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无声的暗涌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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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
“下一个。”
隔20分钟，才允许进去下一个人，最后轮到云水游。
她先是被戴上了一个头盔，又躺进了一个胶囊舱，外加一个全黑的小隔间。
云水游在做倒数第三个基因测试检测项目时，走廊外有骚乱声，混乱中夹杂着欢呼。
云水游看过去：“医生，外面发生了什么？”
给她绑带子的医生也有点心不在焉：“不清楚，应该是前面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坐在仪器后的另一个医生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能说话！”
云水游眼神看向天花板，没过半分钟，有人兴冲冲地进来，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石栏静基因报告检测超乎寻常！
云水游还被特别关照了一下，被人用灼热的眼光注视着：“她的检测结果怎么样？”
仪器后的医生冷冰冰：“没有异常。”
云水游顿时收到了个失望的眼神。基因报告检测不出来，可能就真的只是个普通人了。
医生：“还有最后两项测试，快去做完！”
云水游慢吞吞做完了最后的检测，再慢吞吞走出去，目光所见，每一个医生步履焦急，行迹匆匆，脸上掩盖不住兴奋，嘴里的谈话，五句话有三句话离不开石栏静。
六个人都在外面等她，啊不，石栏静被带走了，只剩下五个人。
舵主的目光第一时间看过来，云水游微微点了点头。
霍里安：“大小姐，你的检查无事发生？我还以为你会是第二个能被带走的。”
云水游：“怎么，你就那么想我被带走啊？”
霍里安摸摸下巴：“虽然不知道他们检测这些有什么用，但听起来能被带走的人，都是很厉害的样子。”
旁边鹤归说：“以前没看出来石栏静有什么特别的，她以后怕是一步登天了！”
兰眉：“第10区考试计划，最主要的就是寻找像石栏静那样的人吧，我们都只是顺带的。”
阿侯表情有些不安：“没有人跟我们说接下来要干什么，不会以后就让我们这样自生自灭了吧？”
教官团当然没有忘记他们，他们还有最后一个作用。
“……所以就是这样了。”教官对他们说，“我们负责把你们选出来，但是到了第9区之后，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就由你们自己选择，我们不再干涉。”
“那石栏静呢？”
教官有些唏嘘说：“她啊，她可是被重点关照的人，由联邦提供一切费用，前途光明着呢。你们不用再想她了，或许下次见面，你们的差距已经变得比太阳和星星还要大了。”
“……”
气氛沉闷了一会儿，教官笑眯眯说，“当然，考虑到第10区普遍贫穷的情况，接下来我们要拍几张宣传合照，联邦会给你们提供一点起步资金。钱不多，也有20万息金。”
鹤归等人很快同意了，但霍里安对此表达了强烈的抗议。
特别是看到他们7个人每人都要举着一块板子，板子上写着“20万奖励金”的时候，霍里安：“什么？你们还想让我举着这个板子拍宣传照？”
霍少爷惊恐，霍少爷大叫：“我宁愿倒贴钱，我也不拍照！”
教官：“你当我们这做慈善的，还能让你选择？所有人都要拍！”
霍里安扭头，看向云水游：“大小姐，你快说句话吧！这种穷光蛋的黑历史，要是以后被别人看到了，可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呗。”云水游感叹道，“可惜我不会分身术，要不然我代替你去，我一人拿两份的钱。”
霍里安：“不，我不拍！”
云水游摸摸下巴：“你不想别人认出你，就戴个面具，以后别人说那是你，你打死不认就行了！”
霍里安有所动摇：“……不，我要坚持原则！誓死维护自己的形象！绝不为20万折腰！”
舵主瞥了他一眼：“醒醒，你现在只是个一分没有的穷光蛋。”
霍里安：“……”
霍里安最后还是去拍照了，主要原因是被教官绑着去的。
霍里安用最后的力气守护住了脸上的面具：“我脸上有疤！疤！我就要戴面具！”
随着咔嚓的声音，一张张照片被定格了。
照片里，云水游七人每人手捧着有半个人高的奖金牌，排成一队站在最前面；第二排往后是各位教官和随行工作人员；最后两排是进行体检的一众医生。
「联邦第一届第10区人才考试计划成员合影留念」
其中拍的最好的一张照片，在这天晚上，迅速登上了中央星网，跟随着新闻报道一起，被许许多多的人看见。
【大新闻！第10区有人出来了！】
【我看到了，他们长得好矮小啊，营养不良似的】
【我觉得我一拳能捶死三个这些小豆芽】
【又是作秀！为什么要给他们资助？拿这些钱改善一下我们底层工人的生存环境不好吗！】
【就是啊，搞那么大手笔就带回来几个弱鸡，弄这个项目就是为了洗钱是吧？哪个官员又中饱私囊了？】
【总感觉选出来了一堆不安定的危险分子，体检报告呢？这个也来公示一下！】
【他们看上去面相很不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做出些什么事来，应该在这些人身上带24小时监控设备！】
【能在第10区生活的人都是蛊王吧，浑身有毒那种，我得让我孩子记住这几个人，以后见到离远一点】
……
中央星网上的议论，云水游等人全都不知，星际飞艇正缓缓驶向停泊站口。
拍照时石栏静也来了，此时再见，大家有些拘谨，相互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石栏静找到了云水游，说：“他们说让我跟他们走，会给我制定专业的学习计划，我以后会变得很厉害。”
云水游：“听起来不错，这是你想要的吗？”
石栏静郑重点头：“没有力量，在任何地方都活不下去，我会努力的。”
云水游：“恭喜，也愿你事事小心，你要去的地方，情况会比第10区更加复杂。”
石栏静：“想要得到，总要冒风险的。我不会丢第10区的脸。处长，希望下次再见，你也不要落下太远。”
云水游眉心动了动：“这里没有处长了，只有一个从头再来的小菜鸟。”
石栏静走后，星际飞艇停泊之前，其他人也纷纷向云水游告别。
鹤归：“处长，我们刚才请教了温教官，打算去技能学校学门手艺，报名勤工俭学的旁听位。”
云水游：“你们都打算报技能学校？”
阿侯说：“现在正好是招生季，我以前就是做修理的，打算报名飞行器维修，鹤归和我一样。兰眉打算去学料理。”
云水游点点头：“挺好，祝你们成功。”
兰眉说：“处长，我也能问问吗，你们会机甲，肯定是要去军校，对吧？”
云水游不避讳点了点头：“没错。”
鹤归眼里有羡慕的光芒：“我听温教官说，如果能进入军校，一入学就有下士的军衔了，毕业后要是能进入军队，各种补贴也很好，而且军队以军功晋升，是相对公平的！”
他们看着云水游和彪西格：“处长，还有副处长，你们那么厉害，肯定能像黑炁前辈一样，我就等着以后在星网上看到你们！”
只是因为出了一个黑炁，才让联邦愿意多看一眼第10区，多给一个机会。在表露像黑炁一样的潜能之前，云水游不会重新获得他们的目光。
星际飞艇很快停在站口，这一次，医疗团队和教官团带着石栏静走了，鹤归三人一起走了，剩下云水游三人往另一个方向走。
云水游看向霍里安：“霍少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一接触到第9区的空气，霍里安连头发丝都重新活跃起来：“他老天爷的，我霍里安终于回来了！”
“我现在要马上买一个新光脑，接回我的账户，我要狠狠把我的购物车全部清空！以此来犒劳我这么长时间的——”
“咕嘟！”
话说得最响的人，肚子里也传来了最响的声音，霍少爷顿了一下，然后大手一挥：“大小姐走，我请你们先吃顿大餐！”
在极度嘴馋，外加不得不考虑性价比（只有20万）的情况下，三人去了一家连锁海鲜自助。
去的时候是怎样健步如飞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就是怎样扶着墙慢慢走出来的。
云水游：“嗝——好久好久没吃了，真好吃！”
彪西格：“嗯，的确很不错。”
霍里安砸吧了下嘴：“一般吧，这种低档次的还是不够新鲜。”
吃得太饱，三人找了个地方先坐下，一时半会儿谁也不想动。
云水游一边打着嗝，一边打开光脑，查看招生季页面，可供他们报名选择的军校。
可看了一圈，第9区排名在前的军校费用太贵，第一学年光学费就要100万，还有其他住宿费、伙食费等等，没有150万拿不下来。
奖学金也非常苛刻，只提供给第9区本地人。云水游直接略过，一路滑到最底下。
最后，只有一个地区合办的青岗军校费用不算高，一学年20万，奖学金没有条件限制。
军校的教学水平、师资条件、教学设备都是和收费成正比的。云水游看着青岗军校官网上，寥寥的几张校园环境图。
对于第9区的人来说，这个环境实在寒碜，对于第10区的人来说，这个环境正合适，就它了！
霍里安探头过来，发现云水游在看第9区的军校：“我说，你还看第9区的军校干什么，第9区的学校根本学不到什么好东西！”
这事霍里安有发言权：“只有更中心的区域，才能学到更好的技术！下三区的军校只会教你轻型战斗机甲；从中三区开始，才会教中型战斗机甲；最后能教你重型机甲的老师和军校，都集中在上三区呢。”
霍里安：“大小姐，凭你们驾驶机甲的能力，第9区的军校真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们的，说不定你们的水平，比那里的老师还要好呢。”
云水游的目光仍在光脑上：“其他区的军校虽好，但我们又不能离开第9区。我没指望能在青岗军校学到什么。”
“要能拿到青岗军校的奖学金，免除20万学费，还包食宿，多好。我们就可以边上学边赚钱了。”
“你就为了省这几十万，在这里浪费时间？”霍里安又问：“什么叫不能离开第9区，直接坐个星际飞艇，就可以离开第9区了。”
云水游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眼霍里安：“霍少爷，你们出生在上三区的人，当然坐个星际飞艇，想去哪里都可以。不是所有人都能这样的。”
云水游甩了个文档给霍里安，上面清楚写明联邦各区进出管理细则：【从外围区域进入内区，每新到一个区，都要交一笔安置费。】
因为等级越高的区，往往会有更加完备的基础设施、更完善的福利、更清新的空气。
比如第10区的日均辐射污染达到100，第9区的日均辐射在50左右，而第1区的日均辐射污染，则低到了几乎没有的3。这都归功于防辐射机器的应用。
越是中心区域，拥有越少的辐射、越轻的污染、越优美的自然环境、越低的危险、越严格的安保。中心区的人均寿命是联邦各区中最高的，而这些造福所有人的公共设施，都是要钱的。
每一个想要进入新区的人，必须交一笔安置费，才能享受新区的优越环境，不然根本无法进入下一个区。
联邦的总人口实在太多，以这种方式也是进行人口管控的有效手段。但这也造成了很多人交不起安置费，终其一生，都没法去前面的区看上一眼。
好在安置费只用交一次。比如交过一次前往6区的安置费后，后面无论去多少次第6区，都是免费的。
云水游简单算了一下，军校生普遍有八折优惠，就算打了八折，她想从第9区到第1区，一路上要交的安置费，至少是以千万为单位计算的。
……她还是先琢磨该怎么赚钱更实际。
霍里安看完资料，挠了挠头：“抱歉啊，我还真不知道要交安置费，我之前也没听说过这个。”
“这安置费虽然贵一点，但也还行！”霍里安一拍手说，“这样，大小姐，我可以把钱借给你们，你们把一路上的安置费都交了，我们一起到第1区去！”
“你们身手那么厉害，到了第1区，肯定可以去跟我一起上联邦中央学院！”
云水游顿时从光脑前抬起头来，对霍里安举起大拇指：“霍少大气！”
说完也不看第9区招生页面了。三人接下来迅速去商场，专往最高端的地方走，别问，问就是霍少爷只要最贵的光脑。
光脑连锁店。
霍里安：“把你们最新款的光脑给我拿来！音爆至尊系列最新款的有没有？”
霍里安身上穿得属实有些破烂，但是他的气势镇住了售货员：“你好先生，最新款的音爆整个第9区都没有货，黄金版的可以吗？各项功能绝对不差！”
霍里安勉勉强强：“啧，那行吧。”
霍里安拿到了试用光脑，连上了中央星网，第一时间登录了自己的光脑账号。
云水游凑过去看，只看到光脑上跳出来大片红色的感叹号。
「你无权登录此账户」
「重复，你无权登录此账户」
「重复，你无权……」
云水游：“你忘记密码了？”
霍里安：“不可能，我每天就是靠着念我的密码催眠入睡的，我不可能忘记！”
「今日错误登录次数已达上限，此账户对你锁定，请明天再试」
霍里安把自己的头发抓成了鸡窝头：“指纹和虹膜扫描也不管用，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我现在发信息给我爸，老头子是不是又把我的卡停了！”
然而霍里安在联系人搜索页面停住了：“……完了，我不记得我家老头子的号码了。”
云水游：“……”
霍里安干巴巴道：“现在都是把号码存在通讯录里，直接拨号就完事了，谁还记号码啊！”
云水游：“但你不记号码的后果就是，你联系不上任何人了，赶快想想，你还记得谁的？”
霍里安依稀记得，依稀又不记得，连输了好几个号码，都是错误的时候，霍里安放弃了。
他很快又想到了：“等等，我们霍家在每个区都有分部，我只要联系分部负责人就行了！”
这一回，霍里安如愿以偿在星网上搜索到了第9区霍家分部，记下了负责人联系方式。
霍里安暂时松了口气，霍家分部负责人还没接通光脑通讯，霍里安抬头，就看到云水游和彪西格都站在每日新闻投影前，认认真真看着上面的画面。
“你们在看什么，那么认真？”
云水游慢慢转头看向霍里安，又再次看向大屏幕：“霍里安，我觉得你最好要看一下。”
霍里安闻言向屏幕认真看去，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增大。
「近日，霍擎家主携幼子出席xxx峰会，会上，霍家主做了重要讲话，强调……」
随着新闻一起播报的画面上，是霍里安熟悉的人，一个是他的父亲，还有一个，从身高、年龄、外貌、衣着，都像极了……从前的他！
云水游看着骤然沉默，脸色变得可怕的霍里安：“你是家里的幼子，新闻上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对吧。”
霍里安声音从牙根里蹦出来：“但出现的那个人不是我！”
云水游：“你知道你自己出了意外，但在霍家人眼里，你并没有消失，你才刚跟着家人出席活动，一切安然无恙。”
“靠！”霍里安手捏成拳，绷不住了，“我没有消失？开玩笑，那现在的我算是什么，一个幽灵吗！”
他狠狠盯着上面那个与他极其相似的“霍里安”：“我要好好问清楚，拿个冒牌货来冒充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水游：“等等，这事情有古怪，我们没有了解更多事情之前，你先不要轻举妄动……”
霍里安已经噼啪开始操作光脑，动作快得飞出了残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要是敢糊弄我，他们死定了！”
云水游正要拉住霍里安，让他冷静一些，就在这时，霍家负责人正好接通了通讯。
霍里安打去的是视频通话，同一瞬间，通讯的双方马上看到了对方的脸。
因为刚才新闻的刺激，霍里安特意摘掉脸上的面具，看着光幕上的人影质问：“我是霍里安，你就是在第9区的负责人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因为霍里安的样貌和气势，霍家负责人三言两语间定下了时间：“这……好！在通讯里说不清楚，我们定好时间，见面谈吧！”
霍里安报出了自己所在的商场：“快点来找我。”
不到一个小时后，霍里安坐在人来人往的商场大厅里，看到霍家负责人匆匆赶来的身影：“抱歉小少爷我来迟了，只有你一个人吗？”
“……对。”霍里安表情很臭，“你既然认得我，这段时间家族里都发生什么事了？”
负责人：“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小少爷，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详谈？”
霍里安抬起下巴：“带路吧。”
负责人：“请，这边请！”
负责人的飞行器停在外面，正要上飞行器时，霍里安摸了摸耳朵，突然说：“现在要回分部？”
负责人：“嗯，当然。”
霍里安皱眉：“飞回分部又要花上一两个小时，就在附近找个人少的地方，先把事情告诉我。”
负责人又走回来：“小少爷说得是，那就……这边吧。”
他们很快找到个偏僻的转角，这里有露天的雨棚，还有供休息的桌椅。
负责人先殷勤把椅子擦了擦，再请霍里安坐上去：“小少爷，您这段时间是去哪里了？”
霍里安含糊道：“反正大难不死，硬朗着回来了，这事以后再说，我问你，那个用我名字的冒牌货是怎么回事？”
负责人叹气：“小少爷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家族上下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少爷你突然不见了，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就找了个人来扮演小少爷。”
霍里安越听越觉得奇怪：“我是在比赛途中出意外的，我失踪能引起什么恐慌？你们这样粉饰太平，那不就没人来找我了？”
负责人距离挪近了一些：“小少爷，我们也很无奈，但是……你必须死啊，只有你死了，事情才好办啊。”负责人的声音如同梦呓。
霍里安瞳孔骤然增大，与此同时，耳朵里响起云水游的通讯声：“趴下！”
再看负责人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霍里安身体的行动比思维更快，让他躲过了这一枪，负责人看着打空的这一枪，小声“咦”了一下。
负责人迅速起身，对着霍里安的方向又补了一枪。
埋伏在旁边的云水游此时跳出来，直接扫向负责人的腿，负责人不得以后退了两步：“原来小少爷你还有帮手，失策了。”
云水游：“你找来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真的是你家族的人吗？”
“……”霍里安很茫然，以至于他第一时间，根本没有任何行动。
“噗——”
负责人的目标只有霍里安。哪怕受云水游干扰，枪口还是对准了霍里安。
消音枪发出细微的声音，云水游一下把霍里安推开，子弹几乎擦着霍里安的下巴，直接打穿了墙壁。
见霍里安还愣愣的，云水游又一脚把他踹到掩体后，脸色阴沉看着眼前拿着致命武器的负责人，低声喊：“舵主！”
下一秒，彪西格的身影如同灵敏的猎豹，骤然闪现出来，气势汹汹挡在眼前。
“这个人，交给你了。”
彪西格眉目冷静：“收到。”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无声的暗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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