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远行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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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问我为什么愿意放手，如果因为我而让你无法走上你选定的道路，那将是我的罪。
那之后，生活再度继续。一骑只知道有一些后辈提交了申请，加入了派遣队，真矢也是其中之一，对此他只希望她能够平安。总士就有些奇怪了，他显然对真矢的出岛十分在意，一骑看得出来他很担心，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不明白啊。”总士有一次在和他一起从商店街回家的路上这么问他，“远见是女生，她选择出岛我当然会担心吧，如果是晖和广登的话，我还不会这样。”
一骑还是不明白，“这和远见是女生有什么关系？她想出岛自然可以出岛，她去见见外面的世界没什么不对，而且这又和晖还有广登有什么关系？”
总士被他的话噎的半晌都没开口。
一骑真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在他看来，真矢是女孩子跟她能不能出岛没有关系，无论男生还是女生，在一骑看来都是存在于此，所以他其实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总士显然不这么认为。
正在思考的一骑，没有
『有时候会觉得男生们很奇怪啊。』那天晚上，一骑这么对真壁道。
『又怎么了？』真壁问他。
『他们好像觉得女生天生就不能做到和他们一样的事，不对，女生们也这么认为，我在说什么……』一骑苦恼地原地抱头转圈圈，『这么说吧！』
『他们普遍觉得男生就应该照顾女生，或者女生的体力就是比不上男生，而女生也是，他们就是觉得有些事需要男生们去做，自己做不到，或者有些事只能女生做？』
一骑坐到真壁面前，他现在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会来问真壁，这个感觉很不错，一骑觉得真壁就像自己的兄长，虽然更像孪生兄长，鉴于两个人的面容根本一模一样。
『你是想说，你觉得性别不应该用来作为决定事情结果或过程的因素？就像男生就是必须干体力活？』真壁合上手里正在看的书，这是一骑看完之后在心象里形成的，现在在真壁待着的海底有一个巨大的书架，用来放各种一骑看的书或资料。其实这事一骑一直在做，只是在那天谈心之后，一骑觉得有必要让真壁找些事做，否则一个人待在心象中估计又会被过去的经历影响心情。
『对。』一骑赞同地点头，随即沮丧地看着海面。
作为一个男生会想这些很奇怪吧？
『唔……其实你说得也没错。』真壁道。
就像一骑大部分时候一眼就能看穿真壁在想什么一样，作为一骑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真壁也清楚一骑在烦恼的到底是什么，毕竟这些问题他也曾经思考过，在独自一人的时候。
这大概就是“真壁一骑”和其他岛上、或者说世界上，的人的认知的不同吧。
一骑虽然作为一个男生长大，但是岛上的生活让他认为一件事情的成功与否，与这件事的执行人的性别无关，因为无论是男是女，只要完成了那件事，谁又会在意执行人的性别呢？重要的毕竟是执行者的能力不是吗？所以当真矢决定参加派遣队，一骑的第一反应也是关心她对出岛的准备是否齐全，甚至还参与了行李的整理，他不觉得真矢作为一个女孩子选择出岛有什么不对，但是总士会担心。
总士担心什么他想不明白。一骑能做到的真矢也能做到，甚至因为真矢的天才综合症，她会做得比一骑好。
而且一骑也认为，一件工作或是任务本身并没有区分需要男生还是女生做，就像男生可以擅长家务，女生也可以擅长武力一样，说到底关键在于当事人而非当事人的性别。
『为什么其他人不这么认为呢？』
事实上我们这样的想法在他们看来才奇怪啊……真壁想起以前被自己的那个总士说要向他道歉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想明白总士的意思真的不怪对方，根本就是自己完全没往那方面想呢，毕竟晖和广登都看出来的事，自己还茫然地反问为什么，估计要不是当时说话的人是总士，自己就要被教训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特别招人恨的啊。
『因为在他们内心已经设定了什么事男生可以做什么事女生可以做啊，』真壁这么回答着，揉了下一骑的脑袋，『一骑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不用去想这些。』
『可是……』总士不高兴啊。
『那只是暂时的。』真壁看着比自己小了好多的一骑，突然觉得这幅画面有些好笑，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在追逐着那个人呢，即便在别人眼里自己早已和他并肩同行，『你们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了。』
就像我了解我的那个总士一样。
突如其来的波动让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心象的边界，在目光无法企及的地方，有什么在迅速地成长。
『岛上的核在加快成长的速度。』真壁皱眉，命运开始的时刻终于还是到来了。
『应该是那个小女孩对她说了什么。』一骑的脸色沉了下来，『和平的时候终究还是结束了。』
『这一次她应该会看到一个不太一样的未来，鉴于我是一个变数。』真壁的眼睛转为了鎏金色，岛上的核在呼唤他，她对他十分好奇。
『所以在那个未来，我们还是离开了岛，是吗？』一骑看向真壁，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必须早做准备。
『是的，接下来恐怕会十分忙碌，你做好准备了吗？一骑？』已经经历了一次的青年看向过去的自己，对方终于还是开始步向那个命运节点。
『啊……为了我们的未来。』一骑道。
总士快步在ALVIS的通道中走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现在有些乱。
不应该是这个时候，核为什么会突然回应艾米丽的请求，难道情况真的糟糕到那种程度？
他咬紧了唇，他应该早一点将NICHT处理了的，这样一旦一骑需要乘坐SEIN，也就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他是知道的，以自己的FESTUM部分能够让他承受住NICHT的影响，让他成为一个永恒的存在，NICHT永恒的主人。但他不愿这么做，因为皆城总士一直希望能够以人类的身份离开，他生为人类，就算因为意外而不再纯粹，但他依然是个人类，而人类的死亡是必然的结局，他不想改变。
无论如何，总士都会让NICHT的消失成为必然，但是现在时间已经不容许他有更多的犹豫，他有预感，很快一骑就会再度坐上SEIN进行战斗，自此他本就不多的余命将所剩无几。
而那个笨蛋估计还会说“终于找到剩余寿命的使用方法”之类的，然后露出那个让总士每次见到都会瞬间软下心的笑容。
他很快来到卡农所在的地方，把准备让SEIN进行武器装载的事告诉她后，不出意料这个一直关心着一骑的女孩紧张地反驳他，认为SEIN应该被销毁。
我知道啊，可是现在没有时间了。总士感到嘴里一阵苦涩。
新的敌人会很快到来，而岛屿需要救世主型法芙娜作为战力震慑，失去了NICHT，他们不能再失去SEIN，那样仅存神剑型法芙娜的岛屿并不安全。
我很抱歉，卡农，我真的很抱歉。对卡农下达命令后，总士转身赶回了齐格飞系统，那个莫名追逐小岛的AZAZEL型FESTUM又派出了新的杂兵来骚扰。
一骑敲响了医疗室的门，然后走了进去。如他所料，今天负责值班的是近藤剑司，他的同期好友，同时也是齐格飞系统的第二备选人。
“一骑？今天来检查吗？”剑司正在查看一些医疗资料，看见他后便起身准备检查需要用到的仪器。
“算是吧。”乖乖让剑司鼓捣了一遍，一骑才道出自己的来意。
“哈啊？给派遣队多准备一些药物？”剑司一脸莫名其妙，“为什么啊。”
一骑皱眉想着怎么解释。
这些其实是他想到的问题，然后和真壁讨论得出的结论。
在真壁那个时候，派遣队的在外逗留时间预计是一个月，但是意外发生后，他们在外漂泊了更长的时间，以至于不止缺少药物，还缺少粮食。
一骑不可能在即将出发的SEIN里携带粮食，那根本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并不能解决问题，是的，他已经确定自己会乘坐SEIN离开岛屿，虽然真壁不愿意告诉他为什么本应在岛上的自己会被核派出去，可是那肯定和离开的美羽一行人有关吧。所以一骑想到了药物，激发能力的ACTIVION和同化抑制剂都必须加大生产量，而这一件事只有剑司能够帮他。
“我说啊，美羽他们只是去那个生存圈一个月而已，需要这么紧张吗？”没有得到回答，剑司已经明白一骑这么做的理由，不是因为之前和远见千鹤医生讨论过，而是因为对一骑的了解。
“需要。”一骑道，声线平稳，他牢牢地盯着剑司，直到对方明白自己的认真。
“我会私下处理这件事。”剑司收起笑容，他注意到一骑是真的觉得有必要这么做，对此剑司觉得应该是岛上的核说了什么，毕竟他也见过突然出现的皆城乙姬，兴许是她做出了什么有关未来的预言，因此才让一骑如此慎重地对待。
“拜托了，剑司，“一骑站起身，穿上了白色的牛仔外套，“这件事关系到总士和我的余命。”
剑司的表情变了。
一骑和总士的余命是他心头的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注定会在盛年的时候就离开，比自己早离开那么多年，原因却是因为每次战斗的时候，都是他们挡在最前线，一个承受了大部分的攻击，一个为了让他们活下来在齐格飞系统中耗尽心血，随后又坐上了对身体负担过大的救世主型法芙娜。剑司很佩服总士和一骑，他喜欢咲良，知道自己愿意为了她而死，但是总士和一骑，总士最少除了会遵循岛的意志以外还知道自己喜欢着谁、牵挂着谁，一骑却什么都没有，他有的只有岛上的人和这座生养他的岛屿。
剑司不知道一骑有没有希望为谁而活过。
“我知道了，你信我，我会处理好的。”他努力忽略心底不断提醒的，关于一骑命不久矣的事实，朝他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
『剑司很伤心。』真壁在他的心底道，『他比谁都清楚你的余命还剩多少。』
剑司一直都是经手他们这些驾驶员的身体数据的第一人，也就是说，他是最早也最清楚他们余命和身体状况的人。
『但是他有咲良，这就够了，』一骑轻轻道，他看得很清楚，人的感情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化，如果自己真的英年早逝，终有一日当他同期的同学们想起他的时候，也只会是一声叹息，然后继续各自的生活，『时间会处理好一切，和咲良在一起也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所以没什么的，只是现在会难受一点。』
『说得好像你经历过一样。』
『我确实这么经历过，你忘了吗？你也有的。』一骑道，意料之中听见了真壁疑惑的单音。
他确实有过这个经历。在幼年的时候伤害了总士之后，他一开始还是因为“伤害了总士”这件事情而害怕和痛苦，后来就只是因为“伤害”本身而作茧自缚，“总士”则分割成另一部分感情处理；后来总士前往FESTUM那边之后，没有人知道当时他觉得自己就像破碎的陶器，怎么修补都已经有了破损，很长很长的实践中他都放任自己沉沦在黑暗的心象海洋中，让自己在深不见底的海中沉睡。有时候他甚至会希望自己就这么消失，可能就不会那么累。
但是幸好他还是撑住了，复健的痛苦没有击垮他，失明也没有让他放弃，他甚至能凭借触感决定食材好坏和大小，然后煮出好吃的饭食，虽然后来他觉得那根本是被压榨出来的潜能，因为某位司令煮的饭都是能吃就行。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这些能够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不去想总士不在的事实。
一骑知道总士承诺他会回来，他知道他肯定会回来，可是要多久呢？他不知道，没有期限的等待让他害怕，虽然他坚持了下来。
『有时候觉得总士挺过分的呢。』真壁道。
『才没有啊……』
『得了吧，每次都把我们留在原地，可是就像你看到的，我已经做不到在归处等他了。』真壁淡淡地陈述着这个事实，『我啊，和你，和你们都不一样，我已经没办法找回自己的心了，所以性格也开始改变。』如果没有因为意外来到此地，估计他会彻底忘记自己是谁，作为一个内里什么都没有的永恒的存在吧。
那个时候的他还能算存在于此吗？
『所以你得快些好起来，』一骑走在通往女武神的岩窟的通道上，『你也知道接下来战斗之只多不少，所以你不想帮我，帮总士吗？』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真壁看着心象中的天空。
那个时候的苍穹，真想再看一次呢。
『当然了，我不会让你和我一样经历那些。』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以我的存在起誓。』
也许这就是他现在的用处了吧。
在齐格飞系统外见到一骑的时候，总士是十分惊讶的。
“一骑？你没有和剑司他们去观战吗？”
穿着常服的青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应他，他的头微微扬起，看向上方的卵舱，也就是齐格飞系统的主体。
“一骑？”总士觉得有些不安，之前被压下的关于一骑的异状的担忧再度涌现，他走了上前，拍向对方的肩膀，“一骑？”
“总士。”一骑回过头，半鎏金色的眼睛中是虚无的漠然，他看向总士，“抱歉，我来看看你。”
“一骑，你……你还在那里吗？”总士暗自握拳，衣袖之下的左臂开始有淡淡的鎏金色浮现，他现在无比后悔没有在那天的海边让一骑告诉他情况，现在一骑变成了这幅模样。
“我还在这里，不用担心，”一骑垂下头，“很快就会结束的，我保证，在核出生之后，我觉得她会和你解释清楚，毕竟我对理论的东西真的不擅长。”
总士想说些什么，但是他还有任务，如果他现在进入齐格飞的话，一骑还有时间等他出来解决他的同化问题吗？
CDC系统发来消息，催促总士进入齐格飞系统，也打破了乌尔德之泉中几近凝固的气氛。
“去吧，岛屿需要你，总士，”一骑道，他知道总士在想什么，就像总士永远是最了解一骑的那个人一样，“我还在这里。”我只是突然非常想看到你。
总士还想说什么，一骑却站起身离开了那里，没有回应总士的呼唤。
“总士君！你就位了吗？”坐进齐格飞系统的总士听见CDC那边的询问，“是的。”一边回答着，他启动了齐格飞系统，与法芙娜部队的CROSSING完成的那一瞬间，他想到的却是某个如今已经不再驾驶法芙娜的人。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象中，通往苍穹的透明高塔发出如同乐音的共鸣声，在海上不断回荡。
战斗如往常般快速结束，这让总士稍微感到了一些安慰，因为这代表着岛屿即便在一些一线驾驶员离开之后也拥有着足够的战力，想到进入系统之前的对话，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被他惦记的人此刻就站在外边，目光停留在乌尔德之泉中那些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液态处理器上，蓝光覆盖着他的身体，结合着他眼中的鎏金色，让名为“真壁一骑”的人在那一刻看上去就像一尊完美的琉璃像。
“一骑？”
一骑快速地站了起来，动作十分地自然，完全看不出在总士参战之前他还处于反应迟钝的状态，“总士，我能和你谈谈吗？”
看着这样的一骑，总士问他，“去哪？”
“你的ALVIS房间，可以吗？”歪着头，一骑的眼睛在他眨了下眼之后恢复了正常，他的表情瞬间生动了起来。总士发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骑的表情真的很像成功偷吃好吃的零食的小狐狸。
是说总士君，有这么迟钝加天然的狐狸吗？真的不会在长大之前就被圈养吗？
皆城总士，今年19岁，暗恋进行时，目前对好友的请求拒绝不能。
『结果为了让那两个笨蛋好好谈一下未来，我这个房客还得自动跑出来腾空间。』坐在MARK.SEIN被封印的机体上，真壁翘着二郎腿，右手支撑着下巴，看着一片黑暗对身边的机体吐槽。
白色的法芙娜释放出一阵波动。
『什么叫活该啊，MARK.SEIN你什么意思？』
『就是谁让你要求一骑去找皆城总士的意思啊笨蛋！』另一个维度中，缩小成幼童高度的机体对着面前的金色光团跳脚。
『一骑是我的！那个魔王休想把他带走！』蹦跶着说着充满占有欲的话的SEIN，马上被对方用言语精准打击了。
『你能自己跟一骑说这个吗？』真壁拍了拍身下的机体，『就凭这个一拳抵得上一骑高度的壳子？』
某个存在立刻哑巴了。
过于庞大的身躯，是MARK.SEIN永远的痛。
虽然平常都有另一个比他更大只的MARK.NICHT在提醒它它不是最惨的那一个，但是MARK.NICHT，它有翅膀啊翅膀！每次太过无聊和MARK.NICHT互殴MARK.SEIN都只能在地面干瞪眼。
『一骑不能和那个家伙一起。』它这么对真壁说着，在原地生气地转着圈圈。
『一骑把他自己的心寄托在那个家伙身上了，如果那个家伙被NICHT同化了的话，一骑就没办法存在了。』
真壁的动作凝固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他问SEIN，惊讶于这个法芙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敏锐。
『心象啊心象，他们俩内心的景象根本就是彼此吧？』
真壁的形体在那一刻差点化为光雾。
巨大的力量在那一刻爆发，未知维度之中的波动让整个空间为之共鸣。
不远处的一骑忍不住皱眉，真壁的力量刚刚才暴走了一次，让他被总士逼供了好久，怎么又开始了？
自己在未来到底变成了怎样的一个FESTUM啊，AZAZEL型吗？
被自己的力量搞得焦头烂额的真壁决定回头再和一骑好好讨论一下关于他一个ELEMENT型的存在为什么会和AZAZEL型那种丑不啦叽的东西相提并论。
回来！把那些能量收回自己破损的心象中，真壁直接把能量团甩去糊墙。
就在刚才，他能感觉到来自天上的视线突然变得异常强烈，仿佛要穿透伪装镜面看到他的存在。
VAGRANT。高悬于天空的AZAZEL型FESTUM，第四次苍穹作战中被绝望之核吞噬之后，差点把ASHOKA带走的北极星核碎片，间接造成了总士以及晖的离开的元凶。
他握紧了拳，成为FESTUM之后他能感觉到部分法则的存在，之前他一直不能和一骑说光弘的问题，现在他能够察觉到这个限制开始松动，很快他就能告诉这个时代的存在有关绝望之核的信息，也许能够有更多的时间挽回光弘的生命。
新国联总部，亚特兰蒂斯的核的所在。
金发的小男孩回头看了某个方向一眼，裂开嘴露出一个有些怪异的笑容。
真有趣。他想。
什么时候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星核的存在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远行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