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不定之风

2、第二章

　　第二日，雷蒙早早起来，做了一些基础的晨练，烧了一锅开水，咬了几块干粮以后，才进帐篷叫醒了卡勒斯：“喂！醒醒！”
　　卡勒斯三天来难得有个好觉，睡的极沉，雷蒙推了半天，才迷迷糊糊的醒来，揉了揉干涩的睡眼，打着哈切爬出了帐篷，目光在营地外遛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重新升起的篝火上，垂下眼帘，挤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太困了。睡的有点沉。”
　　“没事，你身上带伤，多休息有好处。”雷蒙大大咧咧的一挥手，随即抓起一块干粮递了过去，又用自己的碗舀了热水给卡勒斯：“我们今天中午应该可以到达曼特纳森，到时找个牧师给你看伤。”
　　“谢谢队长！”卡勒斯也不客气，亲自裹的伤，轻重心知肚明，这两天伤口不停地麻痒痛，怕不是什么好兆头，这不是逞强的时候，他，还想活下去。
　　“恩，你先吃着，我把帐篷收了。”雷蒙边说边站了起来，爬进帐篷，把杂物收进包裹，毯子折好捆在侧面，然后提着包裹出了帐篷，接着像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普通早晨一样，拔起帐篷固定四角的木钉，折叠好，捆在包裹上面，一系列的动作熟极了，等收拾好卡勒斯还没咬完一块干粮。
　　“我路上慢慢吃。”卡勒斯看着麻利的收拾好一切，然后坐在旁边等他吃饭的雷蒙，不好意思的说。
　　“不急，你伤在腹部，先吃完，再走，会好过一些。”雷蒙按住了卡勒斯的肩膀，阻止了他想要起身的动作，有些好笑的说：“曼特纳森没脚，自己不会跑。”
　　“哦。”卡勒斯咬着干粮，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老实说，一边走，一边嚼东西牵扯受伤部位，想想都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等卡勒斯吃完了，雷蒙把小锅挂在背包的另一面，碗塞进了背包前面的兜，踩灭了篝火，看着卡勒斯，指着远处隐隐约约能看到的塔尖，大笑着，做出一副豪气万状样的说：“看！那就是，曼特纳森！总有一天，那里的城墙会飘着我们佣兵团的旗帜！”
　　“也许你是对的，那么，我们出发？”看着神采奕奕的雷蒙，卡勒斯也受了感染，嘴角一弯露出一个浅笑。
　　“出发！”雷蒙潇洒的把背包甩在背上，抬起一只胳膊放到卡勒斯面前，故意用带着一点歉意的表情说：“你的拐杖被我拿去生火了，暂且用我的胳膊代替罢。”
　　卡勒斯好笑的摇摇头：“这点伤我还熬得住，昨天实在是饿惨了。现在吃饱喝足，我哪有那么娇气，走罢。”
　　“那好罢，如果不舒服，跟我说。”雷蒙担忧的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卡勒斯，带头向前走去。
　　考虑到卡勒斯的伤势，雷蒙走不并不快，两人昨天才认识，卡勒斯又丢了记忆，实在也没什好说的，沉默的走了许久，身后传来了叮当叮当的铃声，雷蒙欣喜的回头望去，果然看到了一小队商队的马车。
　　平日为了锻炼体能，雷蒙是不会搭乘这种顺风车的，可现在带了伤员卡勒斯，他便向着那一队渐进的车队喊话：“朋友们！可以帮个忙么？”
　　从那车队的中间，传出了一声闷闷的吆喝：“谁在哪？什么事？”
　　雷蒙循着声音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喊：“我朋友受伤了，看你们的样子也是去前面的曼特纳森，捎我们一路吧。”
　　最前面的车夫看到了比较憔悴的卡勒斯，好心的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问问我们头吧，他在第三辆车。”
　　“谢啦！”雷蒙一边说，一边快步跑到第三辆车，这车的车夫是个魁梧大汉，满脸胡子，中间一个醒目的红彤彤的酒糟鼻子：“大哥，求您个事罢。”
　　那大汉眉毛一挑，分了个斜睨的眼神给雷蒙：“什么事？”
　　“我朋友受伤了，想搭个车，就去曼特纳森，也不耽误您什么事，行个方便吧！”雷蒙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十来个铜子，递过去：“我们身上钱不多，就请你喝杯松子酒当谢了……”
　　大汉看了那几个铜子一眼，又扫了雷蒙几眼，然后目光落在远处的卡勒斯身上，打量一番，半晌才伸出厚实的手掌接了过了铜子，用下巴往后示意了一下：“让你朋友去最后一辆车，上面货少，松子酒，唉，走了十天的路，小地方的酒馆哪有正宗的松子酒……”边说说边咽了口唾沫，随后扯开嗓门转头向后大声的吆喝：“比尔，让那个伤员到你的车上！伙计们，咱们加快速度啊，到了曼特纳森好好休息几天，这路上伙食真是淡出个鸟了！”
　　“头~，我看你是想念老汤姆的月光酒了！”最后一辆车的比尔大笑着说：“伙计，让你朋友到我这来！”
　　“呸！老子想酒，总比你们想念那些个小娘皮强！”大汉粗鲁的吐了口唾沫为自己辩解了一声，就大声唱起了一首不知道哪里的民歌：“远方的朋友一路辛苦，请你喝一杯下马酒，洗去一路风尘，来看看美丽的格纳斯，远方的朋友一路辛苦，请你喝一杯下马酒，来尝尝香甜的美酒……”沙哑低沉的嗓子，唱起来还真有那么旅途沧桑几分味道，不难听。
　　唱完了，其他的车夫轰然叫好，然后又有人起头唱别的歌，一路銮铃，一路歌声，比之前面两人沉默走路，空气都似乎欢乐了许多。
　　“你背了这么重的包，跟得上么？要不你把包裹放上来罢。”铃声歌声中，拉车的马匹脚步都轻快了，速度，明显比之前快多了，卡勒斯坐在车上的货物堆上，看着雷蒙背着大包裹小步跑才能跟上马队，有些担忧的问。
　　“小意思，我在家乡的时候，每天要背着全村的新鲜山货，跑一百多里山路，去镇上卖，那包裹比这重多了。”雷蒙一脸轻松的说：“你伤好了以后，也得练练，我看你身上没几块肌肉，这可不成，佣兵是个实力说了算的行业。”
　　“你是佣兵？”赶车的比尔听见二人说话，转头，插了一句。
　　“现在还不是……”雷蒙挠了挠脑袋，轻快的前后跳了两步：“不过等到了曼特纳森注册了就是了！”
　　“又是一个满怀希望的新丁……”比尔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被那个老佣兵故事祸害的……”
　　“怎么说？”雷蒙听了比尔貌似不赞成的话，带着点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