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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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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得能杀了我!”
袁止说罢,扬手就将孤魂咒抛向空中,顿时,刺耳的声音就传遍了整个大厅。
段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目的蓝色更甚,很快,他眼前就呈现出了另外一番景象。
大厅不见了,面前的袁止也不见了。
蓝天白云四周都是山水,他站在一座牌楼后面,手里拿着一把带有灵力的五彩扇子。他的面前有好多人,成百上千那么多,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他们拿着刀剑面色狰狞地直冲他而来……
而他的身旁都是已经死去的人,与他一样的穿着,但是大家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满地都是鲜血染红了青石地板,他们的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段意不知道自己在哪,抬头时刚好看到牌楼上的四个大字。
——晓天盛地。
“段意!段意!”
朦胧中听到有人叫他,段意闭着眼睛凝神了好久才再次睁开眼睛,发现他已经不在洋楼三层了,面前也没有袁止。
自己正躺在消除晦气的桃木榻上。
旁边站着的延生君拿着本书翻来覆去地研究着,傅晏东抱着胳膊站在那里,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袁止呢?”
段意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感觉浑身剧痛,还是有些晕眩。
“我替你解决了,那顽魂强硬的狠,我愣是劈了八道才将它灰飞烟灭,可见我之前都高估了弑魂刀。”
傅晏东看着段意醒了,皱着的眉头才舒缓了不少,他上前坐到他的榻边,倒了一杯水,一手扶着他的肩膀,让他慢慢地坐起来。
“是你没有斩到致命处,我的弑魂刀可好用的很。”
延生君本来在专心研究孤魂咒,突然听到傅晏东这么说,顿时就不大高兴了。“你想必是关心则乱,段意出了事你心中担忧,把式不准关我弑魂刀什么事?”
“不过延生君你做的东西确实有些不尽如人意,比如你给我的那个眼镜,每天除了装可怜就是在哭,我段大爷的一世英名都被毁了。”
说起延生君做东西的能力,段意早就想吐槽了。
“你说你胆子大就算了,心还善,我要不给你伪装的怂包一点,迟早有一天你得吃亏。”
延生君一个跨步走到段意面前,准备伸手去戳他的脑门,但是被傅晏东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哦。这么说,你是为我好了?”
段意撇起嘴巴。“那我真是要感谢延生君的好意了!”
“不必客气。”
延生君也斜起眼睛,敷衍地回答了他。
之所以会闹到延生君这里来,其实还是段意身上那个伤口惹的祸,虽然傅晏东给他及时疗伤了,但还是没能全部清除毒素,渗入到肌理发了高烧,人间的医院肯定是看不了的,只能扛着他到延生君这里,这位除了是黄泉看大门的以外,还有个赤脚医生的称号。
“对了,你们俩都是活了几万年的人,我想问问,你们谁知道一个叫晓天盛地的地方?”
段意吃了药感觉好多了,扶着傅晏东从床上坐起来,突然就想起了刚才梦里的情景。
“没听过。”
“没听过。”
对面的两个人秒速回答,并且异口同声。
“你们俩有病吧,吓死我了,干嘛回答这么快。”
段意十分嫌弃地皱起眉头。“不过二位回答的这么快,是不是这里边真有什么隐情?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还不带他走吗?”
延生君直接无视了段意,转头问傅晏东。
“这就走,黄泉这地方不吉利,不能多呆。”
傅晏东直接扛起段意,大步流星地向着外面走去,当然临走时还是没忘了,从延生君手里把孤魂咒抽回来。
段意虽然好点了但是还在发烧,傅晏东给他一连测了三次,都是三十八度五。
“你说你作为一个医生,怎么到自己身上就不注意了呢?那些阴魂尸都是多少年以前的尸体做的,肯定有病毒或者是细菌,当时受了伤就该马上治疗,拖了那么久还不让我帮你治好,现在你看看你自己,本来就瘦的是个竹竿,这小脸一白,和棉签有啥区别?”
傅晏东其实并不喜欢开玩笑也不喜欢唠叨,要知道他在工作单位那可是个严厉的上司,没想到偏偏遇上了段意这尊神,他说什么都不理,做什么完全看不见。
“你真没见过那个叫晓天盛地的地方?”
段意靠在抱枕上思来想去,总觉得刚才延生君和傅晏东的表情动作不对,于是略有疑惑地又问了一遍。
“说了不认识。”
傅晏东翻箱倒柜了很久,终于在那边五斗橱的第一层找到了退烧药,此时正拿着说明书研究计量。
“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头好痛。”
并不是段意非揪着这么一个梦不放,而是这个梦太过真实,他总觉得自己曾经经历过……
或许是上辈子的事?
段意呆呆地看着那边掰着手指头算剂量的傅晏东,给了自己一个有可能但是不确定的答案。
那他对于傅晏东那种似曾相识的亲密感,或许也就有解释了。
想到这,他把意扇召唤出来,果然不出乎他意料,扇面上的意扇二字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活灵活现的金龙。
“晓天盛地你不知道,那这意扇是怎么回事,你总该给我解释解释。”
段意把意扇的那一面怼到傅晏东眼前,让他根本没有逃避的可能性。
“我已经回答你了,它们俩有缘。就想在一起怎么了?说不定还是前世五百次的回眸引来今生的相遇呢。”
傅晏东把药倒好了,伸手端给段意。
“呸,我说你能不能有点正形,两个上古灵器就这么交汇了,对咱俩来说应该是大事,你能不能别这么吊儿郎当的?”
段意伸手把药推开,这小脾气又上来了。
“我真不知道,要不我以死明志算了!”
傅晏东被他追问的耐心消失殆尽,把药放到那边的桌子上,正准备在心里编个小作文糊弄糊弄他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办公室的座机。
“喂,我傅晏东。”
“队长,你休假休完了吗?回来干活吧。”
“好。”
傅晏东转眼看看那边拿着扇子研究的段意,没有问是什么事,直接答了一句好。
虽然他很不放心,但也只能是先走,他问的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了,也不能回答。
“要走了吗?”
段意觉得吧……这人就贱。傅晏东经常在他眼跟前晃悠,他总觉得烦,恨不得让他马上滚蛋。但是真正他有事要走了,他心里还有点恋恋不舍的。
“是啊,上头发话了。我得去好好地干活。”
傅晏东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来,真是要多不放心就有多不放心,伸手摸摸他的头,然后俯下身子来。
他的眸子与段意地脸,只有一公分。
“你要做什么?”段意没有动,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傅晏东的眸子,轻轻扯起嘴角来笑。
“想给你一个临别之吻,但是我怕我吻完了不想走。”
傅晏东皱起眉头来,一副为难的样子。
段意听着就向后仰头,与他很快就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段意谢绝了您的索吻,并且想送您一个耳光。”
傅晏东走了以后,段意干脆就倒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墙上的表已经指向了两点。
外面一片漆黑,想都不用想应该是半夜两点。
段意坐起身来拿过水银温度计夹着,一个人呆在漆黑的房间里还生病,这种感觉要多差有多差。
五分钟后拿出来,就着手机的光看了看刻度,他顿时就泄了气。
这阴魂尸的血真是毒啊,延生君都已经给他看过喂过药了,居然还能烧到三十九度五。
就在段意准备摸着黑再去找找退烧药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傅晏东。
“喂?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
“出事了,我去接你。”
傅晏东说完这话,就直接挂断了。
他那边的声音很嘈杂,段意拿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想了很久,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又出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站在门口,他死命地揉着眼睛,脸上写着不高兴。
“我说你大半夜的折腾什么?”
段意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然后就转身,从衣柜里拿了套套装丢给他。
“穿上,你现在可不是狗身了,注意点形象。”
这个什么都没穿的人其实就是他的狗阿七,那天回来取刀的时候就看见他化成了人形,所以段意也不太惊讶。
“不过说起来,我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我又没有修过人身,那天我自己都吓一跳。”
阿七拿着衣服左看右看,穿的十分笨拙。
“会穿吗?”段意应该过去帮它穿的,只是他现在高烧将近四十度,实在是没力气照顾它。
“没问题。”
阿七研究了一会就开始动手往身上套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段意抱着胳膊站在那边,本来脸上还是吾家有狗初长成的姨母笑,在听到它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就板下脸来。
“你说谁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