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不定之风

36、第三十六章

　　当卡勒斯和雷蒙，就财已露白的巨额金币，进行算计与反算计时，远处传来教堂的十响钟，原来不知不觉的魔法课已经上完了。
　　两人只好收拾起玩闹的心情，摆出一副被人欠了几百个金币的阴沉嘴脸，一前一后的下了北楼，走到人多的应该是课前例行集合的地方，等待武斗教官。
　　“你说咱们教官几阶？”雷蒙还嫌自己不够讨厌，故意看了那一撮人一眼以后，又开始用恰到好处的声音嘀咕。
　　卡勒斯，心道刚才在宿舍还满想的开，一副特能理解维文他们想法的家伙，怎么一下来就又猥琐了，本想劝他适可而止，人家也不容易，抬眼就看见金发妞正用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瞅着他俩，心里的火也腾腾的冒上来了，尤其是听到身后传来一串不熟悉的，但是明显比普通人轻快了许多几乎微不可查的脚步声后，怀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恶毒心思，换上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嘴脸：“谁知道！反正武士总比魔法师低一头，我才懒得打听呢！”
　　“哦，你是这样认为的么？”身后传来一把温和的嗓音，卡勒斯故作大惊状，扭头一看，几乎和一个身材高大，面目清俊的三十来岁男子撞个满怀。
　　退后一步，仔细瞧了眼这个陌生的男子，一头栗色的短发，眉毛粗重，眼神湛湛有光，盯着人看的时候，很有几分气势。上身一件无袖的短衫扎在长裤中，让人清晰的看见此人的腰带扣是黄铜质的，且是武士徽章摸样，一个四阶的黄铜武士？
　　“伊特老师。”正当卡勒斯琢磨着此人的品阶时，他身后的预备队员们已经规规矩矩的站好了队列，然后一起带着尊敬的语调问候了他前面这位应该是斗气老师的人，除了雷蒙。
　　伊特冲那一排的学生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扫了站在一边的雷蒙一眼道：“你是新来的？站到队尾去！”
　　雷蒙摸摸鼻子，先上前拉上卡勒斯，然后两人一起站到队尾。
　　等大家都站好了，伊特的视线从队头一直扫到队尾，然后停在了卡勒斯的脸上：“这新团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卡勒斯眨眨眼睛一脸无赖的说。
　　“你……”伊特嘘了一口气，强自把额角的青筋和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算了，上课罢，今天有新人，我再把激发斗气的基本方法说一遍，然后大家各自练习。”说罢，将《初级斗气》里面第一章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好了，虽然听起来是老生常谈，但事实上我们所有武士的斗气都是这么来的，现在开始大家各自练习，武士前进的道路没有什么捷径，唯有勤奋而已，但也请不要过分的勉强，否则容易伤身造成不可弥补的后果，我会在一直在旁边指点大家。解散！”
　　找了两个距离最远的器械，雷蒙和卡勒斯一边锻炼，一边小声聊天。
　　雷蒙一挥手，在附近做了个空间阻隔，然后冲卡勒斯得意的挑了下下巴：“嘿嘿，这是我的发明，可以防止别人偷听，卡勒斯你说，那个四阶的家伙怎么升级上来，理论上说，所有武士的斗气的确都是按照第一章的原理而来，但要说具体激发斗气的方法，每个人用的可不尽相同，而最常见也最容易起效的不就是他这样的武士进行接触引导①么？他讲那么一大堆理论什么意思啊，这是斗气课么？”
　　“那个教魔法的妞还不是一样。”卡勒斯冲南楼瞥了一眼：“真要教，应该是教师先准备一些不同属性的聚元魔法阵，让初学者在浓郁的魔法元素中掌握冥想的要领，那位还是个五阶的魔法师呢，我看还不如这个，脾气恁大！”
　　“所以说这里有许多的秘密，正适合我们玩探险游戏。”雷蒙兴高采烈的说。
　　“恩，早上你不是说对北楼一楼很感兴趣么，不如今晚就拿他们下手？”卡勒斯提议，暗道，你这家伙不告诉我秘密，我且去发掘别人的秘密，稍稍满足下好奇心也是好的。
　　“这主意不错！”说罢，雷蒙瞧见伊特有往这边走的趋势，连忙收了空间阻隔，转了无关紧要的话题。
　　伊特只是在他们面前停留了片刻，瞧了瞧两人锻炼的姿势是否标准，还未发表意见，“伊特老师！”那边的维文就在喊他，似乎是有什么问题，想要提问一般。
　　雷蒙和卡勒斯也循着那边的声音支起了耳朵，想听听维文会问什么问题。
　　“伊特老师，您看看弗农，他的手臂不听使唤了……”维文用担忧的声音对伊特说。
　　雷蒙和卡勒斯闻言，各自心里有些了然，想必是锻炼的狠了，肌肉痉挛了。稍微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初学者若是没有名师指点，掌握不好练习的强度很容易就发生这种事情。
　　却听见伊特用十分黯然的语气叹道：“你这孩子，我都说了，要适可而止，怎么不听话呢。这下糟糕了，你的胳膊因为超负荷锻炼经脉已经断了，这一生你是无法修习斗气成为武士了……”
　　“什么！”弗农听了伊特的话不可置信的低吼一声。
　　雷蒙和卡勒斯也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个危言耸听的所谓斗气教官，这人不会是假的四阶武士罢。再转头看看弗农，早上还精神饱满，神采奕奕有心情和美女勾搭的少年，这会脸色青白，浑身都是像是水浇过一般，也不知是刚才锻炼流出来的热汗，还是因为乍闻噩耗惊出来的一身冷汗，或者二者皆有。
　　伊特用异常惋惜的表情看了一眼弗农，然后转头对维文说：“你先送他上去寝室休息一会罢……”
　　“好的，伊特老师。”维文对伊特行了个礼，俯身架起了躺在地上双目无神的弗农，转身上了北楼。
　　看了一眼维文和弗农的背影，伊特严肃的对剩下的人大声说：“看到了么，记住，适可而止，不然——”指着弗农的背影说：“他就是榜样！”，肉眼看见的，弗农的背影颤抖了一下，身体完全的倒在了伊特的身上，既虚弱又可怜。

作者有话说

　　①接触引导，古斯塔夫大陆，激发初学者体内斗气的一种方法，武士用自身的斗气刺激普通人身体脉络，有一定几率可使其受激自然产生反弹的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