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不定之风

47、第四十七章

　　很快雷蒙也爬出来了，呛鼻的味道让他的脸色也古怪起来，左顾右盼一番后，他在周围做了一个空间阻隔，雷蒙小声说：“照这么看来，想必隔壁的窄道也是通向这里的。”
　　“不好说，我且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卡勒斯也小声说。
　　“那你小心点，我在这里望风，要是有了不同的走向，你别一个人去，回来找我。”雷蒙叮嘱道。
　　“恩，我知道，你在这里也小心点。”卡勒斯点头应的好听，心头却想，就算有别个去处，他也一定先探测清楚了，好叫旁边这家伙佩服一番。
　　然而让卡勒斯失望的是，隔壁的通道一如雷蒙猜想，出口就在他们方才出来的地方不远处。
　　瞧着卡勒斯从右边三米处探出脑袋，雷蒙伸出手抱着他的腋下，迅速的把他弄了出来。
　　卡勒斯也乐得省了费劲的爬，顺势让抱了出来，脚一沾地，雷蒙就凑过来小声说：“瞧这两个通道的走向，他们应该是通过地下水道把人运走，怪不得之前咱们一点都没察觉。”
　　“这里四通八达，与地面上的街道有异曲同工之妙，更有甚者，地上的污水流掩盖了痕迹，空气这么难闻，气味混在里面也分辨不出来，就算我们找到这里，也还是不清楚人被弄哪里。”卡勒斯也小声说，顺手用手指弹出一缕斗气碰了一下脏兮兮的墙壁上的一块砖头，他们来时的出口就合上了。
　　“这个简单，一会总会有人来把上面的那三个运走，我们跟着不就知道了。”雷蒙笑着说：“你不是一直不相信我记得住那张城建图？这会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强悍的记忆力。”
　　卡勒斯瞥了雷蒙一眼，笑道：“既然你如此自信，我便拭目以待了，不过你也别太勉强，地下水道的主干还是顺着上面的街道走的，我就是没看城建图，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所以胡诌糊弄我是行不通的。”
　　“你瞧好罢！”雷蒙嘿嘿一笑：“我现在绝对一移动的标准地图，倒是你不要记混了，到时候冤枉我记错。”
　　卡勒斯挑眉，与雷蒙互瞪片刻，又各自冷哼一声，转头，不说话了。
　　沉默了没几息，雷蒙先憋不住了，伸出指头戳戳卡勒斯的胳膊：“喂，我们争这个有意思么。”
　　卡勒斯想了想，木木的说：“没意思，可是在这个充满‘特别’气味和‘特别’风景的地方，除了斗斗嘴你还能找出更好的消遣办法么？”
　　雷蒙闻言，张大嘴巴，却无话可说，半晌，他眼珠一转，指了指墙壁上路过的几只蟑螂说道：“要不我们赛蟑螂？就像赛乌龟那样①！”
　　卡勒斯瞧了瞧那些黑黝黝的昆虫，和他们经过的那些挂满了不知名的半腐烂物质的墙壁，一阵恶寒，正要开口拒绝，雷蒙已经用斗气圈住了两只蟑螂：“你选一只，最先跑过四块砖的就是胜利者，一局一个铜子怎么样。”
　　不用手抓，卡勒斯感觉好了点，看看周围恶心的环境，要是这么静静的呆着的确十分难受，于是点点头，选了上面的一只。
　　雷蒙低呼了一声开始，两只蟑螂就在两人斗气的驱使下，飞快的爬了起来。
　　第一局，卡勒斯的那只爬的稍微快一点，雷蒙急了用斗气使劲的戳他的蟑螂，接果，用力过度，一下把那只蟑螂戳扁了。这下卡勒斯不急了，在雷蒙气愤的瞪着他那只不争气的蟑螂尸体的目光中，慢悠悠的驱使他那只爬了四块砖。
　　第二局，雷蒙的速度略胜一筹，卡勒斯又不敢太使劲催促，生怕步上雷蒙上局的后尘，结果就是差了两掌的距离输了。
　　第三局，还是雷蒙的快一点，这使得他非常得意，可惜乐极生悲，快到终点的时候，不知怎的那只蟑螂脚下一滑，掉地上了，卡勒斯轻松取胜。
　　第四局，两只蟑螂似乎方向感都不怎么样，无论两人怎样驱使，都不前进，就在原地转圈，半晌，无果，两人握手言和，放走了那两只笨蟑螂。
　　一连玩了十来局，互有输赢。本来只是打发时间的卡勒斯也渐渐起了兴致，又是一局，且是雷蒙领先，正当卡勒斯看着自己那只慢吞吞的蟑螂心头火起时，远处传来了一些微不可察的声音。
　　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雷蒙有些可惜的看着两只重获自由的蟑螂，飞快的逃之夭夭，卡勒斯则心头暗道来得正是时候。

　　侧耳细听，确定了声音的来源是东面，两人在雷蒙空间阻隔的掩护下，往西走了几十步，藏在了水道一个支路的拐角处。
　　不一会的声音大了起来，可以听出来是人的脚步声，且不止一人，似乎还夹杂着辘辘的车轮声。
　　再近一些，两人听出了是两个人的脚步声，还有车轴嘎吱嘎吱的声音。
　　渐渐的，水道的那一头有了一点亮光，光越来越亮，两人瞧清楚了，是两个穿着油布防水衣的男人，其中一个推着一辆手推车，一盏风灯就挂在车前竖着的木杆上，灯捻子掐的极小，只得黄豆大的焰火，闪着十分微弱的光，。
　　两个男人停在两人方才出来的暗道口，拍了拍卡勒斯弹过的砖头，露出了暗道以后，空手的一人从小车上抓起一捆绳子系在腰上，爬了进去，等那人全部进去，守在出口的另一人，从小车上拿起一卷厚实的油布状的东西捆在了绳子上，随着前面一人的前进，这捆东西也被带了进去。
　　过了半晌，从暗道里滑出个巴掌大小的四轮木盒子，等在暗道口的男子，一把接住了盒子，放在旁边的推车上，开始用力拉扯绳子的另一头。
　　很快的，一个人形状的口袋被他从暗道里拉了出来，瞧那口袋在灯光下油光水滑的样子，显然上面涂了润滑的东西，以便于这两人在窄小的通道搬运。而先前那捆油布状的东西，竟是这种卷起来的口袋。
　　一连四个口袋被运出来以后，另一个人也出来了，嘴里还小声嘀咕着：“这叫什么事啊，这么多人，这趟回去又得累死。”
　　“想开些，我们做这个，总比这些人的下场要好的多。”另一人指着地上的四个油布口袋，叹了口气低声劝道。
　　另一人默然，两人快手快脚的把四个口袋挪到推车上，一人在前面拉，另一人在后面推，顺着来路向水道的远处走去。
　　雷蒙和卡勒斯等他们走远了，才悄悄地跟了上去，两人心里都暗暗的奇怪，明明是三个人，怎么一会功夫就又多了一个，难道他们进去的时候，正是佣兵团下手害人的时候？这么想着，两人不禁十分忧心，会不会自己也在今晚佣兵团下手的名单里，进而被发现寝室空无一人。
　　但是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线索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们回去装好人，只能暗自期盼，跟着这两人能有大发现。

作者有话说

　　①赛乌龟，古斯塔夫大陆一种赌博的方式，参赌者人数不等，各携带一只乌龟，赛跑，先达者为胜。赛场一般是一种特制的数十米长的大型方盒，盒内用木板隔成宽约三寸赛道，普通乌龟在如此狭窄的通道中无法转身，只能前行。有时为了增加趣味性和不确定性，也会在途中设置障碍，单看参赌者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