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的另一个结局》gudu的快乐夏

3、访客

　　雅各布没有理睬她，继续对我说：“那查理怎么办？你怎么和他解释你变成了吸血鬼？”
　　“我……”我一时无言以对。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查理，我不想再次伤害他。如果我突然失踪，查理会疯掉的。我向埃梅投去求助的目光。
　　“贝拉可以以正常人类的方式嫁到我们家来，名正言顺地回家。”
　　“对。”我赞同道，查理总不会阻止女儿结婚的。
　　“第一，贝拉还没有恢复所谓的记忆，我不能相信你；第二，结婚的事也要到贝拉高中毕业以后；第三，结婚之前贝拉还不能改变。”雅各布盯着埃梅，我想他的脑子正飞速运转着，想着各种理由阻止我变成吸血鬼。
　　“这些只是计划，我也是想等贝拉恢复记忆后再说。”埃梅温和地看着雅各布，雅各布躲开了她友好的目光。
　　“你可以先走了吗？”雅各布下了逐客令。我正想提醒他这是我家，埃梅回答说：“好吧。贝拉，我们明天见。”说完，她用冰冷坚硬的嘴唇吻了我的额头，瞬间从我家里消失了。
　　现在，房子里只有我和雅各布两个。
　　“雅各布，”我小心翼翼地开口了，“你这么反对我变成吸血鬼吗？”
　　“是的。”
　　“如果我这么做了，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吗？”我轻声问道。这些话一说出口，我就希望我没说，我不想听见他的答案。
　　“你就不再是贝拉了，”他告诉我，“我的朋友就不存在了，就没有人需要原谅了。”
　　“这听起来像个‘不’字。”我低语道。
　　我们直视对方，默不作声过了很久很久。
　　“那么这是再见吗，杰克？”
　　他迅速地眨了眨眼睛，激动地表情融化成惊讶：“为什么？那个女人说的还不一定是真的呢。”
　　“不，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会要求变成吸血鬼的。结局是肯定的。”
　　他突然站了起来：“为什么？又是为了那个伤害了你的可恶的寄生虫？”
　　“杰克，太过分了！”我冲他叫道。但当我意识到他整个身体都气得开始颤抖时，我马上沉默不语了。他激动地怒视着我，胸膛里升腾起一阵咆哮。
　　我呆呆地僵在那里，太惊诧而不记得如何移动了。
　　颤抖涌遍了他的全身，他抖得越来越快，直到看起来他就在摇摆一样，他的身体变得模糊不清了……
　　接着，雅各布紧紧地咬紧牙关，咆哮停止了，他聚精会神，紧紧地眯起眼睛，颤抖逐渐放慢了，直到只剩下他的双手还在抖动。
　　他的话语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就像抽鞭子一样：“任何事，任何其他的事情。你死掉会更好，我宁愿你死了。”
　　我往后退缩了一下，就好像被他掴了一掌一样，这比他打我还受伤。
　　接着，当痛苦涌遍我的全身，我自己的脾气也爆发了。
　　“或许你会很走运，”我阴郁地说道，东倒西歪地站了起来，“或许我明天就会被卡车撞死。现在请你出去！”
　　雅各布什么也没说，大步走到了门口，看了我一眼，开门出去了。
　　我瘫倒在沙发上。

　　眼前一片漆黑。
　　突然，一道亮光温柔地出现在我面前。光芒渐渐扩散，周围的一切引入眼帘。树，到处都是树，我再一次来到了这片森林。我试着挪了挪脚，不错，还可以动。然后，我大步向前走去。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我只知道不要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动。林间的小路很崎岖，但我并没有跌倒，这大概是在梦里才会发生的。不知走了多久，树消失了，我走到了一片草地上。草地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古堡，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沧桑感渗入人心。我呆呆地看着古堡，仿佛要寻找遗失的某些东西。这时，古堡的厚重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的男吸血鬼走了出来，他看着我，朝我伸出手，低语道：
　　“欢迎回家，贝拉。”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醒来时已经是早晨了。窗外的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但不算很糟糕。我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想是查理把我抱进来的。我为没有能够及时安慰失去挚友的父亲而感到抱歉。
　　我起床后才发现查理正在厨房吃早餐。他垂着头，很安静，只是默默地吃着。在他的餐具旁有一张报纸，头版的题目是：
　　《昨日从德纳利飞往西雅图的某班机失事，机上乘客及机组人员无一生还》
　　人类的生命如此脆弱。我的心中涌现出别样的惆怅。我走上前去从后面抱住了查理。
　　“哈里的事我很难过，爸爸。”
　　“我会很想念他的。”查理轻声说。
　　“苏怎么样？”
　　“她有些茫然，好像还没有接受事情的真相。山姆陪着她……”他的声音忽大忽小，“那些可怜的孩子，里尔比你大一岁，赛思只有十四岁……”他一边说一边摇摇头。
　　门铃响了。
　　我一开始以为是埃梅，便走过去开门。门打开的瞬间，雅各布懊恼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昨天的事又重新在我的脑中浮现，怒火不由自主地开始燃烧。我狠狠地关上门。
　　“贝拉。”雅各布在门关上前伸出手抵住了门，“我是来道歉的。”雅各布几乎在祈求。
　　“是杰克吗？”查理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是我。”雅各布高声回应道。
　　我愤愤地放开了放在门把上的手，转身走回了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查理从厨房来到客厅，似乎感觉到了我和雅各布关系的紧张，“吵架了？”
　　“我昨天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贝拉生气了。”雅各布的坦白令我惊讶，我的怒气也被降低了。
　　“那你好好和她道歉吧，我得走了。”查理走过去拍拍雅各布的肩膀，出了门。我听见发动机的转动声从车道上传来，车开始行驶，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房子里又陷入一片寂静。
　　“贝拉。”雅各布犹豫了半天，开口了，“对不起，我昨天不该说那样的话。”
　　“嗯。”
　　“我希望你原谅我。”
　　“原谅你有用吗？很快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我依旧在为他昨天的话而耿耿于怀。
　　“这要等到你毕业，不是吗？在你毕业之前，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
　　“杰克，你就真的不能接受吸血鬼吗？”我看着雅各布，希望他能改变主意。我发疯般地想念爱……他，我为很快就能再次见到他而激动地颤抖。但是，我也不想失去雅各布——我最好的朋友。
　　“不能。”雅各布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是狼人，贝拉。狼人和吸血鬼是天生的敌人。”
　　“没有天生的敌人，一切总是可以改变的。”
　　“不可能改变。”
　　“好吧，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的。如果终究要变成敌人，我们现在还不如不做朋友。”
　　“贝拉……”雅各布突然吞吞吐吐起来，“难道……你……就不能不做……吸血鬼吗？”
　　“不能，杰克。”我郑重地宣布。
　　“我就知道会这样。”他悲伤地嘟囔道，“永别了，贝拉。”
　　雅各布转身走到了门口，最后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了，和昨天一样。只是，他昨天离开时，带着的是还未平息的愤怒；今天离开时，带着的是巨大的悲痛。我的心被一把大手紧紧抓住，揪成了一团，肺似乎也不见了，好像没法呼吸。
　　“贝拉。”埃梅温和充满怜爱地声音响起，不知道她何时进的房子。我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了埃梅带着微笑与关切的脸庞。
　　“妈妈。”我情不自禁地喊道，把自己也吓了一跳，然后眼泪又来了。
　　埃梅又惊又喜，把我拉入怀中，轻轻拍打着我的背：“你记起来了？！”
　　一瞬间，一张张熟悉的美丽苍白的面孔，一幕幕记忆犹新的画面，涌入我的脑海。刹那间，一切都变得明了了。
　　“是的。”我一边抽泣，一边回答道，双手紧紧抱住了埃梅——我的妈妈，“我想回家。”
　　“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到家了。”埃梅抚摸着我，“不过，应该先和查理说说，不是吗？”
　　我躺在埃梅冰冷坚硬的怀抱里，想着我的家人们，少有的幸福感占据了我的大部分感觉。或许，我天生就该是个吸血鬼，因为，我最爱的人都是吸血鬼。或者说，是大部分。
　　爱德华，爱德华，爱德华。我开始肆无忌惮地想着这个名字。我惊讶地发现，我已经不再心痛了。可能是因为我马上就能再见到他了，我的天使，我会永永远远和他在一起。永远……
　　在巨大的幸福里，我的脑袋晕晕乎乎，眼皮耷拉了下来。
　　刺耳的电话铃声传入耳中。
　　埃梅帮我拿起听筒，放在我的耳边，微笑着示意我接电话。我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些，接过电话：
　　“斯旺寓……嗯？”还没等我说完，电话那头就挂机了。奇怪，骚扰电话吗？然后，我第一个想到了雅各布，他可能想和我聊聊，又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