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 之 兰帝》一*

4、初遇夜纣

　　刚掳着我进入斯多的住处位于池悦院的儒木阁中，斯多就赶紧关上门，靠着木门，斯多喘下了第一口气。

　　“斯多，把孤放下。”

　　只感到他身子一颤，忘了自己还在喘气。视线飘来，咽口口水，赶紧改正他那让人不舒服的抱姿，快步地走到软蹋旁，将我轻轻放下。

　　我在软蹋上调整了下坐姿，拿起腰际紫檀木做的凤形坠，把玩起来。

　　斯多站在一旁没作声。

　　斯多一直觉得我是难以明白的，我面前面后，说过好几次：

　　他明白自古那些苦命才子说痛恨贵族糜烂生活，无非是因为他们没本事，挤不进权贵之地，才在那无病呻吟，说些自己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什么的。他说不明白，一个天生为一统天下而生的人，兴起那些念头作什么？

　　千古智者是不懂我的。

　　“总之，”我突然打破沉静，慢条斯理地从袖里抽出一个信封，“看完后别忘了烧掉。”

　　他迟疑地接过信，我直起身子，站了起来。打开阁门，苏苏立在那。

　　随着苏苏的宫灯，我回去我那小屋。斯多在我身后，至始至终没有出声。他以前是很敢说的。但现在，他再也没有在我面前那么肆无忌惮地对我评头论足过了。

　　窗外传来三更的锣声,我蓦然睁开双眼。

　　苏苏正紧紧地抱着我。正值夏季，我的背紧贴着苏苏的胸，感受他流下滚热汗珠，使我同样布满汗的身子感到不适————这么久了，苏苏知道他这样会让我感到不适的，但却从来改不过来。

　　“苏苏，起来。”声音里加上了点冷淡，身后立刻有了动静，他从来不敢深睡。

　　苏苏起身下了床，深紫色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但这不会让我感到不安————情绪内敛是他该学会的。

　　他迅速地穿上了衣服，又走过来扶起身上布满红潮的我，帮我穿上我原来那身早已皱巴巴，又还沾有挑逗时留下的□□的脏衣服，而非像以前那样为我打来热水，仔细帮我揸拭。

　　突然,屋外响起一把女声：“酥红公子,斯多大人说办完公务了，请酥红公子现在立刻到儒木阁去。”

　　我让苏苏帮我整理好衣襟，眼神里是欢爱后疲惫的清懒，大声应道：“知道了,斯多大人为什么总是爱三更半夜才叫人家过去呀!”

　　苏苏退到一旁，我走向大门，纸窗外灯光若隐若现。

　　我边开门边小声嘀咕着：“每次都要人家等那么久。”

　　那婢女穿着摩巴宫女的服饰，应是个不好事的人，听见我的埋怨后只立即说：“请酥红公子随我来。”

　　“唔！”我闷闷地应了一声，却又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不知会那婢女一声便又冲回那不大的木屋中。

　　“小苏！差点忘了给你这个乐谱，明天记得找人帮我编排。我看过了，这谱子是不错。呵呵，我明天尽早回来，一定要快点把它排好，我要跳给斯多大人看。”我边说边从包裹中找出几张皱巴巴的纸，迅速塞给苏苏。

　　“知道了，我会弄好的了，你也不必那么早回来，好好服侍斯多大人就是了。”苏苏朝我挤眉弄眼地笑了笑。

　　我赶紧转过身子，一把拉起那婢女的手，害羞地说道：“姐姐，快点走吧，还站在这里会继续被这个痞子笑话的。”

　　那婢女只低下了双眼，不着痕迹地弄开我的手，提着宫灯，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