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周楚涵（五）特权 ...
-
叶梓并不擅长和人相处，更不知道怎么和陌生人聊天，有了自己的一个小圈子之后，叶梓就不愿意跨出这个圈子半步。叶梓会这样，和初中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不过，周楚涵的出现，让现状发生了改变。
周楚涵跟李逸安似乎以前就当过前后桌，叶梓刚和周楚涵做同桌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两个比较熟。周楚涵性格很爽朗，一看就是那种心里不会藏事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坦坦荡荡，叶梓心里是非常羡慕周楚涵的。
高二刚换位置的时候，开学一个月了，叶梓和坐在背后的人一句话都没说过，甚至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变熟的契机全靠周楚涵。一开始叶梓只是听着周楚涵跟自己背后的李逸安说话，周楚涵经常会扯上叶梓，听见他们说到自己，就会回头笑笑，除此之外，一言不发。周楚涵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后来才发现不大对劲，问过很多次叶梓：“你怎么不太和我们说话啊？”
初中那些陈年烂事，叶梓本来是打算在肚子里烂一辈子的，可周楚涵不依不饶，就是想问个究竟，还是把那些事给周楚涵说了。叶梓说之前还跟周楚涵确认来着：“你真的想知道？”
周楚涵非常肯定地点头。
叶梓想了想，便把初中那些事都跟周楚涵说了。叶梓是属于那种肉肉的体型，看起来就要比别人胖，因此没少被一帮同学针对、嘲笑，这些事情给叶梓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虽然叶梓现在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得不说，那些日子的影响还是在的。也因此，叶梓才会发奋读书，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周楚涵听完心里很是感触，同情又坚定地看着叶梓：“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受欺负了。不过现在没事了，我可以保护你啊，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听周楚涵说完，还如此诚恳地看着自己，叶梓被感动了，眼泪差一点就掉了下来。从这之后，周楚涵确实是很护着叶梓。叶梓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那么在乎这些事情，相反，还有些感激，如果没有那些往事，可能自己现在也不会有这些成果，也不会遇见周楚涵。
渐渐地，叶梓也慢慢变得开朗起来，没有那么认生，发现周围也不全是坏人对坐在背后的两个男生逐渐放下了戒备心，还发现这两个人其实还都是挺好的。
坐在周楚涵背后的陆耀具备了中二期男生的各种特质，一天到晚脑袋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带色废料，反正任何哲学知识问陆耀，没有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周楚涵比较单纯，经常不懂就问，只是这些问题周楚涵问的时候表情实在是太天真了，陆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答。叶梓是个深藏不露的哲学家，对于这些问题的答案心里非常清楚。每次碰到这种情况，就你不说我不说，捂着嘴偷笑就好了。
跟陆耀形成鲜明对比，李逸安真的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妇女之友，话说的一套一套的，一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师、情感咨询师。李逸安初中开始就有一个暗恋对象，一直到现在。李逸安经常给两个人讲自己的恋爱故事，听的叶梓和周楚涵都十分佩服他的毅力，下意识就夸了出来：“可以可以，真的牛逼。”
李逸安就会一脸臭屁：“那可不，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说多了，叶梓和周楚涵也知道了李逸安的尿性，后来她再讲，叶梓就率先说一连串堵住他的嘴：“是是是，你先怎么怎么样，后来她就怎么怎么样，然后你们就看对眼了，现在你们就怎么怎么样。”
李逸安还特别吃惊：“欸！你怎么知道。”
两个人会一起给李逸安白眼，论装傻，李逸安要当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慢慢的四个人就经常在一块儿聊天，这四个人莫名其妙就形成个圈子。可是，四边形毕竟是个不稳定图形。
如何在枯燥无味的生活中找乐子就成了每个人每天都在探索的事情。开学没多久，课本还没发齐，这天晚上刚好生物必修三的课本到了，等班长带人把书搬来发给大家后，这本新课本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今天晚自习的课外读物。
晚自习时教室非常安静，四个人本来安安静静的在做自己的事情，陆耀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突然叫自己边上三个人集中过来:“你们快看那本刚发的生物书！翻到**页，快看！”
另外三个人一脸疑惑的表情，不过还是照做。叶梓和李逸安翻开书看到了之后，都笑了起来，只有周楚涵的表情有些异样。她的脸立马黑了下来，非常严肃地说：“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周楚涵家里的教育比较传统，她会有这种反应叶梓没有很意外，陆耀倒是被吓了一跳。生物书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正常的青春期知识普及，只能说当前的基本知识普及还是不太够。
陆耀只把周楚涵的生气当成是玩笑，没脸没皮地给他们细说了起来，另外两个人笑的更欢，周楚涵的脸更黑了。
“你说够了吗？”周楚涵这下真的生气了，语气非常严肃，叶梓和李逸安不敢再笑，陆耀也闭上了嘴巴。
陆耀还以为她在开玩笑：“你看叶梓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啊？”
周楚涵转回来并不理陆耀，叶梓给了个白眼：有你这么说话的嘛！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叶梓和李逸安都转回去专心做自己的事儿。
这下终于发现情况不对的陆耀主动去找周楚涵认错，周楚涵一开始并没有原谅他的意思，两个人讨价还价讲了很久。中途叶梓看见了，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儿插嘴，叹了口气又只好转过头去继续自习，不再看身边这两个人。
眼睛可以控制住不看，耳朵却不能不听。叶梓听着陆耀变着法儿的逗周楚涵开心，让她不要生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楚涵竟然笑了。放学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和好了，还有说有笑的。
那一瞬间，叶梓觉得自己很渺小，自己可能根本就不能和别人比，周楚涵根本就不会看自己一眼。
这天回到家，叶梓没有主动去找周楚涵聊天，心里就是觉着堵得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叶梓不明白，为什么看见周楚涵和陆耀聊的那么开心，自己会这么难过。
叶梓发呆发了很久，等回过神来，已经点开了和周楚涵的聊天框，想要说点什么，字都已经打号了，迟迟按不下发送键，然后又全部删掉，重新打一遍，重复了好多次。叶梓还在纠结的时候，界面上突然多了条消息：“你今天怎么不来找我聊天啊？”叶梓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干脆把手机一关去睡觉，就装作不知道这回事好了。叶梓不知道自己想干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资格去问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一到学校，周楚涵问了叶梓相同的问题：“你昨天怎么没来找我聊天啊？”
叶梓也不敢直视周楚涵：“哦…你昨天给我发消息了嘛，我昨天睡得早，没看见。”
周楚涵看着这样的叶梓，半信半疑，但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暂时就告一段落了，周楚涵过几天就忘掉了。
自从叶梓壮着胆子牵了周楚涵的手之后，叶梓就更胆大了，每天都希望着自己和周楚涵的距离能更近一点。
叶梓是个有学霸光环的人，一开始经常会有人来找叶梓问题目，可有一点，凡是问过叶梓一次问题的人，再也不会来问第二遍。因为叶梓讲题目实在是太简单粗暴了，而且超级没有耐心。叶梓的思维很跳，一般人都跟不上她的思路。说白了，叶梓并不太想给别人讲题，要是一遍听不懂，叶梓就懒得讲第二遍。大家发现问了也是白问之后，也就没人来问问题了。
可是这些人里面，周楚涵就是个例外。叶梓给周楚涵讲题目的时候可细心了，一步一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用的是最通俗易懂的方法，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只有在周楚涵面前叶梓才有如此令人折服的细心。很多时候，甚至不用等周楚涵来问，叶梓就会主动靠过去给她讲解。其实每次讲题，叶梓都是打着讲题的幌子，两个人离的更近，自然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叶梓一给周楚涵讲题目，就把凳子搬的离周楚涵特别特别近，挤着的左手就没处放了。一开始叶梓还只敢把左手撑在墙上，后来把手架在周楚涵肩上，把人一把搂过来，再后来，叶梓顺势就搂上了周楚涵的腰，一直到讲完题目都保持着这个姿势。
一开始周楚涵还是有些抗拒的，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之后，也就随便叶梓了。
在这之后直接导致叶梓有事没事一只手直接伸过去，一把把楚涵搂向自己，走路的时候也这样，在教室坐着也这样，像是在向别人宣告周楚涵的所有权一样。
“壁咚”突然就流行了起来，叶梓知道之后，一直都跃跃欲试。
因为刚好最近的位置是在靠墙边的，有事没事叶梓总喜欢把周楚涵逼到墙上，直勾勾的盯着周楚涵的脸，想着自己能做些什么，反而被自己的想法羞到脸红，最后松开手自己到一边去冷静。
周楚涵对于叶梓这种行为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每次都是一副“你到底想干嘛”的表情。叶梓几次“我可以亲你吗”差点脱口而出，马上把人松开，自己到一边又去冷静了。
不仅是在座位上，连教室门口也成了叶梓放肆的地方。两个人从教室外面一起进来，叶梓总是提前一步走到教室门口堵着:“我就是不让你进去，你快说嘛，你刚才还没回答我呢，过两天放假到底出不出来玩呀，你快说嘛~”一边说着，一边把人挤到墙角，一只手还撑在门上。李逸安坐在位置上静静看着这两个人，脸上写着“看戏”两个大字，不过这个角度看过去确实还挺让人浮想联翩的。
论撒娇卖萌黏人，没有人能比得过叶梓，周楚涵哪里招架的住。周楚涵还不知道能不能出门，为了稳住叶梓：“我回去问下我妈，我到时候能出来再告诉你可以吧？”这下叶梓总算是松开周楚涵，又手牵着手走回座位上去了。
看着这俩走回来，李逸安调侃模式立马开启:“怎么？你们这俩小夫妻吵架，这么快就和好啦？”
“你管事婆啊，要知道那么多干嘛啊！”回他的人是周楚涵，叶梓吃了一惊:周楚涵这是默认了她们两个人现在这种关系吗？
叶梓转回来叶梓小心翼翼问:“你刚才说那话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啊，就这不是很正常嘛？女生之间不是总是说什么老公老婆的嘛，反正都是因为关系好嘛，对吧？”周楚涵说的超级无所谓，甚至不明白叶梓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叶梓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不知道该怎么表态，尴尬的笑了笑，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作业了。叶梓情绪很低落，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这个时候的叶梓还没发现，对于周楚涵，早就有了超过朋友的感情。
心情不爽的时候，找江清柔是最有用的，虽然江清柔大部分时候都懒得理叶梓。
说回来，从叶梓认识江清柔以来，江清柔就一直是短发，而且众所周知，江清柔对女生抱有极大的兴趣，只是这个时候，叶梓和江清柔都不知道对方的性向。可是，一碰见这种事情，叶梓除了想到能去找江清柔，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晚上回到家，洗完澡躺床上，叶梓想了很久，拿起手机，翻出了自己在寒假偶然点开的同人文，看了看，沉默了很久。点开跟江清柔的聊天框，打上“你有没有喜欢过别人啊？”这句话，纠结了很久，还是发了出去。
只是等了很久，也没有收到回信，已经半夜十二点了，叶梓觉得可能是自己发太晚了，叹了口气，睡觉了。
江清柔其实早就看见了这条消息，不过她自己也不清楚，江清柔和叶梓之间，也还隔着一层窗户纸，在捅破之前，江清柔也不知道有些话该说还是不该说，那就假装自己没看见好了。
青春期的懵懂很难找到解答，可是胆子却很大，就算是会受伤，也要去试一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周楚涵（五）特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