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烟》一只小白鲨

61、对峙

　　秦水出去之前，回头又看了韩缙一眼。
　　眼神之中的威胁之意不要太明显。
　　韩缙则是回以一个明晃晃的笑容。
　　死寂黑暗的牢房之中，便只剩韩烟韩缙二人。
　　韩烟心绪复杂，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如何跟这个。
　　差点成为了自己的杀父仇人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开口。
　　倒是韩缙，率先打破了安静。
　　“你跟他，做了吧？”
　　他审视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韩烟，不放过他闪过的任何细微表情变化。
　　说的话却是直白至极。
　　“关你什么事。”
　　韩烟下意识的反呛。
　　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并未否认。
　　那这相当于就是默认。
　　韩缙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笑到英俊邪气的五官都有些变形。
　　韩缙突然站了起来，拷在手上的刑具叮叮作响，高大的身形瞬间形成的巨大压迫感，如巨浪一样扑面袭来。
　　他若有所思的认真问道：
　　“你跟他做为什么不跟我做？”
　　“你他妈有病吗韩缙！”韩烟被他的话简直刺激到失去理智，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这般有目的性的疯狂报复，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跟自己的血缘关系？
　　报复？
　　难道这也是报复的一环？
　　韩烟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让我发自内心的恶心。”
　　“我恶心？”
　　韩缙几乎是同时反问。
　　“我哪里恶心？”
　　“你下三滥的手段，背地里做的事，手上害的人命，还不够恶心？”
　　“是是是，韩少爷。”韩缙笑着举起了自己的手，表示赞同，口吻却是十分嘲讽，“你和秦少帅，都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生来什么都有，自然不用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背地里搞事情，什么都能唾手可得。”他漆黑的眼眸，沉得像无底深渊。
　　“但你不要以为，你那看似清白的哥哥，是什么好人。”韩缙的声音，因为大笑过后有些嘶哑，却听起来更为低沉，他直直的看着韩烟，一字一句：“我手上若沾有百条人命。”
　　他笑容越绽越大，恶劣至极。
　　“那他手上的，可就是成千上万的了。”
　　“他刚学医回来，哪里沾有人命？”韩烟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话中涉及到秦水，虽然来之前他曾告诫自己，韩缙此人城府极深，不要多言中了他的圈套，此时却还是有些失去理智。
　　“他手上就算有，也只有蒋威睿那一条人命！”
　　韩缙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刚学医回来？哪里沾有人命？” 韩缙大笑，笑到咳嗽，笑到直不起腰，笑到好不容易站直身体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生理泪。
　　“韩少爷，你不会是到现在才知道，你那个相好的，只留洋学了两年医，他那个少校可不是他老子给的，是他当年一仗一仗打出来的。”
　　韩烟当场僵在原地。
　　看到韩烟的表现，韩缙便知道他压根不知情，他很满意这事情的发展。
　　他一步一步逼近韩烟，身上的铁链叮叮作响。
　　“也是。”
　　他脸上恶劣的笑容，越张越大。
　　从黑暗中一步一步走来的他，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
　　口中的话语，如同一根根带毒的针，细密的扎进韩烟心里。
　　“他为什么要跟你说呢？”
　　他打量着韩烟脸上的神情，就像危险的捕食者打量着已经跌进陷阱的猎物。
　　“你算什么呢？”
　　他口中讲的仿佛不是话语，是吐着血红信子的毒蛇喷出的剧毒的毒液。
　　“算，陪睡，还是禁、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