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最光荣[无限]》断水刀

5、幸福超市05

　　瑞伯是头猪，是头傻白但不甜的猪。

　　于元沅很庆幸他比他的表兄好糊弄得多，否则有姚小云和王洲的例子在先，她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

　　这样一头猪，此时努力表现得像一只循循善诱的狐狸。

　　“实话告诉你，人类，除了血肉祭典、混沌狂欢节等节假日，柜台每日的营业额都是差不多的，你再这样混日子，绝对攒不到1000金币。不过我瑞伯有个办法能够让你的营业额迅速增加，你想不想听？”

　　于元沅奉承道：“主管先生愿意传授给我宝贵的经验，我实在是求之不得。”

　　“算你有眼光。”瑞伯哼唧了一声，“你也清楚，我这里卖的人肉全是不新鲜的。这人一死，肉就随着时间贬值，很快就不值钱了，定价当然高不了。不过如果有新鲜的人肉卖，价格就能高很多，这样你不就能在5天内赚到1000金币了吗？”

　　于元沅默了默，道：“莫非您说的新鲜人肉——是我？”

　　“脑子转得够快啊，嘿嘿，可惜你是个人，否则就算不是库克大人的眷属，再多干几年也能混个优秀员工当当。”瑞伯一拍肥硕的猪腿，肥肉颤了三颤，“我觉得人肉刺身的主意就不错，你可以一边切肉一边卖，付一位的钱就割一片肉，准保新鲜，一定能大卖特卖。”

　　于元沅的三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这是让我自己凌迟自己？

　　野猪瑞伯刚起了个头，她就对他要说什么有了心理准备。昨天的经历让于元沅非常清楚这个鬼地方的怪物们对人肉有多么垂涎，也深知若非有规则保护，她早就成为盘中餐了。

　　可是她设想的最坏情况不过是对方要砍她一条腿或者卸她一条胳膊，没想到对方居然提议她一边割自己的肉一边叫卖！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猪！

　　炭烤人头今日出炉的时间晚了点，现在尚未卖出，柜台里八个嘴里塞着红苹果的人头齐齐对她行注目礼，似乎在说，我们的现在就是你的将来。

　　不幸中的万幸，姚小云的头不在其中。

　　于元沅还想最后努力一把：“呃，主管先生，可我们是熟食柜台啊，卖刺身好像与我们的定位不太搭。”你还是砍了我的胳膊自己卖吧……

　　“没事，没那么讲究。当然啦，有的顾客口味奇怪，新鲜肉也要熟着吃，我这里有个烤炉，免费给你用，你可以边割肉边给他们烤，还能多收点手工费。刺身卖5个金币一片，烤肉就可以卖7个金币一片，我这主意不错吧？”野猪瑞伯美滋滋地说。

　　脑海里拼命幻想将眼前之猪开膛破肚扔进烤箱里烧烤的场面，于元沅摸了摸大腿，确保“无名氏的杀猪刀”安稳地待在裤兜里。

　　不行，知道的信息太少了，她还得再套点话。

　　…………

　　赵醒的主管却是条真狐狸，谈话技巧比傻猪瑞伯强了有一条街，为了给今日说的事情做铺垫，她昨天透露了不少有关劳动乐园的消息给赵醒。

　　“刺身我算你一片5个金币，你平均每天还能再卖40-60个金币，5天下来，差不多是250个金币，还差750个，相当于割个100来刀就能赚够1000个金币了。你别嫌弃刀数多，你们人类不是有什么凌迟的刑罚吗？罪犯要被割三千多片肉才允许断气，如今不过是让你割个150刀，而且是你自己动手……相信我，实习任务的主旨是考验你们的忍耐力，这一关早晚都要过的。”

　　蓬松的大尾巴拂过赵醒的鼻子尖，他几乎就要被诱惑着答应了，好在开口时咬到了舌头，疼痛一激，他清醒过来，抖着腿说：“主管我——我技术不好，就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割死了，肉不就不新鲜了吗？您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方案啊？”

　　狐狸娇嗔道：“我这里就这一种促销方案，爱信不信。你这五天正常卖货也行，左右到时候死的不是我。死鬼，你究竟怕什么嘛，不是说了食堂给你们提供的食物有治疗的功效吗，你实在不放心，午餐前割个一两刀试试，再去食堂试验下治疗效果，放心了再继续。你有三天多的时间，再等等也不怕。”

　　“但我提前声明啊，因为人肉刺身的价牌没做好，你试验的一刀只能提供给客户试吃，正式开始了就不能停了。再给你透露个消息，从实习任务中第一个返回劳动者乐园的人有奖励呦，早动手早完事。150刀，你就解脱了，干不干？”

　　不完成赚不到营业额，早赚到营业额一天就能早离开这个地狱一天，受的伤回到劳动者乐园就能复原，第一个回去还有特殊奖励……

　　早也是一百多刀，晚也是一百多刀，赵醒咬牙道：“干了！”

　　“明智的选择。”狐狸夸奖道。

　　…………

　　白洛茗的处境与同伴们差不多。

　　她的主管是一只秃鹫。秃鹫拍打着翅膀，傲慢地挺着鸟喙：“工具不对，再努力都是白搭。除非你按照我说的制作一款血之花清洁剂，否则永远完成不了实习任务。”

　　所以就要自己把自己开膛破肚吗？白洛茗腹诽着，她扶着人头拖把，假装犹豫说：“主管先生，可以让我再考虑下吗？”

　　“可以，但你别让我等太久，拖到最后一天，我可不保证你能活下来。”

　　白洛茗微笑着送走秃鹫主管，心里则在思索她方才用“潜伏者X先生之耳（伪）”偷听到的店长对三位主管的训话。

　　“干他母猪的，是我考核实习生，还是实习生考核我，居然说我这里的存活率太低了！每次都能有人类活下来，生存率哪里低了？！”

　　“表哥，我上个月可就把广告打出去了，这个月要卖两个新鲜人头的，如今只得了一个，还差一个呢。”

　　“急什么，这不还剩三个人吗，你们抓紧时间，随便搞死一个，剩下的打发他们转职收银员或者其他岗位，哼，便宜他们了。等等，我接个电话……”

　　声音渐渐消失，“潜伏者X先生之耳（伪）”对秃鹫主管的窃听到此为止，然而白洛茗已经得到了她需要的信息。

　　剩余两位同伴中，只要再死一个，她活下去的希望就非常大了。

　　因此晚上当她看见赵醒垂着一条鲜血淋漓，伤口深可见骨的胳膊在食堂落座时，心情悲哀中带有雀跃。

　　不用做出选择，真是太好了。

　　赵醒全身发着抖，额头上满是疼出来的冷汗，迫不及待地抓过盛着绿色糊糊的碗喝了一口。糊糊下肚，他长呼一口气：“总算不疼了……”

　　于元沅不无担忧地望着他，她今天一天都在试图套话，好在野猪瑞伯的脑子不太灵光，终于打听出来点有用的消息。

　　所谓的人肉刺身的价格及每片的大小，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完全随他心意制定，也就是说，如果瑞伯中途突然变更售价，于元沅就是把自己全身的肉片下来，也有可能完不成任务！

　　怎么就这么着急呢，还有三天的时间，未必不能找到其他提高营业额的办法啊。于元沅焦急地握紧拳头。

　　…………

　　超市之外。

　　接到电话通知后，换上了一身更华丽制服的野猪派克已经在此守候多时。

　　面对来客，他深鞠一躬：“尊贵的vip客户，欢迎您来到幸福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