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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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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叔！就这个人他欺负我
无意中的一眼，让洛十一发现了老人手上戴的腕表，不由大吃了一惊。不过，老人戴表的手不对，他是戴在右手上的，而自己的腕表则是戴在左手。洛十一虽然不了解这些高科技，但他想当然地认为，像这种记录数据的硬性配置应该都有统一制式标准，不会因人而异。
“大爷！这只表是……”洛十一想要凑近看得更清楚一点。
“是我的。”老头像生怕被人抢走了自己心肝宝贝似的，一下捂住了腕表，拒绝给洛十一看。
“我不看，我就问问，你这块表是从哪儿来的呀？”洛十一说。
“是一个可爱的姑娘送给我的。”老头说。
“然后呢？”洛十一心急啊，他想知道的不是这种无意义的信息。一个可爱的姑娘，这也太简略了！
“然后她就做了我的老婆。”老头露出无限回味的表情。
“……大爷，你不是在耍我吧？如果你也是从现实来的你就告诉我，我也是啊！”洛十一说。
“啊？你说什么？什么现实？听不懂……人老了，耳朵不中用了。想当年，我和我家老婆子……”
洛十一一听他要追忆往昔，立刻头大如斗。而且这时候他也看清楚了，老头子戴的只是一块普通腕表，虽然外形相似，但并不是系统下发的那种。搞了半天白忙乎一场，洛十一懒得再听老头废话，起身就走。
刚走了两步，却听得老头在身后说：“那天也有个人来问我这块表，他说的话好像也和你差不多……”
“大爷！”洛十一一个转身差点跪下，握住老头的手，言辞切切：“那个人是谁？告诉我好吗？”
一般人不会对一块普通的腕表如此在意，除非那个人也是……和自己一样来自现实世界的改造者！
洛十一进入“太阳黑子”一礼拜，和一群具有高拟真度的系统npc打交道，虽然已经渐渐习惯这里的生活，也和不少npc实现了亲切友好交流，但在他的内心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外来客。他始终感觉到自己生活在一个孤独而封闭的环境里。从内心来讲，他也渴望找到一个有同样遭遇（被强制丢进虚拟世界）的现实人类，可以和他一起吐槽，一起做任务，一起挣改造分再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简而言之就是，他需要一个有共同语言的朋友！
“是谁呀，容我想想……”老头抬起头，作仰望星空状，“哎呀呀，记不太清了。人老了……”
洛十一告诫自己，要尊老爱幼，尊老尊老尊老，一边按捺着暴打老头一顿的冲动，给老头提示说：“那个人有什么特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说话有没有口音？你再好好想想！”
老头忽然变得严厉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男的！我怎么可能记不住可爱的女孩子呢？那些可爱的女孩子，但凡从我跟前一走过，我都能立刻闻出她们每个人身上的香味儿……”
原来是个老色棍！洛十一心中暗骂。老色棍说的话也不知道有几分可信，而且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洛十一此刻已经对他抱有高度的怀疑了，怀疑在他心里除了姑娘以外什么都不存在。一想到自己居然跟个老色棍说了这么久的话，洛十一觉得真是丢脸，不过幸好没人看见。
好像也没有继续打听下去的必要了？洛十一收拾了垃圾袋，再次起身离去。
短短的几分钟内，洛十一经历了从惊讶，到失望，到重燃希望，到再度失望的数次起落，身心不可谓不疲倦。他此刻离去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是那么的忧郁、孤独、无助……
凌晨零点，一声引擎的轰鸣刺破了午夜的宁静。洛十一从床上弹坐起来，拍了拍脸，披了衣服下地。
无意中往小黑的床铺一扫，怎么是空的？
那家伙上哪去了？记得两个人是一起睡下的。难道他又吃坏了肚子，跑厕所去了吗？不过洛十一现在没空想那么多，他急着去找那帮午夜飙车族。至于小黑，等明天天亮了再问吧。
夜晚的失乐园和白天看起来不太一样，建筑物只有一个个黑乎乎的模糊轮廓，高大的摩天轮看上去就像座外星遗迹。没有灯光，只有月亮照着地上的路。四处静谧得仿佛置身于深海之中。
洛十一搓了搓膀子，有点后悔没有多披件外套出来，白天这里热得像蒸笼，晚上居然还有点凉。他踏着水泥路往前走，凭着对声音来处的判断，估计出飙车族大概的位置，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走着走着，路过一座房屋后的空地，忽然听到有些动静。洛十一停了下来，仔细辨认——
“怎么样……”
“呵……”
“就是啊，烦得很……”
几个小孩的说话声。
还有一个人，好像是捂着嘴，发出“呜……呜……”很胆怯的声音。
洛十一走近了些，透过一排铁丝网，看见空地上有几个人影。红毛照例坐在最高的水泥管上，在他前面的地上跪着一个人，双手扣在脑后，手臂夹着脸，不过那身黝黑的皮肤还是出卖了他的身份。
月光下，红毛拿着一把物理发射器，对着小黑的身体瞄来瞄去。
“有几天了，你自己数过没有？”红毛漫不经心地说。
“十……十天。”小黑很害怕地瞄着他手里的发射器，想躲开却又不敢躲，只能抱紧自己的头。
“十天，那就是四次哦。”红毛说，“说好了三天一次上供。喂，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好好遵守约定呢？”
他弯腰从水泥管上扣下来一坨泥土，在手心抛了抛，“为什么要令我这么失望？你这个烂人！”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他手中的泥土也飞了出去，砸在小黑的身上。
那种被太阳晒成了硬块状的干泥巴，砸到身上就跟一捧小石子儿似的。
“啊……”小黑吓得一缩身体，他身边的白毛立刻朝他吼：“干什么？跪好，跪回去！没让你动！”
小黑低声呜咽着，缓缓地挪动跪着的膝盖，移过去了一点。膝盖上有几处磨破了皮，往外渗着血丝。他刚想伸手拉一拉短裤的边，看见红毛又举起了发射器，赶紧把手放回去抱住头。
“所以你现在欠了我们四次上供，你说怎么办？”红毛说。
“可是……可是十天……应该是三、三次吧？”小黑越说声音越弱。
“难道不用算利息的？你还真是会占便宜哎。”红毛嘲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黑连忙说。
“我们也不想为难你，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红毛盯着小黑说，“明天晚上，你把姓洛的带到这里来。我不管你用骗的还是用什么手段，总之不能让他察觉到跟我们有关。你了解吗？”
“啊？”小黑猛地抬起头，呆呆望着红毛。
“所以说，你了解了吗？”红毛说。
“你们……你们要、要做什么？”小黑战战兢兢地说。
红毛抓起一把泥土朝他丢过去：“哎！我问你两遍了，干嘛不回答？说一句‘是，我了解了’有那么难吗？或者说一句‘不，我不行’，大不了我们把你揍一顿。问那么多问题是想干嘛？不管我们要做什么，你都只有两个选择，没有第三条路。这都不懂，你是不是猪脑子？”
“谁说没有第三条路？”忽然一个声音说。
红毛等人转过头，不约而同地脸色一变。
洛十一甩着衣摆走了过来，边走边说：“不用等明天，我已经来了！有什么事，现在就来解决吧。”说完抬手抓向离他最近的白毛，一把扣住白毛的右手腕，往下一带。白毛的身体凌空翻了个跟头，白发在空中甩出一道银弧，仰面摔在地上，手中的小刀也掉落出去。
解决了白毛，洛十一继续向前。走路带起的风擦过衣角，簌簌作响。“啊打——”黄毛怪叫着冲了上来，不停地张牙舞爪做出各种动作，企图从气势上吓退洛十一。洛十一看也不看他，抬手闪电般的一拳，从视觉效果上来看，仿佛只在他的眉心轻轻一弹——黄毛，卒。
转眼间已经倒下了两人，蓝色和紫毛心里发怵，回头看了看他们的老大。
红毛老大很不满，这还没上去迎战呢，就先打起了退堂鼓，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小混混也是讲骨气的！“看我干嘛？上啊！你们可以的！”红毛说完就缩到了水泥管后。
蓝毛和紫毛受到了鼓舞，互相坚定地望了对方一眼，握紧拳头，一起大叫着冲向了洛十一……
洛十一抬起一条腿，左右一边一下。
……蓝毛，卒。
……紫毛，卒。
洛十一上场不到一分钟，已经轻轻松松放倒了四人。而那四个人，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摸着。
小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么彪悍的身手，那么迅猛的速度，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吗？上次洛十一和红毛单挑取胜，小黑虽然也吃惊，但更多的是为洛十一的胆量吃惊。那次是一对一，洛十一赢了不奇怪。这次可是一对四！而且很快他就要连挑第五人了！
其实对于洛十一来说，收拾这样五个小鬼根本就不值得书写一个字。要知道他现在虽然是十七岁时的身体，但可是拥有了五年搏击实战经验的职业选手，和寻常人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他现在只是受力量和体能所限，身体素质跟不上反应和意识，这才极大地限制了他的实力。
“你们快……快拦住他，拦住他！”红毛眼见洛十一异常迅捷地朝他逼近，吓得连连后退加大叫。
“叫什么？他们已经躺了。”洛十一说。
红毛大喘气，惊恐地望着洛十一：“你想干什么？”
洛十一摇摇头说：“我来教你什么叫真正的暴力。我让你一辈子都记得什么是被人暴力的滋味！”
红毛慌得不行，转身又被水泥管绊倒。忽然想起还有发射器，不管三七二十一，闭着眼睛就打了一发。
洛十一没躲，钢珠直接从他的肩头擦了过去，擦破一层皮。他继续猛冲上前，一拳朝着红毛挥下——
拳头没有落到红毛身上，被一只手掌在半空中接住。
刚毅的面庞，两道浓眉如刀刻，异常发达的肌肉，不输于野战老兵的气场。
他只用了一只手，就轻而易举接住了洛十一全力施为的一拳，全程稳如泰山，连眼皮也没有跳动一下。
这人不一般！见到的第一眼，洛十一就下了如此判断。
不是因为对方是个战郎，也不是因为对方接住了他的拳头。
如果非要解释的话，洛十一只能把这归结于直觉——是他们这些靠武力吃饭的人之间的一种直觉。
“鲸叔！”
洛十一还在这惺惺相惜，那边红毛已经跳了起来，一口一个“鲸叔”地喊，让洛十一意识到这人和红毛之间的关系匪浅。而且，“鲸叔”这个称呼，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啊？
“就是这个人！”红毛跑到黑鲸身边，回手一指洛十一，“他刚刚威胁我，还把阿闹他们打了！”
黑鲸看到躺在地上嗷嗷打滚的几个杂毛，眼中滑过一丝诧异，然后看向洛十一：“就你一个？”
“就我一个。”洛十一不动声色地说，“你要为他们报仇吗？”
“有点斤两，但你还不是我的对手。”黑鲸说。
洛十一长出一口气，作为一个有经验的搏击手，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敌我双方之间的差距。他和眼前这位“鲸叔”之间，初步估计，也就差了一百个红毛的距离吧。对方这句话说得还算客气了，还是照顾到了一点他的情绪，没有直接就说“你没资格做我的对手”这种话。
黑鲸从洛十一的表情中，也看出来他意识到了这一点，感到比较满意。他说出这句话的本意就是想让洛十一知难而退，省得自己动手。像他这种有身份的人，轻易和人动手可是很掉价的。
“如果你要为他们报仇的话，可以。等我先解决我和他……”洛十一指红毛，“……之间的问题。”
很可惜，洛十一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的原则就是，要做一件事就要做到底，打人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