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独拙

6、正文·五

　　二人皆是初次这般去吻一个人。不同的是，此刻杜心云已经醉了，而陆耀原没有。

　　眼看气氛愈加火热，正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陆耀原稳了心神鼓起勇气推开杜心云与自己保持几分距离。此刻她已是满面通红，在醉眼朦胧的杜心云眼里却显得格外可爱，又有点…笨拙。

　　今日的杜心云没有了往日醉酒后的尖锐和歇斯底里，一直十分温驯地在配合着她。这让陆耀原松了口气，又觉有点不可思议和受宠若惊。一个长期承受冷暴力的人突然获得了施暴方给予的温柔，是很难无动于衷的。

　　“你、你醉了，我先给你洗漱一下再歇息吧。”一如既往的温吞语气，还有一丝从刚刚激烈漩涡里挣扎出来的不知所措。

　　杜心云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仿佛不这样的话对方随时会化成一缕轻烟就地消散掉。自二人成婚后，她从未如此仔细打量过她。因为醉酒的关系，她的眼里是能淌出水来的波光粼粼。

　　“心、心云？”过于不同寻常的气氛令陆耀原心里的不安加剧了几分，她突然后悔舞池里自己的鬼使神差，平心而论，她其实并不想同杜心云靠得太近。这个女人乃至是整个杜家，若自己还有选择的话她都只想彻底远离。

　　或许是陆耀原面对自己表现得过于小心翼翼了，又或是杜心云并不想暴露出自己内心深处对眼前人的渴望和依赖。所以当陆耀原第三次开口说话时，已经恢复了理智的杜心云终于瞥过视线，不再看她。

　　这荒唐的一夜就这样在双方的沉默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