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番外（Beautiful Word）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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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less.
蓝波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即使他吵了一点孩子气了一点，但他从来都活得现实。
哦，前提是把“打败里包恩”这一条从他的人生准则中删除。
现在15岁的他局促不安的站在摩天轮下等待，那些霓虹灯的颜色泼洒在他的身上给他染成了不同颜色。
今天是白菜苗的生日，按照约定他要让十年后的自己来到这里给对方一个礼物。
不是我，是十年后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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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轮从底部上升到最顶端需要20分38秒，十年火箭炮有5分钟的效应。
蓝波坐在座位上，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视线从过长额发间穿过落在白菜苗的耳朵上。
那是因为他不敢正视她。
他怕自己再次被踩在那双高跟鞋下，然后背上青了一片，明明疼的要死要得笑着说“不疼”。
他不知道十年后的自己和白菜苗做了什么约定，只知道昨天晚上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今天摩天轮下见。
等到他看到白菜苗扛着一个标着“升级版”字样的十年火箭筒终于明白了过来。
……他是将尼二新开发产品所需要的小白鼠。
反抗无用，反抗不能。
但是到了顶端对自己一炮轰下去不会对摩天轮产生什么影响么……比如……集体穿越什么的？
或者自己永远留在十年后不能回来……再糟糕一点就是干脆被困在时空的夹缝中。
……根本怎么都是死嘛，只是死的方法有选项……
还是算了……吧。
摩天轮一点一点上升，逐渐接近顶端。
白菜苗开始低头摆弄火箭筒。
蓝波斜眼看着窗外的夜景试图转移注意力，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舒服点。
别太紧张了。
那些五颜六色的灯光在他的眼中化成了巨大的网，网线织成画面在脑中闪现。
等到一会十年后的自己来到这里，会说写什么，会做些什么？
风太说摩天轮是属于爱情的，换句话说这里是属于白菜苗和十年后自己的，与他无关。
他只是舞台上的一个道具，应该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工作，完成自己的职责后退到幕后。只是那时候是继续看戏还是离开，都凭自己选择。
这样最好吧。
只是……甘心……吗？
明明都叫着蓝波，为什么要把主角让位。
他的生活不是应该由自己一手操作吗？
现在也好，十年后也好，明明都是同一颗心，会因为时间的跨越而将心中的柔软处改变吗？
那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那人眼中的自己只是自己。
……对于十年后的自己，是什么感觉？
从心底升起的冰凉温度，蔓延了全身，最后汇集在指尖成了灼人的疼。
是什么……感觉……
“咔哒”。
蓝波听见对面的动静，心里紧了一下。
摩天轮继续上升，但对于几乎是读着秒来过的蓝波来说，他很清楚这样的上升即将结束。
只是……道具而已。
怎样，赢不了就认输吧。
……
“这样可不行呐，未来的我。”
忽然起身，蓝波一手扯住白菜苗的手腕，另一只手压下对方在摆弄火箭炮的手。
吻上去。
20分38秒，到达顶点。
十年火箭炮安静的待在一旁。
是嫉妒哦。
因为你，我在嫉妒……我。
那是畸形的情感，明知道却也无法停止。
就像这摩天轮一样，循环往复，不知疲倦。
rise and fall.
直到你的眼中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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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ilding.
记忆源自于坍塌。
惊醒，白菜叶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自己的床上，BAR也安安稳稳的放在床边。
什么都没有变。
明明都毁掉了，什么都不在了。
白菜园子那座古老的建筑，那些曾经的同伴，还有阿苗也不知所踪。
什么都没有了。
那时候她对自己说闭上眼睛吧，睡一觉醒过来就会发现那是梦。
梦醒了，大家就都回来了。
还有那座已经坍塌的古老建筑……会从他的手中回来。
而等到发现梦想成真却又不相信。
注意到盖在自己身上的是D&G的黑色风衣，不禁皱眉。
掀开风衣，白菜叶转头看见窗边站着六道骸。
百叶窗半开着，阳光被笔直的分割成条落在六道骸身上。然后他的手穿过百叶窗的缝隙，笔直的伸向窗外。
“做梦的时候小心跌下去，会粉身碎骨的。”
自言自语。
白菜叶想撇撇嘴表示不屑，却发现自己不能做出任何表情。
“所以啊，我要看好你才行。”
六道骸转身，异色的双眼看向白菜叶。
还是逆光更适合他一些。
这是白菜叶的第一反应。
那么第二个要证实的就应该是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要知道，变异的凤梨从来不懂得选择散步的时间。
所以才那么讨厌这个人。
内心连自己都不会察觉到的潜意识被人挖掘，而且还是没有经过自己同意的情况下。
“怎么进来的？”
和这个人对话从来不用主语，因为白菜叶觉得和这种东西讲话用主语实在是浪费。
“这是我的地盘哪里来的为什么。”
他的地盘？
看来是在做梦。
“再说你的就是我的，白菜园子是你的，所以也是我的。对吧？”
等等？
这算什么？
什么她的也是他的，老夫老妻吗？
就算是老夫老妻也要分清财产归属吧，啊啊啊啊——谁跟这变态老夫老妻？！
“……什么你的我的，给我从这里滚出去。白菜园子不是垃圾收容所。”
一把捞过床边的BAR，白菜叶打开保险栓。
举起枪支的时候却发现骨节僵硬，整个身体保持住一个动作无法在动作半分。
“哦呀哦呀，都说了……”六道骸慢悠悠的走过去，双腿交叉，前进的路线和高挑的影子融合，“这是我的地盘。”
将BAR从白菜叶手中拿出，六道骸坐在床边上，伸出双手抱住白菜叶的身体，双唇在她耳边一张一合。
“刚刚那个梦，怎么样？”
“……什么？”
“梦见你的菜园子，塌了哦……你不是一直说那种建筑物最适合坍塌的吗？”
安静。
白菜叶感觉身体似乎能动一些，于是稍稍向后，想从六道骸的双臂中挣脱。
却再次被捉回去。
“……你这变态，放开。你那是嫉妒吧，嫉妒白菜园子比彭哥列还牢固，那边每次的修缮费都从你的工资里扣了不少吧。我们菜园子就是结实怎么样？”
“……我的工资。”听到白菜叶异于平时的温柔声音，六道骸咬了咬牙齿。
“嫉妒你的工资也回不来。”白菜叶的声音越发温柔。
“……再说下去我真的让你这菜园子塌掉。”
“你倒试一试啊。”
银色的三叉戟在六道骸的手中出现，他松开白菜叶，站在地板上。然后将三叉戟的末端敲上地板。
叩。
顷刻间，周围的一切成了碎片，巨大古老的建筑物坍塌不见。
睁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化作粉末，白菜叶发现自己陷在一片建筑物的废墟中，身上白半盖着那件黑色的风衣。
手上还有血迹。
……梦和现实颠换。
什么都不在了。
白菜园子那座古老的建筑，那些曾经的同伴，还有阿苗也不知所踪。
什么都没有了。
脑海里闪现出最后一副关于记忆的画面，是六道骸向自己走来，而在他身后，那座大楼坍塌的景象。
——为什么，要毁掉呢……？
——因为那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愿望。
——不是，不是的，你骗人！
——就是骗你怎么样。
——滚开！
——那可不行，现在你无家可归了，除了我，没有人能收留你。
——不是不是不是！这里才是我的家，我要去找阿苗，我要去找那些人！
“你能去哪里呢？到处都是敌人，白菜园子已经不在了。”
——白菜园子是中立的，永远中立。
“正因为如此，才造成你们没有朋友的局面，反而敌人到处都是。你们有想过那些笑容下面真正的表情是什么吗？”
——就算那样，我们……
“你们有什么呢？安娜，马尔斯还是伊莱克斯？要知道，他们一旦毕业成为门外顾问就已经失去了中立的身份，转而成了一个家族的走狗。”
——你这走狗……
“谁的走狗，彭哥列？真天真。”
——……
“本想让你多在噩梦里沉浸一下的，可是时间到了呢……”
——……？
再度惊醒，一身冷汗。
白菜叶揉揉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的黑色风衣，深吸一口气，猛地转头。
没有。
百叶窗里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风穿过空隙发出呜呜的声音。
松了一口气。
抱住双膝闭上眼睛，白菜叶试图回想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自己的床上，身上却盖着六道骸的风衣。
半点线索都没有。
放弃。
她掀开身上的风衣，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最后来到百叶窗前，拉开窗子，让阳光一丝一丝的洒在她身上。
脑海里是梦中六道骸站在窗前的样子，那是一反常态的宁静。
哦……终于想起了一点。
他说他要去收拾那些残败的花朵。
然后他说晚安，祝噩梦。
——不会叫醒你的，直到噩梦将你心中那座最深刻的建筑物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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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e.
在她的记忆里，100年所见的所听的都清楚的很，惟独只有一个词语模糊了面貌，再也想不起来。
没有关系，对于世人来说灵魂只是虚无的存在，即使他活了上千岁对他们也是无用。
记得那么多做什么呢？
她安静的站在一堆萝卜白菜中看着园子里打闹在一起的人们，忽然觉得有点寂寞。
自从那个孩子走了之后就失去了与这群年轻人沟通的媒介，而老院长基本上已经隐退，和她也很少见面了。
说起来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土豆？
不对不对……那只是代称，那是……哦，对了，是伊丽莎白。
她走了之后又有一个叫奥尔丝的女孩来到了白菜园子，现在她正拿着着小小的花火绕着那幢古老的大楼跑动。
她看过无数人这样做过，包括现在眼前的任何一个人，就连懒散成性的纳爱斯也不例外。
——年轻真好。
长叹一口气，她挠挠后脑，准备选一颗菜去睡。
她和他们是两个世界，交集甚小。
可是又一阵喧哗声让她的脚步变慢。
那些不属于白菜园子任何一个人的声音出现在这里，不禁回头。
彭哥列，瓦利安，还有加百罗涅。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哦，对了，伊丽莎白走之前曾对她说理事长生日的时候大家一定都会聚在一起庆祝的，包括大家所工作的家族里关系好一些的人也会来。
所以彭哥列来了，所以瓦利安来了，所以加百罗涅来了。
越热闹越寂寞。
忽然想起一百多年的某个圣诞节，加勒比海上星光点点，她和一群人在一起胡闹。
在那个有躯体有感觉的时候。
然后他们都喝醉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横七八竖的躺在一张床上，毫无形象。
西蒙枕着她的胳膊，白菜抱着她的头脚还向西蒙踢了过去，卡洛枕着她的左腿，艾萨克枕着她的右腿，洛斯亚窝在她和艾萨克的中间，玖渚横在床的尾端。
她绝望的抬头，看见Giotto站在落地窗边，手中端着的茶杯中有袅袅的水蒸气上升。
Giotto回头，看到她时笑了笑，然后放下茶杯走过去，伸手抓住她唯一拥有自由权的手，一下子把她从最底层拉起来。
立即六个守护者“扑啦啦”的全部滚落到地上。
“……首领虐待守护者吗？”
“那是因为我不想他们虐待我的门外顾问。”
她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到那天阳光是以怎样的角度射进窗子，Giotto的守护者们又是怎样一个个揉屁股揉胳膊的从地上爬起来说摔的好疼，而Giotto又是怎样一脸无赖的说那是你们RP不好被鬼压了。
——那个败类。
嘴角扯出一抹淡笑，她看向园子中央那个拥有褐色头发的年轻首领。
他和她的首领长的很像，但和Giotto比起来是无比的善良。
——你叫谁败类，这样说自己的首领不够尊敬吧？
有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是人类可以通过空气振动传播的声音，而是灵魂的波动。
她向后仰头，看见Giotto半透明的笑容。
——好久不见，特莱希亚·洛恩格林。
Giotto向她打招呼，口中说着的名字很是模糊。
感觉熟悉，却不知道那代表的意义。
——那是谁。
——果然忘记了吗？
——什么？
——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百年来在这里没有人呼唤过她的名字，本来能看见她的人就寥寥无几，而他们又会毕恭毕敬的叫她“守护灵大人”。
已经化身成一个符号，一个象征，名字什么的，遗忘了许久。
——是啊，特莱希亚·洛恩格林，我的门外顾问。
Giotto执起她的手，吻上去，眼睛始终看着她。
不管别人怎么看，对于他来说，特莱希亚·洛恩格林从来不是一个符号，而是无法忘却的存在。
就算是上帝将她的名字遗忘在角落，他也会拨开灰尘将宝盒取出打开。
——我会一直记得你，直到你将我遗忘。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番外（Beautiful Word）02
