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界红妆劫》姒月喵

23、第21章 初遇门佐蝎

　　第21章《初遇门佐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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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一眼万年”？
　　当门佐加瑠罗扭头看清那个光是桃花眼就足以勾人心魄的男孩，她既惊艳更想不到在往后的十几年里，那双绾色的眼睛主宰了她整个少女青春……
　　这个陌生男孩有一对连轮廓都似花朵般精美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是花穗，明亮的眼仁是花蕊，深邃的眼窝像嵌入洁白的雪壁上，立体的五官是造物主一笔一划，周密衡量才刻出来的精品。
　　用“漂亮”形容这个完全可以被误认为女孩的男孩，一点儿都不为过！
　　加瑠罗越看越觉得可爱，本能地想脱口一句：“可爱的小妹妹，为什么这么说？”，又因男孩一头微卷的赤红色短发及身着的墨绿色砂隐长袍和白色披肩套装，到底忍住了：“可爱的小弟弟……”
　　“你就一定比我大？我再也不要给小女生当弟弟！你这家伙更过分，还‘小弟弟’！”男孩气呼呼地打断，鼓着腮帮子抱肘，大眼睛咕溜一转，斜眼瞅着捂嘴偷笑的加瑠罗：“喂，你多大？反正再过两天我就七岁了！”
　　“哈哈，原来咱们同月出生，再过五天也是我生日。”加瑠罗望着男孩凭日期的差距优势刚要爬上窃喜的脸蛋，笑嘻嘻地“补刀”：“不过，小弟弟，姐姐可是八岁生日哦。”
　　“好家伙！没想到你比我大一岁呢！”自认为一点儿都没有小男孩稚气的蝎泄出一副惊讶的小模样，滴溜滴溜转动眼珠，算出加瑠罗的生日：“你是十一月十一日出生的哈。”
　　加瑠罗被他认真的样子逗得兴致勃勃，不禁想起自家弟弟门佐夜叉丸也是个长相灵秀的男孩，作为姐姐的本能外溢，跳下秋千摸着这个确实比自己矮些的红发男孩的脑瓜：“是呀，弟弟真聪明，你是十一月八日的生日喽。”
　　“谁是你弟弟？再说了，就算男人比女人小，男人天生也该保护女人！”男孩显然对“弟弟”这个称谓莫名地计较，猛地攥住加瑠罗的手腕，炯炯有神的绾眸窜出两簇烈火，燃烧着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的惊人气势。
　　这是加瑠罗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被弟弟以外的男生触碰，尽管男孩握她的手腕很用力，可比起不适，她更感受到一种似是被他压迫或自己主动仰望的奇怪感觉……
　　是这个美丽的陌生男孩在压迫她，而她却心甘情愿地臣服并仰望他？
　　不知是男孩因情绪亢奋把他的体温传递给加瑠罗，还是加瑠罗自己的体温在悄悄外溢，她只觉得被男孩握住的手腕很热，自己的脸蛋很烫。
　　他近在咫尺的清秀脸孔渐渐热化成一片朦胧水雾，自己正迷失于这片潮热的雾气中；蒸汽不停地缭绕在她浑身上下，令她的每一根发丝、每一处汗毛都挂着水珠，既难受又上瘾。
　　“糟了！你不会也中招了？”男孩见加瑠罗的小脸红得厉害，甩开爪子又摸人家额头：“还挺烫的！”
　　很多年后，加瑠罗都忘不了这位红发男孩那只与自己滚烫的额头对比下较为冰凉的小手。可惜他们成年后，他整个人都沦为毫无温度的傀儡，哪怕扶住怀着身孕的她，也不再是儿时初遇的那个淘气单纯的小男生了……
　　“啊！我……我没事！”加瑠罗赶紧后退，男孩则一脸茫然，托下巴认真打量那个秋千，自言自语：“夷蝎外公太神了！果然谁不听话光想着玩秋千，谁就会发烧呢。”
　　夷蝎？
　　第二次听到男孩复述这个略微耳熟的名字，加瑠罗回过神猜测他的身份：“那个……弟弟，你是……”
　　“我不叫‘弟弟’！我叫门佐蝎！”真是“帅不过三秒”，男孩炸了毛，撕下严肃的面具，像只愤怒的小鸟，就差原地跺脚。
　　“这么巧，你也姓‘门佐’？”继同月出生后，加瑠罗又为他们同姓感到小高兴，临时想了个对蝎的敬称，好拉近自己与他的距离：“蝎君……你好！我们是同族！我叫门佐加瑠罗！”
　　蝎愣了愣，扬起小眉毛，看来很满意加瑠罗对自己这种很正规的称呼：“你好你好！”又斜眼嘀咕：“没想到我病了这么长时间不出门，一出去就碰到同族女生……”
　　加瑠罗听到他的悄悄话，心头一紧，焦急道：“你生病了？要紧吗？”
　　“放心放心，早好啦……都是这破烂秋千惹的祸！”蝎埋怨地盯着加瑠罗身后的木制秋千，小嘴撅得老高：“砂隐就这么一个游乐场，就这么一个鬼秋千，每次玩都得排队等！等得我想和人干架！”
　　蝎越说越带劲儿，撸起袖子像巴不得和秋千打一架：“可后来大家都生病了，还病得一模一样！所以夷蝎外公教训我，说我是因为太淘气没耐心，成天和别的小朋友抢秋千才遭报应生了病！”
　　这种大人常用来震慑小孩子的话，对自小受到超前教育和严格训练的加瑠罗而言完全不起作用，憋着笑说：“那是骗你的，我想你外公可能嫌你太顽皮，所以吓唬你啦。”
　　“别不信！我外公很厉害！”蝎反倒为训诫他的外公说话，脸上可神气了：“他是忍界赫赫有名的北山夷蝎大师！虽不是忍者，但医术高超！还出过什么书吧……连我千代奶奶都很钦佩他！”
　　这两个灌入耳中的特殊名字骤然挑起加瑠罗的神经，紧绷起语气：“北山……夷蝎？千代？”
　　“门佐蝎，你可真行，又偷偷撇下奶奶，自己溜到游乐场玩？”一个冷淡的女声悠悠飘来，听着懒洋洋的，却像系在胡杨上的缎带，非小风小浪能轻易催折。
　　加瑠罗被蛰了般龇着牙望去，只见来人着和蝎同款的墨黑色外袍，秀丽的面容沉淀岁月的痕迹，紫灰色长发梳成小巧的丸子头，发髻上插着一根令加瑠罗觉得略微眼熟的银色发簪……
　　如果没有看错，这是一支不完整的银色蝴蝶步摇，和绿罗赠给叶仓的金色蝴蝶步摇一模一样。
　　千代银簪上的缺失像块磁铁牢牢吸附加瑠罗的视线，却没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未曾睁眼瞧过她一眼的千代尽收眼底。
　　“千代奶奶，您买到蛋糕了！”很煞风景的是，当这一老一小都若有所思，唯有门佐蝎双目放光，火热的视线全聚焦于千代手提的袋子上，看样子再不给他吃，就得把袋子烧出个洞。
　　蝎馋嘴的小模样令千代心头一软，声带也疏松了几分：“两份奶油蛋糕，你和纱罗妲的。”
　　“好嘞，谢谢！”蝎兴奋地笑道，又瞥见被“遗忘”一旁的加瑠罗，拍了下自个儿脑袋对千代介绍：“我没有偷跑哦！是嫌蛋糕店的人太多，所以出来透透气，刚好碰到一个同族女生！叫门佐……”
　　姓氏之后戛然断裂，像登台的俏女郎被尴尬地夹住裙摆，看来蝎没记住加瑠罗的名字。
　　心底蔓出的失落似看不见的浓烟悄悄包围起女孩，蝎也意识到自己的烂记性，抓耳挠腮冲低头不语的加瑠罗挤眉弄眼，心里呐喊：小……小姐姐！快接话！我没记下你名字！
　　加瑠罗没理焦急的蝎，对正细细打量自己的千代微微欠身，礼貌微笑：“您好，千代奶奶，我叫门佐加瑠罗。”
　　“加瑠罗小朋友，你好呀。”千代的眸光在加瑠罗的茶色短发及淡绿色围巾上反复逡巡，微眯的墨眸溢出探索的幽光：“真有缘，你也出自门佐一族，不知令尊是何人？”
　　加瑠罗早有准备，抬起下巴流利地回答：“家父门佐洛冉，和您相比不过是砂隐的一名普通中忍。”
　　话音刚落，她发觉自己说多了，忙补充：“那个……众人皆知，我们门佐一族是砂隐人口最多的大族。出了像二代目风影·门佐沙门大人、忍界傀儡师鼻祖门佐卫门大人、还有千代奶奶您及令郎‘赤砂风岚’这样的英才，真是人杰辈出，荣幸之极！”
　　“小姑娘知道的不少嘛。”千代笑得云淡风轻，黑眸幽邃深沉，像两道黑黢黢的深渊：“但我一个半老徐娘，岂敢与那两位功绩卓著的大人相提并论？至于小蝎的爸爸，他呀……”
　　她轻拍了下快和蛋糕袋子粘在一起的蝎的小脑瓜：“也和这傻小子一样心浮气躁，没半点儿前辈们的沉着冷静！所以，加瑠罗小朋友不敢乱夸我们。你们小孩子应当向真正德艺双馨的前辈们多学习，不能只想着吃和玩，或是……”
　　她猛地看向加瑠罗，掷出的眼神直插女孩胸口：“太早接触成年人的世界。”
　　加瑠罗呼吸骤停，惊叹这位家喻户晓的“毒仙”不是等闲之辈。通过她自作聪明的三言两语就推断出自己身份可疑，颤巍巍地撕出一抹虚假的笑容：“奶奶……说得对，我会好好学习的。”
　　千代目露赞赏，瞄了眼始终专心于蛋糕还流露不耐烦表情的蝎，扶额笑骂：“好好好！我们现在走！真是的！都等不及想见她？”
　　“呸……呸！谁说我想见那笨蛋！”一被揭穿，蝎白净的小脸急速飞红：“我只是想吃蛋糕……两个人一起吃才有氛围嘛……”
　　“那还不走？”千代拉住孙子软绵绵、热乎乎的小手，对一时不知所措的加瑠罗温言道：“小朋友，再见啦。”
　　“嗯，再见。”加瑠罗轻声喃喃，脸上的笑是片快脱落的枫叶，几乎挂不住。
　　目送婆孙大手牵小手，渐行渐远的双影，伫立原地的加瑠罗情不自禁轻抚自己曾被蝎触碰的手腕，那里无风无痕，却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和温度……
　　她不讨厌这个毛躁的男孩，一点儿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