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不定之风

9、第九章

　　“温特尔多街，千峰小巷，4号……”胳膊底下夹着册子，雷蒙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展开接待员给他们的地址轻声念道，复又转头问卡勒斯：“你对这个地方有印象么？”
　　卡勒斯闻言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对自己都没印象，怎么可能知道这么个陌生的地方。”
　　“切！那就没办法了，出去问罢。”雷蒙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随口那么一问，闻言耸耸肩，收起纸条。
　　“小哥？两位小哥？”正走着，似乎有人在近处小声的喊他们，二人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须发斑白的老头正一脸殷切的看着他俩。
　　“喊我们？”雷蒙茫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对。”老头点着头，快步凑过来：“两位小哥能借一步说话么？”
　　看着老头那双闪着莫名亮光的溜圆的眼睛，雷蒙想起了自家以前喂的那头狗看见骨头的眼神，和卡勒斯对视一眼，雷蒙挑了挑眉，往大厅角落僻静处挪了挪，一抬下巴：“说罢，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有个任务想找你们这样新簇簇的佣兵接。”老头看看四周没什么人注意，搓了搓手，有点紧张的说。
　　“什么任务？”雷蒙目光一闪，多分了些注意力给老头，目前带着任务字眼的都是很吸引他的话题。
　　“‘尼古拉斯佣兵团’你们知道不？”老头又往前凑了凑，再次压低声音。
　　此时双方的距离都不到一尺了，卡勒斯下意识的有些不习惯的往雷蒙后面退了一步。
　　雷蒙则干脆的说：“不知道。”，暗道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佣兵团，不过这也是佣兵界的普遍现象，知名的也就那么几十家佣兵团，很多都是是朝建夕散，能庸庸碌碌混口饭吃就不错了。
　　“没关系，这家佣兵团的确不出名，你们不知道正常。”老头叹了口气说：“不过他们一般会在广场东北角招人，你们过去就能见到他们宣传的牌子，那上面有详细的说明。”
　　“我们为什么要了解这个佣兵团和任务有关系么？”雷蒙不解的问。
　　“是的，我的任务就是雇你们去调查一下这家佣兵团。”老头点头说。
　　“为什么？”卡勒斯在一边听了半天，忍不住插了句话，那么多佣兵团，为什么这老头神神秘秘的要单调查这一家，他有点好奇。
　　“这个你们就不用问了，你们只要加入这家佣兵团，暗地里调查一下他们在做些什么就好了。”对于卡勒斯的问话，老头很干脆的拒绝了。
　　“这样啊，那还真不好意思，您不说清楚，这任务我们可不能接。”雷蒙拦住了想张口再问的卡勒斯，比老头更干脆的拒绝了他。
　　“呃？”闻言老头愣了一下，眨了下浅灰色眼睛，带着点不甘心问：“为什么呢？这对于你们来说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任务，为什么不接呢？”
　　“因为我们队长也只是个力气稍微大点的普通人，而我更是不济，实力不够，您这任务我们接不了。”卡勒斯斜睨了一眼“村里最出息”的某人，回答了老头的问题。
　　“我的任务不需要斗气，魔法的。”老头用有点急促的语气困惑的解释。
　　对于他的解释，卡勒斯但笑不语。
　　雷蒙则摇着一根手指头笑嘻嘻的说：“您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瞄了一眼，又准备开口的老头，雷蒙把指头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您还是省省罢，瞧您这架势，恐怕我们不是第一批被您找上的，那么我的前任们都到哪里去了？我想他们要是成功了，您老也不至于还在这招人不是？由此可见这任务可不像您说的那般轻松哦~”
　　老头沉默了，雷蒙冲卡勒斯眨了下眼睛，两人默契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老头又叫住他们。
　　“还有什么事？”雷蒙回首笑问，额角青筋一跳，还真当他们是傻子？
　　“好罢，看在你们比先前的那些个傻瓜都聪明点的份上，我告诉你们一些情况，请你们再耽搁一小会听我说完好不好？看在我已经这么大年纪的份上！”老头咬咬牙，追上来，低声说。
　　卡勒斯摊手，示意他快说，他们在听。
　　“我有个女儿，今年三月，突然留书出走了，说要当什么佣兵。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舍得让她做这么危险的行当，自然是一路追了过来，哪知到这就没了消息。我多方打探，据最后见到她的人说加入了什么‘尼古拉斯佣兵团’。但是当我去那个团的驻地询问，他们却说我女儿因为不习惯高强度的训练，自个跑了。我自己生的女儿我最了解，这孩子从小要强，做事从来没有半途而废过，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他们的说辞，就在佣兵团驻地的附近租了个房子，观察了许久，终于让我发现了那里只有进去的佣兵没有出来的，也不知道那些个人都被他们藏哪了。我想进入这个佣兵团驻地进一步调查，可是我这把老骨头，想混进去实在有点困难，所以我才想找你们这样的新手帮忙。”老头大概的说了一下他调查这个佣兵团的原因，然后带着点期盼的神情说：“你们就可怜可怜我这个丢了女儿的孤老头，帮我这个忙罢。事成之后，我愿意拿出我存的棺材本，一百个金币答谢你们。”
　　一百个金币的巨款让雷蒙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他看着一脸可怜相的老头，眨了眨眼睛，转头问卡勒斯：“你怎说？他也怪可怜的，这么大年纪丢了女儿……”
　　卡勒斯微不可查皱了下眉头，看着雷蒙那傻样，决定还是直话直说，敲打敲打自己的队长，省的这会被金币蒙了心智又有点烂好心的他想不明白，胡乱答应：“老人家，不是我们不想帮你，而是你也说了，你先前已经找人这么做了，咱们都心知肚明，那几波人显然也失踪了。你这是让我们去送死，你可怜，等我们死了，我们更可怜！”
　　“这次不会了，我保证。”老头连忙摆摆手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卡勒斯的语气带上了点严厉，想骗他们去送死，真可恶。
　　“我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找人做了这个。”说着老头从自己怀里摸出两枚小小的白色珠子。
　　“哨珠？”卡勒斯一挑眉，他记忆里有这个东西的说明。
　　“这位小兄弟真是见多识广。”老头夸奖道：“正是这个东西，你们找到我女儿或者遇到危险，就捏碎这个，我就立刻去救你们。我可是个五阶的魔法师，要不是害怕打草惊蛇，害了我那还不知道被他们藏到哪里的女儿，我早灭了他们了。”
　　“听你的口气这是个报讯的东西？”雷蒙没见过哨珠，顺着老头的话揣测。
　　“恩，这种东西叫哨珠，一种近十年才出现的炼金物品，所以还少有文字记载，通常成对制作，特殊的也有多只为一组，初始色泽为白色或者黄色，只要捏碎其中的一只，其他的珠子都会发出尖啸，颜色变红，且以持有者为原点，显示那只被毁坏的珠子的当前的坐标，有效范围一公里到五公里不等。这东西制作不易，价钱可不便宜啊。”卡勒斯替老头解释说。
　　“就是这样，有了这个做保证，你们还犹豫什么呢？”老头把其中一枚递给雷蒙。
　　雷蒙捏着珠子，把玩了一下，心里揣摩了下这么个东西到底值多少钱：“还有个问题，我们已经接了一个任务了，是全天候的，没时间再接你的了，要不你在找找别人？”说罢把珠子还给了老头。
　　“不用了。”老头却推开了雷蒙的手，拒绝了他的提议，似乎一门心思找上两人了：“你俩是我难得见到的聪明的小伙，我相信与其找那些笨蛋，浪费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两个珠子，倒不如等等你们，反正离我女儿失踪有些日子了，也不差这一两天，你们那个任务需要多少时间，要不要我帮忙？”
　　“呵呵，我们的任务是力气活，您老就算啦，心领了，不过我们也不知道工期有多长，这样罢，这珠子您还是先留下，说不定一会就有比我们更好的人选呢，您把您落脚的地址给我们，这任务结了我去找您，如果到时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咱们再谈合作，不过我觉得说不定那时候您已经和您的女儿团聚了。”雷蒙笑嘻嘻的把珠子硬塞到老头的手里。
　　“那好罢。”老头这才接过了珠子：“丹尼娅路，绿柳小巷，42号，这是我租的房子的地址，附近就是那个‘尼古拉斯佣兵团’，你们记得来找我啊。”
　　“没问题！”雷蒙坚定的向老头保证：“对了说了半天，忘问了您老怎么称呼？”
　　“杰克•埃尔维斯。”老头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自我介绍。
　　“雷蒙，他是卡勒斯。”雷蒙和他握了下手：“那么埃尔维斯先生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