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磕双黑》禾息宁

44、酒味气泡（4）

　　那方正是绵情蜜意，这方却是剑拔弩张。

　　咖啡馆。
　　森鸥外和福泽谕吉面对面坐着，这个位置靠着窗户，而窗户外边，就是花草交映的鲜艳画面。二人桌面上的咖啡未动一分，热气袅娜，弥散着香甜的气味。

　　森鸥外双手交叉，以手肘撑台，正懒洋洋地支着下颌，他看上去如此漫不经心，就连说话语气也是。他说：“太宰和中也的结婚，也意味着港口Mafia与武侦联姻。”

　　“所以呢？”福泽谕吉神色极淡。

　　“港口Mafia家大业大，自然由我们来举办婚礼。”森鸥外言简意赅。

　　已经开始争取主办婚礼的权利了吗？
　　福泽谕吉蹙眉，若有所指道：“武侦钱财干净。”

　　这句话说得如此明显，森鸥外又怎么会听不出面前这人是在讥诮港口Mafia钱脏？但是脏不脏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有，且多。

　　“武侦钱财是干净啊，可是……你们办得起风光的婚礼吗？毕竟再怎么说，我都是看着太宰和中也长大的，于情于理，也该由我们港口Mafia举办才是。”

　　“抱歉，办婚礼这方面，我们武侦不会比你们港口Mafia差。另外，太宰可是18岁之后都在武侦，算起来，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

　　“啊……看来我们的孤剑客银狼在这方面不肯退让呐～”说罢，森鸥外双手微摊，眉头微蹙起而露出苦恼的表情，就连语气都带上了明显的为难。

　　福泽谕吉将他的表情纳入眼底，依旧心无波澜，别说不肯退让了，正确的废话都不想多说几句。

　　森鸥外见状，只好微微叹气，然后拎起小小的银匙搅动面前那杯咖啡，香味在空气飘散，似乎更加浓郁了。他单手撑起左腮，懒声道：“可别忘了，到底是太宰拐走了我们中也啊～”

　　“既然如此，那还是得武侦办婚礼。”福泽谕吉抬眸看他，语气如先前一样的平淡，却多了一丝坚决。
　　只见后者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然后将咖啡杯的银匙拿开，紧接着才用左手托起杯碟，另一只手指便握着杯把，凑近唇边轻啜了一口。唇瓣微红，又有些湿润，开合之间，自有低沉嗓音落入耳畔。
　　“那么福泽阁下是要办什么样的婚礼？”森鸥外搁下咖啡杯，目光好整以暇。

　　福泽谕吉心中早有想法，所以在森鸥外问出之后，他便如此回答：“自然是日本传统的婚嫁。”
　　闻言，森鸥外微微‘啊’了一声，有些抱歉的神色，“可是我们想要西方的婚礼啊。”

　　福泽谕吉皱眉。
　　森鸥外却微微一笑，说：“要不办两场吧。”
　　福泽谕吉：“？”
　　森鸥外：“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挺好的，你觉得呢？”
　　福泽谕吉：“……”

　　喝口咖啡压压惊。
　　福泽谕吉把杯子放下来的时候，森鸥外又开口了，他说：“是太宰嫁过来，还是中也嫁过去呢？什么时候领养孩子？如果领养孩子的话，孩子跟谁姓？”

　　森鸥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似乎经过严谨思考，所以此时才蹙起眉头，犹豫不决，来回纠结考虑。
　　福泽谕吉哑口无言，觉得这个问题应该问当事人比较好。
　　他这一点出来，森鸥外了然一笑，然后拿出手机给中原中也打了一个电话。
　　福泽谕吉：“……”

　　与此同时，中原中也还在吃着太宰治切好的牛肉，忽然兜里的电话响了。太宰治在这时忽然看过来，目光略带不满，对于被打扰到约会而感到不开心。

　　中原中也自然不会跟他幼稚，‘切’了一声，从兜里拿出手机后，被来电人的姓名吓了一跳，瞬间正襟危坐，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太宰治见状，看着他的眼神都奇怪起来，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在偷情？

　　“是谁的电话？”太宰治朝他作了唇语。
　　中原中也将食指抵到唇边，‘嘘’了一声，然后说：“首领。”

　　哦豁，原来是森鸥外。太宰治稍微挑眉，心里明显有了几分不悦，因为他知道中也对此人的敬重。如果这会儿森鸥外对他下达任务，那么中也肯定马不停蹄赶过来，而今天——自己的约会八成要凉。

　　“中也君，你现在跟太宰在一起吗？”森鸥外语气温和地问。
　　不知道他怎么提这个问题，中原中也握着手机，老实回答，“是的，首领。”
　　森鸥外微微颔首，然后说：“中也君，把电话开免提吧，有些事想问问你和太宰。”

　　话音落下，中原中也狐疑地看了太宰治一眼，后者不明所以，无辜地眨眨眼。
　　“好，首领。”
　　他应承下来后，就将手机开了免提，顺便摆到了桌子中央。

　　太宰治朝他挤眉弄眼：这是干什么？
　　中原中也无语望天，他也不知道好吗。

　　过了几秒，森鸥外的声音就响起了，依旧温和的语气，甚至是含笑的，然而提出来的问题却是：“你们喜欢什么风格的婚纱照？”

　　太宰治：？？？
　　中原中也：？？？
　　两人面面厮觑，眼神中都带着同样的疑问。

　　中原中也突然在底下踢了踢他，压着嗓音道：“你不会真的打算求婚吧？”

　　太宰治双手举起，作出一副投降状。
　　天地良心！他当然不会有这个打算好吗？起码现在没有。何况他俩昨天才确认关系，哪能这么冲动就要往闪婚呀！

　　见他那无辜央央的样子，中原中也也回了滋味，差点被首领给带进坑了。
　　无奈，中原中也扶起额头，回复道：“我们还没这么快呢。”

　　森鸥外‘呀’了一声，好似惊讶，又好似不惊讶，紧接着话题又是一转：“那你们什么时候求婚？”

　　太宰治：……
　　中原中也：……
　　怎么着？在一起了也少不了催婚？

　　太宰治叹息一声，对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道，“我们才22岁。”

　　森鸥外不以为然：“佳偶早成，妙啊。”
　　太宰治&中原中也：？？？

　　还没等回答呢，森鸥外又赶忙来了一句：“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想法？”

　　还有什么想法？中原中也与太宰治四目相对。同时心里寻思着，现在不就是好好谈恋爱吗？

　　在森鸥外一直说话的时候，福泽谕吉一直在旁边默默喝咖啡，俨然不插手的态度。森鸥外见状，不自觉地抚起下巴，难道是他太心急了吗？……但是这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就暧昧不清的，也不怪他心急好吗？

　　中原中也倒是不知道森鸥外想什么，只是觉得这一通电话的聊天内容都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于是他轻咳了一声，有些试探道：“首领，你今天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听到年轻干部的声音，森鸥外轻轻‘啧’了意思，也听出话中意思，但他真没受到什么打击。

　　“中也什么时候回来？”他不答反问。

　　“应该是晚上八点就回来了。”

　　“你们不在外面住一晚吗？来回奔波有些累哦。”

　　“没事，首领，约个会而已，倒不至于。”

　　“哦对了，你跟太宰在一起的事情，你红叶大姐还不知道。”

　　昨天太宰治高调表白的时候，尾崎红叶不在，所以她不知道是情有可原的。想到这里，中原中也忽然眯了眯眼，他知道大姐一直护着自己，即使被人告白什么的，她也十分重视，会认真考察对方。然而太宰治那晚来得凑巧，没碰上红叶大姐，不然依他对她的认识，太宰这趟来，怎么着也得少一层皮吧……

　　想罢，中原中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太宰治，却发现后者神色颓然，眼神幽怨好似控诉一个渣男。心猛地一跳，他莫名心虚起来，见鬼！他怎么会觉得太宰治被自己冷落了！

　　电话那头，森鸥外还在说着话，然而中原中也怎么也听不进去，因为太宰治的眼圈又微微泛起了薄红，可怜兮兮的，像一只落魄的野猫。
　　“中也不用在意我的，我没事，你跟森先生好好说吧。”他稍微垂下眼睑，一副‘成全’的姿态。

　　中原中也眼角一抽，这混蛋怕是又吃了毒蘑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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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治：我哭了，我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