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奇遇》越山远

19、第十九章 又打死了人

　　只要能救出四贞，能骗一时是一时。朱国文也有相同的想法，他走出房间外，主动谈起放四贞的事，吕元亨也投桃报李，下到一楼东面的走廊，跟朱国文隔空交谈起来。

　　“我给我姘头打个电话，让她放了你妹子。”朱国文说。

　　“要多长时间？我得确定四贞脱险后，才会让你去拿地宫里的东西。”

　　“我姘头替我看着你妹呢，我打个电话过去，她马上就能放了你妹。”

　　“往前走什么，打开免提，让我听到你们的通话。”

　　朱国文如是照做，吕元亨一边听着朱国文的打电话，一边注意着仍躲在浴室里的朱国雄。东西两道走廊离着将近二十米，就是朱国文走进十米，他和姘头的通话听得很模糊。

　　啰嗦了一会，朱国文说他姘头已经把四贞放了。

　　“把你姘头的手机给四贞，让她给我拨过电话来，我要确定一下。”吕元亨不敢大意。

　　过了一会，吕元亨的手机“叮铃铃”地响起：“喂，哥，你还好吗？”

　　“喂，丫头，还活着呢，可把你哥我吓死了。”

　　吕元亨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四贞听哽咽声，“呵呵”一笑：“谢谢哥关心，我很好。”

　　这时朱国雄也从房间里出来，吕元亨还记得要“办了四贞”的那个奸笑声，心道就是这王八蛋说的，当即怒视了朱国雄一眼。

　　朱国雄满脸横肉，看着就像粗鲁之人。这种人暴躁，且好坏事，吕元亨不敢大意，不得先忍下性情，跟四贞说起正事。

　　“你身上有钱吗？”

　　“钱都在手机支付宝里，不过手机被抢走了。

　　“你手机在我对面那人手里呢。听我说，你跟身边那个女人要上几百块钱，立即离开那里，找机会打车回来，明白了吗？”

　　朱国文的姘头跟他一样，都是贪财之人，死活不拿钱给四贞。吕元亨听着那女人吵吵不停，脸色越来越难看。

　　朱国文眯眼笑道：“回去我打她一顿，让她只认钱不认人。”

　　吕元亨，听到四贞让那女人为难了一会，心情变差，阴着脸都朱国文说：“你给那女人打个电话，让她给四贞两千块钱。”

　　“你说给钱就给钱？你算老几！”朱国雄挥着手枪说。

　　“妈的！”吕元亨端起枪来，“别给脸不要脸。”

　　“有话好好说。”朱国文仍保持着微笑。

　　气氛有点紧张，吕元亨也悄悄往木柱后面挪了挪，电话还没断，他问四贞现在的情况怎样。四贞说她在郊区的一个院子里，具体哪个市不清楚。吕元亨又问她能离开那里吗？四贞说这里只有一个女人看管她，不过院子里有条放养的大狼狗，不过离开这里应该不难。

　　“拿了钱马上离开那里。”吕元亨指示到四贞，“脱身后想办吧给我打个电话报声平安。”

　　白凤英伺候着马金鳌吃完午饭，忽然听到一声“炮响”，初以为镇上有人在放花炮，但是听到第二声响时越发地感觉是枪声。心情慢慢变得变得不安起来，终于坐不住，匆匆跑出去。

　　朱氏兄弟要吕元亨闪开，好去搬地宫里的东西。打了个把小时的交道，吕元亨已经感觉出这俩货贪得无厌，若依着他们，恐怕一个银锞子都别想留下。所以地宫里的东西只能先由他和马金鳌取，剩下的才敢交给朱氏兄弟。朱氏兄弟缺少信用，当然不会相信别人会守信，而且他们害怕马金鳌报复，铁了心不让马金鳌得到一个子。

　　争吵了一会后，吕元亨退而求次，提议他和马金鳌先搬，他们搬走后剩下的都归朱氏兄弟。

　　两兄弟听了目露凶光，恶言道：“你他妈的这是想全吞！”

　　“放你娘的狗屁，嘴给我放干净点。”

　　朱氏兄弟自认是老江湖，不太把吕元亨放在眼里，言语中多有不逊。吕元亨初认为自己太关注面子，可是面红耳赤地吵了一会，慢慢感觉出，朱氏兄弟这意思是想独吞，就是吞不了也不能给马金鳌留下哪怕一点。

　　事情的焦点慢慢聚集到是否分给马金鳌一份上，朱国文和朱国雄有意做绝，一毫一厘都不想留给马金鳌，免得他日后东山再起。

　　就在在火药味正浓重之时，白凤英突然闯进土楼，吕元亨急忙挥手让她退出去。白凤英迟疑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朱国雄以为她去报告马金鳌，举枪就打。朱国雄这一搂火，早就被折磨烦躁至极的吕元亨控制不住，朝朱氏兄弟开了一枪。

　　朱国雄没打中白凤英，吕元亨也没打中朱氏兄弟，但是这互相一开枪，情势再也控制不住了。

　　白凤英退了几步后反应过来，不顾朱国雄枪击的威胁，朝吕元亨跑去。朱国雄跳下走廊，追着白凤英又开了两枪，朱国文见状也跳下走廊。吕元亨一枪打在朱国文脚下，把逼他回走廊。朱国文没料到吕元亨枪法如此好，大叫着让朱国雄回来，可是为时已晚。

　　吕元亨记着朱国雄的奸笑，又加上救人心切，逼退朱国文后，举枪朝朱国雄开了一枪一下就打在他的肚子上。朱国雄应声而倒，瞪着大眼不相信自己被打中了，五六半的子弹威力巨大，一下就打断了朱国雄的脊柱。死亡气息和剧痛让朱国雄又恐又怒，举枪朝吕元亨一阵乱打。吕元亨一把抱住白凤英扑倒在地，举枪又朝朱国雄开了一下。

　　“砰”的一下，一枪正中朱国雄的脑袋，脑浆和血点子四溅。脑袋被打爆头的朱国雄，躺在地上抽搐了一会，慢慢没了动静。

　　眼见二弟被打死，朱国文惊恐地逃回浴室，现在不光发财大梦灰飞烟灭，连是生是死都变得不可知。现在他很惊恐，他看过四贞的朋友圈和相册，吕元亨只是一个上班族，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朱国文惶恐不安的躲在浴室里，他一会想着冲出去跟吕元亨拼命，一会又想着求个绕，让吕元亨放了他。吕元亨让白凤英先躲进房间，远远地看了看朱国雄，半边脑袋已被打没，人算是死透了。朱国雄的手枪还握在手里，他强忍着呕吐，一脚一脚地躲开溅了一地的脑浆子，把朱国雄的手枪拿了过来，交到白凤英手里让她防身。

　　白凤英拿了手枪，也随吕元亨去围堵朱国文。朱氏兄弟虽然一样的坏，。但脾性各不相同。像朱国文就是狡诈由于，勇力不足，这会他被吕元亨和白凤英堵在浴室里，正叫苦连天，一个劲地后悔小瞧吕元亨。

　　“朱国文，你快出来。”吕元亨喊道。

　　“你打死了我二弟，我不会放过你。”朱国文仍然嘴硬。

　　“你们要不是起了贼心，也就不会有这些事。”

　　“见者有份！这可是你半小时前刚说的。”

　　“你现在知道见着有份了，刚才要是顺顺当当地着拿了你们那份滚蛋，还有后面的事吗！”

　　“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朱国文决定先服个软，等脱了身再说报仇的事。

　　“那我问你，你认为你今天还能活着回去吗？”

　　“你……”朱国文以为吕元亨要赶尽杀绝，绝望让他涌起一阵愤怒，他拿起手枪，想学朱国雄一样冲出去，可是手却不受控制的发着抖。

　　吕元亨已打定主意不再杀人，但是朱氏三兄弟中的老二培元都死在他手上，他不得不顾虑朱国文的报复。现在这家伙躲在门后，吕元亨虽然看不到他，但是听他说话的语气，也知道他现在非常惊恐。

　　惊恐源于害怕死亡，吕元亨决心用这机会驯服朱国文。他强令朱国文扔出手枪，走出浴室听他发落。朱国文言而无信，所以他相信全天下的人都言而无信。他怕吕元亨诱他出去，又痛下杀手，死活不露头，而且威胁吕元亨要是敢冲进来，就毫不留情的开枪打死他。

　　“王八羔子！嘴挺硬的，不知道你脑袋是不是也这么硬！”吕元亨气咻咻地骂道。

　　白凤英可能看出了吕元亨的目的，帮腔道：“往里扔个煤气罐熏死他。”

　　“你这个狠心的臭女人，小心生孩子没□□！”朱国文绝望的骂道，完全没有了五分钟前的气势。

　　朱国文只敢骂白凤英，不敢骂吕元亨，他想活，不想死，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逃出生天的好办法。他后悔太低估吕元亨，他死活没料到吕元亨胆那么大，枪法那么准。那把出厂快四十年的五六半，在他手里十好几年了，他瞄好长时间才能打中百十米外的死物，怎么在吕元亨手里就跟在心窝里长出来一样，指哪打哪呢？

　　指哪打哪有些过誉了，吕元亨认为这是天亡朱氏兄弟，只是老天爷假借了他的手而已。但是朱国文不这样想，他认为吕元亨当过兵，或者干过警察，否则解释不了他枪法那么好。就这样，朱国文被自己的臆想吓住了，躲在门后墙角几块砖大小的地方，一动也不敢动。

　　朱国文始终不出来，吕元亨对白凤英耳语了几句。白凤英听完上了二楼，过了一会拿了一瓶医用酒精和一包脱脂棉过来。吕元亨把脱脂棉塞进瓶口，用打火机点燃，猛地摔进浴室。酒精瓶摔在墙上“咣”地一下碎裂开来，大约有三分之一的酒精溅在朱国文身上。

　　酒精的易燃性比不上汽油，朱国文一阵拍打，终于把身上的火焰拍灭了，经此一吓，他心脏都快要蹦出来，颤颤悠悠地倚在墙角，胡乱喘着气。

　　“这次只是警告你，再不出来，我就往里扔汽油瓶子，看你怎么拍灭！”

　　“你饶我一命就不行吗？下边的东西我也不要了，我现在只想回去看看我那一家老小。”

　　“你也混江湖的，怎么就不能干脆点！你他娘的把枪往外一扔，抱头出来，事不就完了嘛！”

　　朱国文没有回声，吕元亨嚷嚷着让白凤英把朱国文的破越野车拆了，把里面的汽油弄出来。

　　“别这样！”朱国文把手枪扔了了出来，慢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朱国文嘴唇发白，身上也湿淋淋的，吕元亨以为是洒上的酒精，但是仔细看了一下应该是汗水。

　　“看你吓成这样子，没那胆量就不要做这些舞刀弄枪的事。”

　　“老了，不比当年了。”朱国文哆嗦着说。

　　“我看你是吸毒了吧。”白凤英说道。

　　朱国文气喘吁吁地说“吸两口怎么了！我四十多岁了人了，不吸也就活几年，吸也是活几年，干嘛不吸几口爽爽！”

　　吕元亨突然把枪顶在朱国文脑袋上：“你们兄弟活着就是祸害，老天爷下了指示，今天要灭了你们兄弟。”

　　朱国文看吕元亨眼神郑重，不像开玩笑，立马鼻涕眼泪都流了下来。吕元亨以为他没胆气吼一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至少也得说声“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结果是他想多了。朱国文一听要杀他，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白凤英知道朱国文的过往，她见吕元亨迟迟不动手，心一狠，抬手朝朱国文脑袋上开了一枪。就在白凤英扣扳机的刹那，吕元亨眼疾手快拍了下她的手臂，子弹从朱国文的额前呼啸而过，打在石板上，激起一串火花。

　　朱国文热汗被吓成冷汗，也不哭了，他盯着白凤英看了一会，突然大骂起来，内容不堪入耳。

　　“你他妈的，救下你来不是让你骂人的。”吕元亨突然上前扇了朱国文一耳光。

　　朱国文毒瘾上头，身体虚弱，被重击了一巴掌，神情变得恍惚。吕元亨以为自己下手重了，问他哪里难受，能不能撑得住？

　　“我看他是想抽两口。”白凤英没好气地说。

　　“是这样吗？”吕元亨摇晃着朱国文。

　　朱国文哆哆嗦嗦地点点头，求吕元亨让他去车里拿点药。吕元亨向白凤英使了个眼色，白凤英很不情愿的出了门，过了一会她拿来一小包药丸，和一个带吸管的饮料瓶子。朱国文哆哆嗦嗦地装上药丸，吸了几口后，精神慢慢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