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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碎尸万段2.0 ...

  •   Mafia.
      这个名词起源于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在本意里是“消灭法国是意大利的渴求”,在阿拉伯语是“避难地”。对于横滨来说,Mafia一词是专属于Port Mafia,也是就是所谓的港口黑手党的。

      但无论是暴力抑或是避难,Mafia这一词在很久之前就必定意味着流血和牺牲,这句话在无论是在哪个国度、哪个时代都成立的。所以对于黑手党而言,生与死之间的界限模糊得就像是黄昏接着日落一样。死亡是路边被车碾死的老鼠,是天边突然掉落的飞鸟,是无时无刻都悬于自己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能在黑手党上爬到一定位置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这种觉悟。

      日本人几乎不信教,天主教徒少之又少,所以日黑不像俄黑一样带着浓重的宗教气息,反而是更注重于现实和当下的利益。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港口Mafia里没有人会相信从基督那死了的人,会从坟墓里爬起来,迎来新生。

      镰仲弟弟本人也不信教,但可能是因为她天天烦着耶和华要一起去吃日本拉面而非意大利面,也可能是因为她的异能救了她一命,总之,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只惨白的手从不平整的地面突然伸出来。

      然后把恰巧路过出任务的中岛敦、也就是白虎少年差点吓晕了。

      死而复生的镰仲大人面色惨白,面无表情地从土里冒出个头来,向那边摔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她的白发少年挥了挥手。

      “晚上好啊少年。”她勾起一抹僵硬的笑,语调轻松,然后吐出了两口沙子。“可以来帮我一把吗?我好饿,我们去……”

      中岛敦捂着脸,声音惊恐:“请不要吃掉我呜呜呜呜呜呜——!!”

      “……”
      镰仲看着他,张开嘴,又吐出了一口沙子和雨水。

      最后是通过“鬼是不会想吃拉面的”这种方式才终于说服他过来拉一把。中岛敦以龟速颤颤巍巍地走过来,直至触碰到镰仲温热的手后,才猛松一口气。

      “太好了,不是女鬼。”他一脸劫后余生。“我刚刚还以为我会被你拉下十八层地狱……”

      闻言,镰仲手一用力,猝不及防下真的把他拉倒在地。面容俊秀的少年脸色逐渐变得惊恐,然后尖叫出声。
      黑发女人借助这他的力气,将上半身扯出地面,然后把腿也拔出来。等到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白发少年仍趴在地上捂着眼睛尖叫。

      “你好吵啊。”镰仲踢了踢他的翘起来的屁股,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我们去吃拉面吧。”

      “难道你是生前吃拉面噎死的女鬼吗!!救命请不要拉我下地狱!”

      “……噎死?”她摸了摸下巴。“不对。我好像是被炸死的,都碎成一块一块了。”

      “……求求你了不要说了!”

      “啊。我生前最喜欢的事情好像真的是吃拉面耶。”

      “呜呜呜哇哇够了!不要再说了!!”
      他脑袋都快要埋到地上的水坑去了。

      场面一时间有点混乱,不过总的来说就是中岛敦趴在地上拼命摇头,再加上隔壁坐着一个面无表情话痨的女人罢了。
      到雨已经停了,天蒙蒙亮起的时候,通过确认影子的方式,镰仲才再度被肯定人类的身份。

      “镰仲。”她说。“我的名字是镰仲。我才出生两个小时……开玩笑的。我把之前的事全忘光了,除了名字以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于是她被一脸苦恼的中岛敦捡回了武装侦探社。

      “这个……镰仲小姐是在地里爬上来的。”白发少年苦恼地挠着头向大家解释,“不知道是异能还是女鬼……啊痛!对不起镰仲小姐!但请不要使用暴力!”

      侦探社的人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个,还在窃窃私语些什么“黑死神?”、“港口Mafia的那个吗”、“恶犬的新娘”、“不是已经死了半年有余了吗”这一类乱七八糟的话。
      最后是太宰先生笑着,强行将镰仲的手搭上敦的手,笑得无害纯良:“那,既然是敦捡到的人,那就交给你全盘处理啦。快快,带回家去,小心别被港口Mafia的人看到噢。要是看到了的话,我这边是建议你躲得越远越好呢。”

      “欸——?欸!!”对着太宰先生的友情提示,少年敦显得尤为不解。“那就这样了吗?我们不帮镰仲小姐找回记忆了吗?”

      太宰先生挥手告别:“没有这个必要噢~”

      于是他们只能被轰走,推入了电梯。
      太宰先生一看起来就像是在打些什么坏主意。少年敦暗自叹了口气,摸着脑袋转过头,说:“那镰仲小姐……啊啊啊啊请不要突然脱衣服啊!!!”

      脱了一半T恤的女人疑惑地侧过头:“我里面有打底的背心啊。”

      “那也请你事前说一声!”

      镰仲却一定都不管他的哀嚎,笑得一脸天然地搭上那个转过身死死闭着眼的少年的肩膀:“哈哈哈没事啦。我们去吃拉面吧。”

      白发少年脸色通红,在被她搭着的状况下半推半就、同手同脚地走出了电梯门。

      “好吧。”中岛敦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好吧。”

      于是他们就并肩走在横滨大街的街道上。少年敦似乎对于处理这种情况很不熟练,磕磕巴巴地找着话题。

      “那个……镰仲小姐?你对以前的事情真的没有一点印象了吗?”

      “唔?”镰仲侧过了头,对他露出一个爽朗的笑:“没有噢。”

      “这样啊。您看起来真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呢。一般人失去记忆之后,都会很惶恐的吧?”

      “毕竟当下实际上是与我的过去无关的嘛。”

      “这句话莫名有点耳熟啊。”

      “那可能是某家拉面店的标语吧。”

      “拉面店才不会弄出这种倒人胃口的标语……”

      镰仲的脚步突然停下,眼神转到一边去,似乎在认真倾听着些什么。几秒钟后,她突然对中岛敦这样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欸?”

      镰仲双手抱在脑后,语调漫不经心,却带着某种上位人的淡淡威严感:“在这等我几分钟就是了。”

      “啊。好的……”

      于是他就目送着镰仲走进街道边的一条巷子里。
      感觉捡到了一个大型麻烦。中岛少年在心里哀嚎着,不可避免地将手摸向了自己瘪瘪的钱包,流着宽带泪想等下吃饭埋单的事情。镰仲小姐是不指望了……一看就是身无分文的样子啊。早知道把国木田先生也叫过来给钱、啊不对,吃饭了…

      时间没过去几分钟,中岛敦全然忘记了吃饭的事情,反而对镰仲小姐的离开产生了点莫名的担忧。他刚想抬脚走进去,却发现有人刚好从里面出来了。

      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镰仲小姐往靴子边上别上匕首,腰侧多了两把黑色形状鼓起的不规则物体,她一遍哼着歌,手里上下抛着一把黑色的小刀。

      她走到明显陷入呆滞的少年面前,语气如常地说:“耽误了五分钟。哟西,我们继续发出吧。”

      “……”
      “等等啊!你刚刚是去干什么了!怎么身上突然多了这么多危险的东西……!”

      “我刚刚?”镰仲掰着手指数。“刚刚去打跑了两个抢劫犯,去地下军火交易的现场黑吃黑了一波,给一个小孩子捡了气球。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等等、这五分钟你做得事情也太多了吧!”

      “唉。毕竟是要工作的嘛。”

      “重点不是这个!!”

      路上传来小孩子的笑声,有一个看起来约莫七八岁大的孩子牵着气球往不远处的公园跑去,回头还对着他们喊了两声“谢谢大姐姐——”。

      “不用谢。”镰仲也朝他们挥手。“以后不要再让气球飞到高压电线杆那边了,你们会被电死的哦。”

      “……”
      中岛敦已经说不出话了。

      “嗯?怎么了吗?”

      “……没事…”

      总感觉捡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中岛敦悄悄转过眼睛去看仍在抛着小刀的她,她似乎接收到视线后敏锐地侧过头,朝他露出一个如同雨霁天晴般的干净笑容。

      “有什么心事吗?别告诉我,我不想听噢。”

      “………”

      是非常奇怪。

      -

      要说之前是被镰仲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没精力去思考,那么经过了几天相处之后,中岛敦终于发现了她身上那种隐隐约约的违和感。
      那就是:她很像那个港口Mafia的芥川龙之介。

      虽然说性格是毫无相似之处,但是在某些点上流露出来的观点就很像他的死敌芥川。与其说是她很像芥川,但虎少年却有种直觉认为,是芥川身上有她的影子。

      所以他觉得,这两个人认识,似乎也并不是些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KA、MA、NA、KA——”
      有人一字一句,带着滔天的愤怒和杀机,喊出了镰仲的名字。

      在芥川上门寻仇的时候,中岛敦甚至有种“啊。终于来了”的感觉。

      而镰仲小姐指着他,侧过头去问敦:“这是谁啊?”

      毫无疑问地,她这一语即引爆芥川这颗原子弹。他像是疯了一样对着镰仲疯狂攻击,而对方在躲避间还继续发问垃圾话。

      “?你是我仇人吗。”

      “哇你异能好炫酷!!你的名字是什么?”

      “芥川吗?似乎没什么印象呢。”

      “……闭嘴!!!!!”芥川带着噬骨的仇恨,眼神恐怖得像是在注视着自己的杀父凶手。他的手臂缠上黑色的异能,然后突然放弃远程攻击,一拳向那个女人打去。而镰仲躲避,伸手格挡。

      中岛敦在那一瞬间,听到了骨骼的碎裂声。

      “嘶——”
      镰仲吐出了一口血,揉了揉自己扭曲的手肘,再度摇晃地站起身。

      虽然太宰先生曾经跟他说过“躲得越远越好”这样的话,但是他还是不能放任镰仲小姐被黑手党袭击而亡这种事情发生。

      “芥川。”他挡在镰仲面前,虎化了双臂,微微低下头压低重心。“你的对手,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芥川好像更疯了。他不要命似地硬生生接下虎爪的攻击,然后调动自己的异能往他身后袭击去。

      “碎尸万段。”芥川龙之介目视前方,却像是透过中岛敦,定定注视着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他的瞳孔充斥着一腔嫉恨怒火,声音低沉嘶哑如恶鬼:“在下这次必定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虽然说芥川向来有疯狗的名号,但这次这种那么不要命的打法,中岛敦也是第一次见。

      被罗生门掀翻在地的虎少年,在这种情况下脑子还忍不住在想,这个名字叫做镰仲的女人,究竟对芥川做了什么。
      但她自己是不记得的,芥川那样子也是不可能说的。

      “……到此为止了。”她从靴子中拔出泛着森然寒意的冷刃,半猫在地上,肌肉紧绷,蓄势待发,眼神像是猎豹一样注视着芥川。

      “跟我打可以。”她语调冷然,带着某种逆鳞被触犯般的冷漠,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但是,别碰我的人。”

      芥川手上的动作居然一顿,他站在原地,表情突然变得空白,失去了刚刚所有的愤怒和狂暴。
      他就这样静静地跟镰仲对视着,默不作声,既不攻击,也不撤退。

      “……唔?不打了么。”
      镰仲感觉到了杀气的消失,甩了甩手臂,移开视线,把刀又收了回去。

      “刚热身完,感觉身体好迟钝啊。果然是饿了吧?”她半眼没看芥川,反而向仍然坐在地上中岛敦走去,然后朝他伸出手。“走吧少年,你还要坐多久。我们晚饭去吃拉面怎么样。”

      “为什么又是拉面啊……”
      中岛少年又吐槽了一句,转眼间,却发现了芥川仍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抿着嘴,神色悲怆,整个人透露出的气场可以用“委屈”来形容。中岛敦觉得自己可能是瞎了,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芥川已经消失了。

      “你的屁股是爱上了这片土地了吗?”
      镰仲还在催他,眼神不自觉地瞄向了那个方向。

      在路上他们还讨论这件事。

      “我是把他睡了之后又把他始乱终弃了吗?”镰仲发问,然后她顿了顿,赞叹道:“不过,真棒啊,他那个眼神。”

      “……也或许是杀父仇人也说不一定。”

      “父?”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可还没把太宰给杀了吧。”

      中岛敦下意识反问:“太宰先生怎么了?”

      “……”她却沉默了,然后发愁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对哦。太宰是谁啊?”

      虽然对话涉及到了太宰先生的人身安全,但是中岛敦却觉得挺高兴的。因为这不就是恢复记忆的前兆吗!要是记忆恢复的话……

      “少年工作回来了吗!”她拎着把柯尔特左轮朝他爽朗地笑。“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十分感谢但请允许我拒绝。”

      就不用过着这种微妙的同居生活了。
      小老虎捂着自己的钱包几乎哭出了声,然后手忙脚乱地接过对方突然扔给他的东西。

      是一张信用卡。
      “里面大概有几百万円吧。”她漫不经心地转着弹巢。“不太多,但能用一阵子了吧。放心吧,钱是干净的。”

      “……”
      中岛敦立马屈服在金钱势力之下了。

      虎少年是没烦恼了,而镰仲最近却过得没那么无忧无虑了。
      那个名字为芥川的少年最近像是盯上了她一样,一天四五次比吃饭频率还要高地来偷袭她。跟他说话他又不搭理,还是抿着嘴,保持着那一副看杀父仇人般的表情来看她。

      “你跟我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镰仲手上流下黏哒哒的鲜血,五指并拢抓住不断在割伤她的黑色布刃,难得地叹了口气:“我们是什么那种同父异母失散多年的亲姐弟,然后你为了继承家族遗产然后跑过来暗杀我的吗?”

      “……”
      他恼怒地抿起嘴,高高的眉骨皱起,又显出几分沉郁。

      他下手比刚刚还要狠了。

      “是猜错了吗?”她苦恼地一脚踩着地上正要变成尖刺的布条,一只手摸起了下巴。“但这明明是敦晚上最喜欢看的八点场电视剧的剧情啊。”

      似乎是这句话的某个词又踩到了雷区,脚下踩着的布刃力量用增大了几倍,她不得不跳出它的攻击范围。

      镰仲在空气中嗅了嗅,突然说:“是嫉妒的味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

      永无休止的黑色异能再次翻涌,她站在原地,被黑色猛兽贯穿了肩胛骨,而她却还是站在原地,一副真正思考些什么的样子。随后,她伸手抓住插在她伤口上的布刃,用力一扯,将手掌刮得鲜血淋漓,但也拉近了她跟芥川的距离。

      “我明白了……!”她首次露出一个笑容,拽着芥川的衣角,语气笃定:“我们这是在相爱相杀吧。”

      还在像黑色火焰一样跃动的猛兽瞬间停下了动作。

      【“你想杀了我,所以你爱我。”】
      【“我不讨厌你,所以我也爱你,所以我们确实是在相爱相杀。”】

      “不。”芥川龙之介听到了自己的回答。“在下并不爱你。”

      “这样啊。”她似乎有些失望。“那你恨我吗?”

      他自虐般地捏紧了自己的手指骨,像是要把自己的骨头活生生捏爆。
      “……恨。”他说。“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你这个骗子。”

      她闻言又笑了。
      “你很恨我,那只能证明,”镰仲语气板上钉钉。“你爱我。”

      无聊。可笑。无稽之谈。
      他有一百种嗤笑她逻辑的方式,但最后想起的,居然是听到她死讯的那一刻。

      “人终有一死。”
      很多人或带着惋惜或带着嘲弄对他这样说。

      而他居然感到的是遗憾。刻骨铭心的遗憾。应该——应该早点杀了她,拼尽性命也要杀了她。这样的话,她的生命起码是被他掌握在手中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
      以前他错失了机会,但现在还可以——

      “是痛苦的味道。”她扔掉手里的黑布,凑上前来,注视着他略显呆滞的瞳孔,低下了头,迟疑地说:“……对不起?”

      “如果让你这么伤心的话,那一定是我的错吧。”她先是道歉,继而不解地问,“但你并不恨我。你只是想杀死我,为什么?”

      因为芥川龙之介,能够紧紧握在手里的,也只有死亡罢了。

      她突然上前,右手放在心脏前,缓缓单膝跪下。
      “要是你想要这条命的话,那就还给你吧。”

      “只是——请不要再露出这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了。我终于明白看见你时那种奇怪的心情是什么了,是内疚和疼痛。”她闭上了眼睛。“是的。我感受到了,我爱你。所以我们是在相爱相杀。”

      只需要一击。把头部扯开,贯穿心脏,搅碎内脏,这样的话,她就再也无法复原了。

      你曾是我的死亡
      你,我可以握住
      当一切从我这里失去的时候。

      而芥川龙之介却僵硬着手指,站在原地,像是一个即将被判刑的死囚。

      ——太可悲了。
      终日浸泡在仇恨与鲜血中的野狗,此刻却连死亡都无法握住。

      芥川沉默了半晌,然后抬起腿,突然往她脸上踢了一脚。
      等待着死亡的镰仲迷茫地睁开眼睛,却又被猝不及防地踹了一脚。

      “骗子。”

      又是一脚。

      “没有在下的允许就私自死亡。”

      “还护着那个人虎。”
      声音变得咬牙切齿。

      “还跟他住在一起。”

      “还敢忘记在下。”

      镰仲差点被踩脸,慌乱地接下他这甚至算不上是攻击的举动,神色极其迷惘。在抬头一看时,看到了名为芥川的少年,正在面无表情地踹她。
      有温热的水滴顺着他带着羸弱病气的眼角落下,直直砸到她抬起的脸上。

      镰仲惊呆了。

      【“芥川——可是流尽所有血液都不可能流泪的男人啊。”】
      【“在下必定,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我对你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目击芥川龙之介二十几年来最为丢人现场的镰仲大人,此时被吓得回想起了生前全部的记忆。

      “芥川……”她喃喃地伸手捧住他的脸。“龙之介?我居然看到你哭了,我在做梦吧……”

      “是在做梦。”他又一脚踹了过去,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你给我死在这个梦里好了。”

      “——别、别。对不起龙之介!!我错了!芥川大人!!”她猛敲自己脑袋。“啊啊,我之前到底在干什么啊!”

      “私下通敌,你等着回去领罚吧。”
      他停下脚步侧过头,白色的鬓发微微晃动,咬住了敌这个读音。

      镰仲大人抓住他的手,往他脖子后面嗅了嗅:“一股浓重的酸味啊……这叫什么,因爱生恨吗?”

      “……”

      最后镰仲大人是被罗生门倒吊着回港口Mafia。

      “我前几天好像去黑吃黑了我的下部。”她看着芥川双手插口袋,脚步沉稳地走在大街上,耳边响起街边行人的惊呼,突然这样说道:“芥川,我们一起去吃拉面吧。”

      “不要。”

      “那我们叫外送吧。”

      “……闭嘴。”

      镰仲沉默了一会。没过几分钟,她又开口说话了。

      “芥川,你还想杀了我吗?”

      “想。”芥川龙之介头也不回地回答,声音阴沉:“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镰仲大人笑了。

      你永远是我的死亡
      你,我可以握住
      当一切从我这里失去的时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碎尸万段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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