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式凉》付一钱

115、哨向5

　　罗式凉又活下来了。
　　上次元峮就调查过他的表现。
　　这次听过他同队哨兵的报告，元峮觉得很不对劲。
　　元焕和他构建单向的精神通道不需要肢体接触，他还能够感应首领。
　　倒不是多么前所未有，前者A级向导就能做到，而后者只有元夫人一个先例。
　　元夫人也是唯一一个去过次元战场的A级以上的向导。
　　不知是向导中心误测，还是罗式凉保留了实力，他肯定不止B级。
　　不过他的背调没有问题，在军队中表现得不错，战友都喜欢他。
　　元峮决定计划照旧。
　　这次首领战官方没有罗式凉一个镜头，但防不住个人偷拍。
　　元焕有了向导的事网上已掀起了一波讨论。
　　公关团队接到元峮指示后，散布元焕送罗式凉去向导中心做等级评定的照片，尽量自然地曝光假造的匹配度78%的报告。
　　无需过多诱导，舆论就飘向理想的方向了。
　　罗式凉身家清白，外型合大众眼缘。
　　元焕无法接受疏导的事不能暴露。
　　S级哨兵指定B级向导做专属，B级向导跟随S级哨兵出入战场，最合理的解释就是爱。
　　超越性别、阶级和等级的爱情。

　　随着时代进步，男性可以从家庭劳动解放出来，参与社会生产。
　　上世纪全球小范围内掀起过男权运动，主张男性卖'淫入罪，将男性也纳入性骚扰强犴相关法律的保护范围；
　　并强烈意愿拥有自己后代的一部分监护权。
　　一妻一夫婚姻极大保障了男性的此类权益。
　　传统家庭模式与逐渐个人主义原子化的现代较难兼容，大家庭的人际压力也让女性倾向于自立门户组建家庭；
　　因此婚姻在当代已十分普及了。
　　次元危机对社会意识的重塑不止影响着阶级结构。
　　第一个次元门出现的第五年，就奠定了哨兵向导模式。
　　以此为开端，一对一的性缘关系愈发为主流所选择。
　　觉醒异能者中六成女性四成男性，男性多是向导。
　　东西方历史以来，说起同性情结，指的都是高尚纯洁的女女关系，男同性恋则是病态、肮脏、性病和淫'乱的代名词。
　　而精神上同性之间契合度更高，哨兵和向导常以匹配率绑定。
　　近些年男同性恋社会接受度由负转正。
　　这份恋情对元焕形象是有好处的。
　　虽然元焕最终还得和女人结婚。
　　元熠没了之后，元将军就不再理夫人，待在几个情夫那里。
　　他年事已高，想要女孩也很难了。
　　夫人则一直计划给元焕招赘，抱孙女。
　　在那之前，罗式凉死了，元焕自然可以得到大众同情；
　　罗式凉没死就和平分手，人们还是会同情他身不由己婚姻不能自主。

　　在考虑签约与否期间，式凉了解社会文化时，就猜到让元焕接送自己的用意。
　　但刚从4G网络的世界过来，他低估了6G网络时代的信息传播速度。
　　元峮这么快就走了这步棋，不给他一点商量的余地。
　　休假回家这些天，乡民纷纷送上祝福，恭贺罗母即将成为元氏的亲家。
　　罗父让式凉好好和元焕过。
　　两个妹妹电话短信地打听不存在的恋爱经过。
　　式凉收到元峮消息，约他去拿这一阶段的封口费，签保密协议。
　　她替罗家申请了媒体管制令，所以才没有记者来此打扰。
　　“宿主，提醒你一下，和元焕契约情侣走的是明树的剧情。”
　　尽管宿主没啥表情，系统也看得出来他是真膈应。
　　鉴于他不可能爱上元焕，元焕恨不得他死，这似乎是个没用的提醒。
　　“宿主是不是依然不在乎破坏世界线？”
　　“你觉得我享受毒瘾、失明，上战场头疼流鼻血吗？”
　　显然不能。
　　很多次宿主用的身体都是本就该死掉的人，有些还是影响世界线进程的关键角色。
　　“宿主任务和角色命运好像总有矛盾……难怪破坏世界线积分更多！”
　　“你才意识到？”
　　“……”
　　它要攒积分换宿主，不能花积分加智力。

　　见面地点是元焕在首都的私宅。
　　小区住户大多是军职人员及其家属。
　　有着一整面玻璃墙的顶层，无云遮挡的阳光遍布屋子每一个角落。
　　玻璃墙材质特殊，无论夏日如何炽热，室内都是恰到好处的温暖。
　　地毯纯白如雪，淡绿色的布艺沙发散发着晒过后的好闻气味。
　　客厅飘荡着幽幽的钢琴声，式凉没发现哪里安放了音响。
　　他逐字看保密协议时元峮还以为得费一番口舌，结果他没太大异议就签了。
　　有条款要求他的社交账号配合。
　　式凉懒得操作，就让公关团队接管了。
　　原主在指纹解锁的便签软件记录了各个平台的账号密码。
　　过去一周罗式凉曾经的动态都被网民翻了出来。
　　网上呈现出来的是个有些细腻心思的爽朗男孩，网民很喜欢他，说他和元焕像布偶猫和缅因猫。
　　元峮却没法把眼前的式凉和任何可爱的动物形象联系起来。
　　不过团队会维持这个人设，与元焕的账号同时发布官宣恋情的动态。
　　式凉配合，事情顺利，元峮心情好，告诉他，她们知道的元焕从前开了五六个小号，记录日常和感受，还会人格分裂一样互相点赞评论。
　　八年前元熠出事后就全部销号了。
　　元峮称之为可贵的成长。
　　式凉想的是扭曲的起始。
　　他似乎和姐姐感情深厚。
　　“既然下次任务后搬过来你不愿意，那么就来待一两晚，那间已经空出来了。”
　　元峮收起纸张和印泥，走到绿植前，指里面一间屋子。
　　“我还有事，你喝完咖啡再走，熟悉一下这，你们这对情侣运营成功的话会有节目组来这里拍。”
　　她走前说。
　　“有需要告诉小闵，刚才拿你手机的时候我给你存了号码。”
　　小闵是元焕司机。
　　看来他是元峮的眼线。
　　式凉两口喝完咖啡，搓着拇指上残留的红泥，正想要不要顺手洗下杯子，钢琴声停了，一扇房门被拉开。
　　原来元焕在家。
　　他靠在门边，转了转手腕，逐一掰响手指。
　　光线较暗的走廊里，他灿亮的青金双眸盯住式凉，仿佛在质问他还在这做什么。
　　式凉本来想走，这下调整了姿势在沙发上坐得更舒服。
　　“你再这么看我，我要以为你爱上我了。”
　　“我最赞同我母亲的一句话就是：男同性恋不被社会淘汰，也该无害消灭。”
　　元焕蔑视地挪开眼。
　　“要是被我发现你对我有不正常的心思，我会骟了你。”
　　想到说这话的人不久后就要遇见他的真名天男，式凉就忍不住笑。
　　“多余担心，见到你那刻起，我这辈子的性'欲都没了。”
　　元焕语气平缓而杀气森然。
　　“我不会让你活到住进这里那天的。”
　　“祝你成功吧。”
　　外强中干的提线木偶，连元峮的眼线都杀不掉。
　　“不然我会觉得堂堂韓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少将，连违抗元峮的胆子都没有。”
　　元焕要气疯了。
　　系统隔着屏幕看都哆嗦。
　　学会韓语不用它翻译后，宿主的嘴跟淬了毒似的。

　　最新出现的249号次元门，风险等级橙色。
　　无人机检测发现门内是探索不到尽头的橙红深水，时有巨浪。
　　系统看到了式凉收到的次元情况简报：
　　水有金属锈味，经采样检测无害无毒；
　　致命的是水中鱼类变种，最小的也有三米长，普遍生有巨齿，个别种类可以放电。
　　系统觉得这个应该和宿主说一下：
　　原世界线249号门是红色等级，水有剧毒和腐蚀性，是生命绝迹的死水，人掉进去骨头都不剩；
　　最终元焕单枪匹马进入，解决了鸟类变种的首领。

　　而世界线的这种变动，应该就是宿主阻止了元焕腐蚀247号门的结果。
　　剧本中没有揭示次元门来源的真相，但门与门之间好像真的是有联系的。

　　过了几天，次元门裂变得即将可以进人，元峮联系式凉。
　　元焕单独前往，式凉在门外等候。
　　元焕出发前需要接受一个双人采访，问题和回答团队写好了，需要他背下来。
　　系统为宿主高兴。
　　上次宿主把元焕气成那样，和元焕进门根本找死。
　　然而——
　　式凉说服了元峮，让自己和元焕一同进门。
　　系统问为什么。
　　他想知道自己这次是否也能感应变种怪物的首领，说不定能挖掘出次元门之间更深的联系。
　　系统想穿越到一天前，禁言那个多嘴说次元门变动的自己。
　　去商城看了眼时空机，最便宜的都要三千积分。
　　算了吧。
　　生死有命。

　　次元门位置靠近边境。
　　从首都过去需要跨越大半国境，乘直升机行进的两天，全程有镜头跟拍。
　　她们私下要求式凉活泼一点，和元焕亲密聊天。
　　式凉不置可否，上机前吃了颗安眠药，一路睡到暂且落脚的军事基地。
　　一落地，随行的工作人员就叫走式凉，让他晚上和元焕吃饭的时候至少看起来别那么不熟。
　　他微笑点头。
　　镜头前他们要吃得朴素。
　　基地食堂面对面坐着，摄影机架在旁边。
　　式凉把不好吃的菜都夹到元焕盘里，充满爱意地看着元焕面无表情地吃下。
　　晚上式凉在房间看书，听到有人砸门。
　　一句话不说，应该是元焕，他就没理。
　　晚上不睡，次日不用安眠药他也几乎没醒着。
　　中途由于毒辣的阳光和元焕憎恨的视线，他醒了一阵。
　　无聊看手机，原主的社交账号昨晚发了动态。
　　公关团队给他编了个晕机人设来圆谎。
　　一转头与元焕对视了，他眼底有青黑，眼神疲倦，扯出一个不能更敷衍的笑：“睡得好吗？”
　　“不错。”
　　式凉怀疑他气得一夜没睡。
　　元焕扭过脸，拿出药瓶。
　　养肝静气的药。
　　他把多倒出来的药片装回去时，式凉拎起瓶装水拧开，递到他手边。
　　元焕瞟式凉一眼，便接过来了。
　　之后式凉睡到了终点。
　　螺旋桨声响渐静，耳边还是嗡嗡的。
　　一大群记者顶着停机坪的大风在外围等待。
　　式凉自然地握住了元焕的手。
　　他没看式凉，然而每一根手指都舞动着拒绝。
　　察觉他的反感，式凉稍微松开，转而把手指塞进他指缝，与其十指相扣。
　　终于，元焕看向他，式凉回以微笑。
　　果然，痛恨的目光和深爱的目光一样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