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磕双黑》禾息宁

39、幽灵新娘（7）

　　与莉莉丝订婚的前五天，太宰治都跟中原中也黏在一起，可能这就是真·先婚后爱的魅力。

　　他衣柜的裙子越来越多，有天不小心被打扫房间女仆看到了，而这个女仆又告诉他的母亲听。
　　太宰治感到烦躁，他向来讨厌麻烦的。

　　“太宰，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保养极好的妇人表面上虽然宽容大度地微笑着，内心却怀疑他是在外面包养了小情人。

　　气氛渐渐变得焦灼，甚至是压抑得迫人。

　　太宰治抿了抿唇，忽然闭眼沉痛道：“其实……我有异装癖。”
　　说这话时，他连发音都有些艰涩，听上去十分羞于启齿一般，却又是迫不得已。

　　妇人微微张口，感到讶异，养育几十年的孩子，竟还有这样的癖好！然而她对此却一概不知！
　　她的脸色不太好，手指拽得衣摆都皱巴巴起来，“你，必须改掉这个癖好！”

　　太宰治点头，但眸色始终有些犹豫，极其复杂，还掺着些痛心疾首。妇人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好像不是让他改掉癖好，而是剜了他的心。

　　“母亲知道一时半会你可能有些难受，但这都是为你好，毕竟你明天就要迎娶莉莉丝了，我不想让她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妇人于心不忍。

　　太宰治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低着头找借口离开。转身之际，他的眸色恢复平静，好像刚才悲痛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回到房间，太宰治叫了中原中也一声，于是看到他在衣柜上探出一个头。
　　太宰治：“……”
　　给你一个衣柜你就往上爬，给你个杠杆你是不是要撬地球？

　　“你怎么爬这么高？”太宰治抬起头，心想自己要怎么接住他。
　　中原中也双手抓着衣柜边，左边唇角扬起，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我会飞～”
　　太宰治敷衍地‘啊’了一声，“那你自己飞下来吧。”

　　中原中也对他的言语态度也不恼火，毕竟太宰治这家伙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么“会说话”了。他小心地跪立在柜顶上，正要站好位置跳下来时，突然‘吱呀’一声，太宰治掩住的房门被推开了。
　　电光火石之间，中原中也的身体先作出反应——他连忙滚了回去，发出不小的声响。

　　“什么声音？”妇人端着一杯牛奶走近，听到动静不禁皱眉，生起疑心。

　　她现在之所以要找太宰治，是因为她认为自己没有尽好母亲的职责，害得好好的男儿得了个异装癖。心怀愧疚，所以她打算跟太宰治促膝长谈，重新构建母子感情。
　　结果，谁知道一上来就听到动静，难不成真藏了人？

　　太宰治面带微笑地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妇人不被他的笑容迷惑，而是满腹疑问道：“刚刚是什么声音？”
　　太宰治眨了眨眼，“东西没放稳，不小心摔到地上了。”

　　“哦——”妇人拖长音节，依旧怀疑。
　　刚刚那声音可不像是东西摔在地上的。

　　“母亲是觉得我在房间藏了人？”太宰治眯了眯眼，笑容顿敛，有些冷漠。
　　妇人见状，直觉这个时候不应该跟他起争执，于是忙笑起来，“怎么会，我相信你。”

　　“你确实应该相信我。我如果带人回来，家里的仆人都会看到。”太宰治面色稍缓，只是语气还是不太好。
　　妇人将端盘放在桌面上，回过身又是温和的笑容，“嗯，你是聪明人，明天就是订婚宴了，我相信你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傻事。”

　　听完母子俩对话的中原中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那您真是信错了，这人不仅不聪明，还又渣又傻。别说藏人，要是他是女的，可能孩子都怀上了。
　　想到最后，中原中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幸好他不是女的。
　　哦不对……他想什么呢，幽灵是没有生育功能的！

　　并没有聊太久，妇人要出门的时候，又把手中的信封交给他，“这是莱森说要给你的，因为我碰巧上去，就顺手帮他拿上来了。”
　　太宰治接过来，轻声道了谢。

　　妇人又道：“今晚早点睡，明天要跟莉莉丝求婚了。”
　　太宰治这次懒得敷衍，送人出去后，房门‘咔哒’一声，关好锁上了。

　　太宰治再次踱步回来，仰起脑袋道：“中也……”

　　中原中也这次穿透柜门，双手抱在胸前走了过来，眼中蕴了火，“干嘛啊，你见过小情人带着求婚戒指吗？傻逼，你还想对我不负责任！”

　　太宰治双手举起，眼神清亮无辜：“我可没这么说。”
　　中原中也‘切’了一声，绕过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眼神注意到他手中的信封，但这时懒得问这个，而是先质问：“那你不是还要跟那个什么丝订婚？”

　　太宰治补充：“莉莉丝。”
　　中原中也气得扔了他一个抱枕：“谁要你告诉我她的名字！”

　　抱枕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咻过来，太宰治偏身一躲，躲过了这波头部攻击。于是又得弯腰，把这个可怜的‘武器’捡了起来，抱在怀里。

　　以前他觉得中原中也脾气火爆，给他平淡无奇的生活带了不少热闹欢喜。现在他品了品，又觉得中原中也像冬天里的一把火，燥起来都能把冬天整成夏天的那种。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表达——他的火气真旺，天天发脾气。

　　“那我不跟莉莉丝订婚，难道跟你？”太宰治叹了叹气，眉心微蹙，“拜托，你看看你自己，你不仅是男孩子，还是非人类。”

　　又来了——
　　这人日常嫌弃他非人类！
　　中原中也讥诮地笑了一声，“你干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

　　太宰治语塞。
　　要命的直接，他无力反驳。

　　“行了，都俩大男人，你可以不对你睡过我的行为负责，但是你向我求婚了，你就应该对婚姻负责，懂吗？”中原中也揉了揉太阳穴，忍着不耐说道。

　　听到这里，太宰治自然能听出他面前这位十分重视婚姻，甚至认为婚姻是神圣的，不应该遭到背叛。
　　难道这还跟他的童年经历有关？据调查，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

　　太宰治思忖了一下，“我考虑考虑。”
　　中原中也忍无可忍，直接站起来踹了一脚，“呸！渣男！”
　　太宰治吃痛。

　　太宰治：中也你听我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