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不定之风

16、第十六章

　　以后几天，雷蒙和卡勒斯都勤勤恳恳的在工地上搬砖砌墙，他的屋子，也今天加个锅，明天添个勺的，慢慢的多了许多东西。
　　雷蒙还在院子的西北角用竹竿搭了一个草棚，里面垒砌了一个灶台，两人的早餐和晚餐就都在家里解决，又省了一笔钱。
　　唯一的遗憾是，卡勒斯的银币总是赶不上花，一天一天口袋里依旧是几个孤独的铜子在可怜的晃荡。

　　这一日，收工以后，德尼把两人叫住了：“雷蒙，卡勒斯，今天和明天该你俩守夜了。至于谁先谁后，你们自己讨论罢。”
　　“好的德尼大哥。”雷蒙点头答应。
　　“恩，九点以后记得过来就行。先去吃饭罢。”德尼叮嘱了一句，又转头去安排了另外一个人守五点到九点这段时间。
　　出了安斯尼尔宅，两人商议决定一起守夜算了，反正就两天，一个人呆着实在是太无聊了。
　　去三条街吃完晚饭，又回家各自摸了两本常看的书，雷蒙夹着他那条旧毯子，卡勒斯提溜着放了些炸面鱼的食盒，回了工地。
　　到了工地，时间还早，几个在大棚里休息的工人还没歇下，正聚在一起喝着廉价的啤酒聊天，见他们来了，有几分醺然的工友们就硬拉着雷蒙和卡勒斯坐在大棚里，彼此互相分享了啤酒和炸面鱼，一起吹牛。
　　“伙计，你这炸面鱼味道不错，哪买的？”一个工友咬着卡勒斯食盒里的炸面鱼问。
　　“自个炸的。”卡勒斯笑着说，面鱼是他炸的没错，可加了作料的面粉是雷蒙和的……
　　“你一大老爷们还有这手艺？”另一个工友微带了些许吃惊。
　　“没办法，穷人么，得自己做饭，时间长了，厨艺就上来了。”卡勒斯耸肩。
　　“说的也是，说起自己做饭，我以前跟着一个大佣兵团去魔兽森林，在野外吃过一回，闪电兔的肉，味道可真好。”再一个工友舔着嘴唇说：“我们自己烤的，队里的女牧师分给大家的作料。”
　　“吃过闪电兔的肉有什么稀罕的，我还吃过这么大的魔狼……”又一个工友用手比划着，唾沫横飞的说。
　　“呸！你要是见过这个，现在还能在这？”前一个工友显然不信。
　　“就是，就是，你会魔法还是会斗气，能从魔兽森林出来！”其他人也不信。
　　“真的，是一个姑娘救了我，她长得可漂亮了，她杀了那头魔狼……”那工友见大家不信，急了。
　　“切，这不是《理查德和牧师》①的故事翻版么？”那个抬杠的工友嗤了一声。
　　“喂，你这是找茬还是咋的，我告诉你，我说的可都是真的，这姑娘现在就在这城里呢，不信你们去问她去！”那工友踢了老是给他漏气的工友一脚。
　　“问就问，那家佣兵团的美女？你说。”抬杠的工友还了那个工友一个爆栗子。
　　“不是佣兵团，她在奥尔瑟雅旅店工作……”那工友喝了一口啤酒，用带着迷蒙的声音说。
　　“奥尔瑟雅？”几个工友一愣：“那不是……”全城有名的风月场所？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那工友拿起酒瓶，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口，然后一抹嘴：“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明明……那时……善良又高贵……怎么……”那工友又是一阵猛喝，然后头一歪，趴桌子上了。
　　几个工友面面相觑，最后那个抬杠的工友摸着脑壳站了起来：“我扶他去休息……谁让我抬杠把他弄醉了呢……”
　　“欸，这个曼特纳森奇怪的事多啦……”看着两人相携去哪边休息，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工友叹了口气说：“等他过上几年就明白了，要想活下去，就得多看多听多想少说，一个人再强……欸……”
　　“这话怎么说？”他旁边的工友好奇地问。
　　“哼哼，各位佣兵伙计既然能忍得做这份工，谁心里不是清楚几分的，难道还用我说明么？”那个年纪大的冷笑一声说。
　　几个工友皆默然。
　　只有雷蒙一脸莫名其妙的开口：“这位大哥，我就不是很清楚，难道大家不是为了攒够升级的积分，而又没有特别好的任务才接这个么？”

　　这话一出口，周围一片寂静，过了半晌，那个老工友才眨巴眨巴眼睛，带着点惊讶问：“你俩以前没遇着什么事，就肯来做这种工作？”
　　雷蒙也对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我们前几天才注册成为佣兵，这是我们第一个任务。”
　　“啥？”“啊？”几个工友像看什么奇怪的动物一样瞅着雷蒙和卡勒斯，雷蒙笑着任由他们看，卡勒斯本来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后来看见雷蒙那满不在乎的样，心里冒出股不服输的念头，镇定下来，也装模作样的一副坦然做派。

作者有话说

　　①《理查德和牧师》古斯塔夫大陆上流传的星辰佣兵团团长理查德•凯迪的故事，他是一个穷小子，在魔兽森林被美丽的女牧师莱西娜•伊纳所救，后来二人一起旅行，创建了闻名于世的星辰佣兵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