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的爱情被世界温柔以待》棠梨嘉旭

13、我的老师，我的女王（二）

　　我后来是怎么回家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只要一想到苏老师居然是个同性恋者，我就突然间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我发誓，绝不是因为她惊人的尺寸！
　　周末两天，爸妈都不在，合着我白瞎了200块钱在外面避风头。不过花钱挡灾嘛，还是挺值的，而且，苏老师……
　　不行不行！不能再乱想了。不然以后在学校遇见可咋办啊？！李老师一个社会大好女青年，怎么说请假就怀孕的……不对，这个时候就别埋怨老师了，现在是苏老师代课，虽然生物一周也没个几节，可我这课堂生活……咋度过啊！
　　一向以最快速度开解自己理智冷静的我发现，我可能功力还不够。不对！我都17了，17年修炼出来的淡定不可能就这么没了，肯定是苏老师太……太……太那啥了，我一个正值青春的年纪，看到那种场面心绪不定是正常的。嗯，没错，我只是正常的青春期生理反应，也没啥大不了的。
　　开解完自己，我倒是能冷静下来踏踏实实的写作业了。只是写的时候，时不时的脑袋里突然蹦出那个月牙形的阴影缝隙，跳出来那个丝质衬衫里遮挡的两块布片，以及……布片包裹的圆润雪白……
　　几张卷子写完，我竟然下意识的先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周末就在夜夜春梦，日日思春的神游中过完了。我知道，我这只是正常的青春期幻想。以前没见识过当然没想法，可我是个同性恋者，是个T，在这个年纪幻想同性的曼妙身姿……我不觉得哪里不对。
　　我是应该觉察到哪里不对的，可那个时候还想的比较单纯。只是以为自己幻想的对象刚好是她而已。如果我知道，那个后来让我不疯魔不成活的人也是她，我只怕……
　　为了平复心绪，我把哥哥的《霸王别姬》找出来又重温了一遍。我虽然不是荣迷，可我爱看这段。
　　“一辈子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能算‘一辈子’。”是啊，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程蝶衣等着你，就算遇到了程蝶衣，你确定自己不是那个弃他而去的段小楼吗？何晓啊何晓，你整天瞎想什么呢！她是你老师，你是她学生，就算你们都是同性恋者，可师生恋……这涉及到道德师德……
　　咳咳，怎么都想到师生恋上去了，我这不过是青春期身体发育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小插曲……
　　周末返校，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 CT6，优雅而缓慢的停在了我旁边的电子门前。我多看了一眼，并不是因为这车，而是不经意间看到了驾驶座上的女人。我发誓！我只多看了一眼就跑开了！
　　怎么会是苏老师？她一个年纪轻轻的90后，哪来的巨款买5-60万的车？她……该不会被哪个渣T包养了吧……所以那天才失魂落魄的借酒浇愁……我赶紧制止了自己的想法。好歹苏老师是个教学态度认真严谨的人，怎么能想她是小三呢？哪个她这样教书育人的老师会是个当小三的主儿！应该是家里给买的吧。我这样给自己下了定义，也算了结了一个妄想。
　　跑回宿舍，把这一周的衣服放进柜子，收拾好晚自习看的书。刚打算回班，想想今天晚自习谁家老师值班来着？好像是叫……苏……苏雅。
　　苏雅？不就苏老师嘛！不会这么赶巧吧。老天，我都按捺住我这青少年躁动不安的心了，你是打算干嘛一直把她放我眼前晃悠啊！全球人口几十亿，我求你饶了我吧。
　　心里抱怨一通，还是得去上自□□不能缺勤旷课吧。大班最喜欢查人自习出勤，迟到了都算缺，我可不敢拿自己当小白鼠测试大班告老师找家长的速度。
　　一整个晚自习，想想是不能抬头了。好在整个高二有15个班，每班也是6-70人，估计苏雅也看不到这么个趴着的我。
　　唉？怎么叫起苏雅了！这不好，很不好。
　　说好的看书，背着书去了，可一晚上都趴在桌子上愣是没拿起书来。好在苏老师也不止看我们一个班，晚自习执勤的老师有五个，每个老师三个班。苏老师来了也只是门口坐会，如果纪律欠佳，就走到闹腾的主犯跟前说几句。不打扰旁人学习，也不怎么转悠。
　　我的座位在墙边，她每次巡场到我附近，我都麻溜把书摆在面前，一手拖着脑袋佯装侧头看书蒙混过去了。临近结束，一直都没有异样。
　　“何……晓，坐正了看书。”这声音……
　　“哦，好。”我赶忙坐正，还是低着头。唉，不对？！她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哦，对了，讲台上贴着座位表呢。
　　一场晚自习过去，我整个人跟大雨中狂奔了三千米似的。好在，结束了。
　　回到宿舍，趁着熄灯前匆忙洗了澡。女寝一向都开放，我心知自己的情况，进了淋浴室也从不多看别人一眼。我何晓虽不算什么三好学生，可我自诩是个君子。所谓君子爱美，追之有道。如果视线实在错不开撞见了，我也在心里跟这位同学道个歉。我就这样在心里一片道歉声中，回了我自己宿舍。
　　我们班的生物课一般都是在周二周四的下午第二节，嗯，心里踏实不少。
　　“同学们，你们语文老师临时有事，跟我换课了。明天下午的生物课上语文。好了，现在，随堂提问。何晓！”苏老师放下课本教案，对照座位表，喊了我的名字。
　　“……”同桌把我半提半扶拉起来的时候，我才抬起头看向了苏老师。
　　“简单概述一下，动物行为产生的生理基础。”苏老师正色道。
　　“额……”我心里早已经叫苦不迭，可脑袋里还是想到了答案，“动物行为产生的生理基础包括激素调节与行为和神经调节与行为两部分，其中激素调节分为……性激素，催乳素，甲状腺激素等……性激素的分泌进而影响动物的性行为……”
　　嘴里说出答案的时候，才察觉到问题是什么。我当然没有不好意思，只是心里就纳闷了。苏雅，你看我不顺眼麻烦直说，提这么个问题打算干嘛呀这是！校外调戏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这会就拿老师身份欺负人……好吧，是我想多了。下一个同学的问题也不见得体面到哪去。没办法，谁让最近课程进度到这了呢。
　　一个学生，在老师面前，无奈何也。
　　终于挨到了下课，我恨不得比苏老师还提前冲出教室，可苏老师出教室前出其不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明显是我这个方向啊！这次真不是我一个人想得多！我发誓！
　　从周一的‘回眸一眼’之后，庆幸的是再也没在校园某处偶遇苏老师。可都在一个校园里，天天都遇不到吧，心里还有点犯嘀咕。我后来逐渐养成了习惯，只要出了没有苏老师的教室，走到哪眼神都是四下打量，好像我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遇到她。
　　在这种状态下持续了两周。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想遇到她还是不想遇到。每周的生物课成了磨难，每次被喊起来回答问题我都觉得她是故意的，可身份差注定了咱也不能说啥，心里吐槽一下就算了。过了生物课，又神奇的日日不见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紫外线强她怕晒黑了才没出办公室的门，总之，终日见不到，我还真有点想她了。
　　就在一边惦记她，一边还是惦记她的周五，我从大班那讨了个帮忙搬东西的机会，因为目的地是她的办公室。刚一进去，就看诸位老师忙的忙，闲的闲，一派宁静祥和。苏老师伏案桌前，好像是在写教案还是报告之类的东西。你也闹不明白为啥她面前的电脑她不用，非要在纸上写。咱就权当她练字了。
　　可惜……难得有个机会主动到她的地盘上溜达一圈，愣是没看到正脸，对视都没有一眼，我察觉到了自己多少有点情绪波动。
　　这周周六要上课，看了眼课表，有节生物，心里突然就没那么烦躁了。随即我又趴在桌上沮丧起来，难不成我喜欢上她了？虽然隐约感觉到三周以来自己的些许变化，可是……别啊！这跟我当初预想的美好初恋可是一点都不吻合，而且……师生恋……注定悲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