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奇遇》越山远

14、第十四章 好大的地宫

　　等了十几分钟，吕元亨也好奇难耐，决定先下去看看，等感觉缺氧了再上来。他打着手电慢慢地进了地道，进了洞口两步后有道慢慢向下的台阶，下了两三级，一米八多的吕元亨可以直起腰来了。地道砌得有些粗糙，砖缝没有抹平滑，墙面青砖的大小、厚薄也不整齐划一，如此粗制滥造也打消了吕元亨内有陷阱机关的疑虑。

　　吕元亨喊了一声，让在洞口好奇等待的四贞和白凤英也进了里面来。地道只有八九十公分宽，吕元亨在前，四贞在中间，白凤英在最后，三个人依次顺着台阶往下走。大约走了二十来阶，往左转，也就是地道西面有道拱门，穿过拱门，地道又折返回南面，用手电照去，令吕元亨意外的是台阶往上升的。不过这段地道较段，只有几级，吕元亨领着四贞和白凤英上了短台阶，一条岔路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分别向南向西伸展去。

　　经过这么两三转之后，外面的光线再也照不进地道。手电的光照虽强，但在完全无光的环境里也只能照射五六米远。吕元亨顺着地道向南向西照去，都黑茫茫的一片，幽深得似乎没有边界，让三人看着一阵惊心。

　　不过，吕元亨相信这地道不会太深，他熟悉土楼的构造，地道可以向下延伸，但是水平方向的最大长度不会超过三十米。
　　他拿着手电往西面慢慢走去，走了几米，地道侧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拱门，他以为又有岔道，用手电往一照，发现只是一口三米多深的耳室，里面空无一物，继续走了几米，接着又出现一个耳室。

　　不知不觉吕元亨身上越来越重，这时这才发现四贞和白凤英一人一边扯着他的衣服，按着他的肩头，小心翼翼地躲在他身后。

　　“不用害怕，这只是一个地下仓库。”

　　四贞小声地问：“这么黑，会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如果真有妖魔鬼怪，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怎么还高兴？你不会是吓糊涂了吧。”说话的是白凤英。

　　“怎么不高兴，你想想，这世界若真有超自然的力量，那意味着也会有拯救所有灾难和痛苦的神奇力量，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你说得对。”白凤英拍了拍吕元亨的肩膀，表示赞同。

　　四贞和白凤英松开吕元亨的肩膀，但是仍扯着他的上衣，吕元亨继续往前走，现在他可以估计出来，这土楼一层每个房间下面有一道耳室，这些耳室就是充当地下仓库用的。这些耳室都空空如也，没有存放过东西的痕迹，不过不打紧，金属探测器表明，只有三个角楼下有金属物质，应该不会空手而归。

　　从东北角的进到甬道，往西走二十来米，差不多就是西北角楼下面。吕元亨领着四贞和白凤英慢慢腾腾地走过去，发现地道的西北角有道木门。

　　一道厚重的木门把守着西北角的密室，木门上有门环，吕元亨拉了拉，门没开，又推了推，门还是没开。

　　“怎么还密上加密，真是多此一举。”

　　“你不是说这是地下仓库吗，可能外面放普通物资，里面放贵重物资，所以加了道木门。”

　　“这可以理解，但是这门怎么开？你看也没上锁，可就是推不动也拉不开。”说着，吕元亨握起拳头砸了砸，声音低沉，看样子木门很厚实。

　　白凤英在木门四边看了看，说：“会不会用顶门杠顶住了。”

　　“应该就是这样。”吕元亨同意道。

　　四贞很疑惑：“那放顶门杠的那人怎么出来？不会困死在里面了吧？”

　　“有墓室里用的那种顶门杠，门一关上，顶门杠就滑下来把门顶住了。”白凤英解释道。

　　吕元亨也同意白凤英的说法，三个人又去了西南角和东南角看了看，情况都跟西北角下的密室一样，都有设有木门。

　　下来已经半个小时了，四贞和白凤英有些头晕，吕元亨说这是缺氧，现在门既然打不开，那就先回地面吧。

　　回到地面后，太阳已经落山，世界虽然不那么光亮了，但感觉仍好过地宫里百倍。歇了一会后，吕元亨对白凤英说：“下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回去跟你老公说一下，让他明天在镇上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没想他说完，白凤英毫无征兆地怒了：“你胡说什么呢？谁是我老公！”

　　四贞也帮腔道：“你真不长记性，白姐姐都生了多少回气了，你还是乱称呼人家。”

　　“好吧，那明天让马老板找个地方谈谈吧。”吕元亨一脸无奈地改口道，不过心里却很舒畅。

　　白凤英没答应也没拒绝，跟四贞到了个别，就阴沉着脸走了。

　　等白凤英走后，吕元亨跟四贞抱怨道：“我明明听见马金鳌说让他老婆过来，然后白凤英就过来了，怎么马金鳌是她老公，他反应还这么大？”

　　“也许白姐姐有难言之隐。”四贞说。

　　“说了等于白说。”

　　“要不明天我亲自问问白姐姐？”

　　“她能告诉你才怪。”

　　“那你想怎么办？”

　　“哎……我本想着白凤英和马金鳌有点离隙最好，这样他就不能全心全意地对付我们了，但是他俩别到互相仇寇的地步，不然就适得其反了。”

　　“说实话。”四贞一副调笑的表情。

　　“这就是实话。”

　　“不想说算了，反正急的不是我。”

　　这会马金鳌甚是烦恼，但他还要保持一副笑脸。中午他请朱氏兄弟大吃大喝一顿，本想朱氏兄弟吃完之后能就走。可是这三个“赖皮”吃饱喝足之后，却回到马金鳌租住的宅院里，呼呼睡下，一睡就是三个小时。

　　白凤英回去是，朱氏兄弟刚起床不久，马金鳌正在厨房里烧水，见到白凤英回来后，他嘟囔着骂了一会，骂完又问白凤英为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水我来烧吧，你去陪朱氏兄弟。”

　　“我问你为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马金鳌压低声音吼道，他正是因为想躲开朱氏兄弟，才来厨房烧水。

　　“你去陪朱氏兄弟吧。”白凤英又重复了一边。

　　电热壶里的水已经“嗞嗞”响，一会的功夫就沸腾起来，白凤英提起电热壶去了堂屋，马金鳌也满肚子怒气地跟了过去。朱氏兄弟三人四仰八叉的坐在沙发上，见白凤英和马金鳌进来也懒得动一动。这三兄弟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白凤英用热水简单了涮了涮杯子，给大家泡上茶，又回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马金鳌换了一副笑脸，招呼朱氏兄弟喝茶，朱氏兄弟刚起床，打了两三个小时的呼噜，正口干舌燥，各自接过茶杯，小口抿着喝起来。

　　自从马金鳌失势后，朱氏兄弟对他没有原来那么恭敬了，马金鳌受不了朱氏兄弟跟他平起平坐，客套了一会后，便又去了厨房。

　　白凤英正在厨房切菜，马金鳌小心问她：“姓吕的那边情况怎么样？”

　　“很好的，你准备准备吧。”

　　“下面的东西多吗？”马金鳌一边问，一边斜视着堂屋门口。

　　白凤英放下手里的菜刀：“他约你明天面谈，见面的时候你问他吧。”

　　马金鳌在厨房里来回走一会，内心的狂喜和好奇一波一波地涌动着，心越来越静不住，于是决定现在就去会会吕元亨。

　　“那姓吕的人品怎么样？”马金鳌问白凤英，他担心吕元亨奸邪不正，独自去土楼会被吕元亨绑了。

　　“比你好。”

　　马金鳌正在兴头上，听白凤英贬低他也没太在意，这女人经常对他冷言冷语的，怎么打怎么吓都这样，十几年下来不习惯也习惯了。

　　“我现在就去姓吕的那看看，你做好饭菜别等我了，先招待那仨驴日的吃。”

　　白凤英仍低头切着菜，马金鳌瞪了她一眼，便出了大门去了镇北土楼。

　　吕元亨刚洗完脸和手，听见有人拍大门，头皮“哗”得麻了一下。

　　“谁呀？”他忐忑不安地隔门问道。

　　“是我，马金鳌。”

　　“马老板啊。”吕元亨松了口气，他以为是警察找上门来了。

　　吕元亨打开大门，让马金鳌进来后，给去镇上买晚饭四贞发了条短息，让她晚些回来。

　　马金鳌进了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问吕元亨：“你在哪找到地道入口？”

　　“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吕元亨找来方宇的一套精美茶具，泡了壶茶端到接待室，慢悠悠地斟着茶。马金鳌心知这是熬他，于是不再左顾右盼，翘着二郎腿安坐在长椅上。

　　斟好茶后，吕元亨端了一碗给马金鳌，“地宫我已经打开了。”

　　“好！希望你能遵守约定。”

　　“我很想履行约定，但是按照法律规定，里面的东西是属于国家的。”

　　“怎么！你又想变卦？”马金鳌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

　　“我对私分属于国家的东西感到忐忑不安。”

　　“少来！”马金鳌有些生气，“我跟你说，那地下边的东西都是金银珠宝，你可想好了，虽说那些东西虽说还没到价值连城的地步，但是换成钞票，一辆皮卡拉不完。”

　　“那你知道那些财宝的来源吗？”

　　“应该是清末战乱时搜刮来的。”

　　吕元亨低头想了一下，又问马金鳌：“你怎么知道这土楼底下有财宝的，除了你和白凤英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个？”

　　“这个你就别管了。”

　　吕元亨笑了笑，盯着马金鳌的眼睛，一字一语地说道：“你——不——值——得——跟——我——分——享！”

　　马金鳌顿时怒火上涌，他攥得拳头“咔吧咔吧”响，眼神凶的似乎能射出飞刀。

　　打击马金鳌当然不是逞一时嘴瘾，吕元亨只是在试探马金鳌的能力。如果马金鳌是个能力有限，那最好还是将地宫的秘密告知给公安部门，把当这次宝藏之旅为黄粱一梦，不然即使和平地分了财宝，也会留下无限遗患。

　　吕元亨小心观察着马金鳌神情举动，他可以感觉出来，马金鳌受了他的侮辱后怒火涌动，但是始终涌而不发。体内的怒火冲直了他的腰，撑起了他的脸上的横肉，余焰从眼睛里喷射出来。突然“啪”得一声，马金鳌手里的陶瓷茶杯碎裂开来，茶水四溅，有几滴飞溅两三米，落到了吕元亨脸上。

　　碎瓷片还握在马金鳌手里，吕元亨有些担心他突然掷过来，但是马金鳌没有那样做，他冷冷地看了吕元亨一眼，将碎瓷片扔到墙角。

　　见马金鳌有如此刚硬自制的一面，吕元亨不再继续试探了，他爽朗地笑了几声，问马金鳌是否想下到地宫看看，马金鳌点点头，于是吕元亨拿来手电，领着他进了地宫。

　　下到在逼仄黑魆的地宫里，吕元亨才发现，两个互相互相警惕的人，在这种环境里不安感会成倍增加。但是既然下来了，就要硬着头皮走下去，吕元亨在前，马金鳌在后，往地宫深处走去。

　　走到西南拐角，吕元亨指着木门对马金鳌说：“这就是密室，还没有打开。”借说话的功夫，他用手电扫了一下马金鳌的脸，发现他比自己还紧张，不禁松了口气。

　　“好，我们上去吧。”马金鳌说。

　　“东南角、西南角还有两间，不去看看？”

　　“不用了，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出去的时候，还是吕元亨在前，马金鳌在后。将近走到洞口的时候，吕元亨回头看了看，见马金鳌扶着墙壁一步三摇，想迈上台阶，却怎么也迈不上来，而且细看之下，他发现马金鳌脑门上冒出了汗，眼神也变得迷离，似乎要晕厥的样子。

　　吕元亨又返回去，伸手对马金鳌说：“我拉你一把。”

　　马金鳌没有拒绝，他乖乖地伸出手，让吕元亨牵着他，一步步地上到到洞口。

　　出来之后，缓了一会，吕元亨才开口问马金鳌：“你身体不好？”

　　“有点怕黑。”

　　“可能是夜盲症吧，要多补充些维生素A。”

　　“或许吧。”马金鳌简短地答道。

　　马金鳌有意回避这问题，吕元亨就没有再往下问，两人约定明天再见一次面，今晚各自把自己的想法都捋清楚，明天见面后务必谈出个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