顾打瞟眼,来瞅旁边的凝洁。
      他的一举一动,凝洁看在眼里,当然瞅得她越来越心慌。行到偏僻处,他把车慢慢停下了,一只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试探性的搭到了凝洁的手背上。

      他显然有点紧张,语无伦次,结结巴巴说,“我给你两百块,行不行?”

      凝洁一脸疑惑,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心想,“我搭他车,本该是我付费给他,他却说给两百块钱给我?”

      凝洁转头看他形容粗俗,一张黑脸,布满斑斑点点,稀眉细目,说话时流露出猥琐的嘴脸,不出一秒,她闪电一般的顿悟,眼前这个男人看她长发披肩,俏身材,俊脸蛋,打扮时尚,浑身散发着清香,动了色心,一定以为她是哪里的坐台小姐。

      凝洁气急,慌忙把他的臭手甩开,恨不得再扇他两个耳光。没想到青天白日,竟动此龌龊之念。

      凝洁急开了车门,跳了下去,大声呵斥,“你这是干嘛!”

      凝洁气的跺脚,愤然到车后去开后备箱,把她自己的东西一一都搬了下来,放在路边。

      这个男人讨了场没趣,臊得面红耳赤,一声不吭,猛踩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凝洁气力小,胳膊细,搬着两个泡沫箱,气喘吁吁,艰难的走了好长一段路,到村口,才搭到了一辆的士车,又重新上路。

      一路上,她心里越想越气,丁黎平竟给她找了这样一辆车,更怀疑起丁黎平的人品,只怕自己看走了眼,丁黎平与这个司机是一邱之貉。临走的时候,他俩叽里咕噜,估计也没什么好话。

      凝洁好灰心,生着闷气,第二天回头也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丁黎平,路上没有跟丁黎平说一句话。
      这令丁黎平很纳闷,凝洁的神色与以往大不相同。他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是这个连襟把他连累了,临时见色起意,动手动脚,真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这次,凝洁被那个“咸猪手”一搅,从昌南回家,便有些心倦意冷,想与丁黎平的相遇,也许是一场美丽的误会!这一趟回去以后,就把这一段美好的情愫埋藏心底,遗忘昌南,从此再也不踏进半步!

      可是,后来她还是又来了,却意想不到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令她与丁黎平的关系更近一步。
      那天,三月二十一号,阴雨,前一天凝洁又一次来昌南看望女儿。这第二天一早,丁黎平早早的到了车站,迎接凝洁今天返回越城。

      丁黎平照例把座位留好,就自己身边的座位,有工作台,前方视线好,干净整洁,每一个乘客都想坐这,据说会晕车的乘客只要坐了这里心情舒畅,都不会晕车。这天,凑巧有丁黎平以前的邻居姐妹俩打扮的花枝招展,乘车前去越城看望朋友,然后还要转车去普陀山游玩。

      因为是左邻右舍,与丁黎平相熟,这妹妹大大咧咧一屁股就坐在了丁黎平身旁的座位上,说,“今天我就坐这,这儿视线好。我有点晕车,只要坐这,能看见前面的路,我就不晕了!”

      这可把丁黎平急坏,赶紧把她搀起来,红了脸说,“这个位置可坐不了呢!早就被人预订了!”这时,丁黎平也顾不得邻里之情,好说歹说,连拉带扯把她弄到了后面一排。

      这妹妹好不甘心,白了丁黎平一眼,打趣道,“你怎么就这样不通人情!跟你做邻居也是白搭啦!乘你的车,这点照顾都没有!你身边的座位留给谁?还有比我更尊贵的客人吗?我不管,等下你跟他说一声,让他与我调一下啦?”

      丁黎平笑而不语,邻居哪知道其中隐情。换在平时,他肯定要照顾一下邻居。可是,凝洁要来,那就不一样了。

      丁黎平笑着对姐妹俩说,“别人都预订好了,做人要讲诚信!”

      凝洁一直没来,丁黎平有点着急,站在检票口,望眼欲穿的往入口处张望。临快发车了,才终于看见凝洁拧着行李,姗姗来迟。

      丁黎平脸上的笑容像一朵花一样静静悄悄的绽放。接着,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正了正色,把笑意掩藏,装作若无其事,一本正经迎上去,顺手很自然的接过凝洁手中的行李,把她领上车,安排在他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途中,丁黎平钻到行李舱里摆放货物,一不小心裤子被划破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这回可糗大了,大腿肉都露出来了。他想,“如果此时被凝洁看见还不难为情死了。”

      丁黎平小心翼翼,把破口处遮掩起来,偷偷摸摸挪上了车,老老实实坐在自己位置上,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邻居姐妹俩早看出端倪,看见丁黎平鬼鬼祟祟摸上车,用手遮着裤子破口处,雪白的大腿忽隐忽现,早就笑得前俯后仰!

      丁黎平涨红了脸、窘迫的对姐妹俩说,“这下完蛋了!裤子破了这么大一个口子,等下到了服务区吃午饭,我就不下车了,你俩就帮个忙,帮我端一碗饭上来,我坐车上吃!”
      邻居姐妹俩听了,幸灾乐祸,哈哈大笑。
      凝洁坐在旁边,一脸茫然。她望着丁黎平,也不知道她们此刻正聊些什么,竟至于笑得前仰后合!

      凝洁在一旁关注,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可他们说的是方言,听起来叽叽喳喳,语速特别快,感觉就跟鸟语一样,哪里听得懂。

      丁黎平显得尴尬,只得用普通话跟凝洁解释道,“你知道她们笑什么吗?她们笑我的裤子破了!我说,等会到了服务区,我就不下车了,让她们给我端一碗饭来到车上吃…”

      凝洁不由低头来看丁黎平的裤子,这时发现丁黎平的裤子被划破了。

      凝洁心头一热,话便脱口而出了,说,“等下到了应店街,我先下车,帮你买条裤子,量好尺寸,裤脚边绞好,我再给你送到龙山车站来!”

      丁黎平觉得很难为情,没想到凝洁会挺身而出,说给自己买裤子。他窘迫的说,“谢谢!不要啦!我自己会买的!”

      凝洁说,“等你到了终点站,店铺都关门了!裤子都破成这个样子了,明天怎么出车啊?就这样啦,到了应店街,我去跟你买!”

      丁黎平哪里好意思让凝洁去替他买裤子,他是推之再三。

      结果,车到了应店街,凝洁吱溜一下就溜下了车,回头对丁黎平说,“你等着,我帮你把裤子买好!再给你送过去。”

      丁黎平红了脸,说话都结结巴巴,忙说,“不要!不要啦!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凝洁话不多说,执意去了。她没说错,应店街靠市区,很繁华,是不夜城,即使晚点,做什么买卖的都有,店铺打烊晚,龙山是郊区,等丁黎平到了龙山,卖裤子的真的关门了。

      一会儿,丁黎平就接到了凝洁打来的电话,凝洁说,“我在服装店内,款式已经选好了,但不知道你的腰围多少?裤要多长?”

      丁黎平哪好意思说,一个劲的说,“不要!不要!不要麻烦啦!”

      凝洁认真的说,“你就不要跟我婆婆妈妈啦!赶紧说了吧!我的时间也很紧的。这店眼见也要打烊!”

      丁黎平还是不好意思,忙不迭的说,“不要!不要啦!”

      他难为情,不肯说出尺码。
      凝洁没办法,只有自己拿主意,对丁黎平说,“你真的不说,那我也没办法,我只有跟着感觉走,瞎买啦!”

      丁黎平吞吞吐吐,舌头都打卷了,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挂了电话,丁黎平又是等,又是望,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果然见凝洁打了一辆车过来,把裤子送到了。要知道应店街离终点龙山站还有十多公里路,打车都要几十块。

      丁黎平受宠若惊,不好意思的接过裤,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言谢。

      常言道,礼轻情意重,其中情意,岂是一条裤子那么简单。

      丁黎平红着脸,让凝洁吃了晚饭再走!

      凝洁坐在的士车内,笑着说,“改天吧!这两天我不在店里,店里生意忙乱了,顾客还在店里等我呢!”然后,她又说,“裤子你试试,买的不合适,莫怪哦!”

      凝洁走后,丁黎平赶紧试了一下,惊喜不已,这条裤子款式中意,大小合适。虽然长了一点,但是小脚裤,长一点也无所谓。丁黎平佩服凝洁的眼光,尺寸看的真准!

      丁黎平的两同事贼滑的很,早看出端倪,在旁打趣。萧朝笑着说,“黎平,你小子走桃花运了,这段时间你俩眉目传情,我早看在眼里,你当我俩不知道啊!”

      丁黎平被他说得窘迫不堪,争辩道,“哪有啊!”

      萧朝笑道,“你不要不承认!我来帮你展望了一下哈,她的婚戒都在我们车上丢了,这便是征兆!预示着她和她老公就要散了,马上要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你看呢…”

      丁黎平被他说笑的合不拢嘴,心里想,居然和我想到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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