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坠毁的飞艇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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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游见到霍里安的时候，他坐在床上，一半的脸庞包在纱布里，仅露出来的一只眼睛看着眼前。
他一遍又一遍刷新自己的光脑，光脑回应他冰冷的声音。
“对不起，无法连接。”
“对不起，无法连接。”
“对不起，无法……”
云水游看了他一会儿，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点开光脑虚拟书，认真看了起来。
霍里安是醒了。
但霍里安觉得他还在梦里。
过了一会儿，霍里安才茫然转向旁边的云水游：“我的光脑和星网的连接断开了，怎么会那么严重，发生了什么大事？”
云水游：“连接不上中央星网，是件大事？”
“那当然。”霍里安严肃说，“星网覆盖各地，这么多年来，只有在遭遇敌袭的时候，才会中断。又或者说，你们这里设置了强力的信号屏蔽器？”
云水游：“一个好消息，并没有敌袭，也没有屏蔽。”
霍里安显而易见松了口气，他扯着没有受伤的另一半嘴角笑起来，露出一半的白牙：“那就好，我叫霍里安，你叫什么名字？”
“云水游。”云水游说，“不问我有什么坏消息？”
霍里安默默抿嘴：“……我可以不问吗？”
“晚了，我要告诉你的坏消息是，这里是第10区。”
第10区的威名在外，没进过猪圈，也知道猪圈里的恶劣。
霍里安脸色刷一下全白了。
“我想得对，我的确还没醒。”霍里安摸索着躺回床上，把被子盖过头顶。
霍里安：“晚安云水游，我梦里的天使，希望明天醒来，我没有忘记你的存在！”
云水游：“……”
云水游看着把自己裹成茧蛹的人，旁边的神灯踏踏脚，也同样看着那只茧蛹，发出了它看不懂人类的疑问：“他是不是傻？”
云水游：“很显然，比你还傻。”
神灯：“主人，你真的要当我的面说我的坏话吗？”
“并不是。”云水游从善如流：“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比他聪明。”
“那是当然的！”神灯骄傲抬了抬头，很快出现在茧蛹的头部，绕着霍里安大喊：“你躲什么躲呀，快起来！”
霍里安：“我睡着了，我在做梦，梦里我竟然到了第10区，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在第10区！”
神灯：“你睡着了你怎么还说话？”
霍里安：“我这是在说梦话！”
神灯：“你现在是不是感觉现在呼吸急促，喘不过气来？”
霍里安：“……对，你怎么知道的？”
神灯哈哈嘲笑：“让你大声说话，再憋下去，你能把自己给闷死！”
霍里安掀被而起，用力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你当我傻吗，你才闷死，你们全家都闷死！”
霍里安怒瞪着眼前这个电子宠物，却看到云水游悠闲的翻着电子书，懒懒抬起眼皮：“噢，你这回梦醒了吗？”
霍里安回过神来，手指抠着被子，久违地感觉到了尴尬。
“我早就醒了，刚才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霍里安蔫巴地坐在床上，又开始一遍一遍刷新自己的光脑，听着光脑发出冰冷无情的声音。
“对不起，无法连接。”
“对不起，无法连接……”
在这道永不疲倦的背景音中，霍里安委屈地抬起眼，又一次看向云水游的方向：“我真的在第10区？你没没骗我？”
这边云水游正伸出食指，推开神灯挤在书前的脑袋，让它别挡在自己的书上，没有回答他。
就这会功夫，霍里安又蹦出一个惊恐的问题：“完了完了！那我账户里的钱，岂不是用不了了？”
云水游：“好问题——”
在云水游拖长的声音中，霍里安眼神生出希冀。
“——当然用不了。”
如坐着过山车一头俯冲到水里，霍里安又颓丧起来，他看着床头旁边摆着的营养液，更加生无可恋。
“难道以后，我只能穷到喝营养液了吗？”
云水游：“……”
看不起营养液啊，营养液就是最棒的好吗！
“有没有任何办法能让我连接上中央星网？”霍里安问，“哪怕只有一秒钟都行，只要我能向外发出一条信息，就会有人来救我！”
云水游看了霍里安一眼，却问：“那艘星际飞艇是你的？”
“是我的。”霍里安眼神刚聚焦又暗淡了起来，“我最后的记忆，飞艇直接摔了下来，我知道我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我的飞艇应该已经……”
云水游：“不用担心，你的飞艇已经废物利用，能用能的我们都拆了。”
“拆、拆了？”
霍里安痛苦地捂住胸口：“那是我最喜欢的飞艇，音光YM67976号！每一个数字都深深记在我心里！最新款式最豪华的配置！刚装修好到我手里，还没有够两个月时间！”
云水游：“……那真是可惜，看你那么喜欢，要我把你的飞艇碎片还给你吗？”
“碎片……”霍里安痛到面无表情：“那就不必了，你们爱用就……用吧！就让它在我记忆里，保存最初最完美的样子！”
云水游受不先走了，给霍里安一点矫情时间，以消化自己爱艇粉碎、而他一穷二白，变成悲伤咸鱼的现实。
云水游在沙盘前又待了一天后，一摸发现，手边的营养液已经喝完了。已经到了平时的训练时间，云水游停止了方案推演，走出房间，打算先喝点营养液，再去训练场练练机甲。
云水游走到训练场的时候，发现老库坐在场外的位置上：“老师下午好啊，今天你不研究了？”
老库：“研究累了，出来透透气，顺便看看鸟。”
云水游：“……”
“那行，老师你随意。”
云水游放出机甲，正想进机甲仓，又折回来，走到老库面前。
云水游：“对了，日常训练用不到神灯，老师，你帮我带带它，或者教给它点什么知识，这方面你最懂了。”
云水游把光脑贴片留下来了，她一个人开着威风凛凛的青云，在训练场上虎虎生威，好一通英姿飒爽惮赫千里的动作。
场外，神灯眨了眨圆圆的眼睛，看向老库：“虽然我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工智能，但主人说你有东西能教我，那你教吧，我会好好学的！”
老库胡须抖抖，看过来：“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神灯大声，“不能让别人发现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工智能！”
老库：“记住了就行，我没什么能再教给你的了。”
“肯定还有，还有！”神灯在老库面前转圈圈，“我知道你也很聪明，要是你再年轻一点，或者你去过神话岛的话，我可能就会选你当我的主人了。”
老库笑了：“那幸好我是个老头子，也幸好我没去神话岛，我可不想当你的主人。”
神灯困惑又恼怒着他：“为什么！”
“小水游把你留下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神灯：“因为什么？”
“因为你太多话了。”老库深吸一口气。
“所以我绝不收养没天赋的、不开窍的、又傻乎乎的小孩，你和人类幼崽一样，光是那叽叽喳喳，一天到晚都不疲惫的声音，就足够让人头疼了。”
老库摸了摸下巴，突然说：“这么一说我想到了！小神灯，你玩过游戏吗？”
神灯：“我当然知道游戏是什么了，但主人没有让我玩过。”
老库嘿嘿一笑：“那正好，我教给你新的一课，当你觉得无聊的时候，少说点话去玩游戏吧！怎么样？”
神灯歪了歪头：“听起来有点奇怪，但主人说要听你的话，那我就试一试吧。”
神灯“倏”一下不见了，接下来的时间，老库的世界又安静下来。
等到云水游结束今天的训练，从机甲舱里跳出来，老库还没走。
云水游将光脑贴片重新安装好，叫了一声神灯，它才慢悠悠出来。
神灯：“主人，怎么了？”
云水游：“刚才跟着老师学到的东西多吗？”
神灯：“挺多的，尝试了以前没有试过的东西，真的很不错！主人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继续去学习了。”
不愧是老师，教个人工智能也不在话下！云水游在心里吹牛了一番，点点头：“那你去吧。”
神灯“倏”一下消失，周围又安静了。
云水游看向老库：“老师，一起回研究室？”
老库从位置上站起：“行，我又有新思路了，待会儿你给我打下手。”
云水游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老师，你要有看鸟的时间，不如多培养一下新助手，到时候我走了，没有人帮你，你的速度又要慢了。”
老库眼皮都没抬：“我说过了，那些人都笨手笨脚，不可能不闯祸，我宁愿一个人做，慢点就慢点。”
云水游摇头：“细心是可以培养的，老师你不想带助手的话，那等我教熟练一个助手，再让他帮你。”
老库：“行了行了，你现在有要事要做，别管这些细枝末节的。”
云水游抿了抿唇，又问：“老师，要是我们都走了，你呢？你有没有想过离开第10区？”
老库：“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人才考试计划是针对你们年轻人的，我年纪大了，早就出不去了。”
“未必。”云水游说，“老师，你先别急着否认，我知道，你只要想离开第10区，你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老库没回答，云水游继续说：“老师，你在研究上有那么深刻的洞见，无论你在哪个区，只要你开口，马上就能成为各大科研院研究室的座上宾。”
“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材料，想要什么顶尖细致的助手，都会有人争着抢着做。”
“呵呵呵……”老库笑了起来，“座上宾的待遇，其实也就那样。”
“小水游，我要的不是那些，我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足够自由的环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行，通宵研究也罢，我就捣鼓我那些有用的没用的东西，就这样挺好的。”
每一次旁敲侧击的问，老库都是差不多的回答，云水游有些无奈了：“好吧老师，不过我想，接下来你是没法研究那些没用的东西了。”
她摊手道：“我们很快就要离开第10区了，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在我临行之前，作为老师的得意弟子，老师总该给我准备些压箱底的好东西吧？”
“切，就知道你肯定又要伸手跟我要东西。”老库摸摸胡须，脸上却是胡须都掩盖不住的得意。
“行了，我要是不给你，你就整天在我耳边念叨，来来，待会儿我就让你看看我最新的研究成果！这宝贝用上了星际飞艇的材料，绝对让你这个小贪猫大开眼界！”
“好啊！”
等到云水游从研究室里满意地出来，夜色已经很深了。
她回去的路上，还遇到了两个快等成石头的人影。
显眼的石头，啊不，最显眼的人，脸上还包着一半纱布，这不是霍里安又是谁。
霍里安猛从台阶上跳下来，一身的伤都挡不住他又活过来的体力：“云水游，你是这里的头儿对吧？我有话跟你说！”
旁边的闻灵连忙拽住他：“怎么对大小姐说话呢！你老实一点！”
霍里安撇嘴，勉强站在了原地，“行吧，这位尊敬的大小姐，在下有些事想跟你谈谈，不知你是否有时间？”
云水游点点头，对闻灵说：“闻灵，你回去吧，我也有事要跟他说。”
闻灵点点头，离开前也没忘告他一状：“大小姐，这人悄无声息溜出了房间，是在训练场附近被我们逮住的，也不知道鬼鬼祟祟在看什么！”
霍里安：“我可都听见了，我才不是鬼鬼祟祟的！是你们的人实力差，没发现我，可别说是我偷溜的。”
云水游：“你去训练场干什么？”
霍里安：“我这不是迷路了，刚好就在训练场附近。”
“噢，是吗——”云水游点开光脑，直接切换了几个小时之前，办事处内部的监控视频。
神灯：“主人我来！”
刷刷刷，神灯只用了两秒，就从十几个监控镜头录下的好几百个小时视频里，精准截取出霍里安的身影。按时间顺序，合并成了一个有头有尾的简短小视频。
视频显示，趁房间外防守的人员换岗之际，霍里安鬼鬼祟祟打开窗户，跳窗逃跑。
一路上他有意识避开人，灵活得根本不像前两天还躺在担架上半死不活的人。
整个过程的确无人发现霍里安，可惜这一幕幕被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来，再堪称完美躲避的身影，从视频里看都像小偷小摸。
云水游笑眯眯：“这就是你说的随便逛逛，我看你可不是迷路啊，你这副打探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呢。”
霍里安开始挠头，目光盯着脚趾头：“啊哈哈哈哈意外意外，我就是单纯的……”
云水游：“不说实话就把你扔出去！也不知道在外面强烈的辐射之下，你能活过几天？”
霍里安一秒转弯：“对不起我不应该偷偷溜走我只是觉得不安全想到处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才将周围的情况摸了一遍仅此而已绝无二心！你看我现在钱也没有船也没有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大小姐你就好人做到底我们再商量商量怎么样？”
云水游看了他两眼：“准了！”
霍里安的表情松懈下来，云水游又问：“你一直停留在训练场要干什么？”
云水游看向光脑页面，神灯除了制作霍里安一路逃跑的小视频外，还贴心对视频进行了分析。上面显示霍里安停留在训练场的时间最长，足足有半个小时，也正因为他一直在这里呆着没走，才被闻灵等人发现。
霍里安眼睛亮了起来：“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我正要跟你说呢！”
“我刚才看了一圈，第10区的确很落后，你们这里机甲的普及程度真是太低了，恐怕连万分之一都没有吧；各种武器装备也很原始，都是上世纪的东西了；恕我直言，你的属下们能力和身手也一般般，不然就不会连我都发现不了。”
云水游：“哦，所以这和训练场有什么关系？”
霍里安：“当然有关系，我本来对这里挺失望的，经过你们训练场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在练机甲，不得不说，你的实力很不错！我知道你为什么是这里的头儿了，你这样的水平放在我家族里，也就勉勉强强跟我一个梯队吧！”
“噢，看来我还要谢谢你的夸奖。”云水游话音一转，“跟你一个梯队什么水平？你在你们家里很厉害？”
霍里安伸出了两只手，十指都张开：“那当然，半年前，我22岁生日的时候，就可以驾驶中型战斗机甲了，就这速度，我在我们家族里，可是排这个数的！”
云水游看了一眼他的十指：“哦，你排第十？”
霍里安：“我们霍家主系和旁支加起来几千上万人，排第十已经已经是顶尖水平了！”
云水游鼓掌：“哇，真厉害，你擅长的是什么机甲，能够排前十？”
霍里安：“我擅长的是飞行类战斗机甲，飞行机甲你听说过吧？”
云水游：“你说的是唯一可以高空飞行的战斗机甲吧，通过放弃一部分战斗的火力，来实现飞行的功能，很灵敏。”
霍里安：“不错，我家族人很多是以攻击力著称的攻击型机甲师，但我就喜欢飞行。人飞翔在高空的感觉，你们没体验过的俗人是不会懂的！我就开着飞行战斗机甲，也一样能进家族前十！”
云水游：“看来你是个飞行狂热爱好者，我明白了，难道你的星际飞艇坠毁，也跟爱乱飞有关？”
“什么叫爱乱飞！”霍里安坚决不承认，“我是参加飞行俱乐部每年举办的飞行比赛，正经正规的比赛！参赛者都从第4区的约丁星出发，我开着我的音光YM67976，当时一举冲在了所有人前头！”
云水游默默道：“是，你的星际飞艇越过了其他人，直接冲进第10区坠毁了。”
霍里安耳朵有点红了：“我的飞行驾驶技术非常精湛！这次只是一个意外，是星际洋流把我卷走的，要不然我早就能拿到本届飞行比赛的冠军了！”
“现在是讨论你飞行冠军的问题吗？”云水游说，“等等，你刚才说你从第4区的约丁星出发？”
“你们这些飞行爱好者真是不要命了，每年的这个时间，第4区附近的星际洋流就会吹起来，你们还敢穿插逆行，星际洋流没有把你的飞艇在半空吹散架，就已经是你命大了。”
霍里安坚持道：“我之前也横穿过星际洋流，再加上我的音光YM67976可是最新型号的专业飞艇！星际洋流不是问题，这次真的只是意外！”
虽然这次意外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大到一次意外误终生。
虽然不幸回忆了悲惨的飞艇坠毁过程，但霍里安的心情还不错：“云水游你懂得还真多，我都不用解释你就知道我在说什么，这样太好了，起码但是有人懂我的，我在第10区不会很无聊。”
云水游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凝重：“是吗，可惜接下来我可没时间陪你聊天了。”
霍里安好奇：“你有什么要事吗，如果不难的话，或许我可以帮忙。”
云水游：“我们要去打一场正义的战斗。”
简单的描述后，霍里安：“我听懂了，你们两个帮派之间有矛盾？这……”他突然悲壮地咳了咳。
霍里安：“水游，这件事虽然我很想帮忙，但是我的伤还没有好，咳咳，我的胸口在痛，抱歉我无能为力了咳咳咳咳……”
云水游无语：“我看你刚才身形敏捷，声音洪亮，力壮如牛，你已经能驾驶中型战斗机甲了，这点小伤想必不在话下。”
霍里安：“这点小伤还是很严重的，在短时间内，我是没法驾驶中型战斗机甲了。”
云水游：“没事，中型战斗机甲开不了，你开轻型战斗机甲就行了。在第10区，只要会驾驶轻型战斗机甲，就能横着走了。”
霍里安一口气憋在喉咙。
云水游叹了口气：“谁让我们各种武器装备都很原始呢，都是上世纪的东西了，能够有机会见识到霍少最先进的武器，那就再无遗憾了！”
霍里安：“……”不是，前半句话怎么那么耳熟？
云水游：“霍少你放心，只要有你的加入，凭借你最先进厉害的技术，我们一定能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取得胜利的！”
对上云水游真挚的眼神，被赶鸭子上架的霍里安嘴角一边忍不住勾起，一边感觉不对劲。
虽然这话听起来让人很高兴，但再仔细琢磨，好像是让他来做苦力的，总……有种被骗的感觉。
霍里安：“不，你先让我好好想想再说……”
就差临门一脚了，云水游放出杀手锏：“霍里安，当初是你一口答应的，我把你救起来，你以后就要听我的。”
感觉到有好戏看，神灯游戏也不玩了，开心地在云水游身边转圈圈，把当时的录音放了出来，嘿嘿，它就喜欢看这样的热闹！
录音里，有一道是霍里安特别熟悉的声音：“救……救我……”
“……答应你……我什么都……只要活着……”
霍里安脸庞呆滞了：“好吧，的确是我说过的话，但是……等等！在别人有性命之忧时作出要挟，你这是君子所为的吗！”
“噢。”云水游反问他，“明明答应的事却做不到，那你是说话不算数的小人吗？”
霍里安：“我当然不是小人！”
云水游：“很好，那你就该遵守承诺了，期待你的精彩表现！”
霍里安：“……”
嗯？他不是在质问云水游吗？怎么话题转到他自己身上来了？
霍里安想不明白，糊糊涂涂挠了挠头，又丧着脸问：“热爱和平不好吗？你们这仗是非打不可吗？”
云水游：“行了，回去休息吧，下次别翻墙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还有话要说！”霍里安猛地一拍手，眼神似乎从迷雾中清醒过来。
云水游似笑非笑看着他。
霍里安：“我是在为自己提一个合理的要求！我……没法连上中央星网，听说第10区也有自己的网络，我要怎么连网？”
“这事简单。”云水游说，“我让神灯给你接上。”
打发走了霍里安后，云水游给闻灵发了条信息，加强巡逻，别让人又爬窗了。
没想到第二天，舵主一脸严肃找到云水游：“和其他势力都交代好了，威天在第10区的其他小据点，都由他们解决，我们只需要解决威天的几台机甲和机甲师。”
“但威天剩下的几台机甲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我们两个人稍有不慎就会被围攻，那个捡回来的霍什么，你要让他也加入？”
“我是有这样的打算，上三区的天才小少爷，马上就能开机甲，多么有力的帮手。”云水游说，“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你怎么知道的？”
舵主：“他刚才找不到你，就来找我，他看上去非常生气，说要跟我们一起讨伐威天，替天行道。我说不行，他说怎么可能不行，这是你答应过的。”
云水游：“？”
也不错啊，霍里安这是想通了。
没等再说话，云水游和舵主两人同时向窗台处看去，下一秒，一个绑着绷带的脑袋从窗户外突然冒了出来。
“云水游！水游！大小姐！”那脑袋看到云水游后兴奋喊：“终于找到你了！”
舵主当即要关窗，霍里安已经抢先一步，一个弯腰翻身跳了进来。
云水游看他稳稳落在地上，又听到窗户外传来闻灵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怎么又让他跑了，上去了？爬！就算爬墙也要给我抓住他！”
云水游：“这里是三楼，看来你胸口不疼了，伤好了？”
霍里安把胸膛拍得梆梆响：“好了，昨天没好，反正今天是好了！”
霍里安仅露出来的半张脸，看起来很严肃：“云水游，你昨天说的事情，我改变主意了，我答应你了！”
“那劳什子威天什么的，真是丧尽天良、伦理败坏、恶心至极！你早告诉我对方是这种人就行了，这种事就算是路过的狗看到了，也会二话不说来帮忙的！”
云水游：“……”
云水游好像猜到了，霍里安昨天晚上大概率通宵上网了，他绝对的确以及肯定看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坠毁的飞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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