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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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不能说太早。
就像林留行刚不久前跟林云渡说中间的石碑极少会亮起，江空青就十分迅速地打了他的脸。
这一巴掌打得太过响亮，直把心态不稳的林云渡从胡思乱想中拉回现实。他看着远处巨大石碑上猛然绽放的耀眼光芒，瞳孔微缩，心中震惊不已。
他完全没有想到，江空青会是第四个阵法需要的那个人，原小说压根就没有提到过这件事。
远处毫不顾忌盛开的光芒再度收起，他心中的震惊也慢慢按了下去。即便他是阵法所需之人，若是他不愿，也无法强迫对方。
阵法需要的，从来都是自愿献身的人。
待林云渡跟着林留行走上前去，记录弟子也整理好了江空青测试的结果。
“江空青——揽海峰，根骨：天一级，天资：天一级。中石碑有异动。”
记录弟子将写着这些信息的黄纸放于木桌的一方形晶体上方，微弱亮光闪过，其上就多了一枚写有“江空青”三字的玉牌。
玉牌通体透白，玉色柔润莹亮，在字的背后还有繁复花纹暗暗雕刻其中。这与林留行和记录弟子身上的玉牌倒是有所不同。
“师弟的结果是要去揽海峰的，信息已传达到峰主处，稍后便会派下师兄前来接师弟你去往住所。”
江空青接过递上前来的玉牌，微微点头，眼神却是转向一旁走过来时一直低着头的林云渡，话倒是对着另一边的林留行说的：“林云t渡他……去的是哪一峰？”
林留行微愣，刚想说出口的鼓励之语收回腹中，选择先回答了他突然的询问：“他身体需要休养，我会带他去静松峰，他适合那里。”
即便是知道了答案，江空青也不由因此生出了想换一个地方居住的想法，幸好他的理智还是有的，并没有把这想法给说出来。这里他还不能胡来，否则逐出门派都还是轻的。
前来接江空青的师兄很快便赶到。一道蓝光闪过，一身着月白长袍的少年就来到了众人面前。
来人长发高高束起，眉目间尽是少年独有的朝气。
他刚一出现，就先是对着林留行行了个礼，“师叔。”林留行微微点头，算是应了。
他们这一来一回，林云渡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那少年的腰间玉牌上，那里的“洛白苏”三字隐约可见，倒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果然，这少年便是那小说中唯一的那个反派。即便他们来的时间与书中不同，前来带江空青前去住所的依旧是他。
不过……林云渡细细端详着少年的面容，星目剑眉，正气洋溢，好一派少年模样，但林云渡可以确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孩子。
所以原小说里提到的洛白苏为他而刁难江空青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他轻轻抬眼，目光不着痕迹地扫向一旁的江空青。他只从小说那看到部分的事，但江空青作为一个重生的，必定对这些十分了解。
他是这般想的，可江空青若是知道怕会是觉得冤枉。前世他虽然后来知道了这一直为难他的洛白苏是因为认为他害了林云渡的关系才对他看不顺眼，但他后来就一直未曾见到洛白苏，更无从询问他为何知晓林云渡。
不过此时的洛白苏显然是还不认识林云渡和江空青的，他看向两人的眼神明显都十分陌生，只是寻常像对着普通师弟一样的态度。
出于好奇那所谓剧情中被洛白苏弄得坍塌的木屋，林云渡在洛白苏带着江空青前往住所的时候，他选择在一旁跟着，林留行看他这样，也顺势一同跟去。
一路上虽几人关系并不熟悉，但也颇有几分融洽。
在没有看江空青不顺眼的时候，洛白苏便是普通的道门师兄模样。眉宇间少年一往无前的傲气，向他们介绍归真门和揽海峰时眼中不加掩饰的敬爱之意，一切都十分寻常。
通过洛白苏的介绍，林云渡也自看那小说的描述过后再一次认识了一番归真门。
归真门有六座峰，他们所在的揽海峰，林留行归属的望雪峰，与医药之术有关的静松峰，还有观星峰、覆地峰和六峰当中最为重要的主峰——还真峰。
还真峰上修行的皆为归真掌门一脉，非各个掌门长□□同承认的传人都不可入内。
六峰任一峰都可败落，只还真峰不可。还真峰在，则归真门存。
重要性不言而喻。
江空青所在的住所离平台并不远。他们走过绵长石阶，穿过一片不是十分茂密的丛林，迈过一片小山头便来到了木屋前。
中途林留行和江空青不止一次地询问过林云渡的身体状况，话里明露暗藏着的担忧仿佛是他会因为走多了这么几步路就承受不住似的，惹得对他们极其不熟悉的洛白苏也频频看向林云渡，眼中也不由带着几分忧色。
当真是个好孩子。
林云渡陷入沉默，对他们的担心也只能哭笑不得，最后还是一而再三地重复自己可以坚持才勉强堵住了他们的嘴。
真不知道，明明除了洛白苏，另外两个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偏偏有些时候话多到不行。
他们走到木屋那时，洛白苏和林留行并没有什么异动，但江空青和林云渡却是看着原本要去的木屋旁边有些相似的另一个木屋那边，同时皱起了眉头。
根据他们经历过或是看小说知道的，江空青原来崩塌的木屋旁是完全没有其他的住所的，除了树木就是花草。
这是归真门一向不成名的规定，同门之间住所不能相靠过近。
但看这里，很明显并不正常。
林云渡扫了一眼那多出来的木屋，同时用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洛白苏。后者十分上道，不过一眼就看出来林云渡想要知道的事情。
他连忙开口道：“这是莫文元师弟的住处。原本依着归真门的规矩是不许这样的，但他十分特殊，天生自带一股灰冥之气，观星峰主曾测过，在归真门，只有此地才适合他居住。”
说到这位师弟，他不由微微叹息，“师弟他自幼无父无母，还是师祖当年出外带他回来的。可惜师弟虽然修行天赋极佳，却是心智不足，在筑基这一门槛卡了太久。”
林留行在一旁默默点头，显然这师弟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他们说话的时候，那木屋的门突然打开，一身着灰旧布衣的小孩便从门内冲了出来，直奔他们几人所在的地方而来。
他对着的方向恰巧是林云渡那，眼看着小孩就要撞上了他，身旁的江空青直接拉住他的手，臂处微微用力，便将林云渡带往他那一边的方向。
而林留行的动作更加快速，在江空青拉着林云渡的时候，他就已经伸手拦下了小孩，用着大力却不会伤到小孩的力道按住他的肩膀，任凭他怎么双手双脚不断扑腾也没法挣脱这如同钳子一样的大手。
林云渡手轻轻一拧，挣脱开江空青握住他的手，看向小孩的眼神十分凝重。
他看得十分清楚，把那小孩的样貌和身上不断飘着的黑气都看得仔细，他的身份也不言而喻。
林云渡看着方才洛白苏口中所说的灰冥之气，心中升起凝重之感，这种气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
在地底深处、空间崩溃、时间紊乱之地，这份黑气都太过常见。
但绝不可能会跑到中陆地带，更何况是有运行当中的阵法的北桓。
他微微思索，缓缓伸出戴着青玉手镯的右手，却是想要触碰一下那小孩的额头。
江空青眉毛一拧，又再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动作拦下，显然是害怕这小孩会伤害到他。
林云渡转头，乌黑双眸直视着江空青的双眼，那眼中平静无波，却让被他看着的人感觉到几分压迫。
他们这无声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快到身旁的人都没有察觉，江空青就放开了林云渡的手，只目光一直紧盯着，不肯移开。
手一触碰到小孩的额头，莫文元身上肉眼可见的灰冥之气便突然全部都消失不见，他一直焦躁不安的举动也慢慢平静下来。
小孩看向林云渡的眼神十分清澈，在没有了之前莫名出现的狂躁之后，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是十分乖巧听话的。
感受到林云渡的手还点在他额头上时，他甚至还十分乖巧地蹭了一蹭，面容安然平静，看着林云渡的双眼中满是孩童般的孺慕和依赖。
他们之间的片刻相处十分美好，但周围的人可并不觉得。
在看到莫文元身上黑气都消失不见后，林留行连忙放下小孩，一边握着他稚嫩的手，另一边却是伸向了林云渡。
轻柔的灵力缓慢探入两人体内，生怕因为半分的焦急而伤了他们的身体。
片刻过后，他收回了手，面色沉重却带着疑惑，看到洛白苏和江空青脸上焦急的神色，开口说道：“放心，他们两人暂时来说都没有事，只是……”
林留行看了看一脸无辜茫然神色的林云渡和孩童般的莫文元，叹道：“莫文元体内一直纠缠着的灰冥之气已经完全清除干净了，他也会慢慢恢复自己的心智。这是一件大事，我会跟揽海峰主和掌门说的。”
话一说完，他就带着脸上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的林云渡和莫文元往静松峰的方向掠去，徒留剩下两人还待在那里。
林云渡看着身边景色不断变幻，脸上一直保持着茫然，但他却是心中暗暗叹息，没想到，他来归真门的第一天，就闹出了事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