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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二)暴雨将至 ...

  •   通讯部队在真壁和一骑的交流结束后的第三天与大部队会合。
      彼时已经从突然加重的同化中恢复过来的一骑正在总士的搀扶下练习行走,这次的同化让他差点失去了对双腿的掌控力。如他所猜测的那般,改变他们的未来如同将一艘偏离航线的巨轮导回正轨一般困难,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真壁承受的压力比他要来得沉重,而一骑能做的就是为真壁提供支撑他前行的后盾,这个后盾的任务对一骑造成的其中一个负面影响就是越发严重的同化。
      “外面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单手架在总士肩上,一骑缓慢地向前迈出一步,迟钝的腿部神经让他过了几秒才感觉到自己的下肢接触了地面,“抱歉啊,总士,老是麻烦你。”
      “这种时候和我说这样的话,你到底在想什么?”扶着一骑来到帐篷边,总士忍不住这么对他道,“你别去纠结这种事,专心练习才是最重要的。”
      “嗨嗨。”笑着回应着对方,一骑接过总士递过来的水,拒绝了他的帮忙自己慢慢地把瓶盖拧开。
      “物资的储备如何了?”他等咽喉处灼热的干涩被水压制下去之后才问已经负责了整个派遣队的挚友。
      “正在缓慢囤积中,我已经和纳雷因将军他们交换了关于储备食物的意见,但是这个时候可以充当食物的并不多,纳雷因将军打算在第十三营地进行一次全面修整。”拿出毛巾替青年擦去面上的汗水,总士低声对一骑说明如今的情况。
      关于那个潜伏在队伍中的奸细,目前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主要战力的一骑又出现了问题,无论是龙宫岛这边还是斯利那加都在担心FESTUM突然袭击大部队夺取ASOKA的可能性。
      让一骑坐在帐篷门口休息,总士不得不离开这里,其实他还需要和斯利那加方联络,但是一骑的情况让他并不放心对方独自行动。
      “相信我吧,总士,我不会有事的,你忘了还有个存在在保护我吗?”
      不得不抬出某位还在和达卡方联络——最近那边和新国联总本部的冲突有点大——的一骑这么对总士说,最后成功让一步三回头的某人选择去处理今天的正事。
      终于能够独处的一骑在总士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内时便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什么叫做『同化现象』。
      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倚靠在支撑帐篷的柱子旁,垂下眼看自己的右手。
      阳光照射在这只手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手变得有些透明。
      “不太妙啊……身体融合了吗。”他抬手捂住双眼,在他14岁那年坐上法芙娜之后,剧烈的同化现象夺走了他的视力,憎恶人类的FESTUM夺走了他的挚友。
      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们的道路便出现了分歧。
      我还能多少次地等待你呢?视野一片黑暗的少年曾在夜深人静时被这样的念头纠缠着,同步联结的彼端空无一物,他知道他存在于彼方,但是他感觉不到。
      没有人知道重获光明后的一骑有多么感激当时的来主操,有多么珍惜这份馈赠。
      现在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视野正在模糊,昨日他看着总士时,才发现自己的视野已经变成了黑白。
      他看不到颜色了。
      “一骑前辈?”不远处的呼唤唤醒了一骑,怀里抱着一些干粮的广登和晖正朝他走来。
      “啊,抱歉,刚刚在想些事,你们这几天怎么样,身体如何?”伸手去抓放在身旁的拐杖——金属棍改装——一骑慢慢站起身,被急急跑来的晖按着坐回原位。“不要逞强,一骑前辈,我们没有什么问题,你也要注意身体。”这么说着的晖又检查了一骑正在用的保温瓶,发现水已经凉透了便把两人刚打好的热水添了进去。
      “晖说得没错,我们这几天状态都很稳定哦,一骑前辈,晖的驾驶也更加熟练了,他的技术有精进哦。”对晖竖了个大拇指,广登将怀里的干粮都放在晖拖过来的箱子上,一直充当掩护队友的角色的广登在生活中也相当的细心,他总是对所有人都怀抱着善意。
      看着他们忙碌,一骑忍不住又回想起另一个自己对他说的那些惨剧。
      如果连同伴都无法守护,他又是为了什么而战斗,为了什么才变成如今的模样呢?
      “一骑前辈,一骑前辈?”广登伸出手在一骑的眼前挥了挥,见他回过神,才松了口气,“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为什么你会有那么悲伤的神情呢?
      “没事,你们忙吧,我出去走走。”他的前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撑着拐杖站起身,慢慢地朝外边走去。
      “广登前辈,一骑前辈他……怎么了?”晖一直等到黑发青年走远,才看向一脸严肃的广登。
      “不知道,我会和总士前辈还有远见前辈说一说这件事。”敏锐地注意到对方的不对劲是在看到自己之后才出现的,广登决定和另外两名与一骑同期的前辈提一提这件事。
      是不是前辈发现了什么,却不能说出口?

      『之后的道路该由你们自己选择了。』
      同样是那幢废弃的大楼,同样是那天交谈的两人,不同的是其中一人的身份。
      “多谢你及时救下司令。”LAKSHIMI站在ARCHILLES身侧,这名以人类姿态出现的FESTUM双眼在褪去了金色后是温暖的棕色,让LAKSHIMI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在面对异族,而是人类。
      『只是一点私心而已。』ARCHILLES道,他伸出右手,掌心对着夕阳,『人类与FESTUM已经敌对了一段时间,并不能说漫长,也不能说短暂,为了和平点燃的战火至今仍未停歇。』
      LAKSHIMI 看着他,她胸前悬挂的摄像头彼端,被女子勒令坐镇基地的SINGH也在打量着这个存在。
      『我想看看,所谓星核与人类的共存是否真的能实现。』
      “我不知道。”对于ARCHILLES描述的画面,LAKSHIMI选择实话实说,“如果不是你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也不会相信作为FESTUM的你会帮助我们。
      “我们和FESTUM不一样,人类之所以是人类,便是因为我们可以为同一个目标汇聚成一个整体,又可以因为各自的分歧而分裂为个体,我不能给予你保证,ARCHILLES。”
      『不用这么紧张。』ARCHILLES垂下眼帘,他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美丽,却又浅淡如水中月镜中花,『我也只是做了一个尝试,接下来就要你们自己前进了,LAKSHIMI,以及SINGH。』他看向摄像头。
      “这是肯定的。”LAKSHIMI道,“我们会为达卡创造一条前行的道路。”
      目送着黑发的FESTUM用镜面力场离去,LAKSHIMI扶上耳麦,“你也听到了。”
      “啊,他确实没有恶意。”SINGH拿起一份文书,上面是阿尔戈斯小队提出的要求达卡对斯利那加人员执行交战规定α的申请,“相反,我们的同胞还比较像那些FESTUM。”
      “那个阿尔戈斯小队又出幺蛾子了?”LAKSHIMI问,不等对方回答,她冷笑了声,“等着,我回去就帮你找场子。”
      “喂喂喂……你不要搞得好像□□斗殴啊。”
      短发女子朝天翻了个白眼,“你自己说说你家亲爱的都几天没见你了?”
      “……行吧。”

      另一边,纳雷因盯着面前的人,视线锐利如刀,“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实的情况。”
      经历了数天奔波的联络部队队长SCHWATZ正襟危坐,目光平静,“这就是真实情况,将军,一台不明来历的法芙娜将我们从AVIATOR的手下救出,随后护送我们进行了最后一次通讯,而我们也收到了达卡的回复。”
      “那么那台法芙娜在哪里?”纳雷因问,成功将同胞接回确实让他高兴,但是未知来历的法芙娜的介入又让这份愉快染上了阴霾。
      “在接应队伍到来的前三分钟,它消失在展开的镜面力场中。”
      纳雷因看向身旁坐着的小女孩,艾米丽朝他点了点头,“他说的是实话,而且我看到了那个画面。”
      这位将军这才转向SCHWATZ,“辛苦你们了,欢迎回来,接下来好好休息,抵达达卡之后还有更多的事务。”
      “是。”SCHWATZ站起身,向他行了一个军礼,便转身离开。
      确定中年人已经走远后,艾米丽看向纳雷因,“帮助他们的确实是一位FESTUM,并且是拥有一台接近于救世主型级别的法芙娜的FESTUM,我能确定对方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在护送他们回归时一直是祂在替受创严重的法芙娜小队战斗。”
      “但是他拥有一台法芙娜,艾米丽,这是否代表着FESTUM已经破解了法芙娜的秘密?”
      纳雷因不得不以最坏的打算来考虑这件事,法芙娜是目前人类军唯一有效的对敌手段,培养一位法芙娜驾驶员的背后是成千上万人的受创或死亡,即便有了真壁因子作为缓冲,驾驶法芙娜后死于同化的人依然不在少数。
      “我们都猜错了,将军,那位ESPERANTO并不是人类。”女孩突然道,纳雷因慢了几拍才明白她在指代的是谁。
      “你是说,那位隐藏在龙宫岛上的ESPERANTO如今也在关注我们队伍?”
      纳雷因看向面前的地图,距离达卡基地还有一段距离,如果加快速度,他们很快就能抵达,但龙宫岛的那位虚无之子却提醒他适时停下行进,让队伍补充粮食,纳雷因甚至知道这几日龙宫岛的法芙娜除了外出协助巡逻的人员,还派出了另一队负责打猎和收集水源。
      这让纳雷因的心底为这次行进覆盖上了阴霾。
      是不是龙宫岛的这些派遣人员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我需要和龙宫岛的人员谈一谈,你觉得呢?”一旦涉及到星核与ESPERANTO的部分,纳雷因都会以艾米丽的意见为主,这次也不意外。
      “可以这么做,ASOKA也希望能见一见他,星核的意思是这位未知来客给予它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小女孩十指交握与星核交流了一会,对他这么说道。
      “他会来吗?”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位会请存在之子代替他前来。”
      在斯利那加的两名最高领袖正在讨论突然到来的未知存在时,龙宫岛如今的一代驾驶员中的两位也正在讨论同一个存在。
      “可以的话,我想请远见你帮我看着一骑。”走在帐篷之间,总士对真矢道,怀里还抱着一叠清洗干净的被褥。
      “是一骑君出了什么事吗?”真矢提着一些照明用具,这些都是晚上需要用到的物品,如今正在迁移途中,很多事务都是每日必须完成的部分,在分出人手外出打猎后,留给留守人员的工作就更多了些。
      “自从那一日一骑突然同化加重后,他的四肢已经开始出现了问题。”总士轻声道,他话语中的信息让真矢停下了脚步。
      “不是说,一骑君的情况只是暂时性的,他现在在总士君的帮助下已经开始逐渐恢复了吗?”女孩站在原地,总士能看到她的嘴唇在轻轻颤抖,他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情况,每一次每一次,他带给女孩、或者女孩展现给他的,都是负面的情绪,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将正面的一切留给了同一个人。
      “他确实在努力地克服现在的问题,但是我注意到他的五感也开始退化……”
      总士还有很多很多想说,可是真矢脸上的那抹水痕让他选择咽下了这些,“又是这样。”少女单手掩面,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从前也是这样,现在还是这么……”她抹去泪水,“对不起,总士君,只有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帮你啊。”
      “……远见?”
      “总士君还没有发现吗?”真矢看向远处拄着杖缓慢地在一小块空地上练习的青年,“一骑君只会在你面前展现他脆弱的一面,他的病痛,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一切,并不是说他就不愿让我们知道,而是在你面前,他的一切都是毫无保留的,而我?”
      “即便是我,他也会有所保留,就像当年失明的他无论多么困难,都不会轻易对我们开口,只有在实在无可奈何时,才会对我们透露一些,这些,总士君都不知道,对吧?”
      总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她。
      “抱歉。”
      “总士君不需要道歉,”真矢看着他,“一骑君需要的不是我们,而是你,只有你能观察到一骑君的异常,这是我们不能做到的。”她伸手点了点停下来休息的黑发少年,“一骑君应该拜托你才是,至于其他的事务,我和沟口大叔会努力的。”
      “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啊,总士君。”这么说着,真矢朝靠着帐篷支撑柱正在揉太阳穴的一骑走去。

      运输机抵达达卡时候,雨水正疯狂砸落在这片土地上。这是这个月以来的第一次降雨,水珠如子弹般打在人体上,带走了温度留下了疼痛。
      HAROLD走下运输机,随着人流走向机场的出口,他能感觉到LOKER(洛克)的存在正在逐步接近这里。再等等就行,他必须确认这个孩子的安全,才能去救出另一个深陷新国联中心的孩子,那个笨蛋从小就不是个省心的。
      他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怎么在这座基地里找到一份薪水足够高又不需要证件的工作,新国联的突袭让他此前数十年的心血付之一炬,如今什么都没有的他必须尽快重新开始。
      难道要去充当编程的枪手吗?或者尝试很久没有做过的情报生意?
      人群便是在这时候停止了动作。
      察觉到异常的HAROLD抬起头,看到了那个站在一群军人中央的女子,那个女郎目光明亮,薄唇紧抿,他能看到她的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过这些流民,最后停在自己脸上。
      啊哦,这个喜欢游走于人世间的FESTUM在心里苦笑,没人告诉他达卡基地对FESTUM这么敏锐吧。
      “那个人,带走。”现实却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实际上或许是他不想反抗——女子朝自己的副官看了一眼,指了指那个棕发的青年,“他是我们需要的人。”
      HAROLD就这么沉默地背着简陋的行囊,一身机油味地跟着这群人来到了达卡基地的军营。
      短发女子名叫LAKSHIMI,是基地的二把手,他可以看出这些军人对她的信赖和敬畏,在如今的世道,能让军人们服从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和海对岸的那个国家不同,HAROLD见过的军队大都好似未被驯服的豺狼,稍有不慎就会反噬其主,而这里的人,介于两者之间,HAROLD不确定这是因为那位已经确认死于暗杀的总司令,还是因为面前的这位女子。
      他们在一间会客室里坐定,HAROLD将脏乱的背包放在一边的地上,自己坐上干净的沙发,他没忘记自己的设定,刻意使用了一个看上去十分拘谨的姿势。这是间小会客厅,只在墙角摆了几盆绿植,沙发是简单的样式,石灰的味道悄然隐没在空气里,似乎这个房间在此之前并没有使用过。
      LAKSHIMI坐在HAROLD的对面,她的副官为两人端来了温水,HAROLD向他点头致谢,便又打量起这位点名要带走他的人。
      “请问我能做什么呢?”他使用了英语作为双方交流的语言,刻意带上了一点苏格兰腔,他不想暴露自己的来历。
      “我现在很缺乏时间,”LAKSHIMI审视着这个青年,他的伪装很完美,可惜LAKSHIMI在这方面也经历过相当严苛的训练,“所以我们长话短说如何?”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HAROLD用疑惑的语气道,内心却开始计算离开这里的可能性。
      “你是个FESTUM,不是吗?”LAKSHIMI神色不变地抛下这个炸/弹。
      “您是在拿我开玩笑吧。”
      “如果是在一个月之前,我确实是在开玩笑,”这位达卡如今的二把手拿起装着热水的不锈钢杯,露出见面之后的第一个笑容,HAROLD不喜欢这其中的含义,这代表在这场交锋中他已经落于下风,“但是这个世界上人形FESTUM并不只是你一位,我有幸与另一位喜好和平的FESTUM交流过。”
      “……你怎么知道我是?”HAROLD垂眼看着茶几上杯子中的水,算是变相承认了对方的猜测。
      “直觉。”LAKSHIMI象征性的抿了下杯沿,“不过我想这不是今天这次会面的主题,鉴于你的行为方式,我猜你也不愿让别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别误会,我可不是在威胁你。”
      HAROLD看着她,悄无声息地发动了读心,但并未深入,“确实不是,你的目的是什么?”
      “达卡如今需要新的战力,我需要人来帮我辨别恶意与企图,而不巧,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天我会找到这个突破口。”放下杯子,短发军人牢牢盯着这位看上去十分普通——甚至带着点颓废——的青年,她很少依赖直觉,毕竟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还不如详细的调查来得可靠,但是SINGH忙着整顿基地内部,而她最近也应付了不少外界的试探,现在他们的情报部门人手十分不足。
      LAKSHIMI决定依靠这个直觉一次,上一次她这么做帮助了她从贫民窟的暗/娼窑子中逃出来,再上一次幼年的她成功躲过了一次强女干。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她选择的人手会是一个活得比人类还要人类的FESTUM。
      “我能得到什么呢?”HAROLD问,他有些相信这个军人,但现在的他并不是孤身一人的存在,他有了羁绊,而他不希望自己的决定伤害到在乎的人。
      “达卡的庇护,我指的可不是普通的那种,只要你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除了高薪和住处,达卡会替你抹消一切异常,你会以一个有才华但普通的人类生活在这里,如何?”LAKSHIMI摆出自己的条件,这当然不只是明面上的这些,只要面前的FESTUM证明了他的无害和能力,LAKSHIMI可以给予他更多。
      “听起来不错,我同意了。”
      将杯子中的水缓缓饮尽,HAROLD如是回答道,“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LAKSHIMI右眉微微抬高,真实身份?
      他站起身,金色的光芒微微亮起,女将领挥退了冲进来的部下,在FESTUM戏谑的表情下示意他继续,依旧面色平静。
      “你很不错,比NEW BERLIN那群渣滓好多了。”金光散去,留着披肩金发的青年站在原地,他穿着一套浅灰色的休闲装,容貌英俊,眼珠是瑰丽的祖母绿色。
      与之前那个颓丧的中年人完全不同。
      “合作愉快。”他对LAKSHIMI伸出手。
      “合作愉快。”LAKSHIMI终于笑了起来,肆意而张扬,HAROLD觉得她的笑容并不坏,因为他没感觉到什么负面的情绪。
      双手交握的那一刻,HAROLD朝她偏了偏头,“你们还在我的考察期,争取让我满意吧人类,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们我的弱点。”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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