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番外（Beautiful Word）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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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ne.
——早安，BOSS。
纲吉从床上坐起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眼神也有少许模糊。一副刚刚醒来的样子。
他把枕边的手机拿起来，看到上面的短信，不禁微笑。
“早安，卡洛。”
今天是卡洛·马尔斯外出的第三天，也是纲吉第三天收到来自地球另一端的早安短信。
即使不在身边，也会仿佛没有离开过一般。
换好衣服，纲吉准备出门。
走到门前忽然觉得忘记了什么，歪头想了一下，回到床前把金属黑的手机放在口袋里。
这样才是准备妥当。
——记得今天要喝薄荷水。
早餐结束前纲吉又收到一条短信。
微微皱了下眉头，他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将桌子上的橙子汁换成薄荷水。
三天前卡洛出发的时候纲吉有些感冒，嗓子有了微微的沙哑，对此卡洛采取的措施就是直到感冒结束前纲吉只能喝薄荷水。
要好好保护嗓子，一个家族的首领要在众人面前做到完美无瑕。
而一个合格的门外顾问需要为自己的BOSS准备好一切，并想到一切。
——这几天很安静，放松下吧。
卡洛离开这几天，纲吉本以为会手忙脚乱，因为有很多文件都是先经过卡洛的初期处理才交到他手中的。
一些没有必要的文件或者小事情会被滤过，这样就会轻松许多。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几天整个意大利都出奇的平静，难道所有的大家族都去集体度假了吗？
既然这样还是休息下吧。
打开朱红色封面的小说，纲吉低头。
视线掠过一行行文字，那些古老的故事在脑海中逐渐浮现。
桌子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转，风撩起白色的纺纱窗帘，它们动作温柔的拂过纲吉的背，那种几近透明的轻柔感让人昏昏欲睡。
这个时候需要一杯咖啡。
可是，卡洛说今天只能说薄荷水。
其实……也不错，带有辛辣味道的清凉。
“卡洛，可以……”
手停在半空中。
……哦，忘记了，他今天不在。
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甚至成了依赖也察觉不到。
……什么时候，回来呢？
用过午餐后，手机再次振动。
——不要和今天的客人谈及宗教，他很信仰神明，而我们没有信仰。
看到短信后纲吉思考了一下，然后发布了一项决定。
今天下午对方首领来到这里的时候希望出现在他身边的人都没有任何宗教信仰。
他明白卡洛的意思。
彭哥列不仅没有信仰，而对于非同盟的家族更不会让步半分。
他们做了些什么都不要紧，没有流血的违规，上帝看不到。
一切都结束的顺利。
刚刚送走了怒气满满却又不得不做出笑脸的客人，口袋里的手机就不安分的振动。
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纲吉把听筒放在耳边。
那边是三天没听到的声音。
“辛苦您了，BOSS。”
“你也是，卡洛。”
点头，纲吉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窗前。
一只手撑着窗台，他斜靠在窗边。
彭哥列宅院的大门前戴着眼镜的黑发年轻人仰头，看向二楼的某个窗边，那里是他发誓一生追随的首领。
将手机从耳边拿开转而凑在唇边，纲吉闭上眼睛。
“欢迎回来，我的，顾问先生。”
Data.
“早安，BOSS。”
伊莱克斯在豪华的旋转楼梯出口处看见纲吉，脚步稍稍慌乱的后退一步头低下来。
他对于自己的首领有着特殊的向往，总是想接近，却在马上就要碰到时忍不住后退一步。
“早安。”
听到声音的纲吉将注意力从手机转移到生源方向，在发现是伊莱克斯的时候微笑起来。
他对家族中的每个人都是没有差别的温柔。
偷偷的看过去，发现纲吉的手机上有自己的名字，伊莱克斯觉得心脏雀跃了下……哦，好吧，他知道这种时候用这样的形容词是不对的，可是心情真的很好。
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可惜天气变得很快，刚刚还阳光灿烂，一瞬就是倾盆大雨。
伊莱克斯在自己的名字上是明晃晃的“卡洛·马尔斯”两个单词。
虽然说根据字母表来说马尔斯的名字在自己名字上面一行甚至很多行都是很正常的，可是就是不爽 = =
在十代目的手机里，不管是谁的名字在自己的前面都没有关系，唯独马尔斯那个混蛋，不能原谅。
这样的心情是99.999%的嫉妒。
还剩下0.001%是不甘。
伊莱克斯是理性的人，他总是可以把自己的生活用各种数字和运算符号划分的很好，包括感情。
但最近他的计算系统出了点问题。
“呃……对了，要一起吃早饭吗？”
许久，纲吉的一句话才把伊莱克斯游离的思绪拉回来。
“……啊？啊啊……对不起，那个……可以吗？”反应——道歉——应答。
“当然可以。”
坐在餐桌上，伊莱克斯庆幸着自己戴着墨镜。
一边漫不经心的咬着面包，伊莱克斯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纲吉。
不禁想起以往自己坐的位置这个时间出现的一般会是马尔斯，而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他，成就感87%。
剩下的13%是怨念马尔斯那混蛋居然享受了陪同首领吃早餐的高级待遇整整五年。
脸上的阴影深一会浅一会。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纲吉放下叉子，看向伊莱克斯。
后者藏在墨镜后的视线立刻转了弯，和纲吉的错开。
初晨的太阳慢慢的融化云朵，餐桌上的气氛是无比的宁静，眼看着伊莱克斯的嘴唇慢慢张开又合要说出什么，然后他听到纲吉的声音。
“抱歉，能换一杯薄荷水吗，卡洛告诉我这几天需要保护嗓子。”
马尔斯你个混蛋为什么走了还要在这阴魂不散，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号码彻底从十代目的手机里踢出去！！
卡洛·马尔斯出门第三天，据伊莱克斯不完全统计，三天中被自己撞见的纲吉接到马尔斯短信次数为9次，从其他人那里了解到的共有7次，再加上其他没有人见到的……
伊莱克斯咬住牙齿，手中的铅笔“喀嚓”一声折成两半。
下午5点34分的时候，伊莱克斯站在阳台上看到归来的马尔斯站在大门前打电话，他猜95%那是打给十代目的。
哼……以为很浪漫么，真是幼稚。
那现在的心情成分是……？
15%的不屑，5%的看不顺眼，还有……
还有什么？
还剩下80%是什么？
X.
未知，且方程无解。
——这世界上总有很多事是无法用计算得知的。
——上帝不掷骰子，不是因为他足够理性，而是因为他足够疯狂。
——要知道，思想永远最深的谜。
伊莱克斯想起自己从白菜园子毕业的时候两位理事长告诉自己的话，揉了揉太阳穴。
他已经习惯了用数字规划一切。
可是现在他的方程不管怎样推翻重建都是无解。
——偶尔也相信下自己的直觉。
……直觉吗？
伊莱克斯闭上眼睛，看到一双金褐色的眼睛。
再睁开眼睛，他的唇边扯出一抹笑。
相信一次直觉吧，因为他觉得刚刚那个想法还不错，说不定可以解开那个无解的方程。
那就是——
X=卡洛·马尔斯，去死。
Lily.
凤仙花，椿，堇，向日葵，藤，棉花，铃兰，玫瑰……
——千花。
将纸条递给云雀，君于归的手指指上那个单词。
和室的门半敞着，庭院里水流的声音传进门内。
云雀闭着的眼睛睁开，盯着那个单词许久，最后“哼”了一声。
黄色的小鸟从敞着的门飞进，落在云雀的头上准备休息，却被主人从头顶上抓下来。
随着云豆的离开，云雀的头顶上竖起一撮头毛。
原本因为剪短就显得有些蓬松的头发更加的凌乱。
从云豆毛茸茸的肚子下找到芯片，云雀把芯片插进阅读器。
视线离开最后一句之后，他的唇边泛起笑容。
“想说话吗？”
睁大眼睛，君于归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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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灯白亮没有生气，君于归站在玻璃外面看着医生们手里拿着冰冷的器械割开孩子的喉咙，然后植入人工声带。
耳机中的音乐是Everything is nothing。
——Silence is all.
她的手指压在玻璃上成了弯曲的角度，连骨头受不了重压而呻吟也不去在乎。
害怕……那个声音。
人造的，无机质的，不属于自己的。
无意义。
她不是没有希望过自己可以说话，相反她渴望的厉害。
她希望自己可以放肆的笑，大声的叫喊，然后用只属于自己的声音叫出“云雀恭弥”几个字。
——对不起，我不能。
从人造声带移植室回来，君于归趴在桌子上，反反复复的写着这几个字然后再擦掉。
她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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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舌兰。”
扯起地上的一具尸体，云雀看了眼对方衣服上的标记，说出了上面花朵的名字。
——千花。
不管多么美丽，都会染血然后残败。
他舔舔嘴唇直起身来看向周围。
墙壁上满是打斗的痕迹，桌子椅子砸了一地。
只有角落里有一只花瓶没有倒，只是花瓶里的百合花束染上了血。
忽然觉得……那朵百合……
——千花。
并不是这样，至少没有这一朵。
云雀踩过那些横七八竖的尸体，摘下那朵百合走出屋子。
外面的惨烈程度和屋子里没有相差多少。
不远处君于归站在那里背对着他，他猜她在清点尸体数量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走过去，云雀把手中的那朵百合别在君于归的耳朵上。
——……？
君于归转身，满眼的惊愕。
似乎对于这样的表情很是满意，云雀笑了下，然后低头走过她身边，淡淡的撂下一句：“回去了。”
——和我回去了，那朵安静的、染血的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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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能。
“哦？”
——我……那不是我的声音。
“随你了。”
又一次清除任务后，君于归递给云雀自己的心愿。
依旧是淡淡的答应着，云雀的声音没有包含什么意外的调子，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然后云雀低头，不再去看君于归，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转移到今天报纸上的一张图片上。
白色的百合成片的盛开。
他想真难看啊，太招摇了。
最重要的是，没有染血。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番外（Beautiful Word）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